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020章
蘇啟民拿出兩塊木料,準備雕個木青蛙,刻上防御法陣。
給小源兒的木青蛙是傀儡,和真青蛙沒什么區別,稍有靈智能逗孩子開心,刻的防御法陣可以保護孩子。
傀儡制作要難很多。
防御法器類的木青蛙就要容易不少,也不怎么消耗靈力,家里的木青蛙就是防御法器,準備要做的木青蛙也是法器類,只有簡單的防御功能,看著就是個平平無奇的木制擺件。
初級小法器一晚上制作兩個,問題不大。身為修士偶爾通個宵,也問題不大。
蘇啟民拿出工具,正準備下刀時,聽見了輕微的敲門聲。
他把木料和工具收進芥子鐲,起身開門:“峰哥。”
“有點事,想跟你說說。”進屋后的陳峰順手關上了房門,拿出手機遞到蘇啟民跟前:“才過了幾個小時,苦薏盆栽已經有了八千的天價,等到了明天,事情只怕會更糟。”
太熱了,實在是太熱,每天有數不清的人被熱死。
人工降雨作用很小很小,落的雨只稍微打濕了地面又很快被烈日蒸干。
熱也就罷了,偏偏碰上停電,就真的是要了命。
只能苦苦熬著,沒有一點辦法,這時苦薏盆栽冒了出來,真正的可以降溫防暑,說是救命花一點都不夸張。
陳峰能理解人們的激動和瘋狂。
誰也不想死。
怕就怕,人命面前人心難測。
軍叔重傷住院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如果沒有啟民出手,軍叔會是個什么情況,誰也說不清。
軍叔有啟民,別人呢?
他就擔心,好好的救命花會變成禍世花。
蘇啟民翻著手機,神色沉凝,嘴角漸漸抿成了一條直線,這種情況他沒有想過,腦子里有點亂,看向陳峰:“我該怎么做?”芥子鐲里,能用上的,只有苦薏和粟砂,這兩樣存貨比較多,旁的也有,就是數量太少太少,僅夠親人用,他也不打算拿出來,所謂財不外漏,他不想引起過多的關注,他是要修煉的,俗世里的事沾染過多容易動搖心神,靜不住是大忌。
“不好說。”陳峰擰著眉頭:“啟弟你要有個心理準備,網上鬧成這樣,這節骨眼上政府那邊肯定會有人來與你接觸,你……”他猶豫了下:“你有什么想法?”
“我不想出世。”
初初聽著陳峰沒聽明白,見蘇啟民滿臉苦惱,他忽有點曉得了其中意思,笑了笑:“那我就來吧。”伸手揉了揉蘇啟民的腦袋:“就算上面來人,也不會有什么事,苦薏母枝可能得分出不少,你手里還有多少苦薏?”
蘇啟民十二歲那年,放學回家的路上,突然消失不見,一點痕跡都沒有,說沒就沒了。八年后,他又回來了。干干凈凈的眉眼,清澈溫和的眸子,像是藏在云海深處若隱若現的山川,仿佛在眼前又遙遠而不可靠近。
國人信仰神仙,哪怕是二十二世紀,仍覺的神仙是存在過。八年后的蘇啟民,就好像那下凡來到人間的小神仙。他手里拿出來的吃物也很是神奇,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陳峰相信村里大部分人都多少有點想法,但他們沒有說。他也有所猜測,亦從不談及這方面。
“就一百來株,還剩三十七株從未剪枝移栽。”蘇啟民懶的琢磨這些俗事,有人愿意接過去,他很高興:“他們要的話,我可以給七十株。”
陳峰:“近十天半個月我就不外出,在村里呆著,到時候我出面和他們周旋。”
“好。”蘇啟民笑了,相處了有一段日子,峰哥給他的感覺就很可靠,事情交給他,嗯,放心:“家里還有點酒,什么時候想喝,隨時過來就行。”
“我冰霜里還有點小龍蝦,回家后,燒個小龍蝦給你嘗嘗。”
對吃喝不怎么感興趣的蘇啟民很給面子的來了句:“好啊。”
陳峰走后,臨近午夜十二點,蘇啟民拿出木料和工具,全神貫注的干活。
早上七點多,通宵一夜趕出了兩只略有點粗糙的木青蛙,小小的身子,胖胖的,多看一會,頗有幾分丑萌丑萌。
蘇啟民打開房門,一看,都醒了,正在客廳說話,他拿著一只木青蛙遞給父親:“爸,放店里的柜子上。”注意到峰哥對木青蛙好奇的看了又看,便說:“改明兒也雕一只給峰哥。”
還有這好事呢?陳峰樂的嘴角扯到了耳根處,興奮的攬住蘇啟民的肩膀:“老弟啊,你就是我親弟弟了!”
蘇啟民抿著嘴笑。
兒子給的東西,看著普普通通,必定有大用處,蘇成志柳鳳芝夫妻倆你看看我看看,反復把玩著小青蛙,別的沒看出來,倒是發現小青蛙小的很趁手,越看越喜歡。
過足了癮,柳鳳芝說:“鍋里熱著餃子和燒麥,吃了早飯,啟民和我去醫院,你倆去派出所看看,這事到底是怎么個章程。”
三人點頭應好。
柳鳳芝和蘇啟民來到病房,病房是三人住,八點多,都醒著呢,人來人往挺熱鬧。
蘇成軍也醒了,一夜過去他氣血愈發見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只是簡單的骨折,其實他的骨折也好了,只不過事情沒了結,得裝裝樣子:“啟民啊,過來過來,快讓大伯看看,我的啟民啊,這是我侄子,家里最最最有出息的一個。”蘇成軍側頭向著旁邊的病床說話,滿臉的得意與驕傲:“啟民啊,你那駕照拿到手沒?難得來一趟榆市,正好把車買了怎么樣?”
蘇啟民老老實實的往大伯身旁坐:“科目三科目四還沒考。”大伯的精神有點亢奮?
“還沒考啊,”蘇成軍有點失望,然后又笑了起來:“等我出了院,咱們就去買車,我把車開回去,正好看看老爹老娘,寬寬他們的心,回頭你拿了駕照,這車正好練手用。”
大哥話里話外的意思像是要給兒子買車?柳鳳芝既驚訝又有點不知所措,這,這不太好吧,她看了看兒子,不知兒子怎么想的。
何秀蘭很有一種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勁頭:“啟民啊,聽你大伯的,你大伯眼光好,老喜歡研究各種車,你想要什么樣的車,跟他說,他一準兒給你選輛最合適的。”
不知道侄子給丈夫喂的是什么藥,仙丹吧!必定是仙丹!重傷醒來后,連人都年輕了好幾歲!
今早六點多就醒了,說自個渾身充滿了力量,好像回到了三四十歲那會兒,不知道要怎么說,就是……若不是事情還沒了結,分分鐘想辦出院回家。
家里存了二十多萬,丈夫說拿出來給侄子買輛車。
雖然有點肉疼,二十多萬啊,但該買還是得買!
“買個差不多的就行,國產的。”蘇啟民也不知道要選哪個車,他稍微看了眼,眼都看花了去,大伯要幫著選,挺好的,算算自己的積蓄:“十萬左右的預算吧。”
榮發的車二十多萬,家里添了十萬。自己兒子買車,柳鳳芝哪有不出錢的道理,忙說:“十萬的車性能一般般,買個二十萬左右的,等會我給你張卡。”怕兒子不接受,又說:“你姐夫的車,當時家里就添了十萬進去,你買車,我和你爸是一定要添錢的。”
是侄子沒聽懂?還是裝沒聽懂?還是他話沒說明白?蘇成軍急了:“啟民買車,哪用的著自己出錢,弟妹啊,這錢你也甭出,我來,十來萬的車確實普通了點,我家啟民得用好點的,二十萬的車,就這么說定了,啟民啊,出了院,咱們爺倆就去買車。”
“大哥,這錢哪能讓你家出,”
話沒說完,何蘭秀開口了,一把拉住妯娌:“得出,必須得出,這回啊,多虧有啟民,鳳芝啊,這事就照大哥大嫂說的來辦,就這么著了啊,咱不說別的話,啟民也甭搖頭,就這么說定了。”
蘇成軍在旁邊連連點頭,中氣十足的應著:“對對對對,就得這么辦。”沖著蘇啟民笑,笑的老開心了:“等大伯出院,咱們爺倆買車去。”
病房里的其余人,跟看大戲似的,看的津津有味,多稀奇啊,這年頭還有爭著出錢的,這一大家子挺有意思。
鬧事打人的共有六人,年紀都不大,其中兩個還是一中的高三生。
蘇成軍的店就開在一中旁邊。
家屬想過來醫院探望,何秀蘭沒讓,態度很堅決,派出所那邊也不好多說什么。
蘇成志姜榮發陳峰,還有一個陳峰的朋友,在派出所有點門路。鬧事人的家屬也在積極尋找各種關系,愿意支付各種醫療費用,愿意上門道歉,態度也還算正常,就一個,不能讓自家孩子進局子,留了案底,一輩子就毀了。
雙方拉拉扯扯,你來我往,摻了不少人進去,弄了足足一天,總算有了個大致的章程,也是尋問了蘇成軍的意見,得了他的同意,后面的事就好辦多了。
醫院里的各項費用他們出,這是必須的。其后,后續休養事宜,各家出三萬,共十八萬。
錢必須今天到位,就算事了。
蘇成軍傷的很重,本來還能賠償到更多的錢,現在是,有了侄子給的仙丹,他活蹦亂跳比普通人還要見精神,就怕拖的時間久,后面出什么岔子,索性趕緊了事,幸好陳峰喊了他朋友來幫忙,這位朋友路子較硬,鬧事人家屬雖找了關系,也沒什么太多話語權。
打算下午回家的蘇啟民,抵不住大伯的纏功,只得給爺奶打電話,今兒回不來得明兒下午回,順便讓爺奶和大伯說說話。倆老聽說大兒要給乖孫買車,哎呀哎呀的很是可惜,家里頭準備的一萬塊沒帶上啊,乖孫要買車,上回去鎮上囤貨,特意取了錢放家里的,沒帶上!哎!又聽大兒說,買了車送乖孫回家,雅雅和文柏都回來,高興的不得了,聲音大的,站在旁邊的蘇啟民都聽的到,嘴角眼梢流露出絲絲縷縷的笑。
次日一早,蘇成軍辦了出院手續,拉著侄子就要出買車,蘇成志知道這事,雖有點……嗯……但大哥整個人興奮的有點瘋,算了,隨大哥去吧,他這弟弟向來沒法作哥哥的主。
“算我一個啊!”岳父沒說什么,姜榮發耐不住:“啟弟買車,做姐夫的得表表心意,大伯我也不多出,得算我五萬。”
蘇成軍揮著手:“你你你一邊去,我們爺倆的事,你瞎摻和啥。”
姜榮發不樂意:“啟弟,這事我能摻和嗎?”
蘇啟民看了眼姐夫,幽幽的說:“我想出錢,大伯都沒讓。”
陳峰在旁邊偷著樂。
回家后的姜榮發和妻子說起這事,很是郁悶,啟弟好不容易有需要用錢的地方,他拿著錢竟然不讓花!
這年頭真是啥事都能有。
“大伯啊,”蘇盈摸摸丈夫的腦袋:“家里啊,也就我爺奶能治治大伯,旁人,真沒那能耐。你看我爸媽說話了嗎?說了也沒用,算了,還有下回。”
買完車,吃完飯,轉眼就到了下午,得回去了。
陳峰私下找蘇啟民說:“我朋友想跟你到茶樓坐坐。”
“去吧。”蘇啟民沒有猶豫的應了。
陳峰有點意外,看了他一眼。
蘇啟民:“你定是想要我去見見你朋友。”他把峰哥當朋友,朋友的朋友的見見無妨。
“他想買株苦薏母枝。”陳峰坦然的說出自己的意見:“我覺的可以,賣不賣,你自己決定。”頓了下,又說:“這人怎么說呢,挺講義氣,未來,可能還有用的著他的地方。”
昨天派出所處理軍叔的事,他都沒出面,只是打了個電話,對他而言,就是隨手幫個忙。
陳峰和他有點香火情,這點不痛不癢的小事,自然能一口應承。
下回碰到別的事,就難說。
“我信你。”蘇啟民沒懂里頭的彎彎饒饒,但他相信峰哥:“現在就走?”
“嗯。”
要說陳峰是個和善人,親朋好友都得說這人眼瞎心盲。在蘇啟民這里,陳峰確實釋放了全部的善意,其一是為了他手里的東西,其二就是這人值得深交,在他心里,這就是他弟弟了,當哥的不護著點,還能指望誰?
收益和風險并存。
生意人最明白的道理。
陳峰的朋友姓季,名和,季和,看著白白胖胖一團和氣,見著人未說話先有了三分笑。
“峰子啊,你這弟弟,天地間的靈氣是都落他身上了,好一個鐘靈毓秀。”
聽聽這夸獎的話,蘇啟民還以為他是同道中人,仔細一看,放心了,就是一句夸獎話而已,他笑了笑跟著喊了聲和哥。
長的真好,從頭到腳處處都好,越看越舒服,季和把正事扔腦后,興致勃勃的問:“想去娛樂圈發展嗎?”
“和哥,我弟弟不愛往人多的地方去。”陳峰淺淺的說了句。
“這樣啊,就挺可惜。”
倆人搭了會話,蘇啟民就坐在旁邊聽,沒多久就說到了苦薏上面。
蘇啟民:“苦薏母枝可以賣,必須得種進院子里,盆栽不合適。”該提醒還是要提醒。
“現在市面上的苦薏,最高價是一萬,當然這是少數中的少數,你手里的母枝,我翻一倍價,兩萬一株如何?”談到正事,季和眉眼帶了點商人的精明。
陳峰適當的說了句:“和哥,苦薏母枝和修剪移栽的分枝有很大的不同,你可以看看圖中視頻。”
視頻里的母枝,高約一米五六,修剪的很是挺拔,雖是花卻有不輸于崖邊松的氣質。
季和僅一眼就著了迷:“這真的是花嗎?”好獨特的氣質:“我出五萬一株!不,這么好的花,太難得,我出八萬一株,有多少?可以賣我多少?每株都這么迷人嗎?”
“可以賣你兩株。”兩萬到五萬再到八萬,蘇啟民沒半點反應,神情平靜。
“就兩株嗎?”季和覺的有點少,看了眼陳峰。
陳峰笑著解釋:“母枝少,很是稀有珍貴,我弟沒打算拿來賣,今兒能一下賣兩株給和哥,哥,還是你有面兒。”他豎起大拇指夸了下:“苦薏小盆栽每人只能賣一盆,和哥想來是知道這事。我弟弟對錢財視為身外物,他就圖個眼緣。能賣兩株給和哥,我都挺驚訝的,外省有人千里迢迢開車上門買,只買了兩盆小苦薏呢。和哥,我弟這是第一次愿意拿母枝賣,之前有好多人問,他都沒同意。”
看人這方面,季和向來比較自得,他會看人,陳峰說的話,別的不好說,蘇啟民確實不是貪財之人:“行,兩株就兩株,我隨你們回去拿,正好最近比較清閑,去鄉下玩玩。”
老狐貍。陳峰暗暗罵了句。這點子要求,自然是不能拒絕。
身為修士的蘇啟民,心眼沒有,五感卻很是敏銳,他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峰哥和對面的季和:“我們三點就走。”
看了眼時間,現在二點五十二。
“那就走吧,峰子我坐你的車。”季和站起身,話說的隨意極了。
剛出店,蘇啟民就接到了大伯的電話:“嗯,都收拾好了,正準備過來。”
陳峰開車,帶著蘇啟民和季和前往蘇成軍住的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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