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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有些東西是藏不住的


房門進來個女人,  不說風華正茂,卻是保養(yǎng)得宜,柳眉杏目,  姿容芳雅,不管誰見了,都會下意識多看兩眼。

        朝慕云卻不是,他見到了吳氏相貌,  更多的注意點卻在門口,  方才一閃而逝的身影上。

        這個肩寬腰背,  似乎很熟悉……

        見自己說話沒人答,  吳氏略有些惱意,  但很快止住了:“朝大人在想什么?”

        “我在想,  ”朝慕云思緒怎么可能會被帶偏,  當即看著吳氏,道,“黃氏之前曾與夫人交往甚密,冷念文是她的心頭肉,  夫人想必也知曉,在她去后,卻未幫她照看?”

        交往甚密四個字,他是加了重音的,相信對方能聽得出來。

        有些事諱莫如深,  不與外人道,  但當事人很清楚,雙方是怎么‘交往甚秘’,  因為什么聚于一處,  她們的關系,  可不是單純的好友,是摻雜了利益的,不管出于何種考慮,吳氏似乎都應該關照這少年,若真心照拂,少年不可能同她關系那么差,還給冷臉。

        吳氏扶了扶發(fā):“我倒是想,奈何這小子不愿,苦口良藥不吃,非要去含別人家裹著蜜糖的毒藥,你說我有什么法子?”

        “姐姐這是何意?無憑無據的,何故栽贓別人?”

        又是一道女聲,更加清脆嫵媚,再看推門進來的女人,桃花面,美人痣,楊柳細腰款款,裙擺隨步態(tài)飄逸,透著三分妖嬈,不管是膽氣,靠近主人家的姿態(tài),以及‘姐姐’的稱呼,來人是誰,不言而喻。

        汾安侯府后院現在有兩個女人平分天下,一是侯夫人吳氏,一個就是貴妾湯氏,這兩個女人也不得了,都是后來的,吳氏雖是正妻,卻是繼室,前頭早亡的侯夫人是她親姐姐,湯氏呢,原本的堂姐大湯氏,是侯爺表妹,青梅竹馬,心頭最愛,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最后卻在宅斗中沒了,倒叫這小湯氏找到機會,進了門。

        后院爭寵,刀光劍影,侯府嫡子都死了兩個……這前后四個女人的故事幾場大戲都唱不完,京城里看笑話的并不少。

        她們本人可能并不在意,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關起門來過日子,其實誰都一樣,你是權貴,你也是普通人嘛,誰家沒點臟污事?說就說,反正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也就私下說說罷了,不會舞到她們面前。

        “妾身湯氏,見過大人,”湯氏雙手微搭,蘭花指微翹,娉娉婷婷朝朝慕云行了個禮,又轉向侯夫人吳氏,笑瞇瞇道,“家丑不好外揚,叫侯爺知道了又得罰,堂官面前,姐姐說話可小心些,無有證據的事,莫要失了分寸,那冷念文就一個小孩,妹妹就是瞧著可憐,安慰過幾句,塞過幾塊棗糕,可經不起姐姐這一句‘裹著蜜糖毒藥’的猜忌!

        吳氏面色不動:“妹妹這口齒,可真是伶俐。”

        湯氏笑靨如花:“姐姐的本領,也是很讓人羨慕呢。”

        妻妾相爭,內宅紛紜,這兩個女人一看就知道,微表情豐富,說謊多過真實,特殊時機介入問供,會達到意料之外的效果,但此刻,朝慕云指揮了一早上‘三人戰(zhàn)陣’,精力稍稍有些不濟,且基本情況也未查得更多,貿然詢問反倒效果不佳,他并未引導二人的話,只問:“汾安侯不在?”

        “侯爺一早就出去了,眼下尚未歸來,”吳氏微笑,端莊極了,“我也是聽到說這邊出了事,趕緊過來看看的,府里的事我都知道,大人有什么疑問,問我便好。”

        小湯氏這倒沒同她嗆:“是的呢大人,有事情找姐姐就好,若有細節(jié)需要補充,咱們侯府最不缺的就是人,大人放心,都能問到的。”

        朝慕云淺淺一禮:“如此有勞。聽管家方才之言,冷念文其實并不與府中來往多少,也無仇怨?”

        “不錯,”吳氏收了笑,面色微冷,“也不知道是哪個心臟的,看我們侯府不順眼,故意在我宴客,無暇他顧之時,把人弄死在我的園子里,讓我們擔麻煩,若要我知道是誰,我必饒不了他!”

        朝慕云眉目疏淡:“死者平時多與誰往來,身邊都有什么友人,與誰親近,又與誰結仇?”

        吳氏輕笑:“大人這可就難為我們了,又不是我們家孩子,怎會知道這么多?”

        朝慕云便道:“那誰與侯府有仇?夫人剛才也說了,有人看你們不順眼!

        “那可就多了,”吳氏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袖子,“你也知道,我家侯爺在吏部上差,最近這兩個月,鹽道轉運使一事鬧得挺大,接連死了好幾個人,這官也就不太好派,眼看著風頭過去,不都往我們侯爺身上使勁?那有想求我家侯爺的,不就有因為我家侯爺沒幫而心生怨恨的,妾身一個內宅婦人,又哪里什么都知道?”

        湯氏帕子掩唇,笑的眉目生波,柔媚極了:“要我說,這地方晦氣,大人何必多留,不如移步它處,再細做問詢!

        “也行!

        朝慕云最后看了一眼尸體凌亂的前襟,招手讓皂吏仔細記錄,轉身往外走。

        死者身上衣物整齊,一件未脫,別處都無異樣,獨胸前襟口不對,這種感覺很違和,就像被好好放到床上后,胸口被掏了一下……

        手隔著衣襟伸進胸口,為什么?

        肯定不是占便宜,一般想占便宜的,會留下更多痕跡,不會這么‘淺嘗輒止’,那是拿東西?古人放東西習慣不同,都有腰間荷包,或者袖袋,有時也會揣在衣襟里,但那個位置是略靠下,以腰帶縛住隔擋,冷念文的尸體卻只是襟口微亂,痕跡并未往下……

        莫非是掛在脖子上的東西?

        在仔細看過,尸體頸間空空,什么都沒有,難道被摸走了?

        朝慕云思忖這片刻,也正好走出了房間,似是隨口一聊:“死者身上,可有什么東西很重要,一直隨身佩戴?”

        被兇手摸走的話……顯然這個東西,對兇手也很重要。

        吳氏想了想:“這就不知道了,我們同他真的不是很熟,不過黃氏在時,對他很溺愛,什么都給買,身上玉啊金啊的,沒少過,記得先前有塊玉佩,他就很喜歡,一直戴著,好像是圓形的?”

        “姐姐記錯了,是環(huán)形的,”湯氏補充,“個頭不大,好像也就一個李子大?倒是很精致,雕了花樣的,不過這種質地,這種雕工,貴是貴些,卻不是罕見難尋,妾身以前也在別人身上見過!

        朝慕云:“別人?”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快忘了呢!睖峡戳搜蹍鞘,意味不明。

        吳氏端穩(wěn)了侯夫人的范,淡定從容:“哦,我倒想起來了,她說的是很久之前的事,咱們侯府曾經丟過一個孩子,是嫁出去女兒生的表小姐,比冷念文大一歲還是兩歲來著,有回到京城省親,在府里做客,正好冷念文也在,倆人就玩了一會兒。他們兩個好似很投緣,府里老太太當時又是壽辰,瞧著高興,就隨手拿了對玉佩,一人賞了一塊,不過后來物是人非,那位表小姐命不好,回家途中遇到了事,好像被人牙子拐走了,冷念文從來也沒提過那個小姐姐,隨著年紀長大,好像也全忘了,只是很喜歡那塊玉佩而已,才隨時帶在身上!

        “說是時常帶在身上,妾身卻沒瞧到過,”湯氏微笑,“要么就是沒帶來侯府,要么,就是不像尋常人那般佩戴……不過大人問這個做什么?”

        朝慕云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湯氏才呀了一聲,眸底波光流轉:“瞧我這話問的,這哪里是大人問的問題,分別是我們自己說的呀!

        朝慕云:“府里表小姐被人家拐走時幾歲?”

        “大概七八歲?”湯氏看向吳氏,“姐姐,妹妹記錯了沒有?”

        吳氏沒看她:“是差不多七八歲!

        朝慕云沉吟:“那應該記事了!

        “誰說不是呢?”吳氏淺嘆,“孩子是已記事的人,怎么找都尋不到,孩子自己也沒找回家,大家都說兇多吉少了,不若立個墳,也好讓人入土為安,偏他那個瘋子爹不信邪,一直在外頭找,家都要散了……”

        侯府這對妻妾像是聊家常,又像是順便應付官差,只要不提冷念文,別的拉拉扯扯都說一些,只要把時間耗過去,不就能差不多完事了?官府還揪著一個人老問不成?

        朝慕云看穿了她們的心思,仍然未有話題方向引導,一邊聽著這些不知有用還是沒用的信息,一邊示意皂吏好生記錄,任何細節(jié)都不要錯過。

        厚九泓過來時,他思路只清晰了一點,眼下了解案情,收集信息最關鍵,尤其死者身上丟的東西……

        “你這眼神,又想算計我什么?”厚九泓提防,“我這回可是聽到信兒就來了,你可別沒良心!”

        一邊吳氏湯氏皆笑了,前者雙手束在小腹,后者帕子掩唇,氣質不一,卻是同樣的賞心悅目。

        厚九泓:……

        總感覺這回案子不太好破啊。

        朝慕云卻仍然淡定:“有勞二位助官府了解案情,然查案事宜繁多瑣碎,多有不方便之處,這園中下人,可能借我一用?”

        吳氏怔了下:“大人是想……”

        “就他吧,”朝慕云伸手,點了遠處月亮門邊一個人,“只借用隨侍兩三日,夫人可愿行個方便?”

        吳氏看了眼臉不怎么熟,其貌不揚的下人,笑了:“大人緣和這般客氣,這里的人,你可隨便用,若他們敢不配合,直管叫人告之于我,侯府可不敢再留主意大的下人!

        說著話,她還將人叫到身邊:“好生伺候大人,不準怠慢,知道么?”

        眼看兩個女人停留時間也不短,社交應酬已經足量,氣氛也開始淡,朝慕云便道:“如此,案件要忙,二位皆可隨意,如有需要,大理寺會上門請見!

        “那大人忙,我二人便告辭了!

        “時下暑熱,大人當要注意身體,莫要太累哦。”

        兩個女人千轉百回,似藏了多少心思的說話聲音,加上刻意鍛煉出來的身段氣質,看的厚九泓有些毛骨悚然,這怕不是兩個妖精……

        不過病秧子也不是普通人……

        “你就這么放她們走了?”厚九泓看著二人遠去背影,聲音壓的低低,“我怎么感覺這兩個女人有事兒?”

        朝慕云眸底墨色繚繞:“她們在這里應付我,并非真心,大半是在提防我,看我想做什么,彼此說話間有挑刺挑釁,也有防擋銳利,她們不但防著我,彼此也防著,不能讓對方把自己壓過去,不能讓自己被對方坑了,更不能讓侯府在她們這出了問題……”

        微表情豐富至極,謊言也不要太多,鑒別起來甚至有些費心力。

        厚九泓:……

        他就說,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

        “那接下來咱干點什么?”

        “不是咱,是你,”朝慕云招招手,將人招到身前,附耳過去,說了幾句話,“……悄悄的,自己先做,明白么?”

        厚九泓哼了一聲:“就知道使喚我!等著,九爺過后就給你帶好消息!”

        他走的也很快,很快現場就剩下了朝慕云,和那個被叫上來的下人。

        “夜無垢!

        被點了名字,夜無垢笑了,他就知道,會被認出來。

        對方好像更瘦了些,臉比以前還白,唇色淡得不像話,雖如修竹般站在這里,理著案件,實則身體虛的很,他能看出來,大概是毒又深了。

        大概天熱,對方穿著一身月白圓領長袍,纻麻的料子,又薄又透氣,勒出細細腰身,幾乎不盈一握,手上拿著的,是他的玉骨扇,淺淺扇動間,只有極小的風,撫過鬢邊不聽話,垂下來的發(fā)絲。

        夜無垢有兩個月沒見朝慕云了。

        那夜月下小酌,月色很美,風也溫柔,一切沒什么不對,可一切又很不對勁,他有些倉皇而逃,不想面對,或許不想面對這個人,或許不想承認自己的心,就算暗里悄悄尋找著良醫(yī)消息,奇毒解藥,也不大敢過來見人。

        大約心間早有預料,再見一次,就再也走不了了。

        現在再見,果然,思戀傾瀉,根本控制不住。

        夜無垢負在身后的手緩緩握拳。

        朝慕云……是怎么認出他的呢?為什么每一次都能認出來?他不可能有那么多破綻,讓別人一眼就能瞧出來,否則白瞎了這么多年的功夫,可朝慕云就是可以,是不是意味著,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這個人……觀察他更多,看他更多呢?

        他的心思想法,行蹤神秘,朝慕云并未解讀,只道:“本案死者冷念文,與招提寺黃氏有關,你既然之前就會在關注這個人,想在他身上找到一些什么,而今他死了,你一定會來。”

        朝慕云視線往下:“連鞋都沒換,這么著急?”

        夜無垢看著他的臉:“你不疑我是兇手?”

        朝慕云抬眉:“所以接下來,你不可離開我視線!

        夜無垢:……

        雖這話本意并不曖昧,卻無法控制他往曖昧的方向想。

        有些東西來勢洶洶,果然逃是逃不了的,怪不得那夜,朝慕云會對他說那樣的話……這樣聰明的人,對于未來,會不會早就有了預兆?

        “這么久沒來尋你,”他看著面前人,聲音里有種很久沒喝水的,過于干渴的啞,“你可怪我?”

        朝慕云相當灑脫:“人生海海,聚散皆是緣,何來怪一說?大家都忙,你來了,我也未必有時間應酬你!

        夜無垢閉了閉眼:“朝大人可真是無情啊!

        自己的玉骨扇被人握在掌心,按在扇骨上的手指修長潤白,顯得整個扇子乖巧的很,全無在他手里的殺意,倒顯得更好看了些。

        急切又急不得,放下又放不下,對方是個聰明至極,有機會拿捏人心的人,現下只是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不知會怎么玩。

        總感覺自己腳下的這條路,好像很難行。

        心緒調整只不過瞬間,夜無垢一路靠自己闖蕩至今,心力武力都相當強大,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再無動蕩,也不會讓人看出來。

        他很快揚起唇角,眸蕩桃花,仍然是往昔那個風流公子:“想來大人有話要問?”他還沖朝慕云快速眨了下右眼,“你知道的,我從來不白白幫人!

        “報酬容后再議,看你給出的信息價值如何,”朝慕云鎮(zhèn)定極了,“你比所有人都要關注冷念文,可有查到什么?”

        夜無垢微笑:“我的確在尋一樣東西,但并不確定黃氏能不能給出來,她死了,她的兒子年紀這么小,更不一定,遂我只是派人盯著他,看他到底知不知道長輩的事,又知道多少,并沒有太靠近。試探兩次,我確定他并不知道長輩的事,但他身邊氣氛稍稍有些奇怪,似乎也有別的人在盯著他,離得更遠,更加謹慎,那我就更不能靠太近了,叫別人發(fā)現,我還看什么戲?”

        “……他的死,在我意料之外,我亦不知是誰所為!

        朝慕云看著他:“但你知道更多的東西,是么?”

        夜無垢頜首:“方才侯府妻妾說的那位,數年前丟失的表小姐,我知道,叫章初晴,的確是被人牙子拐走的,她的父親章夏清一直未曾放棄過尋找,我此前得到消息,人似乎是在一個叫什么田村的地方……但眼下并不確定,否與本案有關!

        朝慕云沉吟片刻:“我倒覺得,可能并非巧合。”

        這位被人家拐走的表小姐,和死者冷念文身上有同樣的環(huán)形玉佩,兇手殺冷念文奪玉佩,顯然這東西并非無關緊要,那這位表小姐身上的玉佩呢?

        是否就是本案破解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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