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陳明和哈德曼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世界上每個角落。

　　“你們這不合規矩啊，來不了。”

　　“哦？那要不高端芯片也一并不來了吧，否則到這兒萬一也不合你們規矩的話，運回去還挺麻煩的。”

　　“不不不，那可不行，我們的各種電子設備就等著你們的芯片來完成最后一步呢。”

　　“哦，是嗎？我怎么看不出來”

　　“額，好吧，我們同意。”

　　......

　　“這讓我們很為難啊，我的回答是：拒絕。”

　　“嗯，說的很好，很欣賞你們的原則性。

　　只是我們有規定，我們的鋰電池必須用我們自己的大飛機才能往外運，否則不放心。

　　既然沒法到你們這里，那鋰電池也一并停了吧，祝愉快！”

　　“等一下，剛才開玩笑的，怎么會不答應，我們3成的設備都已經改用你們的鋰電池代替油料了，怎么能說停就停呢，嘿嘿。

　　好的，這件事我決定了，你們可以飛過來。”

　　......

　　一番談判下來，和超過7成的主要存在達成了協議，允許我方大飛機經抵其空域。

　　而最后，科隆，EASA總部，陳明再次來到了這里。

　　上一次過來，對方無中生有地說了一堆理由后，明確給出了拒絕給證的回復。

　　但其實本質的原因就兩條，一條空碦就是他們的，另一條是某個存在給他們發了話。

　　但這一次過來，對方卻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傲慢與不耐，而是很禮貌地邀請陳明進入貴賓室，派了高級別的人員與他會談。

　　陳明端起對方專門去己方特色商店買的龍井，隨意地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說道：

　　“托馬斯先生，來意我就不重復了，上次已經說過了。

　　我希望你們能慎重考慮一下，到底什么樣的選擇才是對我們雙方，當然，更多的是怎么樣對你們是有利的。

　　目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即使沒有你們的證，我們同樣已經達到了我們的目的。

　　所以理論上，你們那張紙對我們而言其實已經可有可無。

　　只不過我們不想浪費保險柜來保存那么多份文件，所以如果能把并成一份文件，倒也不枉我跑一趟。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

　　陳明無所謂地聳聳肩，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今天這杯茶的味道似乎特別的香。

　　托馬斯臉上帶著笑，看陳明杯子里水沒有了，趕忙吩咐助手給陳明又倒了一杯，開口道：

　　“陳先生，上次的事不要介意，那是我們工作人員的疏忽，把一些檢測的參數給搞錯，我們已經對他們進行了嚴厲的批評。

　　最新的檢測結果我們已經又提交了，內部也經過了討論，認為你們的飛機各方面都符合要求，非常好。

　　對于這么一款優異的飛機，我們有什么理由拒絕呢，所以您別擔心，流程已經在加速走了，很快就可以正式給到你們。”

　　陳明似笑非笑地看著托馬斯，對方始終陪著溫和的笑容，和不久前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陳明點了點頭，道：“行，那既然這樣，我就不多打擾了，祝我們合作愉快。”

　　說完他便起身朝托馬斯握手，握完手后便打算離開。

　　“哎，陳先生。”托馬斯急忙叫住陳明：“那飛機配件訂單的事...”

　　陳明邊往門口走邊朝后面擺擺手：“別擔心，都是你們的。”

　　托馬斯這才舒了一口氣。

　　對方的大飛機真正開通了國際航線，必然會廣受歡迎，量產后市場規模可能達到數千億美刀。

　　而這其中包含著大量的組件是從他們各成員這里進口的，這同樣是千億以上的利潤規模，實打實的大客戶了。

　　只是之前相對于塑造一個對手這樣的損失，他們寧愿不要這個利潤。

　　但現在人家既然已經曲線解決了這個問題，已經不是非要通過自己這一關了，那再堅持就變得毫無意義了。

　　何不如放下臉面，把這幾千億的利潤給賺了，同樣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何樂而不為。

　　至于那個名義上老大的指示，有錢賺誰還管你在那兒放屁啊，有本事兒你給我把這個缺口補齊了我就聽你的，不給利益光知道在那兒動嘴指揮誰特么還睬你。

　　而對于正在走出門的陳明也有己方的考慮，雖然之前通過變相的方式把問題解決了，但畢竟只有70%，而且這種單簽的也存在不穩定并且需要大量維護的麻煩。

　　所以如果能一勞永逸地把解決掉自然是最好，而如今，把這個作為籌碼，直接把證給談下來，就免去了后續可能出現的大量的麻煩。

　　至于那數千億的利潤，本身這么多的組件也不可能完全內部來生產，必然要借助國際合作。

　　不給小鷗也得給小鷹，還不如給小鷗呢，所以其實并不虧什么。

　　......

　　但正在辦公室里批閱文件的大衛聽到這個消息，卻是氣的渾身肌肉都不受控制地緊繃，面色漲紅。

　　“不是讓EASA不要給了嗎？而且這同樣符合他們的利益，怎么他們就又給了呢？”大衛看向來匯報的下屬約翰問道。

　　約翰清了下喉嚨，打開手里文件夾道：“OK，大衛，我把具體的過程給你說一遍吧。

　　EASA最初是沒有給的，只是對手太狡猾了，他們分別和全世界達成了雙向協議，允許經抵空域。

　　而這些協議加起來，其實就和一個完整的證的效果幾乎沒有了什么差異。

　　所以這是一個積小成大的方法。

　　形象點說吧，就是一個新的轉校生來到班級，需要讓大家都認識和接納自己，他有哪些方式？

　　第一種就是老師給機會，讓他到講臺上做自我介紹，這樣大家就都認識他了。

　　而我們的FAA和EASA就是這個老師，我們可以一次性幫助這個轉校生達成目標，這屬于走官方認可的途徑。

　　但如果這個老師不幫忙，他就沒有辦法了嗎？

　　不，他依然有。

　　他可以在課間分別找這50個同學，一一去介紹、交談、認識。

　　雖然麻煩了點，但積零為整，最終效果其實是一樣的。

　　而對手采用的顯然就是第二種方法。

　　當然，他們達成這個目標后又去找了另外一位老師，以此為籌碼又給了他一次全班介紹的機會。

　　所以現在的結果是，大家就都認識他了。

　　當然這也就意味著，我們的策略，失敗了。”

　　約翰說完也無奈地搖了搖頭，數千年凝結的智慧終究是比己方百來年的積累要多的多，也睿智的多。

　　大衛也是揉了揉腦子，拉開柜子拿了一瓶頭疼藥，從里面取了兩顆服了下去，感覺這一個對手比其他所有對手加起來都要難纏。

　　“還有什么其他方面的消息嗎？沒有的話你就出去吧。”大衛已經無力在說什么了，在發動機和航空這一塊該用的法子已經都用盡了，實在無能為了。

　　他打算要不請兩天假，稍微休息一下，實在精疲力竭不說，還沒有絲毫的收獲。

　　約翰卻并沒有離開，低下頭把手里文件又往后翻了幾頁，找到了一條消息，面上也多了一絲笑容，抬頭看向大衛道：

　　“也不是沒有好消息，上次說的醫藥的事，所有的準備工作已經做好了，就等一聲令下。”

　　“哦？是嗎？”大衛猛地抬起頭，眼中又重新放出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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