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何為頂級詩人
原本韓瑾打算將石頭記公布,這是最省事的辦法。
可轉念一想,以現在的情況,遠遠沒達到暴露石頭記的必要。
尤其是對付幾個老雜毛,豈能殺雞用牛刀,太看得起他們了。
“韓瑾小友,我給你親手撰寫!”
盧監察御史想起答卷上字跡,認為還是自己寫比較穩妥。
當初妙筆生花的一剎那,他親眼所見。
因此想要試試,他是否也能生出一朵華。
實在不行,小草也很不錯。
韓瑾頷首致意,望向天上明月,皎潔銀華。
遙想贛江之水,自九天而下,奔流到海。
酒席間,花開正盛,剎那間有置身花海的錯覺。
他的身后,便是將來盛名滿天下的滕王閣,倚無邊之水而立。
韓瑾在眾人注視中,屏住呼吸后淡淡開口。
“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開場即爆炸,場中之人被這四句話引入仙境。
就是在撰寫的盧監察御史,筆鋒竟也加快力度。
像是感受到了詩中暗藏的力量。
……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年年初照人。”
……
“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韓瑾語落,聲音極為平淡。
“不知道這首春江花月夜,府尹大人與幾位所謂的文壇大家可還滿意。”
這首春江花月夜,被當時的文人譽為孤篇壓全唐。
雖然韓瑾認為,這首詩雖好卻并不能達到碾壓全唐的程度。
至少前面那篇滕王閣序,就不是春江花月夜所能媲美。
但仁者見仁,對付幾個不要臉的老比登足以。
“這……”
被韓瑾點到名字的幾人,相互對視愣是沒說出個所以然。
以月為主,以江為體。
他們眼前見到了一副幽美渺遠,悠遠迷離的春江月夜圖。
這篇詩,真是他寫出來的?
六位身穿灰袍的老者面露驚駭,腿下哆嗦顯色十分不自信。
酒宴中,眾人還回味在詩中畫面。
盧監察御史望向鼻尖,發現沒開花后,內心嘆了口氣。
“看來幾位文壇大家是看不上這首春江花月夜了,沒關系,咱們繼續,韓某一定會讓諸位滿意。”
韓瑾淡淡一笑,不承認沒關系。
那我就打到你們承認為止。
這邊,筆鋒剛頓的盧御史聞言。
空心竹,八面書,繪山水,填心湖,手中筆傲山河揮自如。
“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
話畢,韓瑾又往杯中倒滿,青黃色的液體呈現在酒壺中。
酒面如同一面鏡子,囊括萬物。
鏡中花,酒中月,韓瑾仰頭一飲而盡。
又是一篇短小精悍的詩文,明月思鄉慕故人。
僅僅兩首詩,臺下眾人心中態度如過山車。
“我已經沒有詞匯形容韓哥兒的偉大。”
“韓哥兒,你是我的神!”
“今夜,韓瑾一人獨戰六道文人,注定載入史冊。”
“六位文壇大家,做出石頭記已是不易,為何還要出來作妖。”
“一生名望,毀于一旦。”
……
高臺處,天青色官袍的李府尹愣在原地。
他雖然沒有創作能力,做不出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的詩句。
但沒見過豬叫也見過豬跑,濃郁的情感言簡意賅。
“啊這……我們認……”
“明白明白,各位大家一定是還不滿意,沒事我這里還有。”
韓靜立馬堵住他們怯戰想法,惹了我還想就這樣認輸。
你們還真是天真無邪!
還有?聽見這話的盧御史心頭一震。
他握筆的手有幾分哆嗦,但依舊控制好筆端,力求每一字皆是最完美。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返。”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青尊空對月。”
……
韓瑾念到此處,口中干涸。
渾身有一股莫名的豪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隨后搖搖晃晃,望向探像舉酒的下人。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他口中呢喃,傳到兩個酒侍耳中,如三寸之雷平地起。
轟!!
眾人本就相信韓瑾才華,但直到這一刻,喊出幾位酒侍的名字。
他們才如夢初醒。
此文必定流芳百世,恨吶,文中之人為何不是自己!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語落,天上橘黃色的月亮似有所感應。
無盡的月華流落人間,棉花糖狀的云層竟詭異的下沉。
僅片刻之間,四五團潔白的云就圍繞在韓瑾周邊。
酒宴中,韓瑾腳踏祥云,身披霞光,褶褶生輝不似此間人。
他每走一步,就有一朵祥云直撲面門,隨后四散開。
整座酒宴,在云層的籠罩下,仿佛置身天上人間。
在場眾人已經不敢相信眼睛,瘋狂蹂躪眼角,想要證明他們在做夢。
但是為什么還能看到云層,能見到桌椅之間那個身披霞光的男人。
這個夢,也太真實了!
現場的氣氛籠罩在一片彷徨中,神色中盡是駭然。
他們已經完全相信,滕王閣序并非六人所著,而是韓瑾妙筆生花。
韓瑾輕咳一聲,場中頓時響起將贛江之水掀翻的掌聲。
“啪!啪!啪!”
掌聲不絕如縷,但他們誤會韓瑾意思了。
他要的效果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李府尹眉頭緊鎖,碩大官袍下五指緊握。
此子,斷不可留!
“李府尹,恕老朽不能再待下去,這就告辭。”
“府尹大人,公子,我等這就告辭。”
他們面色慘白,心中生起海量悔意。
早知道就不來了,積攢半世所得才華一朝散盡。
他娘的,這年頭的年輕人都這么有才華了?
隨口一句就出口成章,還讓不讓人活了。
“幾位不是說我抄襲么?現在離場是幾個意思?”
“石頭記一事,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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