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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心疼笙兒


孤月踽行,燈火闌珊。
  浮生若夢,人間清歡。
  所求不過如此,生且艱難。
  笙兒從噩夢中醒來,天還未亮,笛聲悠悠,再次喚醒了噬心蠱,看來地藏天不放心,又來提醒她了。
  “好疼,好疼!”笙兒的心臟劇烈的收縮著,她狠狠地扯著被子,在床上打著滾,她用拳頭對準(zhǔn)自己的心臟狠狠地砸,可是都抵不過那噬心蠱刀剜啃噬的疼。
  某一刻,笙兒甚至從包袱中摸出了北燁送她的那把匕首,把匕首對準(zhǔn)自己的心臟,真想一刀下去,就這樣解脫了。
  可是,小石頭怎么辦?
  咣當(dāng),匕首掉在地上,笛聲停了,笙兒狼狽地倒在床上,腹部一陣一陣的疼,她輕輕掀開衣服一看,已經(jīng)青紫一片。
  “多長時間了?”笙兒在心里算著,“三個月有嗎?好像不到。怎么好像過了一輩子呢!”
  “真希望這天先不要亮,讓我再歇歇……”笙兒在疲倦和困頓中合上了眼,她真是太累了。
  一縷微光透過窗戶照進(jìn)屋里。
  “北燁,你醒了?”風(fēng)揚倚靠在床幃邊上,見北燁睜眼,忙靠上前,“可有不舒服?”
  “我挺好的,風(fēng)揚,你什么時候來的?”
  “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么?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昨晚,你老嚇人了,張牙舞爪,差點就變成僵尸了……”
  “僵尸?我?你說我變成僵尸了,怎么可能呢?”
  “你真不記得了,怎么也得有點印象吧,神醫(yī)說你是中了毒,心智蒙蔽。”
  “中毒,哦對,我想起來了,當(dāng)時我毒發(fā),神魂不穩(wěn),有個聲音在我腦海中蠱惑我,叫我殺戮。我一分神,就被毒素侵襲,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這回好了,是神醫(yī)救了我嗎?”北燁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毒素已清,頓時身心舒暢。
  “救你的除了神醫(yī),還有笙兒。”風(fēng)揚提到笙兒時,神情有一些不自然。
  “笙兒?她來了?她又不懂醫(yī)術(shù),怎么救的我,司馬不是說她不見了嗎?”
  “我也——不知道。”風(fēng)揚神情懨懨,好像特別不愛提笙兒。
  “風(fēng)揚,你小子不對勁,你不是喜歡笙兒嗎?現(xiàn)在怎么——”北燁看出風(fēng)揚的異樣,轉(zhuǎn)而問道。
  “北燁,我們好像都被笙兒騙了。”
  “嗯?怎么說?”
  “你先看這個”,風(fēng)揚拿出來一個包袱,遞給北燁。
  “什么東西,神神秘秘的。”北燁打開包袱,一套黑色的夜行衣,一身染血的衣裙,一包黑色的尸毒粉末,無情的宣告著一個殘酷的事實。
  “是在笙兒的床底下發(fā)現(xiàn)的。”
  “這是那晚投毒人所穿,那笙兒她——”
  “可是怎么可能?”北燁還是不愿相信,可證據(jù)確鑿。
  “最近幾天笙兒也很不對勁,她總是旁敲側(cè)擊打探消息,你說,她可不可能是地藏宮的奸細(xì)?”風(fēng)揚神情是說不出來的失落。
  “風(fēng)揚,我曾收到消息,這幾天和你在一起的笙兒其實是別人假扮的,所以我才將計就計在司馬府設(shè)伏,殲滅了弒天狼。”
  “假扮的?那現(xiàn)在這個笙兒——?”
  “是真的,我能看出來,這個是真的笙兒。”
  “北燁,那我是不是誤會她了,可這黑衣,血裙——?”
  “上次,也不過虛驚一場,而且,我也提前收到了消息。風(fēng)揚,你應(yīng)該相信她!”北燁語重心長地勸著風(fēng)揚。
  “我,可以相信她嗎?”風(fēng)揚神情落寞,第一次對自己沒了信心。
  “你好好想想,我出去看看!”北燁推開門,滿地的黑色花瓣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到角落,一把火燒了個干凈。
  許多士兵已經(jīng)恢復(fù),在府前巡邏。
  無雙早早坐在樹下擦拭他的弓,見北燁出來,立馬開心地上前:“北燁,你恢復(fù)了。”
  “嗯,都好了,他們呢?”
  “還在休息,司馬差不多醒了,我去告訴他你醒了。”
  “嗯,對了,笙兒在哪?”北燁突然問無雙。
  “在最里面那間。北燁,笙兒昨天暈倒了,今天讓她多休息會兒吧!”無雙自從昨天后,對笙兒的態(tài)度來了個大轉(zhuǎn)變。
  “好,我知道了。”
  清晨,難得的寧靜,一縷微光從屋檐上傾瀉而下。北燁還是向最里面的房間走去。
  “笙兒,你昨天去哪兒了?”柳青不放心笙兒,一大早就敲開了笙兒的門。
  此時,他看著笙兒無比憔悴的臉,滿眼心疼。
  “我——”笙兒實在不知道怎么說。
  “那你告訴我,你怎么又中毒了,還有小石頭,你們中的一樣的毒,到底是誰干的?”
  “你不要命了嗎?你知不知道,這次的毒就連我解起來都困難!你就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嗎?”
  “笙兒,你說句話行不行?”柳青都快被笙兒氣瘋了。
  “柳青,對不起,我不能說。”笙兒現(xiàn)在很亂,她不知道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辦。
  “你都這樣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是不是有人威脅你,你和我說,我們一起想辦法,別什么都自己扛著,行嗎?”

  “柳青——”笙兒哽咽著,淚流滿面,“你救救小石頭吧!”
  “我不要緊的,你救救他,他都是因為我才中的毒,他才八歲,你救救他!”笙兒此時已經(jīng)泣不成聲。
  “笙兒,別哭!”柳青把笙兒擁到懷里,“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救你和小石頭的。”
  “告訴我,這是什么毒?下毒之人要你做什么?”柳青替笙兒輕輕擦拭掉淚水。
  “柳青,我能信任你嗎?”
  “當(dāng)然,你可是我未來的師妹,師兄還等著把你帶回去給師傅瞧瞧呢!”
  “和師兄說,我?guī)湍阆朕k法。”
  “是九幽奪命丸”。
  “他們還要我殺了城主和北燁,和他們里應(yīng)外合,他們要攻占城主府!”
  “什么,他們可是地藏宮的人?”
  笙兒點頭。
  “那你的蠱,也是他們?”
  笙兒再次點頭。
  “他給你多長時間?”
  “一天,今晚之前。”
  “一天時間?一個弱女子,一個小孩子,真是欺人太甚。”
  “你若完不成任務(wù),會毒發(fā)是嗎?”
  “嗯,我倒無所謂,就是小石頭還小,他都是受我連累,我不能讓他出事。”
  “他不能出事,你就可以出事,是嗎?告訴我,你一個人到底承受了多少?”柳青既心疼又無奈,更氣她不愛惜自己,“你一個人,就這么撐著,獨自挨那噬心蠱的痛,還有那個什么毒,你是鐵打的嗎?”
  “昨天,你蹲在巷子角落里,毒發(fā)了是嗎?你就那樣忍著,挨著,都不知道求救的嗎?你知不知道,看你這樣,我多心疼。”
  “你忍著疼還去救人,你是有多偉大,世上少了你不行嗎?”
  說到最后,柳青紅了眼眶。就那樣小小的人兒,偏要撐起一座大山。
  “和我走,師兄帶你和小石頭回桃花坳,師兄窮極一生也定要替你解了這毒,咱們別管這里的事了,好嗎?”柳青突然拽起笙兒就走。
  “柳青!”笙兒從柳青手中掙脫開來,“我不能走,地藏宮今晚就要襲擊這里,我——我得想辦法告訴北燁……”
  柳青看著笙兒自身難保,還要替人操心的模樣都?xì)庑α恕?br />  “感情我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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