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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白露秋思》(二更)


凌晨,天際尚還未露晨曦,清新的空氣中夾雜著些許冷意。

四下的街道尚還未有人氣,便有三百多駕馬車從四個方向駛向城中,顯然,其目的地俱是相同。

“哎呦!慢著點!小心別給砸壞了!”一名慕家管事正忙聲吆喝,指揮一干慕家仆人忙著搬運擺飾花壇。

一盆盆大小、色彩、姿態(tài)各異的秋菊正被慕家仆人依次自馬車上取下,隨后又依次分類,運往慕府內(nèi)各地。此時在慕府四方大門俱是此番,人員往來,場面忙碌非凡。

“哎呦喂,小心點,這幾盆‘天鵝舞雪獅’可是三爺點名要的,碰著了三爺還不得兒炸毛?”管事的執(zhí)事眼見幾個族人毛手毛腳,差點在臺階上磕到盆栽,急得跳腳!

幾個族人悻悻地點了點頭,連忙放慢腳步。只見一干人三三兩兩各抬著方、圓、長、短的九個花盆,正是那所謂的“天鵝舞雪獅”。只見這些九盆菊栽俱是使用了三種白色菊花,各依盆形、花姿設(shè)計,各異其態(tài)。

當(dāng)然,這不僅僅只是好看,懂行之人自是能夠看出,這“天鵝舞雪獅”可有講究。別的先且不說,就說所用之花,雖說皆是全體通白,但份屬不同。九盆各用三種白菊,共用九種,分別是天鵝舞、雪海、白毛獅子、草舍如籬、白玉珠簾、殘雪驚鴻、白鷗逐波、瑤臺玉鳳、白毛菊。九類白菊皆非菊中凡品!

然而,雖用類頗多,然相簇一處,卻未有半分糜雜!期間各以花型、株態(tài)、蕊色,參差相輔,雖說淡雅,卻也甚是美艷!由于以天鵝舞、雪海、白毛獅子三類白菊上品為主,故名“天鵝舞雪獅”。

見到九盆菊栽被完好運走,管事方才松了口氣,接著指揮起手頭的工作。

再說這送花車隊,常人或許看不出什么來,但有眼力的人便是能夠認出馬車上所烙刻的徽印,這是帝國最大花鮮經(jīng)營商之一的“四君子”商會的徽章!

要說這“四君子”可是不簡單,天晟帝國花鮮經(jīng)營者頗多,占據(jù)頭籌者,便是被稱作“三家兩行與四會”的九大經(jīng)營商。三家是指劉、姜、蔣三家侍花門第,兩行則指蘭章行、木樨行兩行,四會則是四君子、百花魁、谷雨花會、千艷群芳。

這九家財力雄渾,栽培技藝高超,因而被欽定為天晟帝國宮中花鮮供應(yīng)者,因而又被稱作“九御花”!

由于四君子花行正位于慕城,得地利之便,因而,在皇室之后,慕家是最先接到供貨的世家。當(dāng)然,這還僅僅是秋季第一批,可見慕家財力之盛!

當(dāng)然,再有心思的人,便可從中多看出一些門道來。九御花中,除去三家外,皆是商會模式,就說這百花魁,便是慕家占股兩成的行業(yè),除去最大東家創(chuàng)始者白家外,便是慕家最大,說是慕家產(chǎn)業(yè)也不為過。由此慕家每年選擇用花,皆是百花魁占去四成,再由其余八家競標(biāo)。然而今年秋季供花,卻由四君子一家獨占,豈非怪事?

明白人細細揣度,便是明了,這四君子是誰的?這四君子花會背后最大的股東便是王家!是王家近年來威逼利誘逐步收購股份三成,達成控股,花去心思最大的行業(yè)之一。所以,慕家將肥水留給四君子,背后是意在向王家讓利示好。

“這個老家伙,可真是能干啊,短短半年,利潤下降了一成之多,訓(xùn)他幾句,還敢給我請辭,怎么,仗著是我叔輩,向我示威不成?也好,他也該讓讓賢了!”慕恒乾隱有怒音,大手一揮道。

見狀,廳內(nèi)一干慕家高層皆是低著頭,不敢觸慕恒乾的霉頭。當(dāng)然,一些年輕的新晉高層則是有些竊喜,暗笑這慕家長老打錯了算盤,這下弄巧成拙,真要退位了。如此,那他們自然是晉升有望了。

“還有,青塘郡的主事是怎么回事?”慕恒乾問道。

聞言,眾人皆是不敢答話。

“看看你們一個個,連發(fā)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嗎?”

“家主莫怒,保重身體要緊,老夫已經(jīng)了解過,這事實在是王家挑釁在先......”一名長老連忙應(yīng)到。

揮手打斷其話,慕恒乾道:“我早就有言在先,先前族比之事,早已讓慕家陷入被動,這個時候當(dāng)忍——!再說了,王家挑釁分明是設(shè)了套,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嗎?好了,我早有言在先,罰例一年,另外讓他先休息一個月,好好反省反省。我再重申一遍,多事之秋呀,別忘了慕城周圍城市里的帝國守軍可增加了整整一倍!別著了王家的道。回去吧。”

聞言,眾人皆是行禮,隨即小心翼翼地退去。廳堂內(nèi),只剩下慕恒乾父子,慕景嵐給慕恒乾遞上一杯茶,見慕恒乾心情不好,剛想說點什么,慕恒乾便揮手示意其離開。

見狀,慕景嵐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得離開。走在路上,慕景嵐也是有些疑惑,雖說最近事務(wù)繁多,慕恒乾有些煩躁也是正常,但以往慕恒乾除了對慕景奚,可很少發(fā)這么大火呀?

“景嵐呀,腎虛嗎?怎么心事重重的樣子?”一道有些不正經(jīng)的聲音傳來,將慕景嵐思緒打斷。

“見過三叔。”慕景嵐見是慕恒磊,連忙行禮。

“我說景嵐呀,三叔理解,都是男人嘛,不過也沒必要傷神,三叔給你治治便是。”慕恒磊裝模作樣地把住慕景嵐手腕,老不正經(jīng)地道,隨即,一副大驚失色的模樣,慌忙松開慕景嵐手腕道:“我......這......哎呀!三叔有錯,這都這么多年了,三叔現(xiàn)在才看出你是女兒身,原來你是我的侄女。不過......你別怕,你身懷六甲的事,我不會告訴你爹的。”

“三叔。”見慕恒磊這不正經(jīng)的作派,慕景嵐無奈地道。

“開玩笑的,哈哈,不過景嵐呀,不是我說你,年輕人要懂得節(jié)制,這樣吧,我給你個開個壯陽的方子。不過你還是先說說,到底是把那家姑娘肚子搞大了,這么心事重重?”慕恒磊接著道。

“三叔,您說什么呢?我還沒成親呢!”聞言,一向穩(wěn)重的慕景嵐也不由得臉上一紅。

“不逗你了,哈哈,行了,說說吧,怎么了?”慕恒磊笑了笑,問道。

聞言,慕景嵐便將方才之事說了一遍。

“嘿嘿,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慕恒磊猥瑣一笑道。

“喔?”慕景嵐道。

“笨死你算了,想景奚那臭小子了唄!景奚離家這么久了,心里能不想!再說了,沒了景奚這臭小子,你爹心里平時攢的火氣沒地發(fā),憋的難受唄!行了交給我吧。”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敲門聲響起。

“請進。”慕恒乾揉著額頭,一臉疲倦。

“大哥。”慕恒磊推門而入,躬身道。雖說其禮節(jié)上未有什么差錯,但神態(tài)上卻無不透露著一股嬉鬧氣息。隨后不待慕恒乾說話,便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慕恒乾跟前。

“老三呀,不是我說你,都多大的人了,多操心一下族里的事務(wù),別整天游手好閑的。你說說,我給你安排的職務(wù),你上過心嗎?全都丟給手下去做,替你接手事務(wù)的手下都鍛煉出來晉升了多少了?你還是不升不降......”見到慕恒磊,慕恒乾實在忍不住啰嗦起來,這慕家上上下下,除去慕景奚,最讓他頭疼的便是這三弟了。

被慕恒乾絮叨,慕恒磊也不鬧,一臉嬉笑,搞得慕恒乾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

“大哥,這慕家不有你呢嘛,你干得好,當(dāng)?shù)艿艿牟拍苓@般清閑。”慕恒磊一臉討好地道。

“少給我戴高帽。”慕恒乾笑罵到,這慕恒磊要說無論才智、武道都是極高,品行嘛,也倒不壞,就是太懶,整天把心思放在不著調(diào)的地方。對于此,慕恒乾也是毫無辦法。

“好了,說吧,什么事。”慕恒乾笑著問道。

“喔,也沒什么,只是一位您的故人在我這留了點東西,我今天給您送來。抬進來。”慕恒磊道。

“故人?”慕恒乾有些不明就里。

隨后,只見一名候在門外的侍從,端著一用黑色絲巾蓋住的物件走了進來,在慕恒磊示意下放置于案上。

“下去吧。”慕恒磊吩咐道,隨即示意慕恒乾揭去絲巾。

“神神秘秘。”慕恒乾笑了笑,隨即輕輕將絲巾摘下,只見是一三菊相立的菊栽。

“這是?紫龍臥雪!”慕恒乾看著那紫、赤相成的菊栽,有些高興地道。

慕恒磊笑了笑,沒有說話。別人不知,但他卻最是明了,慕恒乾并非多喜好花卉之人,惟喜這菊中名品“紫龍臥雪”。當(dāng)此時節(jié),由不得他不高興。

“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好!好!好!”慕恒乾笑著道,隨即止住笑聲道:“不知是哪位故人如此有心?”

“哈哈哈,這故人與你可是熟絡(luò)得很。”慕恒磊賣了個關(guān)子。

“喔?”

“就是那個天天讓您大動肝火的人呀。”

“景奚?”

“對,就是這臭小子,他離家之前不是說中秋可能趕不及回來嘛,就問我你喜歡什么,我就告訴他了,算得這小子有心,弄了一盆,托我開花時交給你,明天就是白露了,所以我就給你送來了。”慕恒磊道。

“哼,算這臭小子還有點孝心!”慕恒乾沒什么好氣地道,只是那喜色掩藏不住,先前的疲倦似乎一掃而空。

慕恒磊偷偷地在心里笑了笑,這哪是什么慕景奚留下的,是他辛苦侍弄了好久,準(zhǔn)備送給慕恒乾的。不過看到慕恒乾高興的樣子,撒個小謊也值得。

“對了,景奚身邊的那人沒什么異常吧?”慕恒磊問道。

“嗯,據(jù)我派去保護景奚的長老回報,倒是個值得信賴的人,倒是我們多心了。”慕恒乾道。

“嗯,但還是留一手地好。若有什么異動,就殺了他。”慕恒磊道。

“疑人不用,但也不能完全不防,希望我沒有信錯人。”慕恒乾點了點頭。

“對了,王家那邊?”慕恒磊問道。

“忍一忍吧。且先由他們囂張吧,反正我慕家也不虛他們王家,他們也明白這個道理,無非想討點便宜罷了。眼下各方都明白,當(dāng)前的關(guān)口還是維護大局為上,畢竟帝國的盛事就要開始了。”慕恒乾道。

隨即二人沉默不語。

潛龍閣。

經(jīng)過幕府仆人的妝點,此時的潛龍閣中早已是一片花海美景,在這秋日的索瑟里,別是一派風(fēng)光。

“哇哇哇,這個!這個!慕青大哥,漂亮嗎?”

“還有這個,怎么樣?”

“慕青大哥!你快來!”

“你看,我戴這個漂不漂亮啊?”

“哇哇哇!”

......

慕青一臉無奈,眼前是穿梭在花叢之中,不時采摘花束、編制花環(huán),讓自己欣賞的雀躍少女。

只見薛靈兒漫步輕躍,一臉欣容,滿是一副少女獨有的歡快場景。

“唉,女孩子到底是愛美。”慕青有些無奈,但守著這么一個靈動的少女,也是一番享受。再說靈兒性子文靜內(nèi)斂,今時能這般歡愉,慕青也是為其高興。

戴上各式花環(huán),手捧花束,薛靈兒興奮地在慕青面前展示,不過片刻之后,卻是有些黯然下來。

“怎么了?靈兒?”慕青有些不解。

“嗯,沒什么,只是少爺不在,待到少爺回來,這滿院的花都該謝了......”薛靈兒傷感地道。

聞言,慕青明白了,薛靈兒是怕慕景奚回來看不到這番景致,說到底是想他了。

“那這樣,你把這光景記在心里,到時候說給他聽。”慕青柔聲道。

“對呀!”聞言少女又是歡喜起來。隨即又道:“只是......怎么說呢?”

慕青知道,薛靈兒是不知如何描述,唉,又到了為男人魅力施展的時刻了。

“來,我教你,首先要先說說菊花的花型,就說這秋菊,平瓣類、匙瓣類、管瓣類、桂瓣類、畸瓣類,好似這盆......”

聞言,薛靈兒連忙用心傾聽,將慕青所說牢記于心。

白露之期將至,闔歡佳節(jié)將臨,本就是秋思更濃之時,有人相思有人憂。

時間悄然流逝,待到夜分,萬里之外的乙木蘭香園。

此時的慕景奚與上述諸人的畫法全然不一。這幾來慕景奚又是參加了四場賽事,經(jīng)過幾番觀摩、實戰(zhàn)比拼,本領(lǐng)上漲不少,已完全可以只憑肉搏與斗場賽手比試高低。

雖說有些艱難,但卻都以勝利告終,自是心情舒暢。加之今晚的對手有些“特別”,更是將以往那一貫張狂、放浪的作風(fēng)展現(xiàn)了出來。

此時斗場之內(nèi),哄笑不絕,全因場上正在比拼的慕景奚。

“喲喲喲~,小娘子,這是要扒小爺?shù)囊律蜒剑e急嘛~!”慕景奚抻抖著被扯壞的衣襟,一臉放浪地調(diào)笑道。

對面是名年芳二十幾許的女賽手。這女賽手不似以往慕景奚見過的那些士族閨秀,頗有一些颯爽英姿,所以自開賽以來,便引得了慕景奚的興趣,不時被其調(diào)戲一番,引得觀眾哄笑,而女賽手也被其氣得滿面緋紅!

“你!”女賽手被慕景奚氣得說不出話來,聽到周遭那些露骨地哄笑,更是玉頸潮紅,恨不得將慕景奚碎尸萬段!

而慕景奚則是似乎聽不出觀眾的嘲笑意味,反而將之當(dāng)作鼓勵,越發(fā)放肆。

“哎呀,你這是害羞個什么?非得讓人知道你對小爺芳心暗許不成?”慕景奚不知死活地道。

“找死!”女賽手一聽此話,怒上心頭,掄圓了手中九節(jié)鞭狠狠揮向慕景奚!

只見慕景奚一個側(cè)身閃過,繼續(xù)調(diào)笑道:“呦!打哪呢?由愛生恨想斷小爺香火呀?得不到也不用毀了它呀!”

“哈哈哈!”觀眾席一陣喧鬧。

女賽手被氣得方寸全失,連續(xù)攻擊之間全然沒了章法,白白浪費了許些氣力,而慕景奚的調(diào)戲之舉反而越發(fā)隨之動怒而放肆起來。

澹臺明末無奈地嘆了口氣,對著李滔道:“得此徒,明末生平之大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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