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064章
學校提前放假, 蘇文柏跟著爸媽在舅家住了幾天,隨后回了南源村。
左一聲哥右一聲哥,句話里聲哥, 自從家里多了這么個小話癆,屋里熱熱鬧鬧難有清凈。
最高興的就是蘇爺爺蘇奶奶, 老人上了年紀, 對喜歡嘀嘀咕咕的孫子很是喜歡。
零下五十度,山里太冷, 沈珩搬到蘇家居住, 付柯林及他的兩個隊友則回了村里的住房。
沈珩雖常年隱居山里, 懂得卻不少,蘇爺爺和蘇成軍都喜歡和他閑聊, 聊啥都能接得上,越說越有味兒, 人湊一塊,天南地北的可以說上好幾個小時,蘇啟民不在家, 蘇文柏湊過去聽, 聽的津津有味,直說珩伯厲害,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華夏五千年信手拈來,聽他說話可有意思。
以為沈珩是老古董?不,他還會搓麻將,南邊的玩法基本都會。
天冷,雖說南源村鄉親都喝過芑樹汁,也遭不住這極寒天, 老老實實的窩家里,沒人出來串門,無聊的何秀蘭得知沈珩會麻將,興致勃勃的教蘇奶奶蘇爺爺最簡單的,讓兒子在旁邊搭把手,有限的幾人愣是湊出一桌麻將,上午絮叨家長里短,下午搓麻將,晚上看會新聞刷會手機,洗洗鉆被窩里睡覺,一天安排的明明白白,很是充實。
蘇啟民很忙,本來只有零星幾個早晚香火供奉,元旦過后,氣溫一降再降,零下五十余度,對他供奉香火的人,突然增多,有的香火會化為愿力融入丹田變成靈力增強修為,有的香火僅僅只是香火,并沒什么因果關系。
求的都是芑樹汁,連了因果,需得他了卻因果,一天天的不是在山里就是在外頭。
很忙,但收獲也很豐厚。
他筑基后期了。
南源村周邊的山,及整個景山都歸他所有,蘇啟民等不到來年開春,扒拉著芥子鐲里的玉石,將兩座小矮山周邊的山布上蘊靈陣,玉石里被他注入精純靈力,雖不及靈石,效果也還可以,山里的樹木長勢良好,又將潤木法陣擴大范圍,如此一來,芑樹因樹汁被提取而消耗的生機,能更快的恢復。
芑樹汁實在稀缺,為了能在不傷及芑樹的情況下得到更多的樹汁,修為增強的蘇啟民會使用靈力,對著山里的樹木施法,逢春訣化為靈雨滋潤山里眾生靈草木,早晚各一次,加上蘊靈陣,芑樹不缺靈力與生機,在每隔日就提取一次樹汁的情況下,它仍生長出了新的樹紋,側面證明它目前的生長環境很好,經常性的提取樹汁對它沒什么大太的影響。
蘇啟民輕拍著芑樹粗壯的主干,滿臉欣慰與得意:“你真的是很棒,特別爭氣!來年開春,氣溫回升,就是你休息的時候,趁著不冷,我分兩株移栽到附近山里,明年冬天你就可以稍微輕松些。”
靈植不比普通草木,生而有靈。
蘇啟民話剛落音,茂盛的枝椏彎了腰,柔軟的樹葉輕蹭著他的臉頰,仿佛小孩兒在撒嬌:“我外甥,他叫小源兒,就喜歡拿臉蹭我的臉,奶聲奶氣的喊舅舅,等來年天氣暖和,有機會我抱著他過來給你看看,小孩子兒特有意思,我送了只青蛙給他,上回見時,青蛙隱約生了絲絲靈性,倘若有一日你能化靈,或許可以和他的青蛙交個朋友。”
青翠的樹葉來回抖動,像極了手舞足蹈的小朋友。
“真可愛。”蘇啟民笑瞇了眼:“好啦,我有事要離開,回頭得了閑再來和你說話。”
愿力融入丹田化為靈力,剛剛消耗的靈力瞬間恢復。
就是地方有一點點遠,他從來沒有來過,幸好存著因果,冥冥中自有感應誰在供奉祈愿,一個瞬移就能到達目的地。
白墻黑瓦的小平房,透著新,應是剛建立沒多久,屋里裝修很簡單,白墻水泥地,打掃的很干凈,沒什么家具寬敞整潔。八仙桌上擺著神龕,里頭供奉著一只小巧精美的青蛙配飾,神龕前擺著樣供果一個香爐,爐中有柱線香正裊裊飄煙,五十來歲的中年婦人雙膝跪于團蒲,雙手合十閉著眼,神態虔誠喃喃默念。
蘇啟民注意到,不大的屋里,除了供奉神龕的八仙桌,就是一個跪拜用的團蒲,再無其余家具。
頭一回見騰出間屋子供奉神龕。
婦人除了求芑樹汁,還想求神明多多保佑她的兒子,她兒子很年輕,年紀輕輕胃不好,大城市打拼應酬多,喝酒喝壞了胃,不到十歲的人,醫生說他的胃比六十歲的老人還不如,再不用心保養,身體也得跟著垮。
蘇啟民沒見到她兒子,觀她面相……白發送黑發。
他不是真的神明,能力有限。
留下半碗芑樹汁,一籃子雞蛋,剩下的盡人事聽天命。
瞬移回了山里的蘇啟民,坐在高高的樹枝上,晃著雙腿看著地上的雞舍發呆,天冷,雞群鮮少外出活動,餓了就出來吃點紫草,他特意在雞舍旁邊種了圈紫草,這點紫草不太夠,還會喂些谷糠碎玉米豆子啥的,景山軍部派人送過來的,除了雞吃的,還有鴨豬牛羊。大雪沒日沒夜的下,山里積雪太深,一日比一日冷,家禽家畜不怎么愛動彈,不喂食都得餓瘦一圈。
月初清了大半,雞鴨沒怎么動,豬牛羊沒剩多少,加起來不到二十頭。
可惜他不會煉丹,這么多山,可以種藥材,有藥材就能煉丹,可惜他不會煉丹。
藥材還是要種一些,多養些雞鴨吧,蘇啟民想,以后少吃點雞鴨,留著生蛋,生的蛋掛網店買,日日吃著強身健體,他發現,城市里的年輕人,多數體質不太合格,偏弱,看著年輕生機不旺。
他們似乎很疲憊,很累。
蘇啟民想到了父親,又想到了診所里新來的小年輕,小年輕是軍醫出身,體格康健很是活潑靈動,媽媽說,自他來后,整個診所都開朗了許多,不再郁氣沉沉,爸爸日常緊鎖的眉頭略有放松,吃的好睡的好身心舒暢,短短幾日增重一斤。與爸媽視頻,發現爸爸消瘦的臉頰確實略顯肉感,想想心里就高興,抿著嘴露出個淺淺的笑,迅速捏了個法訣,種在雞舍旁的紫草迎來一陣靈雨,被雞群啄的七零八落的紫草受靈雨滋潤,忽地長高一指長,碧綠的長葉在風雪中輕輕搖曳,看著柔弱實則寒風不可摧。
多多的吃,多多的下蛋。
蘇啟民往雪地里跳,身體尚未觸及白雪,就已經消失在了半空。
瞬移回到家中,耳邊飄來一聲重喝:“碰!”弟弟體格也非常不錯,很是中氣十足。
蘇文柏略顯激動的嚷嚷著:“媽,等會,奶奶要碰,有碰呢,別摸牌,奶,你有碰,這個能碰,咋回事兒,我就喝口水的功夫,快快快,奶,碰,碰上!等我媽摸了牌,就算是過了,不能再碰,手腳慢些沒事,咱們嘴里先喊出來。”
和老人打牌就不能急,何秀蘭懂的很,又不是真打牌,不過是圖個樂呵打發時間。
“我就覺的這牌有點眼熟,原來是有碰啊,我說呢,咋這么眼熟,等會啊,我拿牌,是這兩個對吧,還真是一對呢,有碰,嗯,碰一個。”蘇奶奶低著頭往桌前湊,眼神兒慢悠悠的看過去,拿出一個牌,又拿一個牌,湊一塊,放倒在手邊,伸手朝著場中撿一個回牌:“嗯,碰!”一聲砰響,個牌就碰一塊了。
坐在旁邊的蘇爺爺哼哼:“剛我就指點你,說有牌有牌,”嘴里叨叨,余光看見進廳堂的乖孫,還沒開始說話,臉上就有了笑:“回來啦。”
“哥,哥你回來啦。”這個更夸張,都沒看見人,只聽爺爺說句話,就先興奮的喊一嗓子,喊完,回頭一看,樂的直接自凳子上蹦了起來:“哥。”蘇文柏嘿嘿嘿的笑,指著牌桌:“打牌呢,哥你想不想打?”
蘇奶奶側著臉:“啟民,來打牌嗎?我打了會,暈眼的厲害,你爺啊,你爺還嫌我反應慢,讓他打他又不打,非得擱后面站著碎嘴子。”
“哪有碎嘴,就提醒你兩句。”蘇爺爺咕噥,不背這禍:“啟民你來打,她就沒那耐性。”
本來想著回樓上制青蛙配飾,一屋子人全看著他,蘇啟民笑著說:“行,我來兩把。”
蘇啟民不太會,不會沒關系,旁邊有個弟弟。
眼慢手慢的蘇奶奶坐在乖孫旁邊,比自己上場打的時候還要認真,給乖孫出主意,偏偏這個出牌吧和另一個孫子不同,祖孫倆就這么吵了起來,乖孫一左一右都有人,蘇爺爺沒地兒坐,就站到了乖孫身后,他也有自己的看法。
個人張牌,到底出哪張?蘇啟民也不知道:“要不然,我閉著眼睛選?”
“我看行。”蘇文柏把牌拿手里:“哥你閉眼。”左右手來回互換了幾下:“好了,哥你選吧。”
蘇成軍何秀蘭沈珩人看著他們四個,頗為忍俊不禁,可比打麻將有趣多了。
屋子里熱熱鬧鬧有說有笑,山里防御陣被觸發時,蘇啟民愣了下,臉上燦爛的笑容戛然而止,展開神識往山里看,山外被炸的一塌糊涂。
本來想緩緩,不讓家里人擔憂的蘇啟民坐不住,扔了手里的牌:“爺奶我去趟山里,等會回來,你們先玩。”
“剛才是不是響起一道爆炸聲?”蘇文柏后知后覺的問著。
沈珩點頭:“對,我去看看。”
蘇啟民來到山腳下,有護山陣在,炸藥扔進了山里被反彈落到了山腳下,山腳下滿目瘡痍,扔炸藥的人沒有想到,扔向山里的炸藥會反彈落掉山腳,來不及跑,被炸成了血雨,與稀碎的泥土混合,分不清是泥還是尸體。
可見炸藥不是普通的炸藥,威力驚天,若非他提前在山里布了護山陣,被摧毀的就是山里的樹木。
他們的目的很明顯,除了芑樹,蘇啟民想不到別的。
就這么一會功夫,不到分鐘,沈珩與付柯林前后腳趕到,然后是九隊的另兩個特種兵,接著是護衛村里的軍人,陳峰來的也不慢,十幾分鐘后,景山中部軍事基地來了人,村支書蘇亮頂著大雪風匆匆跑來。
李先生打來電話,簡短的尋問兩句,說會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專業人員就現場提取線索,半小時后確認,死亡人數四人,DNA正在匹配中,又過二十分鐘,匹配有了結果,出現四個姓名,相關工作人員開始查探四人近些日子的蹤跡。
一個星期前,四人銀行流水里,多了筆來路不明的匯款,匯款金額一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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