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
早上吃完早飯后，柳佩蕓在家里洗洗刷刷著，突然聽到李啟明的聲音，忙回頭：“啟明，今日怎么有空過來啊？”
“忙了兩個月沒休息過，這兩天給自己放個假。早上起來聽外公外婆說要去商業街賣花，說夕霧姐姐給他們弄了些鮮花過來，我開車送他們去啊，過來找您拿倉庫的鑰匙。”
柳佩蕓起身去客廳里拿鑰匙，嘴上還在說著：“你好不容易休息兩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別出去了。鮮花也不是很多，爸媽一天就能賣完的。”
“沒事，我開車送他們去。若不多就幫著賣完，然后早點回家。”李啟明跟著進屋，見家里沒其他人在，問她：“姨父和易暇呢？”
“易暇送夕霧去公司后就沒回來，估計要晚上才回來，你姨父在書房里。”
李啟明接過她遞過來的鑰匙，“既然姨父在忙，那我就不過去打擾他了。外公外婆還在外邊等，我先送他們去倉庫拿貨了。”
“好，去吧。晚上若有空就過來玩耍。”柳佩蕓拍了拍他越發結實的肩膀，還快速在隔壁小間里抓了三個大石榴給他，“帶路上和外公外婆一起吃，這石榴很甜的。”
“行。”李啟明抓著就大步走了。
李啟明開著拖拉機到了柳夕霧常用來中轉貨物的倉庫里，打開大鐵門，看到里邊堆積成小山似的碼得整整齊齊的鮮花，面部表情有點夸張：“這么多花，大姨還說不多，這得有三大拖拉機呢，一天根本賣不完啊。”
“哎喲，這些花好新鮮呢。啟明，賣得完，這個你放心好了，保證一天就能賣完。”白玉萍雙眼冒著光，立即招呼柳清江：“老頭子，快點搬，我們現在先去王府井商業街，到老地方去占個位置。”
鮮花都一捆捆綁好了，柳清江一手輕松提一捆，笑出了滿臉褶子：“夕霧這朋友每回提供的東西都賣相質量很好，就是數量少了點，若是天天都有賣就好了。”
“好東西當然是精心培育出來的，種這么多出來可要費不少精力呢。回頭我們自己種，也要像對方這樣將花種得漂漂亮亮的，花朵開得鮮艷飽滿，絕對不愁賣的。”白玉萍也笑瞇了雙眼，見李啟明還在盯著看，催促他：“啟明，快點幫忙搬，等會兒再看啦。”
“好。”李啟明其實是有些好奇鮮花的來處，想來是夕霧姐姐那能干的朋友從外地送過來的吧。
將滿滿一車鮮花拖到商業街，三人齊心協力卸貨擺放好，李啟明都不用帶過來的喇叭，扯著嗓子吆喝：“賣鮮花了，新到的好貨，玫瑰花，郁金香，百合花，薰衣草，先到先得，隨意搭配，六毛錢十支隨意挑啊。”
“呃，不是賣五毛嗎？”正在擺花的柳清江回頭。
李啟明朝他擠眉弄眼，堅持道：“外公，賣六毛，這么新鮮飽滿的花必須得漲價。您放心好了，我保證賣得出去。”
“哇，這些花好漂亮好香啊。”剛路過的年輕女孩子全都擠了過來，看著滿地的鮮花雙眼冒光。
“六毛錢十支花，隨意挑啊，價格不貴啊，都是今早上新上的貨。各位漂亮姐姐妹妹需要的話，快些挑選，稍后給你們用彩紙包裝好，擺放到臥室或辦公室里欣賞，一整天都有個好心情了。”李啟明又發揮他那甜嘴開始推銷了。
“我喜歡這個百合花，我要買一束。”其中一個扎著辮子的女生已經彎腰開始挑選了起來。
等她選好，李啟明拿了線幫她捆好，還叮囑著：“這位同志，你買回去后拿個花瓶裝些水，將花放在里頭插著，估計不用半日，花瓣就全部盛開，那樣更好看了。”
“好。給你錢。”對方拿了零錢給他，捧著花束就先走了。
其他人也早都開始挑選了起來，全都在慢慢挑選搭配著，柳清江老兩口早就賣出了經驗來，動作嫻熟的招呼著她們。
剛好兩個小時，這一大車貨全賣完了，李啟明提前回去又拖了半車過來。上午在王府井商業街這邊賣了剛好一半的貨，中午早早回去做飯吃，在家里睡了個午覺，下午三四點鐘又陪著外公外婆轉道新時代商業街，去他們的老攤位繼續擺攤了。
生意一如往常的火爆，像玫瑰花和百合花這種是賣得最好的，基本上正在處對象或剛結婚不久的年輕男女路過時都會買一束。
“喂，賣花的，最后那一束玫瑰花給我吧。”
李啟明正低著頭在幫忙整理剩下的花朵，聽到頭頂上一粗獷又沒禮貌的聲音，抬起頭來，見來人二十出頭，長得肥頭大耳，滿臉的痘印，此時正很不禮貌的指著他。
他很不喜歡別人用手指頭指著他，這行為很不禮貌，臉色倒是未變，緊跟著站了起來，“這位同志，不好意思，這束花已經有人買了，是暫時放在我們這的。”
對方一聽有人買了，從衣兜里掏出一塊錢來，“你把這一塊錢給對方，這束花我要了。”
李啟明走南闖北見過形形色色不少人，這樣的二世祖見過不少，心里鄙夷著，堅持道：“不好意思，我這已經承諾賣給對方了，不能轉賣。我們明日還有一小批貨會送過來，上午會在這里賣，如果你需要的話，到時候再來吧，我們給你留一束玫瑰花。”
“你這人怎么這么拙啊，賣個花能掙幾毛錢啊，我這一束就能讓你多掙四毛錢，你怎么不會變通呢，真是個蠢蛋。”對方噼里啪啦的就開始罵人了。
李啟明臉一黑，“你這人怎么回事啊，買賣不成就罵人，還人身攻擊，怎么這么沒素質？我賣花是掙不了幾個錢，可我掙的錢干干凈凈，不是背信棄義掙來的黑心錢，我就是不想變通掙你那四毛錢，怎么了？”
“喲，一個賣花的還這么有骨氣，還嫌棄老子的錢呢。”對方好似也是個混不恁的，拿著那一塊錢在甩啊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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