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是在身后響起的，封夕事先沒有任何察覺，所以他沒有回答，反手就是一刀！

“叮！”

一聲奇藝的脆響聲響起，古怪的感覺讓封夕眼神一凝。

兩根手指夾住了他的斬魄刀刀鋒，上面的混沌之火還沒噴發就被一種漆黑的能量覆蓋壓制，居然無法繼續蔓延。

封夕皺眉看去，卻見一個滿頭銀發、留著一圈白色胡須的帥氣老者正微笑的看著自己。

看清對方模樣的第一時間，封夕就理解了“鶴發童顏”這個形容詞到底是什么樣子。

除了頭發和胡子花白、眼角有幾道皺紋，眼神格外滄桑之外，老者的臉跟一個青年男子也沒有太大不同。

不過這不是封夕驚奇的地方，讓他皺眉的是，這家伙的臉分明跟剛才的冒牌帝君一樣。

“你還沒死？”

“死了，所以我才能出來，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

老者淡定而悠然的回答了他的質問，看起來心情不錯。

比起剛才的冒牌貨，現在的他神情姿態中多了幾分人的氣息，再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冷漠威嚴。

封夕也不是笨蛋，聽到他的回答，馬上就明白了什么，頓時瞪大了雙眼，十分驚奇：

“蒼夜帝君！真貨？”

“哈哈！”

這略帶質疑的問題有點冒犯，但老者絲毫沒有生氣，反而笑了兩聲，然后收回夾住封夕刀刃的手指，悠悠然道：

“不好說，我也不知道我現在還算不算是我自己，不過如果只看意識的話，那我確實是蒼夜離。”

封夕收回斬魄刀，雖然不太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但還是先拱手行了一禮：

“晚輩封夕，拜見帝君！”

“不必多禮。”

蒼夜離態度和藹，沒有一點架子。

封夕也不拘謹，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帝君前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剛才的冒牌貨是從哪來的？魔山的試煉空間是他搞得鬼嗎？”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不要急，我會慢慢告訴你，先坐下吧。”

蒼夜離說著就在邊上的五個座位中的一個坐了下來，像個公園里的小老頭，還一邊招手讓封夕也在邊上坐下。

封夕也不客氣，來到他的身邊位置坐下，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蒼夜離開口解釋道：“事情老實說有點復雜，我先解答你關于這個試煉空間的事情。”

“相信你已經猜到了，剛才跟你戰斗的正是魔山下封印的邪神衰亡之主的一道意識，他占據了我留下的這具軀體，并企圖侵占整個試煉空間，尋找破壞封印的契機。”

“不過整個試煉空間都是我生前提前制造的，就算是現在的我也沒有隨意修改的權限，所以他的進度并不高，只是控制住了第七層，并改造了第六層，還沒能把手伸到第五層。”

“當時我發現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后，也直接放棄了這具身體對前五層的控制權，同時為了避免以后的挑戰者進入第六層，我特意在放棄控制權之前，放了一只七境魔怪擋在第五層，斷絕了挑戰者通關第五層的可能，只是沒想到居然還真有人能突破第五層。”

說著，蒼夜離還意味深長的看了封夕一眼。

封夕卻聽得更糊涂了：“所以您是說，邪神封印出了問題，發生了超出你想象的意外情況，所以魔山試煉從一開始就不可能通關？”

“大概是這樣沒錯。”

“那都過去這么多年了，封印現在還能好嗎？會不會馬上就爆發災難？”

“不會的，封印沒問題，那道邪神的意志其實是我自己一時疏忽搞出來的，試煉空間封鎖之后，他也沒辦法再逃出去，就算再過個幾千年也不會有事，唯一的損失就是我死前留下的傳承只能永遠埋藏在試煉空間里，白白浪費了。”

封夕聽完，稍微放心下來，但是問題更多了。

被邪神意志占據身體這件事是他自己搞出來的？

這是用“一時疏忽”能夠解釋的事情嗎？

堂堂蒼夜帝君，這么不靠譜的嗎？

他覺得自己cpu都快被干冒煙了！

他忍不住直接追問道：“前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蒼夜離摸著白花花的胡子仔細想了一下，然后才開口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必須從幾百年前說起，其中還涉及到一項只有人族尊者才能知曉的隱秘，以及我的死因！小家伙，你愿意聽我這個老不死慢慢說明嗎？”

臥槽！有必要從這么早的地方說起嗎？

封夕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感覺吐槽欲滿滿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吐起。

最終，他只能拱手道：“前輩但說無妨，晚輩洗耳恭聽！”

蒼夜離點了點頭，沉吟了一會兒后才開口。

結果一開口就先問起了封夕一個問題：

“小家伙，你應該清楚我們人族超凡者的境界劃分吧？”

怎么又聊到境界上去了？這兩件事挨得著邊嗎？

封夕又暗自吐槽了兩句，表面上卻很配合：

“超凡十境的劃分，晚輩身為一名大夏超凡者，自然是清楚的。”

蒼夜離點了點頭，又眼神灼灼的問出一個新的問題：

“那你知不知道，人族和異獸明明都沒出現過第十境的開天境強者，為什么境界劃分中會有關于第十境的信息？”

封夕聽到這里，這才終于認真起來，陷入了意外的思索：

對啊！

明明人族迄今為止有記載過的最強者就是星空境的尊者，異獸中最強的則是獸皇，他們都是第九境的存在，按理來說確實不應該知道在上面還有一個第十境，就算能猜到，也不該知道第十境的具體信息才對。

畢竟都沒有人達到過，自然也不可能了解才對！

這個問題明明就擺在眼前，但他卻一直忽略了。

或者說，全世界的超凡者都沒有對此產生過疑惑。

又或者，有人產生過疑惑，但卻沒能得到過解答，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他突然意識到，接下來他可能將觸及到這個世界最高的隱秘，于是也不再吐槽，真正認真起來，詢問道：

“這個問題晚輩還真沒有認真想過，還望前輩賜教！”

蒼夜離聽完，認真的看著他回道：

“其實答案很簡單。”

“因為我們見過。”

“以生命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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