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魔力,恢復了?
“吾也有過失。”自責地垂下頭去,達爾克頓遺憾地說道:“當時,吾應該再多布下幾重感知法陣的。”
“如果那時這么做了,吾當下也能第一時間來解救汝……”
“吾現在就去進行加固!”
說著,達爾克頓就吟唱了一個術式,扭曲了空間后,準備向空洞的漩渦走去。
一把扯住準備離開的死靈大魔術師,凱伊頭疼地說道:“這種事以后再說吧。”
“如今我們最大的問題是怎么處理他們兩個。”隨手指了指方才吉斯特雷被打飛的方向,以及踹了一腳躺在地上的扎耶,男人嘆息道:“這可真是太麻煩了。”
“也不知道這兩個貨色究竟是什么來路……”眼神復雜地揪起扎耶的領子,對于這位虐待自己的渾蛋,凱伊對他并沒有好感:“你倆哪來的?”
“我們是【幻象】商會直屬特派探索員。”遵從著本能呆呆地作出回答,扎耶任由自己的身體被上方的手扯來扯去,就像個玩偶,乖巧極了。
“得。”用力地將其丟到地上,什么事情都撞到一起的巧合感令凱伊忍不住頭顱后仰:“我今天真的是鴻運當頭嗎?怎么感覺遇到的事情都這么……”
零碎的記憶殘片拼湊到一起,渾身上下傳來的陣陣幻痛令其戛然而止。
不愿再去回憶過去悲慘的自己,為了今天美好的心情,凱伊決定將這件事情翻篇:“算了,姑且還是過去了……過去的,就過去吧。”
“外面,是什么時候了?”
“大約是太陽剛下山,傍晚的時候。”
“噢……阿尼沒來過吧?”
“沒有。”
“怪不得,可不能讓他看見我這副樣子。”冰冷地俯視著身下的扎耶,男人并沒有被其所表露出的軟弱模樣所迷惑:“可是,克羅克爾又怎么會叫來魔術師呢?”
“幸虧被他們找上的人是我,換做是別人,會發生什么,我連想都不敢想。”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在被認知修改的期間有沒有說出些什么不該說的話,一種莫名的羞恥令凱伊渾身上下有些燥熱:“剛剛,阿一,你,有沒有聽到我說什么東西?就是那種,比如說,嗯……”
被其實危險的視線盯住,達爾克頓毫不猶豫地便作出了肯定的答復:“沒有。”
在理智的推動下強勢地過濾了思考,知道就算有,也不能說“有”,死靈魔術師比生前任何一刻都要果斷:“摯友,汝一句話都沒有說。”
“真的?”
“千真萬確。”
“那就好。”明白頑固的老古董不會在這個方面刻意騙自己,凱伊頓時感覺心中的一塊巨石落了地,舒坦地松了口氣:“那么接下來,就是這兩個一碰就碎的貨兒的問題了——”
“摯友,你打算怎么做?”
“賣了,不合適。”條理清晰地對現狀做出分析,凱伊有理有據地開始用窮舉法逐一挑選出其中最好的處理辦法:“埋了,影響也不好。”
“若是特派的專員突然消失,沒了音信,且不說商會總部那邊肯定會有所懷疑,單說克羅克爾那邊就糊弄不過去……”
蹲下身來推了推扎耶,確保他已經徹底沒有了思考的余地,男人嘆息道:“這兩個家伙來這兒,肯定也是地精指使。”
“那家伙,可真喜歡給人出難題。”感覺腦子轉得有些痛,凱伊請求道:“阿一,給我一個治療魔術,我稍微有點暈。”
“這個,”為難地頓了一下,達爾克頓解釋道,“摯友,由于我現在成了亡靈,魔力中都帶有腐蝕性的劇毒。”
“光魔術、治愈魔術、凈化魔術……這些,吾都已經無法對活物使用了。”
“在之前的試驗中,每一個承受吾之魔術的生物,都悲慘的——”
咚!!
話音未落,一個巨大的踩踏聲便將達爾克頓未說完的話蓋了過去。
鋼鐵摩擦時所發出的刺耳的聲音使人忍不住捂住耳朵,遠處的斗牛從昏沉的狀態中恢復,拖著沉重的身軀沖了過來。
以肩為發力的支點狠狠地撞飛了凱伊身前的達爾克頓,趁著死靈大魔術師沒有開始下一輪攻勢,吉斯特雷嘶啞著聲音吼道:“扎耶!!”
瞄準著這個機會,吟游詩人從絕望的泥潭中掙脫而出,血紅著雙眼撲倒在凱伊身上,用隨身攜帶的匕首抵在了對方的喉嚨上:“都不準動!!”
順從地舉起雙手展示自己沒有威脅,凱伊玩味地念叨道:“沒有敵意,么?”
遠處,一時間的疏忽,令達爾克頓放松了對自身的防御,以及對敵人的監管。
在猝不及防地被撞擊彈開后,他珍貴的長袍起了皺。
有些不滿地撫平上邊的疊痕,他抬起手:【放——】
“閉嘴!!”進一步將刀尖刺破了手下所脅迫著的男人的咽喉肌膚,好不容易看到了一條生路的扎耶大聲喊道:“你想他去死嗎?!”
達爾克頓雙眼中的火光波動了一下。
“哈,哈……我就知道,這家伙既然有你的魔術刻印,那么你倆必定是一路人……”好似被逼到了絕路的野獸般發出低吟,吟游詩人架著凱伊慢慢后退:“你一定很看重他吧?”
理智的缺失,令扎耶沒有辦法以正常方式進行思考。
但,也正是多虧了這點,他才能莽撞地無視當下令人絕望的實力差距。
對面那光是看著就令人忍不住想要下跪的魔力沖動不斷搔弄著他的膝彎,若非他此刻因為過度的恐懼而怒火中燒,恐怕早已臣服。
拼盡全力調動著情緒,令升溫的炙熱融化著嚴寒的堅冰,身后早已被汗水浸濕的扎耶強行扯住一個微笑:“放我們走。”
【哼。】
并沒有放下手的達爾克頓微微勾起食指,頓時,無數道鎖鏈便從四面八方突然出現的魔術陣中鉆出,將一旁空閑的吉斯特雷捆了個結結實實。
被束縛的野獸前一秒還在奮力地掙扎,后一秒,他便連帶著頭盔在內,一同嗚咽著被吊到了半空中。
同時,死靈大魔術師還召喚出冰霜、火焰、雷電三種不同屬性的魔術陣,對準了吉斯特雷,隨時準備發難。
見同伴落于敵手,扎耶急了:“你這怪物!我說放我們走!”
“汝也走不了的。”驀然,達爾克頓的語氣中露出一絲玩味:“讓吾看一場華麗的盛宴吧,摯友。”
“這就是你不救我的理由嗎?”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并不好受,嘆息著搖頭,凱伊出人意料地對著后邊威脅自己的人說道:“放了我,考慮一下?”
“另外,像你這樣,用刀架著別人脖子威脅,不夠靠譜。”
“就目前來看,一些高速魔術發動的速度還是要比用刀劃別人脖子的速度快一點——至少能夠保證致死率。就你這把破刀,把我喉嚨割了,我一時半會兒沒死還能被救起來。”
“到時候,你怎么辦?沒了人質,你還能活不?”思路清晰地嘗試著勸服對方別對自己動手,凱伊并不想把局面鬧得這么僵:“想想吧,不知名的先生,放了我,我至少還能給你說說情——”
“明明剛剛還想著殺了我們,現在又擺出這副樣子……”猙獰的繼續用匕首撕開凱伊的喉嚨,扎伊并不相信他的鬼話:“另外,你真以為我什么都沒聽到么?”
“治愈魔術,沒法用了,對吧?”自以為盡在掌握的笑出了聲,癲狂的詩人跳過凱伊,直視達爾克頓:“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我把他殺了,你怎么救得回來?!”
“原來你聽到了啊?”趁著他喘息的空閑,凱伊淡定地回復一句。
“你真不怕死?”
“你都拿刀架著我呢,我說我怕死你就能放過我?”
“既然你知道,”刻意地停頓了一下,扎耶好像終于理清楚了混亂的腦子,當即大笑:“沒錯,絕對的主導權是在我這兒的!”
“多虧你剛才提醒了我——”快速地吟唱了一個魔術,他令魔術陣在凱伊腦袋上展開:“這下,就萬無一失了。”
“哎,我那么真誠,也是真心為你考慮的……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你的話連三歲小孩都不會信!”狠狠地用手拉開了男人的臉,扎耶嘲諷道:“你不會真以為自己頂著與那位大人一樣的名字,就有和他一樣的能力了吧?”
“才不是!你就是一個弱得可憐的小鬼,連我的魔力灌注都差點撐不下去!”
“想要讓我什么都不做乖乖等死,至少也要用點心想想怎么說謊吧!”
“啊,是嗎。”
嗖!
忽然,有一陣風拂過。
下一刻,扎耶持匕的手脫離了手腕,掉在地上。
血肉連同骨骼經絡一起被抹去,肢體連結的地方,亦只剩虛無。
怎么了?
鮮血灑落,詩人的眼神從迷茫轉變為不解,最后又變成驚恐。
點點血珠在他的臉上噴濺出均勻的波浪狀,斷口處,血流如注:“我、我的手!?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捂著傷處痛苦地跪倒在地上,男人的白衣被自己的血染紅。
一腳踹開他掉落在地上的手,凱伊轉過身去,以相當狂躁、不耐煩的語氣說道:“一口一個這個大人,那個大人的……明明連我的相貌都沒見過,你煩不煩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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