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當雄父們抱著雄崽走出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太陽收起了它所有的鋒芒和熾熱,絢麗的天空被濃墨一點一點浸染,陽光僅剩的余暉落在他們臉上。
低沉渾厚的蟲獸鳴聲不知道從哪傳出, 轉眼間就蔓延到卡拓星的整個上空。
這聲音威嚴又沉靜, 像是在安撫逝去的靈魂, 又像是在接引這道靈魂去往神的身邊。
傳說中這道聲音是蟲神在接引雄蟲回到他的身邊。
艾爾罕德拉他們站在原地仰頭看著天空,漸濃的天空下,無數的雌蟲展翅向著天空高處不斷地飛, 他們像是在追回逝去的雄蟲,又像是在護送雄蟲去往蟲神的身邊。
雄蟲們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一雙雙色彩不同的眼眸里似乎都包含著同一種情緒,他們緊了緊懷里的雄崽,若是蟲神真的存在的話………
感覺到什么的維安摟緊雄父的脖子, 軟軟的嬰兒肥蹭了蹭他的臉,“雄父,不難過。”
艾爾罕德拉垂下眼簾, “嗯,不難過!
若是蟲神真的存在的話……那該多好!
雄蟲內部曾經研究過, 能不能將雄蟲體內的ey吸取出來,也是那次才發現ey物質其實是他們精神力的養料,已經轉化成他們精神力的ey,怎么可能再剝離出來。
就像是吃了食物長高了,又怎么再可能從身高中將這些食物取出來。
夜晚, 書房里權褚找到了艾爾罕德拉, 他那張冷淡嚴謹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如此猶豫不決的表情。
“什么事?”艾爾罕德拉率先開口。
“雄蟲故意虐待雌君和雌子, 是不是為了他們在雄蟲死后好好活著?”第一個問題問出來后, 剩下的更加驚駭的猜測也順滑的說出口了, “雄蟲安撫雌蟲是不是會導致壽命受損”
權褚死死的盯著艾爾罕德拉,說出這些話和這些猜測的時候,一字一句都像是割裂著他的血肉,讓他從心到肺都生疼。
艾爾罕德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確實,雄蟲自十歲后上的第一節課,就是學習如何親手從雌蟲身上剝離有關于自身的親情,雌父,雌兄,雌姐,雌弟,雌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書桌前坐下,上下打量了一番權褚,隨即臉上浮現一抹好奇和些微的嘲諷,“但是你該不會以為我對你不好是因為這些吧?”
“生在艾爾罕家族又因為是雄子的原因,從小我就活在各種無底線的寵愛和討好中,從出生起就站在權利和地位頂峰的我,不得不說的確有那么一點被寵壞了!彼焓直攘艘稽c點距離。
“看上你是因為你長得的確好看,身材十分不錯,尤其是你這張嚴謹冷淡的臉在床上露出受不住的表情時,十分和我心意!
艾爾罕德拉說著來了興趣起身走到權褚面前,捏著他的臉左右瞧了瞧,“除了這些興趣外,我對你沒有任何感情,自然也不會因為什么怕我死后你跟著去了的想法。不過你要這么想來安慰自己也可以,我不介意!
權褚抬眼看著面前的雄蟲,內心并沒有因為他的這些話產生任何波瀾,他本來就和他沒有感情,他說的這些自然對他造不成什么傷害,反而讓他對雄蟲生出了一點憐憫。
因為壽命短暫和雌蟲對雄蟲的特殊性原因,他們一生都無法親近他們的雌父,雌子和雌君,如果再沒有雄崽出生的話,他們的一生都將是獨自一蟲。
“還有一個問題你沒有回答。”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后面這個問題的答案。
“嘖。”艾爾罕德拉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他,“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安撫雌蟲會給雄蟲造成傷害的話,我怎么會允許維安這么小就去街上拿雌蟲練手。”
權褚愣了愣,懸在空中和因為那些猜測本能產生疼痛的心臟,終于緩了過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就太好了。
他深深的看了眼艾爾罕德拉,也不知道信了沒有,但總歸沒有再問出什么讓艾爾罕德拉心驚的問題。
他走后,艾爾罕德拉突然扶著書桌憋不住的咳嗽了一聲,這一咳嗽像是開啟了什么開關一樣停不下來。
一聲接一聲,急促揪心的咳嗽響徹在空曠的書房里,好不容易停下來后他伸手捏了捏眉心。
雄蟲對雌蟲不好的原因勉強可以讓少數雌蟲知道。
但是雄蟲會因為安撫雌蟲和引導蟲蛋出生而減少壽數的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
其實這么些年來也不是沒有雌蟲察覺出異常,悄悄在暗中探查的。
艾爾罕德拉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從前的那些雄蟲是怎么應付過去的,這一次要不是有維安在,他還真不好糊弄過去。
還好他早早的把家主位推了出去,那些手握權勢的雄蟲今天晚上有得忙了,成千上百萬的雌蟲呢。
他其實還挺好奇他們要怎么忽悠過去的。
走回房間看著床上睡得香得砸吧嘴的維安,艾爾罕德拉笑了笑,伸手捏了把他軟嫩嫩的臉才躺上床摟著他小小的身子睡覺。
月上中天,華麗的月光通過窗簾縫隙傾泄進來,豪華的大床上明明是高大的雄蟲在摟著幼崽睡覺,卻不知怎的頭抵著頭的他們,像是在相依為命。
自從下午瘋狂攝取ey物質后,維安的體內每時每刻都在高速變化,幼崽的身體本就十分弱小,承受不住太多能量和急劇的變化。
本體刀又下意識的不愿放棄吃到嘴里的能量,導致整個下午維安體內的抵抗力上上下下的。
深夜,一聲小小的咳嗽聲突然響起,平時應該立即察覺清醒的艾爾罕德拉只是模糊的移動了下手,就沒反應了。
漸漸的斷斷續續的咳嗽陸續在房間里響起,期間維安咳醒了一次,他難受的皺著眉頭往雄父的懷里縮了縮,就迷迷糊糊的繼續睡過去。
早上,艾爾罕德拉頭腦發昏的醒來,一睜眼就看見了維安紅撲撲的臉,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在感覺到滾燙的溫度和灼熱的呼吸后,他就知道糟了。
從床上坐起,抱著維安就急著下床的艾爾罕德拉腿一軟整個蟲向地面摔去,以背面著地的他摔了個結結實實。
摔清醒的他揉了揉頭,從終端上叫喬松和蟲醫趕過來。
一番檢查折騰后,得出的結論就是艾爾罕家族的兩個雄蟲,艾爾罕維安和艾爾罕德拉齊齊生病了。
醒來后得知自己生病了,還被打了一針的維安此時正頂著一張紅彤彤的臉,湛藍的眼里還含著眼淚,委屈的開始挨個給哥哥們打通訊告狀。
“哥哥~”
權閆一接通通訊看見的就是維安懨懨的躺在床上,以往白嫩的小臉紅紅的,眼里含著眼淚委屈的喊著他。
他心臟當即一陣緊縮,眉頭緊鎖,聲音不自覺的帶上兇狠,“怎么了?”
“生病了~”維安吸了吸鼻子,生病的他聲音軟得不像話,“好難過的~”
卡拓星的事權閆也聽說了,以為他是被嚇著了才生病的權閆心里戾氣翻涌。
“吃藥了嗎?”他壓下心里的戾氣,放輕聲音道。
“吃了!本S安摸了摸屁股聲音里明顯帶了哭腔,“還被打了屁股,可疼可疼了!
權閆的面色一沉,“你生病了,還有蟲打你屁股?”
“嗯嗯!本S安委屈的告狀,用手比劃了一個大大的距離,“喬松醫生打的,拿那么大的針打的!
明白過來是在治病后權閆的臉上才好了不少。
和權閆打完通訊后,維安就接著和權宴打。
權褚就在一旁看著他一個通訊接一個通訊的打給哥哥們告狀,也不知道是該心疼還是該好笑。
被哥哥們安慰過的維安心情好過了許多,他抬起手向權褚要抱抱,等權褚抱起他后就黏糊糊的在他懷里蹭。
…………
生病后的維安愛哭了許多,一早上沒見到雄父的他,在聽權褚說雄父也病了后,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等艾爾罕德拉治療完后,維安就非要待在他懷里不肯離開。
生病中的艾爾罕德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生病后腦子也開始燒得不正常了,維安一掉眼淚他也就跟著掉。
父子兩互相望著眼淚嘩嘩的流。
偶然看見這一幕的權褚,心里關于雄主往日的印象開始迅速崩塌,并且對他昨晚說的話再度起了疑心。
3855年12月26日,星際各個星球的黑市突然遭到毀滅性襲擊,凡是暗地里掛有關雄蟲任務的黑市無一例外遭到了血洗。
這件事引起了星際上極大的震動,但是星際上各個實力和涉及黑市的種族紛紛噤若寒蟬。
雖然搗毀各個黑市的明面上是一股無名勢力,但心里有數的都知道那是蟲族。
沒有參與任何有關蟲族事件卻慘遭連累的勢力,暗地里牙都要咬碎了,到底是哪些不知死活的招惹的蟲族!
同一時間費米爾星再次向帕爾冥族發起進攻,并且奪了他們三顆軍事星,聽說帕爾冥族的王直接氣進治療艙里躺著了。
蟲族的墨晶也開始拒絕向獸族,尤拉族等數十個種族出售,并放了話,但凡他們發覺其他種族向這十個種族出售墨晶,蟲族立馬斷絕與該種族的墨晶交易。
這一點成功掐住了這十個種族的痛點,要知道墨晶不僅是制造遷躍點的主要材料,還是空間儲存和很多重武器包括制造機甲的不可或缺材料。
面對這些種族激烈的反對和質問蟲族充耳不聞,雖然他們現在沒證據,但是已經能確定這次事件與這十個種族有百分之八十的關系。
這次的債他們記在骨子里了,等星獸域平定下來,他們蟲族騰再好好和他們算一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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