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臨危受命龐大明白
“神跡？你說張侯爺調(diào)來了天罰？是真的嗎？”
“啊？你說張侯爺隨手調(diào)來雷霆之力將江陵城墻給轟了？”
“什么？江陵阻攔張侯爺，被雷罰了？”
“我的天！張侯爺代表了天罰？”
短短數(shù)日，江陵陷落的消息迅速傳遍大江南北，一時間張仲景之名再一次傳遍天下。
“大人現(xiàn)在如何了？”
襄陽城內(nèi)，劉府雞飛蛋打，所有人都知道，張仲景已經(jīng)帶著大軍即將來到，而劉表此時卻如同癡呆，雙眼無神，只會哼哼唧唧，荊州徹底失去了主心骨，關(guān)鍵的蒯越蒯良兩兄弟也犯了同樣的病癥，所有重任都壓在了蔡瑁身上。
“哎！事到如今，去請來承彥姐夫與水鏡先生共同主持大局！襄陽不能淪陷，屆時天下必將大亂！”
“喏……”
蔡瑁皺著眉頭看著侍從出門，眼下已經(jīng)不是自己能決斷的了，希望這兩個海內(nèi)名仕能幫忙出出主意。
不多時，黃承彥與司馬徽便應(yīng)邀而來，身后龐統(tǒng)與徐庶則顯得有些拘謹(jǐn)?shù)恼驹诙松砗蟆?br />
“今日請來二位，屬實無奈，大人神志全無也不知為何，荊州之事事關(guān)重大還請兩位哥哥教我！”
蔡瑁的姿態(tài)放的很低，若是以前自己手握大權(quán)自然不屑為之，但如今劉表呆傻，他很明白自己的定位，并無治理一州之能，眼下戰(zhàn)爭在即，不得不放下身段。
“德珪無需如此，張侯爺已然動了真怒，想來以我們倆老家伙的薄面也并不能改變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與張侯爺接洽，希望能滿足張侯爺?shù)囊螅较⑴穑蝗淮筌妷壕持畷r，襄陽無法避免災(zāi)禍！”
黃承彥語重心長的看著自己這位小舅子，人家張仲景實力擺在那兒，你就是再防守又如何？人家都能引來天罰了，難不成你還想逆天而行？
“實在是，實在是府內(nèi)無能言善辯之人能當(dāng)此重任，故請來二位哥哥，希望二位哥哥能幫小弟這個忙，小弟感激不盡！”
蔡瑁支支吾吾的道出實情，他可不傻，若是洽談之人沒幾斤幾兩的地位，就是找到人家張仲景，人家都未必搭理，而眼前這兩位不說名滿大漢吧，至少在大儒圈子里也有些地位。
“嗯？”
司馬徽愣了愣，這是讓我倆去當(dāng)?shù)姑沟埃款D時打了個冷戰(zhàn)，一時間數(shù)種結(jié)局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哼！你算個什么東西？滾蛋……”這是張仲景不講理的情況……
“哼！先生既然來了就莫走了，一起看一看天罰如何？”這是張仲景不講理的情況……
“哼！先生可愿為我內(nèi)應(yīng)？助我拿下襄陽？”這是張仲景不講理的情況……
“哼！來人！你之名聲比起老子救助萬民算個屁？來人！殺了這個吊毛……”這是張仲景不講理的情況……
“哼！回去告訴蔡瑁洗干凈脖子，襄陽歸老子了！”這是張仲景不講理的情況……
想到無數(shù)可能，司馬徽渾身哆嗦了一下。
“德珪啊！此事需從長計議。某觀之，張侯爺此次大張旗鼓，恐怕另有所圖，并不是討要說法這么簡單。”
“水鏡先生可否明示？”
“他想要整個荊州！”
沒等司馬徽說話，他身后一個聲音傳出。
蔡瑁定睛一看身后之人，相貌……呃……丑的有些慘不忍睹……
濃眉，掀鼻。黑面短髯，面容古怪，相貌奇丑……
“不知小友是？”
雖然有些不想再看第二眼，但既然人家敢接話，說不定也有應(yīng)對之法，現(xiàn)在的蔡瑁可不管白貓黑貓，只要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
“在下襄陽龐統(tǒng)，龐士元！”
呦吼？還是個本地人？蔡瑁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家伙，這方水土按理說不差啊？咋就出了這么個模樣的奇葩？
“有禮了！還望先生不吝賜教！”
“太守大人只是一葉障目爾，其中利害關(guān)系大人只需細(xì)細(xì)琢磨一番便可明了，雖說劉荊州有害之意，但頂天了也就是囚禁罷了，如今張仲景逃出生天說什么討回公道也不過是找個理由取而代之罷了！”
龐統(tǒng)也沒有推辭，先是隱晦的夸贊一句后，便大大咧咧的來到地圖前。
黃承彥，司馬徽雙眼瞇成了一條線的看著龐統(tǒng)，徐庶皺著眉頭看著龐統(tǒng)，而蔡瑁則跟在龐統(tǒng)身邊一起來到地圖處。
“太守大人請看，自年初長沙擅自出兵揚州，大人可知此時的交州在作甚？”
龐統(tǒng)雙手并用，一手指著揚州攻往的豫章路線，一手指向交州自南向北的進(jìn)攻路線。
“你的意思是？他們？早有串通？一齊發(fā)兵揚州？”
蔡瑁驚訝的看著龐統(tǒng)。
“那么太守大人可知這個時間的徐州又在作甚？”
龐統(tǒng)很滿意蔡瑁吃驚的樣子，轉(zhuǎn)而又指向曲阿一帶。
“啊！這！三方同時入侵揚州！”
呂布被夏侯淵戰(zhàn)敗他早已知曉，但徐州還未鞏固就迫不及待的入侵揚州實乃兵家大忌，可是！人家就是這么干了！
而且曲阿城外驚現(xiàn)佛陀也只是比傳的神乎其神，當(dāng)時蔡瑁并未放在心上，現(xiàn)在這一連串的東西被龐統(tǒng)這么一說，蔡瑁后背驚出一身冷汗。
“現(xiàn)在大人覺得張仲景此來可是為了討要公道一事？”
龐統(tǒng)收回雙手，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蔡瑁。
“這！這可如何是好？”
蔡瑁下意識的看向黃承彥與司馬徽，心里那一點點幻想被無情的打破實在是有些手足無措。
“德珪啊！恕我直言，荊州易主基本已成定局，而且曹家也已派人在張仲景軍營！北豫州目前亦是戰(zhàn)火紛爭，揚州已淪陷，漢中無援軍，包括洛陽目前也無暇。荊州命運已在你一念之間……”
雖然這些話說出來會讓人受不了，但黃承彥還是說了，這怎么滴也是小舅子，與荊州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姐夫救我！”
蔡瑁沉思片刻后直接跪在黃承彥與司馬徽面前。
二人慌忙將蔡瑁扶起，心中暗罵這狗皮膏藥真煩人，若不是聽說張仲景的大軍與百姓秋毫無犯自己早就跑益州了，哪里還能被你這吊毛逼著想辦法？
“與張侯爺接觸并探清楚所求是當(dāng)務(wù)之急，德珪還是在這里想想辦法吧。”
無奈之下，司馬徽嘆了一口氣，明眼人都明白，現(xiàn)在的荊州已經(jīng)被張仲景掌控了半數(shù)以上，若是還跟個二貨一樣跟人家掰頭，最近死不死不知道，但老百姓們長時間后一定會弄死你！
跟他們的救命恩人打架？鬧呢？關(guān)鍵是人家張仲景還占理……
“先生！姐夫！救我啊！”
蔡瑁經(jīng)過短暫的心理活動后認(rèn)命了，荊州歸誰不重要了，只要能保住性命，以蔡氏在荊州的影響力，張仲景應(yīng)該不會趕盡殺絕，再說了，一旦發(fā)現(xiàn)端倪大不了老蔡家打包去益州，可是當(dāng)下能救自己的只有眼前兩人了！
“德珪……你這……”
黃承彥和司馬徽扶起蔡瑁面露難色，誰特么不惜命啊？萬一屁顛屁顛的跑到張仲景那里胡吹海塞一陣，張仲景一個瞪眼，自己這輩子就閉眼了啊……
“吾觀士元有奇才，不如？”
就在兩人頭疼時，蔡瑁一個使勁將扶著自己的二人湊在一起。
“啊……我曰……”
誰特么說蔡瑁無才？誰特么說蔡瑁是庸才？
黃承彥和司馬徽默契的相視一眼后，三人迅速分開，蔡瑁依然表現(xiàn)的悲痛萬分，黃承彥和司馬徽也表現(xiàn)得一籌莫展……
“德珪！恕我直言！眼下能破此局者必須有經(jīng)天緯地，三寸不爛之舌，運籌帷幄之才的大能才能力挽狂瀾，救荊州萬民于水火！我等二人自行慚穢，不敢當(dāng)此大任！但，某可舉薦一人為德珪解憂！”
“啊……還請水鏡先生明示！”
這就演上了啊！果然默契的很！蔡瑁心頭一喜，當(dāng)下深躬一禮。
“此人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
話音剛落，龐統(tǒng)和徐庶二人熱烈的眼神直插司馬徽！是我！是我！快點說是我！
“襄陽龐……”
話音未落，龐統(tǒng)興奮的站起身來，一副舍我其誰的表情讓徐庶黯然的低下了頭。
“季！”
“龐季？”
“然也！此人在景升入荊州時，與蒯越單騎平定襄陽！可謂有勇有謀，不世出的能人！”
司馬徽裝作沒看到龐統(tǒng)起身，一副指點天下的模樣對著蔡瑁說道。
“啊！哈哈哈！水鏡此次舉薦之功妙啊！德珪！襄陽之危可解！”
黃承彥偷摸瞄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龐統(tǒng)后大笑的抓住蔡瑁的手。
“哈哈哈！龐季目前雖在江夏，待我快馬去接，不出五日也能回來！來人……”
被黃承彥抓住雙手，蔡瑁剛才的詫異瞬間明了，又偷偷瞄了一眼雙眼赤紅的龐統(tǒng)，作勢便要起身。
“慢著！”
就在蔡瑁轉(zhuǎn)身之際，龐統(tǒng)再也忍不了了！
“嗯？士元？”
司馬徽佯作不解的問道。
“大人！這一來一回要五日時間，那張仲景說不定已經(jīng)開始向我襄陽進(jìn)犯！不出五日必達(dá)襄陽！若是接不來龐季，被張仲景圍城又當(dāng)如何？”
“嘿嘿嘿，哈哈哈，上鉤了……”
三個猥瑣的聲音在三人腦海中肆意狂笑。
“那依士元之意？可嘆我襄陽再無為萬民請愿之人，實在不行，待張仲景到達(dá)城下后，我便豁出性命去見一見那張仲景！”
蔡瑁捶胸頓足，一臉懊惱的樣子看的龐統(tǒng)眼角直抽抽。
“你馬勒戈壁的看不見老子在這里？老子給你分析的如此透明還不明白老子多有才？”
心中的罵聲早已貫徹云霄，但龐統(tǒng)還是黑著臉躬身一禮。
“某龐士元雖算不得名仕，但愿為襄陽城幾十萬百姓走這一遭！力保襄陽無憂！”
“啊？這？萬萬不可！士元沖動了！”
一時間三個聲音一齊響起，三人手足無措的異口同聲讓徐庶眼前一亮。
“為了幾十萬百姓！我龐士元又有何惜命一說？還請大人成全！五日之后我若沒有音訊，就當(dāng)我龐士元為襄陽捐軀！與張仲景是打是和大人可便宜行事！”
不顧徐庶拉扯自己的衣角，上了頭的龐統(tǒng)義正言辭，一臉正義的樣子讓黃承彥等人面面相覷。
“既如此！士元請受我一拜！”
良久后，看著徐庶一個勁兒的拉扯龐統(tǒng)的衣角，大有把他拉過去分析時，這個徐庶肯定發(fā)現(xiàn)什么了！蔡瑁當(dāng)機立斷！直接對著龐統(tǒng)就是一禮，龐統(tǒng)硬甩開徐庶的手，面色潮紅的他激動的回身一禮。
“大人請放心！不成義便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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