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前世今生
“先別說這個，我們……”
蕭靈雎牽住他手，好歹在一起這么久自然是可以拿捏他的情緒，知道什么才讓他呢安靜下來聽自己的講話。
“我剛剛在昏迷的途中好像見到了一個人，她叫稚偲，你知道是誰嗎？”蕭靈雎問著，“而且我發(fā)現(xiàn)我跟他長得好像，就好像是一模一樣長出來的一樣。”
帝北燁笑容斂下。
就這方才那個帶藥肯定會壞事，可沒想到作用來了這么快，比之前來的還要快。
“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瞞著你嗎？”
帝北燁知曉蕭靈雎是最不喜歡旁人欺騙于她，就是那天等她自己反應(yīng)回來，發(fā)現(xiàn)他在騙她，到時候可就解釋不清了。
“我當(dāng)然是不希望你騙我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你是不是認識？”
帝北燁拿出輪回鏡碎片，因為還缺少幾塊所以現(xiàn)在無法融合在一起，現(xiàn)下也只是貼在一張比較相近的鏡框上面。
“此乃輪回鏡，之前我拜托你找了東西。”
蕭靈雎自然是知曉這是什么東西，當(dāng)時還因為這輪回鏡他們之間還發(fā)生不少的爭吵。
“可是這跟我看見的那個人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輪回鏡……是一件可以看見個人前世今生愛恨嗔癡的鏡子，當(dāng)初被人打碎，扔到這萬千世界當(dāng)中，因為沒有任何蹤跡所以找不到，而我也只是憑借之前的感應(yīng)才能摸索到這么一兩塊兒。”
“你？”蕭靈雎知道他不是這下界的人，是從別的地方來的，“可是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那個人跟我長得一樣難道跟這鏡子有關(guān)嗎？”
“不是。”帝北燁將鏡子拿在蕭靈雎的面前，“這面鏡子可以讓你看見前世今生。”
蕭靈雎握住鏡子，居然從里面看見了不同時期的自己。
幼年時期尚且分辨不出，但成年時期的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是我嗎？”
帝北燁點頭。
鏡子里面這幾個人最小的五六歲，最大的竟然也只有二十歲。
“這……”
里面呈現(xiàn)出來的人形色各異，但唯一改變不了的是，他們的眼睛都透露出金色光芒。
“這都是我嗎？”
忽然，她看見最上面的那個人，那個人就是剛剛差點身體被爆炸的時候看見的那個人。
“是稚偲……”
“這是？我？”
帝北燁道：“最上面的是你最近一次輪回前的人，雖然你會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上面確實都是你。”
蕭靈雎數(shù)了一下鏡子里面的人，加上她剛好就是十個人。
“為什么是十個人……”
帝北燁道：“這上面沒有告訴我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經(jīng)歷，因為鏡面不完整所以看到的也不完整，具體的經(jīng)歷過程這上面暫時顯現(xiàn)不出來，但是我拿到鏡子將它組裝在一起的時候，你正好在鏡子旁邊，我看見里面有那個人，你口中的稚偲。”
蕭靈雎抬眸：“稚偲，跟稚戰(zhàn)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帝北燁沒說話。
蕭靈雎就反應(yīng)過來。
“你是不是見過他，中三界的稚戰(zhàn)！”
帝北燁投降了。
“你昏迷的時候他從鐲子里面出來的，我不小心看見的。”
“……”
這確實像是稚戰(zhàn)會干的事。
但是……
“稚偲跟她什么關(guān)系？”
“大概是女兒吧。”帝北燁回答道，隨后抱住蕭靈雎僵硬的身體，讓她溫暖平和了很多，蕭靈雎忽然想起來這些事，她要去弄清楚，“我要去問他，我要把這些事情搞清楚，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對另一個人好，我要問清楚。”
所以現(xiàn)在想來，稚戰(zhàn)當(dāng)時透過她，是不是在看她的女兒呢？
替身還是……
蕭靈雎從空間拿出一罐酒，一口飲下。
“走！先回家！”
回家！
先救人再離開。
“我們一起吧！”蕭靈雎看著他，風(fēng)吹過他的發(fā)絲，雖然他們一直在自己身邊，但是在不失不覺中蕭靈雎似乎感覺到帝北燁的力量不同以往。
“你還好嗎？”
帝北燁壓下心頭血。
“無事。”
“冷兮與艷玨呢？怎沒跟著你？”
帝北燁道：“他們?nèi)ヌ幚砀匾氖虑榱耍 ?br />
上界那幫人蠢蠢欲動，有一股神秘的勢力似乎在引導(dǎo)著那幫蠢貨。篳趣閣
滅神殿，看來不止是下界才有。
中三界、上界……四處遍布著他們的勢力與信徒，幕后真正的那個人，他們一開始的目標(biāo)好像就是靈雎。
雖然蕭靈雎不認識那些人，但是在他恢復(fù)的那些支零片碎的記憶當(dāng)中，他認識那些人。
最小的五六歲，那個小女孩是上界筠家的孩子，因為覺醒出了不一樣的天賦，家族里的人非但不看重她，還將她的天賦挖出來給另一個人，而他……輪回的那一世，是上界的裴家公子，收了她幾年，最后卻被奸人所害，他直接殺了筠家所有人。
包括那個拿走她天賦的人。
后面的記憶就更加清晰了。
雖然有一些不太清楚但是前后連貫相互交作想了一番之后也能清楚。
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帝北燁看向蕭靈雎。
每一世，他們雖然有過甜蜜的時光，甚至有不服輸?shù)臍庑裕擅恳皇溃麄兌疾坏蒙平K，每一次她遭遇致命的危險，他都不在她身邊。
就這樣錯過了。
這一世，是他們最后的機會，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姐姐會這樣警告他，但是如果這真的是最后一次機會，這一次如果靈雎又死了的話，那他們就真的沒有機會在一起了。
所以，在得知有這樣一個因素存在之后，他不愿再浪費時間在其他人身邊，他現(xiàn)在要保護好靈雎。
至少在危險的時候可以保護好她。
他的力量因為失去混沌靈髓，在一點點的消亡，但是混沌靈髓在靈雎的身體當(dāng)中，卻可以好好的保護她那就可以了。
哪怕是……最后死的人是他。
米蘭國正如他們一開始預(yù)想的那樣，已經(jīng)成為一座死城。
還會走進他們的地界，就聞到了一股飄出來的血腥味兒。
蕭靈雎是最討厭這個味道的所以一下子就聞到了。
本就不愿意說話的人頓時變得更加沉默，從骨子里滲透出來的死寂感仿佛和這滿路的血腥融合在一起。
“吼！”
遠遠的還能聽見魔物的吼叫聲，他們已經(jīng)在慶祝了。
甚至比之前的動靜還要大。
她就離開了一會。
“靈雎……”
蕭靈雎腳步一頓，猛地僵住了，轉(zhuǎn)身看著帝北燁。
又看向城墻上面。
那上面掛著一個人。
一個被砍的七零八落，卻因為筋骨很勉強連在一起的“人”。
這個人因為實力高強還留著一些氣息，頭乃至胸腹沒有被切開，眼睛微微睜開，身上還伴隨著淺淺的呼吸。
將他吊著的繩子就在脖子上。
是公讎………
他看見蕭靈雎，深知是自己對不起她，緊緊的閉上眼睛，喉嚨里發(fā)出一聲聲低沉而又支離破碎的痛哭聲。
不過短短幾日。
她失去了母親、家園乃至朋友。
每一個都慘烈的死在她的面前。
他是整個下界的罪人，按理說她應(yīng)該非常的痛恨他。
可是看見他的那一刻又想起那個充滿笑容的女孩兒，實在無法將他們聯(lián)合在一起，實在不能想象這樣一個女孩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可他不是個女孩兒，他是偽裝在自己身邊的惡魔，他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難道不是他咎由自取的嗎？
“靈雎，不要心軟！”
每一世，都是因為心軟，所以才死的那樣慘烈，況且這樣的人也不值得心軟。
蕭靈雎將酒灑在他面前。
抬手用風(fēng)刃將繩子割斷。
接住他掉下來的身體。
身體冰涼。
帝北燁抱住蕭靈雎，給她僵硬的身體帶來些許的溫暖。
“我沒想送他上這條路，雖然他害死了我的母親，雖然每個人都有難言之隱。”
雖然……他做了很多錯事。
公讎眼皮子睜開，勉強一笑。
真好……還能見你一面。
心滿意足的閉上眼，他動不了唇，也說不了話心里的想法也不能傳達出去。
其實活了這么多年，只有剛才魔物將他撕裂開的時候才是最痛快的，這件事情是會對錯早就已經(jīng)說不清了，他做了這樣的事情也是后悔。
可是這世間所有的事情都沒有后悔藥可言。
最可怕的就是在你最需要溫暖的時候卻無人給你溫暖，而在你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惡之后，有人為你送上溫暖，那時候才是最殘酷的，你甚至在想著為什么這份溫暖不能提早地送上來，為什么不能讓我在最絕望的時候遇見，偏偏在已經(jīng)放下大錯的時候遇見這份溫暖，可那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怪他自己運氣不好一生都在家破人亡顛沛流離。
如果能早一點、早一點遇見他該多好？
光系天賦……這份榮耀誰都不想擁有，可是放在自己身上，那又是無可奈何的天賦，母后死前，總是感嘆自己為何會擁有這樣的天賦。
擁有這樣的天賦即便是身為皇族的女人，也逃不過被利用的后果。
蕭靈雎啊………像你這樣的溫暖，應(yīng)該有更多的人能感受到吧。
活了這么久，大苦大難之后的溫暖，卻是你這樣一個第一次遇見光系天賦的陌生人給的。
希望這一次的長眠，是一場永遠不會醒來的美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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