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
戰爭打了起來是什么感覺?
沒什么感覺, 相比起其他星球種族內部的人心惶惶,一向好戰的蟲族內部氣氛只不過是緊繃了許多。
天上來來往往的都是龐大的軍用戰艦,隨時有雌蟲互相談論著如今的戰局, 時而做做分析,有時情緒起來了,恨不得自己就在戰場上,將帕爾冥族和獸族等種族撕個粉碎。
對于維安來說,他即將面臨單獨睡一個房間的事實。
鋪滿厚地毯的房間里,維安撅著屁股趴在床上用枕頭將自己的頭埋住, 被床鋪擠得嘟起的小臉上滿是不高興。
雄父說他長大了要單獨睡一個房間了。
維安心里小小地哼了聲, 他不要長大了,他不想和雄父分開睡。
對于維安不愿意和他分開睡的這個表現,艾爾罕德拉心里既滿足又苦惱。
他上前將埋在床上的小維安抱起來。
被抱起來的維安坐在他的腿上, 小臉蛋上滿是不高興。
艾爾罕德拉給他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對上他低落的眼睛道, “為什么不想自己睡?”
維安一頭撞在他肩膀上,將臉埋起來, 悶悶的聲音傳出,“我不想和雄父分開。”
“也沒有分開, 你的房間就在我隔壁,就隔了一堵墻。”艾爾罕德拉抱著他來到床對面新開的一道門前道, “你看,打開這道門就是我們維安的新房間了。”
他抱著維安打開門走進去,將臉埋在他肩膀上的維安悄悄地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暖色系的地毯, 然后就是一張軟軟的床, 床上面的被套是最新的機甲圖畫, 床旁還立著一個和他一樣高的機甲模型,它還會動,還會簡單的對話。
“這里面所有的布置都是我親手挑選,親手布置的你最喜歡的模樣。”艾爾罕德拉將他放在床上,蹲下平視著他,揉著他的頭柔聲道,“能不能辛苦維安嘗試一下,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再想辦法,好不好?”
維安抵著雄父的額頭,有點委屈,“就不能不分房睡嗎?”
艾爾罕德拉心疼的捏了捏他的臉,“沒辦法啊,我們的維安要長大呀!”
想當初那么小小的一個,連話都不會說只會“啊,啊”叫的幼崽,怎么轉眼就到了分房睡的年齡了?時間啊,真的是一點都不經花!
維安抬起肉肉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湊上去用臉蹭了蹭,軟著聲音撒嬌,“那晚上我想雄父了怎么辦?”
“想我了,就打開這道門來找我。”
“那好吧。”維安勉強答應下來。
終于完成了勸說,艾爾罕德拉松了口氣地一把將他舉過頭頂拋了拋,一開始維安還抿著嘴,后來實在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聲,不斷地喊著,“雄父再拋高點。”
“好。”聽著他的笑聲,艾爾罕德拉眼里也浮現笑意。
中午吃完飯,維安就趴在沙發上給小伙伴們打通訊,咨詢單獨睡覺這件事,“喂,商酉,你是什么時候和你雄父分開睡的啊?”
嘴里叼著個水果的商酉眨了眨眼,“好像一歲左右就分開睡了。”
維安驚訝地瞪大眼,“這么早的嗎?”
“嗯嗯。”
“那你都不想你雄父嗎?”
商酉的小臉上浮上點嫌棄,“誰會想他。”
和商酉聊了會維安就掛斷通訊打給克利洛川了。
克利洛川也差不多一歲就沒和雄父一起睡了,從維安的問題中看出點什么問題的他道,“你是不是害怕獨自睡啊?”
維安猶豫了會點了點頭,“有一小點點怕。”
“你不要怕,其實都沒什么不一樣的,我覺得獨自睡更好一點。”
克利洛川給維安說了很多獨自睡的好處,什么晚上可以偷偷吃零食,可以偷偷玩游戲等等,說得維安都有點期待起獨自睡的時候了。
“而且,你現在可是我們圣斯蒂的首席,要給其余那些還沒獨自睡的雄崽,做出榜樣。”克利洛川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其實蟲族的雄崽超過兩歲了還和雄父一起睡的少之又少,像維安這樣五歲了才分房睡的更是罕見。
被克利洛川這一句話戳到心坎上的維安,立馬坐正嚴肅地用力點頭,用力之大連臉上的奶膘都隨著他的動作上下抖動。
一心想著要做榜樣的維安,一到晚上就迫不及待地抱著自己的小枕頭跑到自己的新房間。
見他跑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樣子,艾爾罕德拉眼里浮現笑意,早上還百般不愿,這到了晚上倒迫不及待了起來。
果然,幼崽的心情變化得比天氣都快。
房間里,維安將枕頭放好,小肉手拍了拍后滿意地洗漱去了。
洗漱完的他躺在床上,一雙大眼睛新奇地睜著,這就是一個蟲睡覺的感覺嗎?
也不是很奇怪!
過了新奇勁后困意上涌,維安搭攏著眼簾逐漸睡著。
床邊有個散發著柔光的盒子,微微的光照亮房間卻一點都不刺眼,這是艾爾罕德拉擔心他獨自睡會怕黑,特地為維安放置的。
夜深,月亮高懸在天空,如水的月光灑下,躺在床上睡不著的艾爾罕德拉無奈地坐起身嘆了口氣,想了許久,他還是起身抱起自己的枕頭,輕手輕腳地打開床對面的門。
布置溫馨的房間里小小的燈光還在亮著,能讓他清晰地看見維安睡得香甜的肉乎乎小臉。
睡得倒是香!
艾爾罕德拉會心一笑,輕輕地爬上床的一邊,伸手將維安攬進懷里,才滿意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維安滿臉疑惑地坐在床上,看著一旁熟睡的雄父。
雄父怎么會在他房間里呢?
他歪了歪小腦袋,怎么都想不明白。
等艾爾罕德拉醒來后,維安直接撲進他懷里仰著頭問,“雄父,你怎么會在我床上?”
艾爾罕德拉慵懶地攬著他,聽見他的問話后,歪了歪頭做思考狀,“可能是夢游了。”
“夢游?”
“就是睡著后,做一些沒有意識的事。”
維安似懂非懂的點頭,“那雄父晚上還會夢游過來嗎?”
艾爾罕德拉捏了捏他的鼻尖笑道,“不一定。”
吃完早飯抱著維安在沙發上玩的權褚聽見維安說,雄父會夢游到他房間里的時候,不由地抬眼看了眼艾爾罕德拉。
坐在一旁的艾爾罕德拉面不改色的任由他看。
權褚收回視線,心里有那么絲好笑。
…………………………
戰場一向是最容易蟲化的地方,暴戾的情緒和殺戮,精神力和身體上的雙重亢奮,都能讓ey物質毫無顧忌地大批量進入他們的身體里。
權閆從破碎的機甲里跨出,龐大的骨翅從他身后展開,剎時掀翻了無數駕駛著機甲沖過來的帕爾冥族,鋒利的骨尾一甩,洞穿了機甲,將里面的帕爾冥族一同洞穿。
滴滴血液從森白的骨尾上滴落,落在沙土上,將沙粒染成了暗紅色。
猩紅的豎瞳透過飛揚的沙土,帶著死亡的宣告落在敵方身上,那橫貫面容的傷疤在這一刻猙獰得駭人。
狂風卷起沙粒,肆意著整片天地,在有雄蟲的戰場上雌蟲能毫無顧忌地主動蟲化,釋放他們最強的戰力。
當面對那巨大得能遮天蔽日的蟲獸的時候,駕駛著機甲的帕爾冥族和獸族下意識地退縮。
那是來自深淵的惡獸,渾身彌漫著讓智慧生物恐懼的氣息,它們是行走在宇宙中的死神,每次降臨都將帶走大量的生命,只留下死亡和恐懼。
我曾向上帝詢問,這樣恐怖的存在怎么還能擁有智慧,他們會毀掉星際的!
那些記錄在史書上的字句,在這一刻化為了真實,將死亡籠罩在了他們的頭上。
因為星獸域的原因,軍校的雄蟲畢業后,幾乎都趕往了與星獸域的戰場。
所以這些與蟲族對戰的帕爾冥族們,從來沒面臨過雄蟲在場的戰場。
也從來不知道擁有蟲獸的戰場會有多么地殘忍和絕望。
他們遺忘了歷史書寫下來的教訓,遺忘了祖輩的警告,遺忘了血脈里的恐懼。
雄蟲們龐大的精神力在這個以星球為單位的戰場上建立起了鏈接,他們并不需要任何實質性的接觸和動作,就能獲悉戰場上的一切情況。
并且只需一絲靈光或一個閃念,就將指令下達至每一個雌蟲腦海里。
他們的精神力能看見雌蟲所見的,這使得蟲族每次的應對,變化,對策都比敵方快上許多。
每當他們這里剛做出什么動作,蟲族那方立馬就能知道并且做出應對。
沒有身處戰局的根本不知道那種感覺,蟲族就像是擁有上帝視角般,洞察了戰場上的一切。
他們是一切戰場上的主宰!
為戰爭而生,為殺戮而成長!
所有智慧生物理應為他們的存在感到膽寒!
秋風夾雜著果香一路奔跑,早早的采摘了一籃子水果的維安,抱著水果奔跑到后院,臉上的肉肉隨著他的奔跑顫抖著。
在這廣闊得似乎是原野一樣的草地上,有著十多頭蟲獸,身形龐大的它們下意識地收斂著鋒利的骨翅和骨尾,喉嚨里發出代表著威脅的低吼聲,緊縮的猩紅豎瞳盛滿了嗜血暴戾。
但是維安一點都不怕它們,搗騰著小短腿抱著果籃來到它們面前,順著骨尾就爬了上去。
在他爬上骨尾的瞬間,還處在狂暴的蟲獸,下意識地將骨尾上鋒利的骨刀收斂,只留平滑的一面,不耐地擊打著地面的動作也保持在一個姿勢不動了。
坐在骨尾上的維安拍了拍它的尾巴,軟軟的聲音喊道,“送我上去呀!”
骨尾斷斷續續地跟著他的指示將他送到他想達到的地方,那小心翼翼帶著呵護意味的動作,與它恐怖可怕的外表極不相符。
它們都是戰場上主動化成蟲獸后沒辦法變回來的軍雌,以往這樣的蟲獸都是送往星獸域送死,但是這次取得維安和艾爾罕德拉的同意后,它們都被送到了這里,讓維安幫助它們恢復過來。
站在骨尾上的維安伸手摸了摸眼前巨大蟲獸的臉,在發現自己的小手手還沒它的眼瞳一半大后,驚訝地張了張小嘴。
他拿出果籃里的雪果遞到它的嘴邊,彎著眼眸,“分你吃,這可是我親手摘的哦。”
明明應該毫無理智的蟲獸卻像是聽懂了他的話,猩紅的豎瞳動了動,看了眼面前小得連牙縫都塞不住的雪果,小心翼翼地張開嘴,避免獠牙劃破他的手,便用舌頭小心地卷起雪果放入嘴里。
維安看著自己濕漉漉的手眨了下眼,從空間里拿出手帕將手擦得干干凈凈后,才重新彎起眼眸。
他坐在骨尾上,懸空的腳愉快地晃蕩著,看不見的胖乎乎的精神力觸手從他身上蔓延開,然后落在蟲獸上。
將黑黑都抽取完后,維安用精神力圈著紅霧從骨尾上跳下來,跑到一旁將它交給帕帕爾星,“星星你看,多多的。”
帕帕爾星戳了戳他軟乎乎的臉,笑瞇著眼睛道,“真棒!”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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