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整晚不懂停歇怎么寫。說是陪他洗澡,其實是把她熱汗淋淋地沖了一次又一次。
他輕漫、調情、撩人的情話,像是發自肺腑的愛意。指尖、肌膚、眼神交錯晃動,一轉頭熾吻隨著熱情,如火車撞爛她全身,漫進最深的心底。
邱魚覺得這空間像深不見底的巷子,漆黑,潮濕,仿佛兩人在隨時會滑倒的堅硬又逼仄的地面,手牽手扶持地走著。
明明是在陸地,卻感到如同在船上,心被浪滿滿堆高,舒意像大海中的風暴襲卷著所有知覺,吞噬渺小的他們。
她并不曉得,這感受是由什么引動產生的。但弄明白了一件事,性和愛這種事情,發生時,每次都是名同實異的沖動和生理反應。
直至跟同戀愛的進度,由生疏起步通往熟練配合,達到最頂端極限。
兩天周末,嚴行宴皆沒饒她,不知疲累地做了好多次,即便來到周一的這個早晨,她眼皮仍閉著,他身上的味道便撲進鼻翼,哼哼唧唧折騰了她起碼一個多點,最后替她披好被子,人才去浴室沖澡了。
當她醒來時,嚴行宴人已經離開。她環視空蕩的臥室,想起昏沉沉的睡意中,他似乎穿著西裝,俯身在她臉頰處親了一口,告知他去機場了。那會兒她疲累不堪,狂補覺,嘴里含糊不記得跟他怎么回來著。
瞅了眼時間,他人已經在飛機上。之前說好,他去出差,她也得回邱河。舊屋無人看管,坦克在家怕是沒水沒吃的。她是如此跟他說的。但曉得即便她不在,小米椒它們亦不會不管坦克。
給嚴行宴發去她剛醒的信息,收拾了半會兒,食過他留好的早餐,整理完男人家后,她啟程去往動車站回邱河。
周一的動車,車廂里乘客稀少,她瞅著窗外景觀,反復思索那日之事。那個東垣總裁究竟怎么回事一直困擾她。
這兩日她有和他提起,但嚴行宴則跟她說,她遇到的這事,后面交給他處理。
她矛盾,畢竟對方是把她騙到酒店,想做那種惡劣齷齪行為。按理她應該報警,把人抓起來。可那日走投無路下,她喚出了烏云,這意味著在現實世界中,那個假的東垣總裁,是唯一知道她會神奇能力的人。
她不想引起轟動。如果嚴行宴找上對方,只怕那人會把當時情況一五一十吐露。她擔憂下,跟他提了放棄。而且那人手機已奪到她手里,已然沒把柄在別人手中。
但這件事擱置后,真正的東垣總裁,到底是什么人,更引起她納悶。她就奇怪了,不就一個總裁,怎么竟能碰上詐騙的。而且三番五次見不著此人。
疑惑重重,東垣總裁仿佛如同一亂黑漆漆迷霧困于眼前,她分明覺得這人離她很近才對。心血來潮,她翻開手機,打算上網查查。這年頭就沒有網絡查不著的。
邱魚找到東垣集團首頁,點進去發現界面簡單干凈,翻找片刻,在一行短字中,瞅見“管理團隊”四字。不多想她再次點進去。
霎時,手機突然黑屏,眼簾猛地跳進嚴行宴視頻電話。她心突地一下,發現是他打來的,嘴角轉瞬漾笑,接聽。
她問:“你到啦?”
嚴行宴瞅她身后:“嗯。剛下飛機。你在車上了?”
她點頭:“嗯。不過很快就到,下一站就是南邱。”
視頻里他淺笑問,“想我嗎?”
心尖微酸,她嗓音變軟,“想。”話沒停,又看著視頻里才分開幾小時的他,委屈,“不是想,是很想,很想……”
見她思念傳來,嚴行宴情緒掀動,眸中淡淌著只有他清楚的波瀾,握著手機,安撫她,“在心里,抱你,好不好。”
話音如熱涌的溫泉,包圍過來,邱魚一下感到溫暖愛意蔓延于身,她心頭有千絲萬縷想向他表達的愛意,可卻藏在嗓子里,
“好。要你抱抱。”她撒嬌。
視頻里嚴行宴笑出淺顯的上牙,潔白的皓齒,淡淺的唇色,笑意漸漸渲染屏幕。即便是在視頻通話,邱魚亦能從他筆直的眼神,觸碰到他對她的認真。
“過幾天就回去。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他說。
“嗯。你是不是要去忙了?”邱魚問他。
他在畫面里低頭看表,“還有一分鐘。準備開個跨國視頻會議。”
“在車上嗎?”邱魚驚奇。
“嗯。行程比較滿。”他回。
他的時間有限,一分鐘轉眼就過的事,她握著手機,連忙小聲說,“那親你一下。”
觀察四周,在確定周圍乘客視線于別處后,她左手擋著臉,就貼進靠窗的里頭,藏著掩著,在車廂的最后一排位置最角落,對著手機,閉眼,甜笑,隔空輕輕,親吻他。
車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仿佛攜帶一縷清澈又甜蜜的新風,洋洋灑灑地蓋在邱魚淡粉的臉頰上,白皙肌膚被凈透的柔光,閃亮得像一顆耀眼斑斕的冰糖。
見她可愛清甜的親他,嚴行宴深邃眼狹,濃起彌漫的甜意,
這丫頭,
他心笑。
邱魚偷偷親完,兩眼看他,有點羞,“……阿宴你去忙吧。”
“嗯。到家告訴我。”他輕說。
“好。一定。”她朝著手機揮手,不舍。
他下巴抬了下,“你先掛。”
邱魚本想磨蹭,不愿先掛,可那邊男人時間急,而且似乎更接受,她來結束這個視頻通話。依依不舍,她也只能掛了電話。
視頻斷后,她心一瞬空了。仿佛這下更想他。
為了打消悵然若失,她想起剛才電話進來前的事,再次點亮屏幕,目光投到界面里,竟什么信息都沒有,奶白色的網頁只顯示簡單的提示。
【后臺正在更新升級……】
有點喪,想看看東垣總裁樣貌,還能碰到系統升級。她倒回主頁面,打算搜羅搜羅,能不能找出點東西。
瞧了半天,都是東垣近期業務新聞,且有一則刺眼的新聞放在“起航未來”選項下,那標題寫著“森林度假酒店未來全新式體驗——讓自然傾聽您的呼吸”。
閱讀里頭內容,全是關于邱河區森林酒店項目的建造設想,可惡的是,他們竟把她家的那片森林,同劃分在設計里,打算在那蓋隱秘型酒店套房。
邱魚嘟囔著小嘴,滿眼氣憤。
覺得東垣把她的東西規劃其內,仍是不打算放棄她簽協議的意思。她一想,那郁郁蔥蔥的森林,為了建造酒店房間,將會砍倒大片上百年的樹木,趕走那群動物……
心情,委屈、憤忿。
時下她給毛海瀾發去信息。
來自邱魚:
“海瀾,你在嗎?今天星期一,你可能在工作,打擾你了噢。我有件事,想麻煩你幫幫我。”
很快手機響動。
來自毛海瀾:
“在,魚魚。我剛好結束一場開庭,不打擾。你說,需要我幫什么?”
邱魚琢磨片刻,再次發去消息。
來自邱魚:
“是這樣,我遇到了點事情……我想知道東垣總裁的長相,上次聽你說你未婚夫在東垣上班,如果方便的話,你可不可以幫我問問,他那有沒有,他們總裁參加集團聚會,或者工作的照片,可以發給我的那種。
海瀾,你放心,我不是要做什么不合適的事情。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我有查東垣集團的首頁,可他們正在升級,所以看不到他的信息。
你……可以幫幫我嗎?我有些急。實在沒辦法了。”
來自毛海瀾:
“我幫你問問他,應該有的,他前幾天才跟我說的,他和部門領導陪總裁,參加了一場商務會談。魚魚你等一下噢。”
得到答復,邱魚攥緊手機,興奮焦急。
等了幾分鐘,手心被震動麻了下,鈴聲沖進耳朵。她緊張,手指點開毛海瀾聊天框,信息入眼。
來自毛海瀾:
“魚魚。我問他了。他說那天有隨意拍兩張的,但昨天手機顯示內存已滿,所以他就把照片都刪掉了。
然后聚會、工作照之類的,他有的是上一任總裁的照片。因為這個嚴總才剛任職五個月,許多場合他也不參加,根本沒照片。”
感到失落,盯著毛海瀾回復來的信息,邱魚嘆出一口氣。恰巧到站,緊忙地她只好向她遺憾地表示謝意,便收起手機,下了車廂回邱河。
……
八月中旬,邱河白天日照充足,到了晚上氣溫則比六七月的散熱,涼快愜意不少。
嚴行宴出差五天,期間有兩日不跟她聯系。她也不打擾他,只在晚上發去白天,她拍的坦克或者舊屋生活照片。兩人在男人不忙時,有簡短通個十分鐘電話,但緊接又是他繁忙的工作,擠滿日程。
邱魚有在學著習慣,交了個工作忙碌的男朋友。嚴行宴對工作認真的態度,甚至影響了她,她激勵自己,即便她不上班,她還有使命在。也要像他一樣,把事業重視起來,盡管她所謂的事業,就是下雨。
為此這五天里,她沒日沒夜地練習,更加穩定的掌握中烏云的操控。
但白天和黑夜,環境里的氣溫和濕度是不同的。這里頭聚集中烏云以下程度,比較容易,但是升到中烏云以上,晝夜的不同,難度就會不同。
尤其是她最后要達到的大烏云規模,那更是要求嚴格。為了做到無論是白晝還是黑夜,都能輕易穩定凝聚出高等級烏云,她帶著小米椒它們,在森林深處一練就是一天。直到距離嚴行宴工作忙完的晚間時段,才帶著兩只老鼠趕回家。
附近的東垣集團施工工人,這幾日都瞧見了她的那朵烏云。不少人已經在同事間議論紛紛。覺得發現了個怪事。之前瞅到過一次,本以為是特殊現象,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周工頭也詫異,望著那朵灰蒙蒙烏云,又兩眼驚奇地瞅著高遠湛藍的周圍天空,怎么都和那朵烏云,形成怪異無比的景象。
他摸著腦袋:“嘶——怪了。怎么就那兒小塊地方有烏云。咱們這周圍全是晴空萬里。”
“周哥。要不咱們派人去看看吧?這怕不是鬧邪了吧?大晴天的這自然現象太鬼怪了。”有人道。
“你等會。我把它拍下來,給嚴總發去。這玩意兒可真得給他匯報。那里頭將來要建酒店房間的,這大太陽的冒朵烏云,不把顧客嚇跑才怪。”他說著,趕緊拿出手機,不停對準森林上空的烏云拍,那地兒距離遠,他拉了拉手指,放大鏡頭,把那烏云拍得半模糊才錄到它在閃著紫電,下雨的現象。
可他不錄還好,一放大,那鏡頭里的細節即便模糊也清晰可見。他一瞬睜大眼睛,以為看花了——那云下的雨,竟然斷斷續續,在幾秒內不停變化,時大時小,時下時停。
“我滴乖乖——這這這——鬧鬼吧!!!”他驚顫。
一個巨大雷聲,轟隆震響,嚇得他手里的手機掉到地面,砸壞了手機屏。
他慌了,那朵怪云,不光下雨,還打了這么大的雷聲;手抖著連忙采去泥土,在裂成蛛絲的屏幕上迅疾把錄到的視頻,往李俊勝那發,讓他轉給嚴行宴看看。
邱魚沉浸在練習中,想著她在較遠的森林深處,舊屋那塊兒應該看不清,也聽不到它這邊的動靜。
中烏云的晝夜掌控,她練得幾乎純熟了,只是這幾日太拼命,體力透支不少,那雙手辣紅辣紅的,就跟快要冒煙似的。
為此她特地每到極限時,連忙停下,擦上一層燙傷藥,生怕嚴行宴回來時,瞧見她手里不對。
到了這個點,她已經完成中烏云的熟練度,小米椒跟她提出,可以試試低階大烏云了。
然而,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這大烏云真不是蓋的,剛凝聚磁力,直接就把她的所有能量吸走了!
小米椒擠著鼠眼,鼠爪撓了撓尖腮,“魚魚……好像不行。大烏云需要的能量太大了,你目前的能力不夠,它超過了你所能承受的程度,一凝聚就會反向吸收你的磁場。這樣會很危險的。咱們今天還是別練了。”
邱魚選擇接受,“只能這樣了。反正我已經掌握到了中烏云,這大烏云,咱們先琢磨琢磨,回頭再練習。”
吹了吹掌心的熱,她抱起地上的阿布和小米椒,就往自行車筐里裝,踏著單車,一腳踩了起來,朝離開森林的方向路段去。
回到舊屋后,她從冰箱拿了瓶冰水,咕嚕咕嚕灌完,看一眼手機,發現嚴行宴沒回復她上條信息,想著應該在忙,不過不要緊,明天他就回來了。
未換身干凈衣服,她瞅了眼外頭還算陰涼的天,這會兒太陽的曬度減弱,剛剛好可以去插秧。她打算實驗新的品種看看,上回賣給李俊勝的那批,成品不錯,這次打算挑戰難度高點的。
戴上遮陽草帽,她在自行車后,裝了一筐秧苗,向稻田區騎。
金黃色的稻田蓋滿整片稻田區,那些剛成熟的稻谷,在陽光照射下跟金子似的,金燦燦地閃動著。
田區里有兩架稻谷收割機在較遠方位工作著,邱魚則雙腳踩在濕軟半陷的泥地里,在一排排錯落有致的小綠秧苗前方,露著小腿肚,挽著袖子,一顆一顆彎腰將秧苗插進水泥泥的土壤。
盯著綠色秧苗立在泥土里,成就感油然而生。她鼻尖細密冒著汗珠,眼睫也累得掛著濕汗,但手里的動作,準確又熟練。
正投入著,突然感到后方有人靠近,她直起腰剛要轉身,腳下泥濘,濕粘泥土的吸力,極大地拽著她的水鞋底。
一個不留神,慌張不穩,扯著身后人,瞧都沒瞧清,就身軀被人壓著,雙雙跌倒至水面渾濁的稻田地里,且——
唇!貼!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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