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正道你這是什么素質！”

姚志揚氣的渾身發抖，凌正道在被審訊的時候，就如此毫無掩飾地罵自己，實在是讓他覺得太沒有面子了。

“姚志揚我警告你，林薇薇和福隆公司還有趙興宇，沒有任何的關系！”凌正道怒視著姚志揚，對自己如今所處的環境完全無視。

“你這是在威脅我？凌正道你以為你是誰，你現在就是一個……”

“我就是威脅你了怎么地？”

凌正道怒聲打斷了姚志揚的話，眼睛隨之落在審訊室的攝像頭上，他的眼神沒有任何的慌亂和緊張，也沒有往常的隨和和淡然，有的只是憤怒！

在聽到姚志揚提到林薇薇時，凌正道已經明白那些人要如何對付自己了。無非就是把福隆公司的資金來源，與中平縣銀行的多比不良貸款聯系在一起。

之前中平縣銀行的信貸主任，已經畏罪自殺了。當然自殺只是一種說法。不可否認，那位已經死去的信貸主任，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如今死無對證，許多事情也無從查起。

一個信貸主任在銀行的權力還沒有那么大，肯定是有所依仗，而這個依仗，原中平縣銀行行長張志超的前妻林薇薇，無疑是最好人員。

林薇薇的確是存在很多問題，也曾打著張志超的旗號，在中平縣銀行為一些人搞貸款，這也是林薇薇自己交代的問題。

不過林薇薇那些都是小打小鬧，畢竟她并不是一個很有頭腦的女人，甚至如果不是她自己主動交代問題，她那點事根本就查不出來。

如今有人再次把罪名，推到同樣已經去世的林薇薇頭上，再次誣陷一個死去的人，這已經觸及了凌正道的底線。

對于林薇薇，凌正道一直都帶有深深的愧疚感。她活著的時候，自己沒能保護好她，如今人已經死了，竟然還有人誣陷她，凌正道自然是異常的憤怒。

可是憤怒歸憤怒，在姚志揚提及林薇薇時，凌正道同樣也意識到，這是一件蓄謀已久的事情。

其目的就是接著自己與林薇薇的關系，徹底將凌正道擊垮，同時不給凌正道任何反擊的機會，因為死無對證。

凌正道做過很多蠢事，最蠢的一件，莫過于娶林薇薇了。凌正道娶林薇薇，無論是從生活還是工作上，都是倍受詬病的，因為他娶了一個壞女人。

不同于別人，凌正道對自己做的每一件蠢事，都不曾后悔過。甚至在娶林薇薇這件蠢不可及的事情上，他也從來沒有質疑過！

林薇薇為凌正道付出了自己的所有，雖然她的所有并不多，可是這份感情卻是什么東西都無法取代的。

一個女人為你付出了所有，身為一個男人你應該怎么做？三兩句關切的話語，可無可無的感激？

如果只是這樣，那么你不配做一個男人，因為你沒有一個男人應有的擔當！真正的男人是敢于面對的，而大多數男人都無法做的這一點。

凌正道并不是一個盡善盡美的人，不過他絕對是一個男人！

審訊工作因為凌正道惡劣的態度，被迫中止了下來，走出審訊室的姚志揚，看起來也是頗為狼狽。

明明可以毫無忌憚地定凌正道的罪，可是姚志揚看起來底氣卻并不足，或許是凌正道的表現太過于強勢了。

“紀主任，凌正道的態度太惡劣了，竟然還威脅我。”姚志揚見到紀濤，便來說訴起了苦水。

“我看到了，他這樣的態度只是自取滅亡罷了。”

紀濤垂著眼皮說了一句，對凌正道他并沒有什么顧慮，就憑其這種態度，紀濤相信就足矣讓其無法翻身。

只是一想到，那個凌正道透過攝像頭看向自己的眼睛，紀濤心里就有些犯堵，那雙充滿憤怒的眼睛，讓他感覺有些不舒服。

……

同一時間，成州紀委辦公室，上派事故調查組的工作人員，正在和成州市公安局長沈慕然談話。

“沈局長，你之前在成州擔任主管經濟的常務副市長時，是不是曾參與主持過中平縣的開發區建設項目。”

調查組的人對沈慕然很客氣，之所以如此客氣，自然是因為沈慕然的家世。

“是的，我擔任過一段時間副市長。”

沈慕然點了點頭，不過回想自己當副市長的日子，她的心里只有一種慚愧感，當初副市長當的實在是太爛了。

不過只從政績來看，沈慕然以前副市長干的還是很出色的，大規模的招商引資為成州市的經濟崛起，打下了良好的開端。

只是沈慕然很有自知自明，她深知如果沒有凌正道，自己當時的副市長，根本就是毫無建樹的。

所以如今一想起當副市長的日子，沈慕然就覺得自己很失敗。

“那么中平縣的福隆公司二期淀粉廠項目，是不是由你通過審批的。”

“什么？”沈慕然有些懵，看的出她對此完全沒有印象。

“你不知道這件事？”

“我……”沈慕然少有地語塞，并不擅長政務的她，當時的副市長連她自己也沒當明白，她完全是被硬推到那個副市長位置上的。

停頓了片刻，沈慕然才很是坦然地說：“我的能力有限，副市長的職位并不適合我，當初都是有凌正道協助，不然我什么也干不了。”

一個人能認清自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沈慕然能做到這一點也很不錯了。只是她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坦然意味著什么。

“也就是說，當初在中平縣主持開發區建設工作，特別是福隆淀粉廠二期的項目，都是由凌正道協助完成的。”

“嗯，應該是……”

沈慕然說到這里，突然間就意識到了什么，警察特有職業習慣，讓她感覺事情有些不對，“你們是什么意思？”

“沈局長你不用多想，我們只是向你了解一些情況而已。”

凌正道被抓的事情，沈慕然并不知道，因為那時候，紀委通知她，事故調查組的人要找她談話。

即便是毫不知情，沈慕然此刻還是感覺有些不太對，為什么找自己談話，會頻頻出現凌正道的名字？

“凌正道在工作上，對我有很大的協助，當然我當時是副市長，所有的事情，都是要經過我的，與凌正道并沒有什么關系。”

沈慕然的反應還是很快的，在意識到一些問題時，她便迅速地將所有的事都攬在自己身上。

“那你能具體談一談，你當初審批福隆淀公司二期淀粉廠的過程嗎？”

一句話又把沈慕然給問住了，鬼知道這些，當初自己好像都沒有太留意過，一些相關項目的審批的。

“這個……時間過的太久了，我一時也想不起來，你們容我想想。”沈慕然沒有辦法，只能選擇拖一下。

沈慕然對自己沒有什么好擔心的，她最擔心的還是凌正道，特別是調查組的態度，讓她隱隱覺得凌正道可能要遇上麻煩了。

然而雖然想的到，可是這會兒沈慕然實在是幫不上什么忙，她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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