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眾不同的能力？這能力太厲害了吧，隔著這么遠也能聽得清楚，更何況，他還是個花甲老人。

        我從頭到腳的打量起老人，覺得他給人的感覺很不一般。

        他渾身上下，除了眼神異常精明外，身材佝僂，面色發黃，顯然是在天牢里受了不少的罪。

        我看著他道，“不是您想的那么簡單，即使我招供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更何況他們屈打成招，只是為了去害更多的人。”

        老人思忖的看了我一眼，贊賞的點了點頭。

        “沒想到，你一個小姑娘，居然會有如此的氣度，被他們這么折磨，居然還能保持著一身正氣。”

        正氣？在這宮里最不值錢的東西，我不知道自己身上是否有這個東西，只是覺得做人應該問心無愧而已。

        想了想，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但是不管如何，受罪的人我一個就夠了，因為我知道這種痛苦，所以不希望別人也無辜受到連累。”

        “連累？偌大的皇宮，不就是相互連累的地方？”

        老人聽了我的話，似乎是很不認同的樣子。他平緩和善的語氣突然有些生硬。

        “在皇宮里，若是不想受到連累，除非是死，否則無論你做什么，都有可能會被人利用。”

        “即使是死，也問心無愧了。”

        我輕輕的嘆息道。

        “問心無愧？”他又在嘴里喃喃自語，細細品味著這四個字，仿佛想到了什么，目光深遠而又悠長。

        良久，他終于回過神來，突然轉頭看向我，臉上掛著笑。

        “哈哈，你這小姑娘倒是有趣的很。”

        他邊說邊走向我這邊，隔著牢房的木柵。

        突然，他的視線落到我的手上，目光所及，是舊傷加上新傷的血肉模糊。

        “小姑娘，你過來。”說著向我招了招手。

        我努力撐著身體走了過去，好奇的看向他。

        他示意我伸出手，我看他面善，于是不假思索的伸出手去。

        “呸！”老人對著我的手，就吐了一口吐沫。

        我立刻嫌棄的縮回手，老人見我的動作，也沒有生氣，而是淡淡笑了笑。

        “小姑娘，你忍著點，這可是救命良藥。”

        說著，也不管我的表情有多么的不好看，又吐出好幾口吐沫，吐沫在我傷口處。

        我雖然心里覺得惡心，但是嘴上也不好說什么。

        更何況，這個老人一看就不是個簡單的人，我只好任由他在我手上肆虐。

        救命良藥？真的這么神奇？

        果不其然，沒多久，他用唾沫涂過的地方，傷痛開始有所緩和。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是？”

        老人沒有回答，而是神秘一笑，突然伸出手，在我的額間一點，瞬間一股困意襲來。

        “小姑娘，今日你就先休息吧，受罪的事還在后頭呢。”

        昏睡前，我的耳邊出現他的蒼老的聲音。

        不知道老人使用了什么法術，這次睡夢中，我并沒有感覺得到疼痛，而是睡得很熟。

        再次醒來時，居然還是在夜里，我竟然睡了一夜加一天的時間，手上的疼痛感也減輕了不少。

        而且明顯感覺到我的精神比之前好上太多了，就連一直纏綿的低燒也退了去。

        我心中對那位老人甚是感謝，忙站起身，想要去謝謝那位老人。

        卻在這時，一個獄卒走了過來，打開了牢門。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便被那些人硬拉了出去，等停下來時，只見宇文烙端坐在牢前，一臉邪笑的看了一眼，語氣輕淡的說，“感覺怎么樣？愿意說了吧！”

        一聽這聲音，我渾身都顫栗了起來，但是還是不愿認了此罪，“難道你們是想要屈打成招了嗎！”

        這話一出，宇文烙就有些惱羞成怒，語氣更加兇狠，“呵，屈打成招，那就如你所愿。”他朝身邊的那兩人說道，“好好招呼她，不用客氣！”

        他用的是這牢中年輕體壯的衙役，下手肯定不會輕了。

        這段時間，我受的刑有很多種，哪一種都讓自己痛徹心扉。

        又一次失去意識，陷入昏迷之中，這次我沒有醒來，就算是那些人用盡一切辦法。末了。只得又將我像丟垃圾一樣，扔回天牢之中。

        身上痛到讓我失去了知覺，只隱隱約約覺得有東西壓著自己的手腕上，我想把手從那壓制之中拉出來。

        可我卻使不上力氣，還感覺到那東西里傳來一絲熱意，我這才有了一點意識，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只見那個雙目如炬，瘦弱不堪的那位老人的手正壓在自己手腕上。

        “唉，你脾氣還真倔，這樣是會多受磨難的。”

        “我……”

        “你什么？難道老頭子我說的不對嗎？他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這是以卵擊石。”

        我朝他感激一笑，眼神里透出一絲堅定。

        以卵擊石？我只是不愿隨波逐流失了自己，如果是非不分，那活在世上，豈不就是行尸走肉了。

        那位老人看著我眼神里的淡定后，低頭暗自思量了好久，才緩緩說道，“你一個女子，現在身處天牢，你還能做什么？老頭子我年紀大了，經歷的事也多了，在這里面死去的人數之不清。”

        想到前些日所受的痛苦，還有些發后怕。

        “船到橋頭自然直。”

        那位老人聽完后，便又低下了頭，而且我的神智越越來越清晰，也漸漸恢復了點力氣，想來是他在為我療傷，我語氣真摯的說了句，“有勞老人家出手相助。”

        那位老人抬頭看了我一眼，就繼續替我療傷，我只感覺過了好久。

        轉頭向天窗看時，見夜幕已然降臨，我本就大傷的身子，有些疲勞了，卻被那位老人的話驚住了。

        “你，可想要自由？”

        我被這句話驚到，睜大眼睛看向那位老人家。

        “你若出不去，早晚變會死在這里。你可愿意？”

        出天牢，我怎么可能不想，可是我能怎么辦？我怎么才能出去？

        我不僅想要離開天牢，更想離開京城，遠離這些是非，可是這么久以來，他也沒能力從這里出去。

        那位老人見我呆愣的樣子，就只覺得我被他的話嚇到了，他一臉神秘的笑著說，“怎么？你不愿意？”

        “不……我只是……”

        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正在猶豫時，卻突然想到這位老人神秘的出場，突然耳邊傳來的一絲奇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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