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傻缺。”打完電話的唐強笑罵道，“電話倪晴接的，說志高把手機給落在倪晴那兒了。”

        林小冬笑了一笑，跟著卻是眉頭一擰，道：“不對。”

        唐強被林小冬嚇了一跳：“什么不對？”

        “志高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你現(xiàn)在立即過去志高的住處，把他找來。”容志高是林小冬的秘書，而且是資深秘書，保持電話暢通是作為秘書的必備條件，誰也不能確定領(lǐng)導(dǎo)會在什么時候找自己有事，所以別說現(xiàn)在，就是半夜，容志高把手機給落下了，也一定會取回，所以手機仍然在倪晴那兒，尤其是容志高離開倪晴那兒已經(jīng)一個多小時，這就顯得很反常。

        唐強起先還有些戲謔之意，想通其中關(guān)節(jié)之后，也是怕容志高有個什么失常的舉動來，萬一他也知道了些什么，再作出一些非常理的反應(yīng)，那樂子就大了。

        趁著唐強去找容志高的這個時間，林小冬把前后仔細捋了一遍。

        他跟方春水別說深仇大恨，就是過節(jié)也算不上有，合作得很順暢，所以在得到這個視頻之后，根本不會出現(xiàn)文立所想的那樣形成兩人的決裂，恰恰相反，林小冬倒是想挽救一把方春水。

        首先要確定的是，方春水是不是知道這段視頻。

        考慮到視頻的來源是文立所給，林小冬自然得打個電話細究根源。

        “睡不著？”接通電話，文立懶洋洋地應(yīng)了一句。

        自打文立離開滄州之后，基本上沒了什么消息，顯得極其低調(diào)，林小冬事務(wù)纏身，在“逼”走文立之后，也不想與文家再生什么波瀾，所以根本未作關(guān)注。在聽到文立的聲音之后，林小冬沒來由地一陣輕松，微微一笑道：“你接電話的速度也挺快，一樣睡不著？”

        文立失笑道：“哪如你一方諸侯，我現(xiàn)在干的都是侍候人的事，腦子里整天盤算著怎么才能把領(lǐng)導(dǎo)給弄得爽歪歪呢。”

        “少叫苦。”林小冬忽然道，“你那個盒子我打開了。”

        文立驚了一下：“這么快就跟方春水鬧翻了？”

        “無意中打開的。”林小冬無辜道。

        文立不由一怔，隨即道：“人算不如天算，你準備怎么辦？”

        “那是我的事，打電話給你就想問你一句話，這視頻你從哪兒來的？”林小冬根本不回答文立的問題。

        “你這人太沒意思了。”文立顧左右而言他道，“你只需要知道有這個視頻就行了。”

        林小冬冷笑了一聲道：“說實話，雖然一直不對付，我倒沒有任何看輕你的意思，真沒想到，你如有這么卑劣的行徑。這個視頻你早就有了，干嘛不把方春水搞下去？”

        文立淡淡一笑：“搞了半天，你是替方春水興師問罪來了。”

        “我只是敘說一下我對你的印象。”林小冬淡淡道，“不過我不認為這段視頻是你拍的。”

        “算你還有點眼光。”文立也淡淡道，“方春水只是個小角色，我根本沒有把他當作對手，要對付他有的是辦法，倒沒必要利用桃色新聞。不過，你憑什么斷定視頻不是我拍的呢？”

        “考我？”林小冬覺得跟文立對話，完全就是一場戰(zhàn)斗，“作為一個家族的核心人物，如果連這種齷齪的事情都做出來了，這是家族的悲哀。”

        文立的聲音忽然變得鄭重了起來：“你說的不錯，這種齷齪的事情我的確做不出來。”

        “那么說吧，視頻哪兒來的。”林小冬要求證的是這個問題。

        文立笑了笑：“你猜不出來么？”

        林小冬沉默了一下，道：“我有個想法，不過需要在你這兒求證，這個幕后黑手你我應(yīng)該都是認識的，而且還是你一直想將其覆滅的。”

        文立收住了笑容，默然良久道：“你真是陰魂不散啊，我離你那么遠了都，還要拉我下水。”

        林小冬沉聲道：“不付出怎么會有回報？”

        文立沉默了一陣子才道：“你說的不錯。不過我也只知道溫婉婷是推出來的前臺人物，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樣的BOSS，我沒有線索。”

        林小冬不放棄：“一點線索都沒有？”

        “真沒有，到這個時候，我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文立誠摯道，“雖然立場不同，但是目前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我沒有必要擾亂你的視線。”

        林小冬想了想，道：“現(xiàn)在溫婉婷的背后涉嫌大型洗錢集團，有理由相信，這個洗錢集團的足跡并不局限于滄州，所以涉及到更大范圍的事情，還得靠秘書長你了。”

        文立似是頭一回聽到這個消息：“洗錢？哦，我明白了。”

        林小冬沉聲道：“你明白什么了？”

        “還需要求證，我不想誤導(dǎo)你，會先求證一下，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我會第一時間跟你分享。”文立笑了笑，拍了拍話筒，“握個手，合作愉快。”

        林小冬被文立打敗了，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道：“江天晴你認不認識？”

        文立怔了一下，道：“不認識，什么情況？”

        “那就算了。”林小冬直接閉嘴，這時有鑰匙的開門聲，便道，“行，那就先這樣。”

        掛了斷了電話，便看到唐強領(lǐng)著容志高進了來，容志高的情緒還算穩(wěn)定，不過目光之中的那種悲傷卻是無法掩飾的，看起來，的確如林小冬所判斷的那樣，容志高的確是知道了一些東西，只是他知道多少還不一定。

        “志高來了。”林小冬抓起桌子上的煙扔了一根過去，“先抽根煙。”

        容志高無聲地點燃深吸了一口，一語不發(fā)。

        林小冬淡淡道：“知道我讓唐強去找你過來干什么嗎？”

        路上唐強已經(jīng)跟容志高聊了幾句，容志高心里有數(shù)，苦兮兮地道：“是關(guān)于倪晴的事。”

        林小冬微一點頭，道：“看你的樣子，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

        容志高抿了一下嘴唇，道：“林書記，我真沒想到，他跟方書記會有染。”

        “那么你對此怎么想？”林小冬也不安慰他，反而如此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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