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那些眼線死的死,殘的殘,秦王的名聲因此愈發(fā)不堪。
但事實上,別說暴躁,秦王一度消沉到不吃不喝,整天整夜的對著滿院子枯敗的牡丹枝條神游天外。
老鼠從窗臺爬進(jìn)來偷吃糕點,他都懶得揮手驅(qū)趕。
那些進(jìn)獻(xiàn)的美人們,他連見都沒見過,更遑論虐待殘殺。
如此對待一個重傷殘廢、命不久矣的人,要說沒貓膩,石頭都不信。
只是秦王不讓查,梁溪也不敢深想,事情一直不清不楚的壓了兩年多。
直到夏瀾再三強(qiáng)調(diào)不讓秦王透露寒疾有所減輕,梁溪那些埋在內(nèi)心最深暗角落里的猜測,就如野草般呼呼瘋長。
“太后年近四十才有了王爺,寵得如珠如寶,王爺孝順,自先帝去后,對太后愈發(fā)敬愛,唯恐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之事發(fā)生。
太后特意遣人傳旨不讓王爺進(jìn)宮,恐是鳳體沉疴難愈——”
梁溪說的艱難,幾次停頓下來,皺眉思索措辭。
“在下深知夏姑娘不能進(jìn)宮,可若太后當(dāng)真——王爺必將終身抱憾。在下只得來求夏姑娘想想法子,若能周全,那再好不過了。”
夏瀾心里咯噔咯噔,就跟下樓梯似的,心臟都快掉到腳底板了。
她低頭想了想,迅速拿定主意:“梁大人稍等片刻。”
起身回屋,關(guān)上門。
前幾日整理物資,找到一些年份久遠(yuǎn)的安宮牛黃丸、蘇合香丸。
太后年已六十,日日以淚洗面,夜夜難以安枕,精神萎靡,甚少運(yùn)動,再加上天氣寒冷,很有可能是中風(fēng)。
安宮牛黃丸和蘇合香丸都是治療中風(fēng)的保命藥,前者治熱癥,后者治寒癥。
夏瀾只能賭一把。
且不說她不想把自己攪進(jìn)宮斗的渾水中,就算她愿意,昨天才剛給秦王治療過,精神力比中年人的腎都虛,根本就沒辦法給太后治療。
要是賭錯了——
反正宮里有太醫(yī),驗藥之后發(fā)現(xiàn)不對癥,根本就不會給太后服用。
至于太后的生死,就看太醫(yī)的水平,以及太后的造化了。
夏瀾拿上兩盒藥,跟著梁溪去枕云堂。
“請王爺安,聽梁大人說,太后很可能生了重病,王爺想讓我進(jìn)宮為太后治病?”
秦王坐在輪椅上,雙手死死地?fù)缸≥喴畏鍪郑讣獍讘K慘的泛著青。
許是母子連心,他在不好的猜測中越陷越深,嗓音顫的厲害:“本王知你為難,但若非走投無路,本王絕不會開這個口。夏姑娘——”
夏瀾幽幽一嘆,不等他說完便黯然打斷:“為難倒是其次,主要是我如今的狀態(tài),支撐不了為太后治療。”
男人毫無血色的薄唇不住顫抖,幾次張口,卻只能徒勞的發(fā)出粗沉的呼吸聲。
“王爺知道的,為您醫(yī)治寒疾,我已是精疲力盡,實在沒有多余的精力兼顧他人。”
秦王沉默不語,露在白綢外的下巴慘白,幾乎能與白綢一較高下。
好一會兒,他才啞聲道:“本王生平從未求過任何人,今日本王求你。只要你出手,不論能不能治好,本王即刻將臥云莊給你,連同秦王府的庫房,以及本王封地三年稅收,如數(shù)奉上。”
夏瀾無奈的攤手,深深嘆息:“王爺至純至孝,實是感天動地,可我這身子——進(jìn)宮亦是于事無補(bǔ),唉!”
一口氣嘆的九曲十八彎,不等秦王開口,又話鋒一轉(zhuǎn),說道,“我這里有兩種藥,主治中風(fēng)昏迷,王爺可請?zhí)t(yī)查驗是否對癥,再決定要不要給太后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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