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塵封多年的舊情
第404章 塵封多年的舊情
沈思渺與那輛車擦身而過,她在路邊攔了車坐上去。
那輛低調黑色轎車駛入獄中大門,車里的人眉頭緊鎖著,若有所思的坐著,并不急著出去。
直到司機提醒:“老爺,你不下去嗎?”
鐘玉田這才回神,凝眉問:“都安排好了吧?”
司機點頭:“安排好了,您進去就可以見到人,周圍的記者也被清理了。”
鐘玉田此次過來極為低調,他不想讓人知道他來探望容麗平或是宋曼!
從車里下來之后,他戴上一頂帽子,司機撐著一把傘壓在他頭頂,傘刻意壓的很低。容麗平沒想到他會突然過來,再度通知她有人來探視時,她只覺得今天很熱鬧。
等人進去,她才知道原來是他。
對這個男人,她心中不是沒有惱恨的!
可如今她已成為階下囚,便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容麗平倚在椅背上,有些輕漫的語氣問:“你怎么舍得屈尊過來,不怕引火燒身嗎?”
如今輿論都在指向鐘宛,他避世不參與應該也是有可能保全自身的。
只是令容麗平意外的是,他竟會在再審前來探望她?
這種時候,若是被記者捕風捉影,他還有整個鐘家都可能會毀之一旦。
他死不死的倒是無所謂,主要是那個孩子,那個留著她骨血的孩子還在鐘家!“我們什么交情,我來看看不是應該的嗎?”鐘玉田開口說道:“你被關的這幾日,我吃不好也睡不好,不來看看怎么安心?”
這個虛偽的男人張嘴就是甜言蜜語,可容麗平現在聽著,那就是淬毒的情話!
她彎唇笑道:“你哪里是擔心我?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點死了,你那些秘密也跟著藏入塵埃對嗎?”
鐘玉田臉上情緒一閃而過,隨即說道:“瞧瞧你說的什么話,你心中還有咱們的兒子嗎?”
兒子?
他又拿兒子來說事!
容麗平心頭惱火,但時至如今,她已然沒有必要和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發火。
她只是笑道:“你若是真記得那孩子,就不要忘記我為你承擔的這一切,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鐘玉田眉心微微擰了下,隨即斥道:“又胡說八道,做什么鬼?我自會為你安排好的,放心吧。”
他這話,容麗平也只是聽聽罷了,她太了解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
若他真想幫她,那晚就不會去她住處勸她主動自首!
現在,不過是哄哄她罷了!
可這幾年,愿意哄她的人,也不過就鐘玉田而已。
至于那個男人……對她心中只有恨!
往事不能回憶,每每想起錐心蝕骨!
容麗平起身道:“你回去吧,我心中知道該如何做。”
鐘玉田微微松了口氣,可卻忍不住問道:“我剛剛進來,看見沈思渺了。她是來見你的嗎?她過來有事?”這起事件,若不是沈思渺執意要追查,他們一直處于被動趨勢,何至于造成今日的局面?
所以對于那個始作俑者,鐘玉田格外的關注了下。
容麗平想起沈思渺給她看的那張紙,不由背影一怔。
隨即緩緩轉頭朝著他看過去,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她和許江是故友,來問問我關于許江的事。”
關于沈思渺給她看的那張紙,她是不打算告訴這個男人的,至少現在不能。
他們雖生了一個孩子,但是說到底,委實談不上信任與否!
對于這個男人,容麗平心中還是保留幾分的。
許江?
鐘玉田眉頭皺蹙了下,眸底深沉一閃而過。隨即他似又想起了什么問:“容近山呢,你將他藏了那么多年,他人呢?”
容麗平臉色一陣發白,隨即她笑道:“你覺得他在哪兒?全海城有膽子從我手中悄無聲息劫走人的,怕是寥寥無幾。已你的聰明,不會猜不出吧?”
說罷,容麗平哈哈大笑著往外走。
這些年,鐘玉田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說過:“我一定會將容近山那個人從你心中拔出,若有一日我知他在哪兒,一定要親手解決了他!”
這些話容麗平都信了,可事實證明,她錯了!
他一早知道,藏起容近山的是她卻從不作為,哪里是深愛她?!
那些不過都是鐘玉田用來誆騙她的假話,他故意營造出一種對她情根深種的模樣,誘她深入,為他做些明知不可為的事情!他這時詢問容近山的下落,無非是因為還是擔心有些秘密會從那個廢人口中走漏,想要除之后快罷了!
一個小時后鐘家。
鐘玉田到家的時候,鐘宛已經坐在客廳。
瞧見這個不省心的女兒,他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時候你不忙著處理那些輿論,跑來我這里做什么?”
當初她行動時,他早就勸她低調,可現如今還是被那些網民挖出那么多信息!
甚至連她為許江墮胎的事情都挖了出來,這簡直讓鐘玉田顏面盡失!
鐘宛撥弄著自己涂著甲油的指甲笑的輕蔑:“我如今形象盡毀,還在乎那些做什么?倒是父親,不該擔心東窗事發鐘家傾于一旦嗎?!”
鐘玉田抬眸瞟了她一眼,不悅道:“這些事不該你操心!”鐘宛起步走過去道:“股份轉讓書您還是簽字吧,否則未來您若出事,我怕這幾十年的基業真要毀于朝夕啊!”
“你!”鐘玉田惱怒道:“該擔心的不是我,而是你吧!你是沒看網絡上的留言?許江之死,矛頭都出在了你這里!”
鐘宛臉色一沉,隨即冷笑道:“您少想著獨善其身,許江死的蹊蹺!就算我要動手,也不會這樣明目張膽!我左思右想,最近的輿論還有許江的死,應該都是有人故意將火引到我的身上!您說,這個人是誰呢?”
鐘玉田微微凝眉道:“我怎么會知道,這些年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您當然不會承認,那個人是您自己!”鐘宛失控咆哮道:“誰能想象,一個父親會故意往自己女兒身上潑臟水?為了自保,他故意將自己女兒當槍使?!”
鐘玉田勃然大怒:“胡說八道!”鐘宛自嘲一笑,隨即向他走近道:“我勸你擅自珍重,你若步步相逼,你還有容麗平那個兒子大家一起下地獄吧!”
說出這話的時候,鐘宛眼角不無淚意。
鐘玉田滿臉錯愕的看著她,仿佛很是意外,她會得知那樣的秘密。
鐘宛抬手抹掉眼角的淚,苦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對您,果真刮目相看呢!”
誰能想象,她叫了多年的父親,竟這么自私無情,心狠手辣!
鐘宛冷笑著大步離開。
鐘玉田看了一眼地上的股份轉讓書,眼底浮現氣惱。
隨即他大步往書房走去,抽開抽屜,里面安靜躺著一只年代久遠的皮甲。
一打開,里面夾著一張女人的照片。畫面上的人自不會是被他遺忘許久的鐘太太,亦不是容麗平,而是……年輕時候的宋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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