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角落里，掀起一快方形的木質地板，就可以進入稻草人所說的地下室。

　　順著樓梯下去，整個地下被布置成一間簡易的化學實驗室。

　　除了各種試管與儀器外，就是一臺巨大恐懼毒氣制造機。

　　反正陸吾是看不懂這臺機器的運轉原理，不過也不用懂，從旁邊冷柜里，拿出幾罐滅火器大小的毒氣，然后便準備離開。

　　他只是用來對付蝙蝠俠一個人而已，不需要太多。

　　至于其他人，陸吾自己就是恐懼的化身，根本不屑于使用什么毒氣。

　　抱著銀灰色的罐體，他向地面走去，結果就從地下室用來采光的小窗子，看到稻草人正艱難的向前爬行。

　　見狀，大漢不由得笑了笑，接著快步走出地下室。

　　不一會，就出現在稻草人身后，輕聲問道：“我的朋友，你這是要去哪兒��？”

　　毫無防備的稻草人，差點被嚇的當場跳起來，幸虧那條斷腿阻止了他。

　　望著因為緊張而瑟瑟發抖的惡棍，陸吾露出一絲和善的微笑。

　　“謝謝你的幫助，好心的布萊恩�！�

　　“對了，我從里面替你拿來了電話，趕快叫醫生，希望還來的及。”

　　說著，將一部手機扔在稻草人面前，走向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轎車。

　　上車以后，陸吾把幾罐恐懼毒氣扔到后排，接著啟動引擎，駕駛汽車揚長而去。

　　可能是起步太猛，車輪空轉幾圈，揚起的沙土與灰塵全濺到了稻草人臉上。

　　“呸呸呸，格雷福斯...呸...你不得好死！”

　　“我一定會報仇的！”

　　氣急敗壞的稻草人瘋狂的叫罵著，隨后一把抓起面前的手機，語無倫次地說：

　　“你你你，你等著吧你�！�

　　誰知剛按下一串號碼，卻發現手機里的電話卡被抽走了，根本沒有信號，他崩潰的朝天大喊一聲，最后泄憤似的把電話摔個稀爛。

　　另一邊，心情不錯的陸吾，穿行在麥田間的小路上，四處搜尋著什么。

　　很快就在路邊的池塘，發現了小弟羅曼的身影。

　　把車緩緩停在路邊，大漢下車朝池塘走去。

　　他猜測應該是小弟中了恐懼毒氣，慌亂之間跑到了這里，想借助這里的水讓自己清醒一點，可惜沒有用。

　　最終，承受不住恐怖的幻象，陷入昏迷當中。

　　毫不費力的把全身濕漉漉的羅曼放進車里，陸吾繼續開動汽車，朝家的方向駛去。

　　......

　　小丑逃走了，就在蝙蝠俠把他打個半死的第二天。

　　他手下的一個暴徒，攜帶炸彈襲擊了哥譚警局，將本就所剩無幾的警員，又炸死好幾個。

　　之后把還不能動彈的小丑救了出去。

　　這也預示著，哥譚的警察系統徹底崩潰，部門內骨干上至局長戈登，下至基層干部全部死亡。

　　只剩下大貓小貓三兩只，但也都萌生了退出的想法。

　　這讓蝙蝠俠陷入的深深的自責當中，他只不過是按照平時的習慣，將抓到的犯人交給了警察處理。

　　沒想到剛離開不到半個小時，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小丑被救、哈維失蹤、如今他手里僅僅留下兩張寫有地址的便簽。

　　更別提遭到綁架的瑞秋，和丟失的反應爐。

　　當布魯斯以為這就是極限的時候，阿福那邊傳來噩耗，擔任韋恩集團總裁的盧修斯，已經兩天沒來上班了。

　　而這位黑人總裁，反應爐的主設計師，同樣知道開啟反應爐的密碼。

　　短短幾天里，一件比一件糟糕的事情，如大山般壓在蝙蝠俠身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好在他的精神足夠堅韌，身體足夠強壯，才沒有陷入深深的絕望。

　　但現在的蝙蝠俠，就像是一根緊繃的弓弦，說不上來哪天就會突然斷裂，最終釀成無法挽回的惡果。

　　“呼——————。”

　　站在天臺上的布魯斯·韋恩，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面前的蝙蝠燈還是那么明亮，云層中巨大的蝙蝠圖案依舊顯眼，這代表著，蝙蝠俠仍在守護著這座腐朽不堪的城市。

　　為那些迄今為止，還相信蝙蝠俠的人，帶去一點點希望。

　　布魯斯是來悼念自己老友戈登的，今天是其下葬的日子，可他沒敢去墓前，因為怕看到戈登妻子和孩子傷心的眼神。

　　現在時間是下午，但哥譚的天色死氣沉沉，還下著下雨。

　　這座城市平時雨就不少，但今天這場尤為特殊，打在身上，使人有種莫名的平靜感，像是在為局長和犧牲的警察們送行。

　　滿身雨水的哥譚騎士，拍了怕面前的蝙蝠燈，似乎在和老友告別，又似乎是給自己打氣。

　　那些肆虐哥譚的惡棍們，絕不可能讓他們繼續逍遙法外！

　　把巨大的射燈關閉，蝙蝠俠快步下樓，跨上威風凜凜的蝙蝠摩托，趕往便簽上的第一個地址。

　　同樣開車趕路的人，不止他一個，陸吾也開著汽車，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不像蝙蝠俠那樣著急，開車很穩，而且嚴格遵守交通規則。

　　一邊開車，一邊享受著這場蒙蒙細雨。

　　“這場雨，針不戳�！�

　　興致一來，大漢甚至哼起了小曲。

　　“我主爺起義在芒碭，拔劍斬蛇天下揚�！�

　　“......”

　　他唱的是京劇《蕭何月下追韓信》的選段，雖然一副破鑼嗓子，但唱的依舊很開心。

　　記得小時候在孤兒院，陸吾因為身體原因沒有人和他玩，他就天天纏著院長媽媽。

　　院長媽媽是老一輩人，喜歡聽戲，他就跟著一塊聽，慢慢也就喜歡上了戲曲，甚至還萌生過當戲曲演員的夢想。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奇怪的習慣，總喜歡將自己帶入戲里壞人的視角。

　　或許是因為悲慘的童年與孱弱的身體，年紀尚小的陸吾錯誤的以為，能當上壞人的，都是一些高大強壯，身體無比健康的人。

　　在他簡單的小腦袋瓜里，覺得當上壞人以后，身體就能恢復健康，讓別的小朋友不敢再欺負他。

　　可惜，那些壞人的下場一般都比較凄慘。

　　這使得陸吾慢慢熄滅了當戲曲演員的夢想，并且不再喜歡看戲。

　　長大以后，患病的他倒是沒真的當上壞人，不過卻有了壞人的結局。

　　一個可以預見的凄慘下場。

　　人們都說，童年對一個人的一生影響很大，陸吾覺得很有道理，他之所以是現在的他，少不了童年的功勞。

　　但把所有問題都歸結于童年，又似乎有些片面。

　　也許他骨子里，天生就帶著一種冷漠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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