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般不喜歡順從，但也許我們應該考慮一下她的建議。”

　　哈莉其實已經想好了，她以臣服女巫為代價，換小丑的命，武士刀也可以有樣學樣，救下陸吾。

　　然后，瑞克和查托還能救兩個人，這樣就不會死人了，皆大歡喜。

　　復仇惡魔查托卻沒能領會她的意思：“嘿，邪惡女巫可是想掌控世界！”

　　“所以呢？”哈莉面對眾人：“這個世界為我們做過什么嗎？”

　　接著，她便向著女巫走去。

　　“女士，你能把小布丁還給我了嗎？”

　　“我可以，親愛的。”女巫拽著小丑的頭發，把他提了起來：“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幫你實現。”

　　哈莉再次確認道：“你發誓？”

　　“是的，孩子。”女巫主動走到哈莉面前：“你只需要向我下跪，效忠于我，我就把他還給你。”

　　“我喜歡你的籌碼。”哈莉恭敬地緩緩低下身子。

　　這時，雙眼蘊含魔力的查托，從小丑身上看出些許端倪，急忙喊道：“哈莉，她在騙你。”

　　“你男朋友傷勢太重，早已經死了！”

　　“你現在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他！”

　　相比于之前，如今小丑的樣子確實有些凄慘，本來一絲不茍的頭發被雨水浸濕，雜亂無章的貼在頭皮上。

　　英俊的面容有些浮腫，額頭一道細長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

　　昂貴的私人訂制西裝成了一堆破布，裸露出來的皮膚也大多紫青一片，還黏著大量如焦油般粘稠的黑色物質。

　　而且，他的眼球非常渾濁，似乎失去了自主意識。

　　胸口起伏的程度微不可查，被人拽著頭發都沒有絲毫反應。

　　查托的話，讓哈莉突然身體一震，停下了動作，不解地看向女巫，眼神中充滿疑問。

　　女巫面不改色地說道：“原來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復仇惡魔。”

　　“我可以向你保證，孩子，他絕對還活著。”

　　哈莉被查托的話影響，所以即便女巫信誓旦旦，但她的內心還是有些動搖。

　　這種模棱兩可的態度讓女巫很是不滿：“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既然你不想救他，那就看著他死罷！”

　　說完，女巫手中噴出一團黑煙，將小丑籠罩。

　　原本一動不動的小丑，驟然抽動起來，擺出各種詭異扭曲的姿勢，手指緊縮、表情猙獰、顯然在遭受極大的痛苦。

　　依稀還能聽到他嘴里發出的聲音：“救我，哈莉，快救救我。”

　　“我好疼啊。”

　　哈莉頓時心如刀絞，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低頭獻上自己的忠誠。

　　“別，求你，把小布丁還給我。”

　　女巫卻依舊不打算停手：“人類總是這樣，不到緊要關頭，永遠都不知道后悔。”

　　比爾博在旁邊點頭，并發出猖狂的笑聲。

　　面對姐弟倆的肆意侮辱，哈莉就當沒聽見，極力展示自己的卑微，就差去親吻女巫的腳面了。

　　可她越是這樣，女巫越是憤怒：“你們的感情還真是牢不可破啊。”

　　“某些人恐怕很失望，他看人的眼光簡直太差勁了。”

　　陸吾覺得自己躺著也中槍，本來看戲看的挺好，結果女巫來這么一句。

　　但他并不打算反駁什么，女巫現在明顯在氣頭上，說任何話都很容易挨打，老老實實裝死才是最佳選擇。

　　陸吾躺平任嘲的態度，讓女巫感覺有些無趣：“算了，看在你真心實意的份上，就把他還給你吧。”

　　隨后，便放開了小丑。

　　哈莉立馬把倒地的小丑抱在懷里，整個人泣不成聲：“小布丁，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女巫不再理會她，轉而看向其他人。

　　“你們幾個呢，有沒有下定決心？”

　　武士刀迫不及待地向前一步，單膝跪地：“我愿意臣服，要求是你必須放了...”

　　結果沒等說完，就被女巫厲聲打斷：“你的事待會兒再說！”

　　由于幸運硬幣的關系，她更討厭武士刀，盡管哈莉也有一枚，可她沒拿出來，明晃晃地掛著脖子上。

　　女巫承認自己吃醋了，怎么可能會給武士刀好臉色。

　　要不是先前答應了陸吾，她早把這個礙眼的女人弄死了。

　　“憑什么！”武士刀義憤填膺，手指陸吾的方向：“他受了那么重傷，隨時都可能死！”

　　“如果要是他死了，我會讓你為他陪葬！”

　　女巫聞聽，突然轉變了態度，笑著說：“你比另一個要強的多。”

　　“我現在恩典你去照顧他，記住，這里的事已經和你沒關系了，暫時別再讓我看到你！”

　　武士刀臉上瞬間有了喜色，但馬上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特種軍官。

　　她本來是負責保護瑞克的，現如今恐怕要食言了。

　　“對不起，上校。”

　　武士刀認真地鞠躬道歉，根本不敢看瑞克的眼神，快步跑向角落。

　　到陸吾身邊后，立刻跪在地上，檢查起了他的傷勢。

　　因為經常和敵人近身搏殺，受傷在所難免，所以武士刀懂得一些急救知識，身上也會常備保命的急救藥物。

　　結果從頭到腳看了一圈，發現男人連皮都沒破，狀態好的不得了。

　　武士刀喜極而泣，當時差點就喊出聲來。

　　陸吾知道自己不能再裝了，握緊她的手，朝她眨眨眼睛。

　　“噓，別說話，就當什么都沒看見。”

　　武士刀以為他是在假裝受傷，其實想伺機而動，好找機會除掉女巫。

　　于是輕輕點頭，擦掉眼角的淚花。

　　又怕陸吾挨著冰冷的地面不舒服，還貼心地把他的頭挪到了自己腿上。

　　陸吾就這么邊享受著膝枕，邊看好戲，愜意的不得了。

　　而另一邊，女巫還在辛苦地為自己征服世界的宏偉藍圖，添磚加瓦。

　　“上校，復仇惡魔，現在就剩你們兩個了。”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你們...想好了嗎？”

　　瑞克還在猶豫，查托卻表現的很堅決：“沒什么東西可以讓我屈服，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這樣啊。”女巫并不意外，也不覺得生氣，惡魔就是這么一幫臭脾氣，她漫長的生命里見識過不少。

　　“那你呢，弗萊格上校，也想和他一起反抗我嗎？”

　　瑞克躊躇半天，最后一咬牙說道：“放過瓊，讓她回到我身邊，我就答應你所有的條件。”

　　女巫沒有馬上答應，反而輕笑著說：“沒想到，你一個身經百戰的士兵，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做到這種程度。”

　　“多年的培養付之東流。”

　　“你所忠誠的國家，你的上司，他們該有多失望啊。”

　　瑞克自嘲似的嘆口氣：“我原本一直覺得，愛情什么的都是扯淡。”

　　“都是欲望驅使，雙方互惠互利之類的。”

　　“人們所說的真愛...感覺和UFO差不多，很多人相信，可沒有證據。”

　　“然后，直到我遇上了瓊。”

　　“我愿意付出一切來挽回她，包括我的生命。”

　　聽完這番話，女巫的表情變得柔和許多，她自己不也是莫名其妙就愛上一個人嗎。

　　“非常感人肺腑，如果我是謬恩博士，一定會被感動哭的。”

　　瑞克看著女巫和自己女友完全相同的臉，感慨道：“是啊，她一向都很愛哭。”

　　“所以說了這么多，我的條件，你答應嗎？”

　　“當然...不能。”女巫浮現出追憶的神色：“實話告訴你，我也有愛的人，能看出他很迷戀這具身體，我也很喜歡這種感覺。”

　　“在他沒有厭煩之前，我暫時不考慮更換軀體。”

　　此時，角落里的陸吾滿臉問號，他表現的有這么明顯嗎？

　　也許是動作幅度有點大，武士刀還關切地問他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而瑞克則是愣在了原地，女巫拒絕了他的條件，他應該生氣才對，可聽到女巫愛上了別的男人，他又不免有些好奇。

　　總之，就是一種非常奇怪的復合式情緒涌上心頭。

　　畢竟這只異次元生命，由內而外都不像是會招人喜歡的樣子。

　　在他愣神的功夫，女巫開口道：“我雖然不能把你的女人還給你，但我能給你另一個。”

　　接著，她一招手，被五花大綁的阿曼達從陰影中出現。

　　“你的上司，當然，曾經也是我的上司。”

　　“有了她足夠你回去交差了吧？”

　　“說不定，五角大樓的那群將軍一高興，還能給你升個職什么的。”

　　“當你擁有權利以后，還怕找不到真愛嗎？”

　　“并且，我還可以暗中幫助你，假以時日，合眾國總統的位置，你都可以上去坐一坐。”

　　“到底該怎么選，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女巫循循善誘，甚至還動用了魔法的力量，當即瑞克就覺得迷迷糊糊，腦海中浮現出自己當上總統時的場景。

　　可似乎他志不在此，很快就從幻想中脫離出來。

　　“不，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瓊！”

　　“敬酒不吃吃罰酒！”女巫怒斥一聲：“弟弟，讓他知道忤逆我的下場！”

　　“正有此意！”

　　一直待命的比爾博迫不及待地邁步向前，同時舉起一只手臂，掌心對準特種軍官。

　　根根黑色的觸須擰成一條泛著橙色光芒的束帶，如離弦之箭般疾射出去。

　　查托見狀，一把推開瑞克，雙手釋放出熊熊烈火罩向女巫姐弟。

　　“你們的對手是我，雜種們！”

　　“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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