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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 88 章


黃昏剛沉沒,  屬于太陽的最后一絲余暉消失,微黃的明月緩慢地在夜空中攀爬,一顆顆閃爍著微光的繁星,  隨著月亮的攀爬從云層中跑了出來,  雜亂無序地點綴著夜幕,  像是幼童用手將滿盒的碎磚掃落在了黑布上,  有種凌亂又有序的美感。

        維安乖巧地按照步驟洗漱了一番,剛躺上床上就聽見敲門聲。

        他的房間有兩道門,一道是鏈接雄父房間的,  一道是鏈接外面的,  維安坐起身側著小耳朵聽了聽,  發覺聲音是來自外面的那道門。

        他從床上下來,  光著腳丫子跑去打開門。

        “哥哥?”維安大大的眼睛里有著疑惑,“哥哥,你找我干嘛?”

        權固傻乎乎地對他笑了笑,  抬腳擠進門后就往床邊走過去。

        維安關上門轉身跟在他身后。

        走到床邊后,  權固站定腳步,  他左右張望了下,  像是忘了進來的目地,直到他回身看見跟在他身后的維安后,  才想起來什么似的彎腰兩手架住維安的胳肢窩,將他抱上床后,  自己就躺在床的另一邊。

        躺在床上的維安先是一臉懵,  然后在看見躺在他旁邊,側著身看著他笑的哥哥后,  才雙手捂著嘴笑出聲,  “哥哥,  你是不是想和維安一起睡啊?”

        權固理所應當地理解不了他說的話,只是看著眼前眉眼彎彎的他,就跟著傻乎乎地笑起來。

        哥哥有點奇怪,這點維安早早就發覺了。

        現在的他還不知道這樣的奇怪是為什么,他打算等明天起來了在上星網上查一查。

        他伸出手抓住哥哥的食指,彎著眉眼道,“哥哥睡覺要乖乖的。”

        權固依舊理解不了他說的話,對著他傻笑了一番,便低著頭好奇地戳了戳他手背上肉乎乎的四個小肉窩。

        等維安睡著后,權固就一直側躺著盯著他的臉,墨綠色的豎瞳里渾渾噩噩,混沌無神。良久,他抬起手笨拙又小心翼翼地將睡著的維安攏進懷里。

        盡管如今的他不知道眼前的雄崽代表著什么,但仿佛是本能一樣,他知道眼前這個軟乎乎亮晶晶的雄崽,需要輕輕地觸碰和小心翼翼地對待。

        柔軟的!亮亮的!脆弱的!

        這是他遲鈍緩慢泥濘的思維里對維安僅有的認知。

        夜深,一直攀爬著的月亮終于高懸夜空,艾爾罕德拉從床上爬起來,抱著枕頭熟練地打開床對面的門進入維安的房間。

        剛進門他就察覺到不對勁了,走到床前一看,就看見權固這個傻大個正躺在他以往的位置抱著維安熟睡。

        艾爾罕德拉,“…………”

        他深吸了兩口氣,才抑制住了將權固提起來丟出去的沖動。

        還好床夠大,當初想著怕維安越來越好動后,睡著了會打滾,就特意定制了一張大床,沒想到到是派上了用場。

        艾爾罕德拉走到另一邊躺上去,將維安從權固懷里奪過來抱在懷里后,想了想還是不解氣,就抬腳踹了下熟睡的權固。

        維安是他的,他親手一點一點帶大的,誰都沒有資格和他搶!

        當日光穿透窗簾照射進房間的時候,房間的床上展現了奇葩的一幕。

        艾爾罕德拉和權固各占一邊,原本睡姿乖巧的維安此時頭和手在雄父懷里,腳卻在哥哥權固懷里。

        維安懵圈地眨了眨眼睛,試圖將腳從哥哥懷里抽出來,沒成功。他又試圖從雄父懷里出來,還是沒成功。

        沒辦法在不吵醒雄父和哥哥的情況下脫身,維安小小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無奈,看來太招蟲稀罕了也不是很好。

        他心里得意又臭美的想著。

        艾爾罕德拉醒來就看見了維安得意又無奈的小表情,他看了下維安的姿勢,沉默地松開了手。

        上半身得到解放的維安伸了個懶腰后,就繼續乖乖地趴在床上等哥哥醒來。

        艾爾罕德拉見此撐起身越過維安,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熟睡的權固腦門上。

        響亮的脆聲響起,被打醒的權固迷茫地睜開眼,在看清艾爾罕德拉黑著的臉后,一向反應遲鈍的他反應非常快地一把抱起維安,光著腳跳下床打開門就向外跑。

        維安小小地驚呼一聲后,就咯咯咯地笑起來,清脆的笑聲飄蕩在清晨的艾爾罕莊園里,讓早早起來坐在客廳里的權褚,權梟會心一笑。

        看著光著腳穿著睡衣一看就沒洗漱過的權固,扛著咯咯笑的維安從自己面前跑過時,權均是有那么一瞬間的沉默的。

        他這個九哥權固最好一直傻下去,但凡哪天恢復神智后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恐怕都得再瘋一次。

        不過午后,權固離開蟲族后的大致資料就都展在了艾爾罕德拉的書桌上。

        權固是在十五歲那年離開蟲族的,他一向會做打算,在離開前他就通過各種辦法賺了足夠的錢,供他離開蟲族的短暫花銷,使得自己一時不必為錢財窘迫。

        連離開蟲族后的攻略計劃,他都沉穩地計劃了不止一個,離開蟲族后,在星際中他也的確是所有雌子中最游刃有余的存在。

        憑著他的能力和心性,短短的時間里就積累了一定的財富和地位,他唯一的失策就是遇到了一個鮫人,并且和他深交。

        鮫人,一個極擅長蠱惑的種族,海水是他們的主場,極美的聲音和外貌讓他們很容易被其他種族的星民接受,并且受到追捧。

        除去這些外表來說,他們本身也很強,體質在宇宙能排進前十,鋒利的爪牙和巨大的力氣,使他們在海里的時候能輕松撕裂大他們十倍百倍的獵物。

        當然,權固結識鮫人,和鮫人深交并不是因為被蠱惑了,他只是為了鮫綃。

        鮫人族每鮫每年只能織出半寸鮫綃,此綃所做的衣物水火不侵還有一小點的安撫狂化的作用,就是因為那一小點的安撫狂化作用導致了權固去結識鮫人。

        鮫綃是鮫人在深海用精神力和海里的某些只有他們能感覺到的元素織作而成,每個鮫人每年只能織出半寸,只因那一點的能安撫ey物質的作用,造成了它的有價無市。

        權固不是買不起,只是苦于沒有買賣的路,所以他打算先與鮫人交好。

        那是他一生悲苦的開始。

        鮫綃在雄蟲們眼里其實只是個噓頭好聽,做衣服不錯的東西而已,至于所說的能安撫ey簡直就是搞笑,它只能強行壓縮ey物質而已。

        使用它后,檢測起來表面上蟲源的躁動值確實是降低了,但那只是被壓縮了而已,ey物質仍舊存在體內,只等哪天壓縮不了了,爆發的將是原來的數倍之強,對身體的傷害根本不是每年一次的蟲源躁動能比的。

        如果一個雌蟲需要經歷十五年的蟲源躁動后才會迎來一次蟲源暴動,那么當他使用鮫綃后,他或許會在十一年或者十二的時候就會蟲源暴動,并且雄蟲或許無法在他暴動時將雌蟲安撫下來。

        這件事蟲族早早地就掛在了官方上,只是在其他種族的星民看來,這只是雄蟲怕鮫綃的出現消減了他們在蟲族的地位,和獨一無二的作用整出來的謊言罷了。

        蟲族也有不少雌蟲是這樣認為的,這些雌蟲大多是高等雌蟲。

        但是官方根本不管他們怎么認為,在蟲族除了雄蟲偶爾會用鮫綃來做衣物外,雌蟲是絕對不能使用鮫綃的。

        對于這一向法律規定,似乎更坐實了雄蟲的蠻橫無理,但雄蟲才懶得管這么多,債多不壓身,黑鍋既然背了這么多,也不在乎再多背一個。

        總得來說就是權固遇見一個鮫人,并抱著目地的和他結識了,這一結識就是數十年,數十年中他們遇見過許多危險,星盜,災害,星獸,陰謀,病魔。

        相識,相知!

        幾經生死,鮫人曾為了權固差點終身癱瘓,權固為了鮫人差點散盡錢財。

        幾次生死與共下,一個雌蟲一個鮫人漸漸交心。

        對于權固來說,他的一生中從沒接觸過溫暖,與這個鮫人相處的過程中零星的幾次溫暖和生死交付讓他動心了。

        真心向來得用真心來交換,權固也不傻,他的真心可不是算計能得來的,所以鮫人也付出了真心。

        只是鮫人的真心下藏著許多利益,許多算計,許多逼不得已,他傾盡一切為權固弄來了不少鮫綃,幫他壓制蟲源里的ey。

        身為鮫人的他怎么不知道鮫綃的利與害,只是假裝不知道而已。

        隨著時間積累,權固的蟲源狀態越來越差,鮫人也為了給他織更多的鮫綃,瞞著他硬生生將一個健康矯健的身體,糟踐成情緒波動一大就吐血的柔弱身子。

        他一步步謀劃著,直到最后,用生命作為代價將權固送進了帕爾冥族的實驗室,為的就是權固身上屬于雄蟲的那一半血脈。

        鮫人死后,他的勢力得到他的囑咐在實驗室保住了權固的生命,除了必要的實驗外,其余一些特殊的實驗并不被允許出現在權固身上,直到他徹底沒有了價值被丟出實驗室,淪落到黑市販賣場,遇到權均。

        權固身上的那顆珠子就是那個鮫人的骨灰制成。

        也難怪最后傻了,瘋了!

        如此心性,如此狠戾,權固栽在他身上不算冤。

        艾爾罕德拉靠在椅背上,仰頭望著天花板,湛藍的眼眸里復雜難辨,權固落到這個地步也有他的責任。

        原本想著將他們逼走,只要遠離蟲族,他們就能抱著對他的怨恨平安過完這一生。

        怎料,事實難料!

        艾爾罕德拉垂著眼簾,撐著桌面站起來,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那一向高大挺拔的身影恍惚中有點彎曲,像是老了幾歲。

        “雄父。”艾爾罕德拉剛剛邁出門,遠遠的維安就跑過來抱住他的腿,才在星網上查到哥哥癥狀的他仰著頭,“雄父,哥哥他……”話還沒說完看到雄父眼神的維安就突兀地掉下眼淚來。

        “雄父,抱抱。”他抿著嘴張開手要抱抱。

        艾爾罕德拉彎下腰將他抱起來,維安兩只手捧著雄父的臉,貼上去蹭了蹭,“雄父,不難過。”

        “嗯。”艾爾罕德拉擦掉他的眼淚低低的應了聲。

        “雄父要聽話,要不難過,要乖。”他肉肉的小手帶著安撫的意味和暖意,一下下地拍著艾爾罕德拉的肩膀,將即將落入黑暗里的他一點點拉出來。

        艾爾罕德拉低笑了聲,蹭了蹭維安毛茸茸的頭發,沉聲答應著,“好。”

        “雄父是在為哥哥的病難過嗎?”

        艾爾罕德拉猶豫了會,低聲應道,“嗯。”

        “不擔心,維安會給哥哥治病的,再長大一點就行了。”他挺了挺小小的胸脯,稚嫩的臉上一本正經。

        “為什么要再長大一點?”心情好了不少的艾爾罕德拉逗弄他。

        維安有點不好意思地左右扭了扭,“因為我現在看不懂醫書,再長大一點就能看懂了。”

        艾爾罕德拉低笑出聲,抬手將他的頭發揉亂,正要說什么斜里伸出一雙手將維安從他懷里抱走。

        懷里陡然空了的艾爾罕德拉扭頭,就見權固抱著維安向他呲牙,甚至眼神盯著他的腦門,幾次抬手,頗有種想打他一巴掌的沖動。

        “…………”艾爾罕德拉瞇了瞇眼,傻歸傻還挺記仇。

        他突然抬手作勢要打權固,權固嚇得抬手護住頭,見此艾爾罕德拉就趁機從他懷里將維安抱走。

        呵,想和他搶維安,還嫩了點!

        發覺自己沒被打,權固又鼓起勇氣伸手去搶奪維安。

        艾爾罕德拉一個錯身躲過他,沒搶到維安的權固就狠狠地盯著艾爾罕德拉,喉嚨里發出威脅的低吼。

        見此艾爾罕德拉直接抬手給了他腦門一巴掌。

        被打了的權固抬起雙手護住頭,動了動腳想離開又因為維安在艾爾罕德拉懷里沒動。

        待在雄父懷里的維安用雙手抱住雄父的另外一只手,皺著小眉頭不滿的說,“雄父不打哥哥。”

        艾爾罕德拉瞥了眼渾身透著傻氣的權固,壓下心里的氣憤,收回視線點了點頭,“好,不打。”

        虧他心里一直覺得權固是所有雌子中最聰慧最適合生存的一個,沒想到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

        現在看來,同樣的情況下三歲半的權魚都不會淪落到他這個境地。

        權固沒有神智的眼神緊緊地盯著他懷里的維安,委委屈屈又有點害怕的挪動腳步跟在他身后。

        下午,黃昏的光芒落在大地的時候,維安拉著哥哥權梟說了好一陣悄悄話。

        “真的嗎?”權梟詫異地看著面前的維安。

        “真的。”維安用力地點頭,雖然努力地板著臉,但臉上肉乎乎的奶膘卻破壞了他的可信度。

        “學醫很苦的。”權梟認真的直視他的眼睛道。

        “維安不怕苦。”他湛藍的眼眸干凈透徹又有著絲絲堅定。

        “是為了權固?”權梟伸手理了理他額前的頭發。

        權固的情況他也看過了,只能說就算如今的醫學發展到這個地步,但是對于非常復雜的腦部神經這點,醫學上還存在著很多難關至今無法突破。

        “還有雄父。”維安道。

        “這很難!”

        “不怕的。”維安彎著眼眸,“不怕的,我很厲害的。”

        “好吧!”權梟一向寡淡的表情掛上了笑容,“到時候可不許哭著說不學了。”

        “維安不哭的。”

        當帕帕爾星半個月后從基地里出來,就聽說維安居然跟著權梟學醫了!

        一向萬事不驚的他沒繃住笑容,撒腿就沖過去搶蟲了。

        他一直等著維安再長大點,基礎再牢固點后,好一點一點地引導著他對科研產生喜好,引導他對ey物質復雜神奇的結構感到好奇,沒想到半路居然被權梟拐去學醫了!!!

        真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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