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闖殿
入了夜,府上沒有什么事情,于是小廝們多半會聚在一起偷懶。
而麓刈對他們的談話格外上心,也逐漸起了些疑心。
只見他不知怎么的就摸到了附近的廚房里,隨手捏了一壇子酒,之后便拎著酒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向那兩人走去。
本來二人便聚在一起閑聊著什么,突然見到背后來了一個人,心生警惕,不過麓刈手上拎著酒,一副壞壞的表情向他們說道:“唉,這大半夜的,竟是這些差事,實在是煩死人了。”
見他張口抱怨,而且一副十分疲憊的樣子,二人深有同感,于是便邀他同坐。
麓刈剛剛坐下來之后,便將酒壇子抱上了桌,趁機給二人添上了一碗。
“嘗嘗,剛弄來的好酒,晚上喝著身子也暖,否則這大冬天的,真是要凍死人了。”
說著麓刈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他小心注意著二人的表情,見他們都毫不懷疑,于是三人便喝起了酒。
酒過三碗,他們彼此也放下了戒備,于是麓刈這才猶豫半晌,試探性的開口。
“今兒我在那邊忙著,看著好幾個人抬出去了一具女尸,到底怎么回事?”
陸繹左看看右看看,在兩人的表情中都看出了一絲猶豫,之后其中一人便朝著他鬼鬼祟祟的招了招手。
“你小聲些,今天那婢女是別人派來刺殺陸王的,只是一不小心就被發現了,橫尸殿里,最后就只能被人抬出去了,你可沒見到,死的那叫一個慘,滿臉都是血。”
提到這話題,兩人都有些覺得忌諱,不過看著麓刈一副好奇的表情,他們還是壯著膽子談起今日所見。
麓刈在一旁附和的點點頭,給了他們二人足夠的得意。
“殿下不是每日都換著院子居住嗎?怎么還會有刺客摸進去?”
麓刈半知半解的問著,實際上大有套話的意思。
“在府上潛伏的夠久的了,殿下這幾日總是住在西邊的院子里,那邊院子比較少,估摸著讓人猜著了吧。”
其中一個半知半解的說著,其實府上沒有多少人明白陸王的蹤跡,只是看著府上婢女們的朝向,大致猜測就是那邊了。
麓刈大體上明白了,含著淺笑又給二人灌了不少酒,直到一壇子酒都完了之后,他借口出去拿酒,于是當著他們的面走開,背后卻又將他們全都打暈了。
提著自己的佩劍行走在各屋檐之間,麓刈很快就摸到了西邊的院子,從高處看就只有一處院落紅燭高照。
看到周圍有不少隱形的士兵來回檢查,麓刈小心謹慎地從房梁上下來,理了理自己身上的那身小廝服,這才裝作送燈燭朝那邊走去。
因為已經到了夜中,周圍的人都有些懈怠,困乏的勁兒在幾人之間來回游弋。
僅僅是放了一只迷煙,周圍的人幾乎毫不猶豫地倒頭就睡。
等到周圍都黑了下來之后,麓刈這才摸出了一個黑色的面罩,捂住自己的臉,小心翼翼的溜進了殿中。
幾層白紗圍著最東邊的方向,可見那邊就是床榻。
房間內的蠟燭都燃的差不多了,燈光昏暗,幾乎看不清殿內的擺設。
麓刈下意識的摸向自己腰間的佩劍,然后小心翼翼的朝著那邊挪步。
越來越逼近,借著月光可以隱約看清床周圍的情況,麓刈正打算再靠近一些,卻不想腳下忽而碰到什么東西。
寧靜的夜里突然出現了一聲十分清脆的鈴鐺聲,頓時寂靜的空氣都被打破了,周圍也漸漸有了動靜。
不出所料的是,床上正躺著的陸王也突然翻了個身,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
幾乎是一剎那之間,房門就被人推開,三兩步就有人挪進來,麓刈察覺這已經不是最佳的探查機會了,所以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
他三兩步奔向窗子,一個空翻便從窗戶翻了出去,之后消匿在黑暗中。
遠處,站在陸王府的高墻上,看著西邊的院子紅燭高照,周圍漸漸有了甲胄的聲音,麓刈毫不猶豫的扯掉臉上的黑布。
然后他一空翻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陸王府此時就像是炸開了鍋。
“蠢貨!一點蹤跡都沒有嗎?”
看著自己派去捉拿刺客的人,一無所獲得冷著張臉。
陸王此刻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些年來他為了防備桓王,想盡了法子,也請了不少高手,卻不想僅僅是察覺到了有人來,而并未抓住。
若不是他聽從其中一人之言,在殿內布下了許多綁著鈴鐺的繩子,今夜他是否有命還躺在這里,就難說了。
“殿下恕罪,那人行蹤實在是快,夜幕中也實在是沒看清。”
最先察覺到的人低垂著頭,一臉愧疚的說著。
“罷了,派人吩咐下去,這幾日嚴加死守,府上也給我好好的查一查,不要再留下什么隱患!”
陸王冷著張臉,頗為不悅的說著,他已經足夠小心謹慎了,卻不想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讓人都摸到了自己的臥房了,若是再這樣下去,下一次可就不是這么簡單了。
周府竹林小院內,孟初禾始終站在院子里,抬頭看著外面的墻。
她心里再清楚不過,憑著麓刈的身手,他斷然是不會走門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從墻上翻進來。
果不其然,只見眼前一道黑影閃過,便聽到房頂上傳來一聲清脆的瓦片聲。
孟初禾立刻扭身抬頭,看著站在房頂上的麓刈,只見他微皺著眉頭,整個人看上去不那么愉悅。
“怎么樣?可有受傷?怎么去了這么久?”
孟初禾皺著眉頭問道,她細算過時辰,打從麓刈離開,到現在也已經有兩個時辰了。
麓刈從房頂上飛身而下,穩穩落在孟初禾身前,憑著比她高了半個頭的身形,悶聲開口,“那小子也是怕了,整日換著房間住,于是耽擱了些時間,不過他倒是聰明,在房子里安了許多系著鈴鐺的繩子,我正想靠近卻不想腳下太黑,實在沒看清,就驚動了人。”
聞言,孟初禾臉上倒沒顯得多少失望,反而是了然的點了點頭:“早知道他能和桓王對峙,不會是簡單的人。”
“這是從他書房里摸出來的,和那位公子有一點關系,所以我就直接帶回來了。”
雖然是驚動了陸王,不過麓刈也并非毫無所獲,他從自己的胸膛里掏出自己搜來的信件,隨手交給孟初禾。
不過也順道帶出了那枚被保存的很好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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