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秦淼
自從那次的信封事件之后,余爭總能在班級的附近看見秦淼。
秦淼現(xiàn)在是初二快要初三,教室離余爭的班級隔了好一段路。
余爭下課去打水,她就總得去余爭旁邊晃悠一圈,也去打水。
余爭看著她把水杯里半杯多的水倒掉,又接了滿滿一壺。
他沒發(fā)表什么意見,轉身就走回班級里面。
秦淼看余爭沒理他,又轉到他前面擋住了他的去路。
“有什么事嗎?”余爭這才賞了她一個眼神。
“我來道個歉,那個時候我不是故意弄壞你的書了。”秦淼語氣很誠懇。
“哦。”簡簡單單一句,余爭想要走。但是被秦淼伸著手攔住。
“你不要這么冷淡,那你說你想要什么,我賠給你?”她小心翼翼的試探。
余爭扯了個笑臉出來,說:“我要的你賠不起。”
隨即他就回了班級,沒再給秦淼繼續(xù)說話的機會。
秦淼也不氣餒,一直糾纏著不放手。
余爭拒絕的有點不耐煩,索性就依著她來。
—
余爭和秦淼半年多相處下來,關系不自覺間變得越來越好。
校園貼吧和全能墻上還一直有人在問他們兩人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關系。
不過秦淼倒是一直解釋著,他們只是朋友關系。
并且,她還說的曖昧不清。
“我們目前只是關系較好的朋友。”
目前?那以后呢?這秦淼可就不好說了。
余爭到底不傻,抓住了機會,開門見山地問秦淼:“你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表面意思。”秦淼跟他玩起了文字游戲,還笑的一臉曖昧。
余爭也沒多問,剛要走。秦淼趕緊塞了包零食在他懷里說:“晚自習偷偷吃,別餓著。”
“謝謝。”
“說什么謝謝,我們什么關系啊。”
“目前是朋友關系。”余爭回答。
秦淼聽這話,咯咯地就笑了出來,和余爭揮手說再見。
—
因為秦淼升了初三課業(yè)重了很多。
初三的月考結束,下午還是上課。
中午,余爭特意去了校門口的花店買了一束粉色玫瑰。
和余爭同班的同學看見了花,都打趣余爭:“這是要和誰表白啊,不會是秦淼學姐吧!”
余爭低著頭沒回答,只是輕輕摩挲著花瓣。
中午午休時間,余爭去初三的那棟樓晃悠了一圈,并沒有在秦淼她們班看見秦淼。一問同學,才知道秦淼去了天臺。
天臺那兒沒監(jiān)控。秦淼可能去那兒玩手機。
余爭就背著自己的包往天臺走。
上了七層樓,他看見天臺門沒鎖。剛要踏進去,就聽見秦淼在那邊打電話。
可能是天臺風噪雜,秦淼就開了免提。
“那你和他……你們現(xiàn)在……到底什么關系啊。”電話那頭聽的隱隱約約。
余爭本意不想偷聽,準備轉身下去等一等秦淼。
可秦淼馬上就開了口:“我們能是什么關系?我釣著他唄。”
余爭腳步一頓,沒往外繼續(xù)走。
“我看他那么聰明,怎么這么好上鉤啊?”
“你在放什么屁啊。我可釣他好久。不過相處久了摸清楚規(guī)律了就比較簡單了,”秦淼靠著欄桿,悠悠地說,“他缺愛,對他好點他就容易迷失自我。畢竟他們家也沒人對他好。”
“那要是搞到手了你怎么辦?”
“你別說,我最近感覺他真得跟我表白。我突然有點不希望他跟我表白,畢竟人還是在曖昧的時候比較有趣。要是真搞到手了,那我膩了就換下一個唄。前幾天我還加了隔壁學校一籃球生……”
余爭一陣熱氣涌上,直沖腦門。
他現(xiàn)在人有點恍惚,不愿意再聽下去。
他下了樓,把花從包里掏出來。
他剛才走的時候還細心的給花瓣噴了水,讓玫瑰不要在他的包里蔫了。
現(xiàn)在,他只是又看了一眼玫瑰,就把它丟進了垃圾桶里。
幾只蒼蠅被嚇得飛了起來,又落到了花上,“嗡嗡”的研究這漂亮的新奇玩意。
余爭摸出手機,給秦淼發(fā)了消息:“下樓,我給你帶了東西。”
—
此時的秦淼還在和她的朋友打電話,收到了余爭的消息,表情不自覺的露出得意。
“收到消息啦。”她語氣輕快。
“那提前恭喜。”
秦淼把手機收起來,背著自己的書包往樓下趕,卻沒有看見余爭。
樓梯間出口,旁邊的垃圾桶里盛開的一束粉嫩玫瑰。
“誰啊,拒絕別人還把花扔垃圾桶,真是暴殄天物。”她吐槽了一嘴,左顧右盼沒找到余爭。
她只好給余爭發(fā)語音,問:“你人在哪兒啊?我怎么沒看見。”
余爭回的很快,是一條語音:“我走了,留了一捧粉紅玫瑰。”
秦淼又回頭看垃圾桶那束花。
粉紅色玫瑰清純漂亮,就算再骯臟的垃圾桶里也仰著頭盛放。
秦淼直接打了個電話給余爭,質問他:“你這是什么意思?”
“本來想送給你的,后來,我突然就不想送了。你說奇不奇怪?”余爭輕笑一聲,從電話里聽起來有點慎人,“奇怪吧。因為缺愛,所有人都可以釣著我當猴耍。因為我就是這種奇怪的人。”
“你!”秦淼剛要解釋,電話已經(jīng)被掛斷了。再打了一個回去,電話已經(jīng)被掛掉了。
秦淼氣到跺腳,不死心的繼續(xù)撥打他的電話。和那個電話一樣,響了三秒都被掛掉。
她只好打開微信給余爭發(fā)消息。
可她連著發(fā)了三條,紅色感嘆號矚目。
他拉黑了她的好友。
秦淼氣的差點把手機摔在地上。
—
等到下午要上課的時候,秦淼特意從初三樓跑出來找余爭。
她站在他們班門口。他們班的班長剛好打水回來,于是秦淼就拉住了她:“你能幫我叫一下余爭嗎?”
“哦,好的。”班長認得秦淼,她知道他們倆的關系很不錯,甚至中午余爭還給她買了玫瑰,看上去是要表白。
她進去,走到最里面那一組的最后一個。
余爭正在寫題,心無旁騖。
“余爭,你女朋友在外面要找你。”班長喊了他一聲,聲音并不大,但是被周圍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其余人都開始起哄著,讓余爭快點出去。還有人評價秦淼這是熱戀期的小情侶,分開沒半個小時就膩膩乎乎的要再見面。
沒想余爭甚至連起身都沒起身,依舊寫著他的題,只淡淡地說了一句:“讓她回去。”
這一句出來倒是搞得其他人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班長也只好照辦,跑出去讓秦淼回去。
馬上就要上課了,秦淼也不能繼續(xù)待著等,只好心有不甘地跑回去。
—
等到放學,秦淼又跑來的時候,余爭早就已經(jīng)走了,座位上只剩他沒帶回去的書了。
秦淼始終不知道余爭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突然對她那么冷淡。
余爭這次下課難得跑的快,其余人都以為他著急著去見秦淼,和他開玩笑。
“跑這么快,急著見你對象?”
余爭皺眉,澄清道:“我沒有對象。”
“那你中午那捧玫瑰送哪兒去了?你不是要去表白嗎?”
“拿去裝飾校園了。”余爭拎著包頭也不回地離開教室。
他不需要虛偽的感情,也玩不起。
他在情感里本來就是窩囊被動的人,若得不到,他也不強求。
只是浪費了玫瑰。
—
余爭講完這段故事,從頭到尾語氣平淡。
他明明是這段故事的主角,可就算是別的人來講這些事情,也或多或少會為他的悲慘過去悲憤。
他卻像個完完全全的過路人。
余爭又喝了一口果汁,去看躺在他床上聽著他講故事的顧澄野。
女生的眼眶里不自覺噙了淚,下一秒就要順著漂亮的臉部線條流下來。
“哭什么,又不是你經(jīng)歷過的。”余爭覺得可愛,伸出食指去刮顧澄野的鼻子。
顧澄野撇了頭,但是沒躲過去。
她也不想哭,可是她一想到那個時候小余爭那么的無助,就只能忍受著,無力回手,她就覺得氣憤。
倘若余爭初中的時候就已經(jīng)來了濱海,那他就不會有這么多事情。
她可以把他護的好好的。
余爭看了一下手表,時間差不多到了,他應該去廚房煮面了。
他剛起身,就被顧澄野環(huán)著腰抱住。
顧澄野的臉就埋在他背上,蹭的他有點癢。
“余爭。”她聲音悶悶的。
“嗯?又怎么了?”余爭停下了腳步,就任由著她抱。
“以后不會了。”她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余爭沒有聽懂。
“什么以后?”
“以后,在這里,”顧澄野頓了頓,“沒有人能欺負你。我罩著你,沒人可以欺負你。”
女生誓言莊重嚴肅。
可余爭還是笑了出來。他當然相信顧澄野,百分之百。
“余爭,我保你以后,身后是鮮花和掌聲,前方是榮譽和加冕。我要你未來滿是光明,再無人能低看你。”
“好。”余爭應著。
夸大的句詞,無力的誓言。
余爭從不信這些話。虛無縹緲,他抓不見,所以從不當真。
可他信顧澄野。
他信他的七中小霸王,信他的小狐貍,信他的阿野。
百分之百,不會有一點質疑。
他們將有一個最光明的未來,由他們親手締造。
—
因為家里還有幾瓶差幾天就要過期的牛奶,顧澄野就提議煮牛奶泡面。
因為余爭從來沒聽過這種奇怪的搭配,所以把廚房的掌勺權給了顧澄野,自己則被她指使著下樓去超市買芝士片和午餐肉。
顧澄野打開了余爭家里的冰箱。
一排一排的飲料,就角落里才找得到幾個雞蛋,連菜都沒見著幾根。
顧澄野從柜子里翻出了余爭看上去像是不小心買回來的從未使用過的一口藍色奶鍋,把鍋認認真真洗了一遍擦干之后,開始煮泡面。
沒幾分鐘的功夫,余爭就回來了。
他把兩罐午餐肉和一大包的芝士片都倒了出來。
“怎么買這么大包的芝士片?”顧澄野記得超市明明有賣小分裝包的。
余爭撓了撓脖子,解釋說:“你以前奶茶天天都點帶芝士奶蓋的,我覺得你應該很喜歡吃芝士,就多買點。下次你想吃可以接著吃。”
聽這話,顧澄野就不客氣了。煮面的時候硬是多加了兩片芝士下去。
她煎了三個蛋,兩個夾到了余爭的碗里。
兩人就面對面坐在餐桌上吃飯。
不得不說,顧澄野的手藝還是非常不錯的。煎的蛋還是流心蛋,嫩嫩香香。
顧澄野晚上的飯量不大,吃完了之后就放下筷子專心看余爭吃。
看余爭吃飯實在是一種享受。舉手投足都是優(yōu)雅。
他吃面也很少發(fā)出很大聲的嗦面聲。哪怕在此之前顧澄野一直認為吃面不發(fā)出聲音是對美味面條的不尊重。
吃完飯后,顧澄野也沒在余爭家里多待。
余爭收拾了碗筷去廚房洗,顧澄野就說她要回去了。
“再不回去寫作業(yè),明天晚上得被組長催死。”顧澄野一臉愁苦。
“去吧。不會的過來問我。”
“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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