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看向江凡道：“我估計你可能已經知道了，我們戰斗機用的小涵道比發動機，前陣子同樣已經研制出來并試車成功了。”

　　江凡點點頭，航發院院長完成后，第一時間就給他報了喜訊，只是當時因為在電話里，所以沒有細聊。

　　同時也看向許老問道：“那我們有計劃近期把它換裝到戰斗機上面嗎？另外是否會加裝比如激光武器這類的現代武器？”

　　江凡沒有忘記侯靜一直很關切這個，所以順便也幫她問道。

　　許老聽后也笑了，估計馬偉明他們肯定是給江凡展示過這些武器了，再加上南邊那場碰撞，小江同志對這個也開始感興趣起來了。

　　于是解答道：“換裝的事已經在推動了，而且這次是J20和J35同時換裝。”

　　“J35？”江凡也有些吃驚，J35是專門給航母配的艦載隱身飛機，對標對面的F35。

　　雖然他完全有權限知道，但之前并沒有特地去了解。

　　但前兩天刷視頻看到有網友爆出拍攝到J35的第3號原型機的高清照片，讓廣大軍迷著實興奮了一把。

　　沒想到這么快已經要列裝了嗎？而且是換裝上自己的大推力發動機再進行列裝，果然是東方速度。

　　許老繼續說道：“至于你說的激光武器的事，其實也已經在做了，激光武器和你的大推力發動機，我們都將會裝配在J20最新的改進型上面，作為一個全新的項目正在推進。

　　J35因為體積的限制，所以暫時不會掛載激光武器，但發動機肯定要換的，也納入在同一個項目里在推進。

　　只是......”

　　許老說到這里，稍微猶豫停頓了一下。

　　江凡也面露疑惑，不知道許老說的只是什么？

　　許老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嘆了一口氣道：“哎，只是主導這個項目的總設計師生病了。”

　　江凡聽到這里也微微皺了皺眉，問道：“什么病？”

　　許老道：“胃癌，晚期。”

　　江凡怔了一下，怎么會出現這種情況。

　　許老又嘆了一口氣繼續道：“年紀輕輕的一個人，才四十多歲，在科學界絕對是年輕有成了，有著非常光明的未來，真是天妒英才啊。”

　　許老說到這里一只手都忍不住抬起來拍了一下椅把手，顯然為國家即將失去這么一位國之棟梁感到非常惋惜。

　　沉默了一會，他也轉頭看向江凡語重心長又帶著關切地說道：

　　“所以說小江啊，平時工作再忙再累，也要注意休息。

　　這也是我經常跟你說一定要時常抽出時間來健身、鍛煉的原因，項目可以晚一點搞不要緊，但你要是把自己的身體搞垮了，那對于國家而言可是多少成果、金錢都無法彌補的損失啊。

　　永遠記住，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江凡很感謝許老的關心，也重重地點了點頭，當時突擊幾個月搞完大涵道比發動機，許老說什么都強制自己不許再參與到小涵道比發動機的研制里去了。

　　應該也是考慮到讓自己休息休息，不要一下子把身體耗盡了，真的是很為自己著想。

　　但他也問道：“他這么年輕，怎么就得了胃癌？”

　　許老說道：“太投入工作了唄，不按時吃飯，有一頓沒一頓的，再加上總是熬夜體質差，還有失眠的毛病。

　　日久積累，可不就是累積出病來了。

　　所以說小江啊，我得給你配個營養師，再給你配個監督員，要監督你三餐按時吃飯，不好好吃完飯不許工作，回去我就安排這件事。”

　　江凡也是苦笑，不用這樣子吧，許老您這對我也太關心了，他轉頭也問道：

　　“那我們有辦法治療他嗎？現在這么多治療腫瘤的藥物，應該有可以治愈和控制的方法吧？”

　　許老點了點頭：“早期和中期是可以，有些切除病灶部分就行了，但他這個已經到了晚期，已經發生了肝轉移和腦轉移，用手術切除的方法已經沒法起到作用。”

　　“CAR-T呢？”江凡記得前陣子傳的沸沸揚揚的120萬一針的CAR-T療法，據說哪怕對于晚期病人療效都非常顯著。

　　許老搖了搖頭：“CAR-T主要是針對白血病和淋巴瘤的治療，或者說它是一種針對血液病療效非常顯著的細胞免疫療法，但對于其他類型的腫瘤效果并不是那么的明顯。

　　所以我們現在主要是用一些藥物在幫他維持，包括我們還特地從鷹醬那邊協調進口了一些最前沿的藥物和醫療設備，不過即使有這些，能夠幫助他延續的生命也是有限的。”

　　江凡對于這個結果也是感到非常遺憾的，但他也發現了一個疑惑點，道：

　　“許老，我們現在很多藥物還需要進口嗎？我們自己這些年的發展，醫藥水平應該也比較發達了吧？”

　　說到這個，許老本來就有些沉重的心情更是多了一份陰霾，苦笑著搖了搖頭道：

　　“還遠遠做不到，很多疾病尤其是癌癥，我們對于進口的抗癌藥需求非常大。

　　雖然我們現在制藥水平相比過去有所提高，但本質上，我們依然還是一個仿制藥大國，我們95%的化學藥都是仿制藥，專利藥和原研藥占比非常少。

　　我給你說個數字吧，我們藥品整體的進口比例達到了70%，尤其癌癥等領域的靶向藥，進口比例甚至達到了92%。

　　不光藥品，包括我們高端醫療設備，進口占比曾經一度都達到了80%、90%。

　　只是因為你牽頭研發的高端數控機床，讓我們在精密加工方面有了大幅度提高，才使得這個比例有了大幅度的下降。

　　但在藥品這個方面，我們依然是步履維艱，并沒有太大的成長。”

　　江凡了解了，他也聽說前幾年對面一位叫卡特的過去的老大，在91歲的高齡確診了晚期黑色素瘤，通過對方藥企默沙東旗下的抗癌新藥Keytruda治療后，3個月后竟然就奇跡般地實現了康復，腫瘤完全消失。

　　而且至今依然健在，都快100歲了。

　　不光是黑色素瘤，對面的包括美羅華、安維汀等特效藥在對抗惡性淋巴瘤、直腸癌等方面同樣表現出出色的療效。

　　所以雖然現在芯片、電池、艦載武器等等這些方面都達到或超過了對手。

　　但對手這數百年的積累依然是很強的，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撼動的，就比如這個醫藥領域，差別人的不是一星半點。

　　但有些東西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是按照許老說的，這位科學家是最了解新戰斗機項目相關內容的，所以當時才挑的他來牽頭這個項目。

　　現在沒有這位科學家的主抓，不管是換人還是提拔團隊里現有的人，對于項目進度都會有一個極大的推延。

　　換發的J20和J35恐怕就難以短期內和大家見面了，甚至這過程中如果和對面發生點什么，這可以起到關鍵作用的戰斗機或許會對結果造成巨大的影響。

　　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江凡又和許老聊了點其他的，聊了未來六代機的標準，還聊了C919乘坐的體驗。

　　也聊到了除了江凡這塊，我們在其他領域取得的重大發展，比如問天實驗艙已經發射升空，并和天宮成功完成了對接，江凡對此也非常高興。

　　最后甚至還聊到了C919已經在積極去取適航證的事情。

　　又做了一番愉快的溝通，江凡因為還約了其他朋友，所以便起身告辭離開。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大洋彼岸，大衛此刻卻在和幾個核心骨干緊鑼密鼓地討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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