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夜晚, 商酉他們都回去了,吃完飯的維安正被哥哥背著消食呢。
權煩背著維安慢慢的在草坪上一圈圈的走,心里的煩躁終于慢慢的平靜下來。
得到維安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受了一身傷時, 他心里總是在不斷的煩躁和暴戾,那種迫不及待要回到維安身邊守著的沖動像是一秒也無法忍受。
“哥哥。”維安兩只小手圈著哥哥的脖子,撐起身湊到他耳邊說話。
“嗯?”
“悄悄告訴你, 維安是想哥哥了才回來的哦。”
權煩扭頭看著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腦袋,墨綠色的眼眸里毫無波瀾,“我還以為你是聽見權魚要破殼了才回來的。”
“是聽見弟弟要破殼了,加上想哥哥了才回來的。”他掰著小手指一臉認真的說。
權煩將他往上抖了抖, “搭好,免得掉下去。”
聽話的搭好手后,維安又撐頭去看他的表情,“哥哥不信嗎?”
“信。”權煩說道。
一天三個通訊照餐吃飯一樣的給他打,不信都不行。
“嘿嘿。”滿意了的維安啪嘰親了一下他的臉,然后就晃著小短腿在那傻樂。
見他傻樂權煩的心里也蔓上一絲笑意。
背上的重量不重,小小的一團壓得整顆心都實實在在的。他想,他或許可以背他許久許久,直到他長大不需要他了。
權煩突然眼神凌厲的回過頭,一眼就捕捉到了站在不遠處不知道多久的權宴。
被發現的權宴笑了笑走上前贊道, “警惕性不錯。”
“哥哥。”維安在權煩背上興奮的直起身, 好久沒見到權宴的他迫不及待的要投入他懷里,“抱抱。”
權宴將他從權煩的背上抱過來按在懷里, 埋在他肩膀處深吸了口, 除了熟悉的奶香味外還有刺鼻的藥味, 讓他的心里有些微的不爽。
抬手捏了捏他的臉, “聽說你和其他雄崽打架了?”
維安不好意思的拿小手捂著臉, 乖乖承認,“打了。”
權宴墨綠色的眼里有著著急趕過來,沒休息好造成的不明顯血絲,“明天就讓權煩教你怎么打架,打不打得贏另說,至少不能讓自己受傷了。”
“打架不好。”維安搖著小腦袋。
哭笑不得的權宴揉亂他的頭發,“還知道打架不好啊。”
“知道呀。”維安湊上去啪嘰親了他一口,完后還把自己帶傷的小臉蛋湊上去,“親親。”
被他一番操縱弄得沒脾氣的權宴用力的嘬了他的小奶膘一口。
被哥哥用力嘬得小腦袋都歪了的維安懵圈的摸了摸臉。
他從哥哥懷里下來,來到權煩身前抓著他的衣服踮起腳,把另一邊臉湊過去,“親親呀。”完了又加了句,“要輕輕的哦。”
看來權宴那一下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權煩看了眼二哥溫和的模樣別扭的扭過頭不親。
這可給維安著急的,追著跳著要親親。
最終敗在了維安撒嬌裝可憐下的權煩不得不給了個親親,成功得到親親后樂得眼睛都瞇起的維安被權宴好笑的拐走。
浴室里不能洗澡的維安脫得光溜溜的就剩一個小褲衩的坐在凳子上,等著哥哥給他擦身子。
眼前的小身子軟乎乎的白嫩中還帶著點粉,當真就像是玉捏的小團子一樣。
“咯咯……癢……哥哥癢~”被哥哥弄得癢癢的維安笑著到處躲他的手。
權宴眼帶笑意的按住就差從凳子上蹦起來的小身子,“別動。”
“癢癢呀~”
“癢的話我用點力就不癢了。”一邊說著他一邊稍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覺得不癢的維安乖乖的沒在亂動。
過了一會他突然翹起自己的小腳丫,“哥哥,維安的腳趾頭可以這樣分開,你的可以嗎?”
權宴看了眼他開花的腳趾頭,如果說可以的話免不了要被他纏著做給他看。
“不可以。”他直接道。
維安當即就笑得很開心,“維安可以哦~”
“嗯嗯,厲害厲害。”權宴敷衍著給他弄干頭發,穿好睡衣就要抱起這個好不容易拐回來的弟弟睡覺,轉身就撞上了艾爾罕德拉。
掐著時間趕過來的艾爾罕德拉從他手里接過維安轉身離開,臨走還丟下三個字,“辛苦了。”
看著空落落的懷抱權宴遺憾的嘆了口氣,難得有機會拐個奶團子和他一起睡,結果還是沒成功。
這邊艾爾罕德拉剛抱著維安準備上床睡覺,一道緊急通訊就打了過來。
接完通訊的他神情有點復雜,今天上午和維安打架的那個沙羅庫爾病了,已經有夭折的跡象,卡拓星的雄蟲能去的都已經趕去了。
或許正因為都是雄蟲,他清晰的知道長大后的他們會面臨什么,所以盡管對于上午的事很氣,他還是問了一下仰躺在床上抱著小腳丫玩的維安,“上午那個和你打架的雄崽病了,維安要去看看嗎?”
維安一聽整張小臉都皺起來麻溜的搖頭,“不去。”
得到答案的艾爾罕德拉點了點頭,雖然知道維安去了那個小雄崽活下來的幾率要大一點,但是維安不愿意他也做不出強迫他這種事。
維安是他唯一的私心,在他身上他一向很吝嗇。
向他囑咐了下自己要出去一趟,讓他自己乖乖的先睡。
聽見雄父要出去后維安從床上坐起來,睜著湛藍色的眼眸奶聲奶氣的囑咐,“雄父要小心點。”
艾爾罕德拉一笑心里暖暖的,“好。”
等他收拾好打開門要出去的時候,身后傳來維安帶著猶豫的小小的聲音,“是不是病得很嚴重啊?”
“嗯,很嚴重。”
一聽很嚴重維安的眼睛就瞪大了,在他小小的思維里,病得很嚴重的意思就是很疼很疼。
雖然很討厭沙羅庫爾,但是他都已經很疼很疼了。而且維安有點好奇病得很嚴重是什么樣的。
他抬起小手比了個小小的距離,有點別扭道,“那維安就去看一下下就好了。”
艾爾罕德拉失笑的上前抱起他,“好,去看一下下。”
不管怎么說雄崽對蟲族很重要,能不失去才是最好的結果。
他們出來的時候遇見了等在走廊上的帕帕爾星。
帕帕爾星看到維安后笑了笑,“不生他的氣了嗎?”
“哼,氣。”維安鼓著腮幫子摟著雄父的脖子重重的哼了一聲,來表達自己的生氣。
那小模樣勁看得帕帕爾星滿眼笑意。
………
到達沙羅庫家時,上午那個氣勢洶洶的雄崽此時已經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原本健康的臉色顯得煞白異常,要不是胸脯還在微微起伏,真的就像已經死了一樣。
看見這一幕的維安攥緊雄父的衣服,天真又茫然的問,“他這么了?”
艾爾罕德拉的臉色十分不好,自從有了維安后他最怕的就是這一幕,好幾次噩夢中都出現過這樣的場景。
雄崽有近一半的夭折率不是開玩笑的,但凡他們有任何一次觸碰到ey物質,并且控制不住精神力使它自行吸收成長,尚且還在年幼的身體都無法支撐已經達到極限的精神力。
在蟲族雄崽破殼的第一個課程就是如何掌控精神力,所以才會早早的給他們佩戴數個空間不是很大的儲存配飾,為的就是讓他們熟練掌控自身的精神力。
當然還是有意外,比如像沙羅庫爾這種精神力十分活躍,隨時躍躍欲試著準備沖破禁錮的最容易夭折。
沙羅庫爾的精神力還在增漲,精神力十分活躍并且失去意識的他,只能任由精神力瘋狂的從空中掠奪養分。
他的雄父沙羅庫禹一邊封鎖住他的精神觸角,一邊操控著精神力吸收ey,試圖將這一帶的ey物質降低到最少。
這個辦法毫無疑問的是在以消耗自己生命為代價,但是這是唯一的辦法。
早他們一步趕到的商贏,克利夫伊,和其他數位雄蟲已經加入到其中。
害怕自己待會分不出精力來照顧維安的情緒,艾爾罕德拉將他交到帕帕爾星懷里后精神觸角一刻不停的加入到其中。
帕帕爾星抱著維安在一旁看著,都說蟲族是瘋子,但在蟲族里真正的瘋子是雄蟲,他們從骨子里就已經瘋得徹底了。
“維安想不想幫忙?”他輕柔的道。
“想。”感覺到什么的維安整個小心臟都繃的緊緊的。
帕帕爾星緩緩的笑開了,幼崽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很多時候他們比大蟲想象的要更加聰明和敏銳。
就在沙羅庫爾情況越來越不好,內臟都開始出血的時候,一道胖胖的精神力觸角摸了過來,精準的往他體內塞了一團紅霧。
塞完后還教訓似的抽了下沙羅庫爾的精神觸角,被抽了的精神力觸角委屈的縮回體內。
察覺到這幕的雄蟲紛紛將視線投了過來,然后就感覺到在那團紅霧的作用下,沙羅庫爾的體質岌岌可危的上升到暫時安全的狀態。
盡管早就知道維安的不同,但是他們還是不免感到震撼和詫異。
法利斯恩格爾的眼神由為復雜,第一次見到維安的時候,怎么也想不到這個軟軟糯糯可愛得不行的小雄崽會具有這樣的能力。
或許真的是蟲神庇佑吧!
讓蟲族降生了這樣一個存在。
他上前摸了摸維安的頭,“還記得我是誰嗎?”
被苦的兩眼汪汪的維安看向他,奶聲奶氣道,“記得,法利斯恩格爾叔叔。”
法利斯恩格爾嚇了一跳,“怎么哭了?”
“苦。”維安皺著鼻子道。
剛剛沙羅庫爾只吸收了一半紅霧,剩下來的都隨著精神觸角返到他這里來了。
“苦的話吃糖,我記得你這小兜兜里裝了不少糖的。”克利夫伊和商贏上前說道。
“雄父不許吃。”維安一臉的委屈巴巴。
“嘖,艾爾罕德拉什么時候這么吝嗇了,糖都不讓你吃。”商贏說著從他兜里翻出顆糖剝開塞到維安嘴邊,霸氣道“吃。”
維安搖頭看上去乖得不像樣,“答應過雄父的,不吃。”
嘖!隔這么久了,再次見面還是想偷回去養怎么辦。
其他的雄蟲包括沙羅庫禹并沒有上前,他們看著維安的眼里有著些微的震撼和慶幸,有他的存在蟲族夭折的雄崽或許會少很多。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想法,維安是他們眼中的另一個自己,他們不會去在這個可以得到自由的靈魂上套上任何枷鎖和繩索。
這個算是他們面對整個蟲族以來唯一的一點自私心。
艾爾罕德拉上前抱過被苦得眼淚汪汪的維安,順手塞了顆糖在他的嘴里。
得到糖的維安瞬間彎起眉眼,“雄父好呀。”
艾爾罕德拉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要不是帕帕爾星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維安吸收ey物質唯一的副作用居然是苦。
難怪以前經常莫名其妙的就說苦。
…………
第二天從維安受傷的事情中回過神來的權宴和權煩才開始驚訝于岑未的破殼。
要知道蟲族每年都有不少蟲蛋被定義成死蛋,這些蛋全是雄蟲都沒有辦法讓它們破殼的蟲蛋。
這種蛋最多出現的地方是雌雌結合的家里。
偶爾雄雌結合的家里也會出現。
這些蛋就算是強行破殼也只能是毫無生息早早就停止發育的蟲崽尸體。
針對這件事蟲族研究了許多年,但是都沒有頭緒和結果。
沒想到維安竟然能使其再度發育甚至破殼。
這對蟲族來說是件天大的好事,對還在小的維安來說就不是件什么太好的事了。
維安一醒來面對的就是兩個哥哥驚奇的目光,茫然的眨了眨眼,“哥哥為什么這樣看維安呀?”
權宴將他抱到懷里笑道,“在看我們的維安怎么這么厲害。”
一被夸獎維安立馬就高興了,他拍了拍小胸脯,“維安,厲害呀。”
好久沒看見他這摸樣的權宴用下巴來回蹭了蹭他的頭發,“嗯嗯,厲害。”
想著接下來要說的話權宴臉色嚴肅了起來,雖然這樣做可能會讓還在小的維安早早就背負一些責任,但不這樣做的話,等他成長了懂事了,會不會因為那些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逝去的生命而產生愧疚?
這本就是一道兩難的題,所以他們得將這些掰碎了講明白給他聽,然后讓他自己做選擇。
只不過讓權宴驚訝的是雄父艾爾罕德拉居然沒阻止他,原本按他這樣厭惡雌蟲的性子和寵愛維安的程度來說,不答應還這么小的維安去做這些事的可能性太大了。
帕帕爾星柔和的笑了笑,所有一切皆按照維安的意愿來。這是艾爾罕德拉親口說的話,他確實是對維安寵愛到極點。
被帕帕爾星教過很多關于ey物質的維安在聽哥哥說后,立馬就明白了只有他能從壞黑黑手里讓被困住的小蟲崽破殼這件事。
就像是讓岑未哥哥破殼一樣,很簡單的。
他拍著小胸脯,嚴肅著一張小臉,“交給很厲害的維安吧!”
“好,那就交給維安了。”權宴一副交托重要責任的樣子。
感覺到重視的維安挺了挺小胸脯,奶聲奶氣,“放心。”
…………
蟲族首都星,得到岑未破殼消息的艾爾罕臧世整個蟲都愣住,他抬起桌上的水準備喝一口,那雙曾操縱過最精密儀器的手卻莫名抖得厲害。
破殼了呀!
這個鐵血了大半生的雌蟲靠在椅背上,那雙隨時充滿壓迫感的灰白色眼眸有一瞬的黯淡既逝而過。
他沉默的站起身,沒有第一時間趕往卡拓星去看望那個晚了二十多年才破殼的蟲崽,而是向著蟲族的墓星趕去,去告訴他那個八年前逝去時都還不能釋懷的伴侶,岑來。
他到達的時候岑渭,岑歲和岑延已經在這里呆了許久。
已經說過話的他們幾個移動了下,給雌父艾爾罕臧世騰出位置。
艾爾罕臧世上前沉默的站了許久,最后只吐出了一句,“岑未破殼了,下次帶他來看你。”
看著憋半天只憋出一句話的雌父,岑歲的眼里稍稍帶了點嫌棄。
他當初將那顆蛋交給維安時,是懷著釋然的心情去做的,畢竟曾經在這個家里和他一樣不能釋懷的父雌已經逝去了,他也該走出來了。
卻沒想到那個可可愛愛的小雄崽居然使岑未破殼了!
得好好的謝謝他啊!
不過他的錢上次為了給他買道歉禮物已經沒了,禮物是買不起了,大不了以后不捉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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