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難以信任
凌正道沒有想到,自己滿懷信心地前來拜訪霍令春,得到的卻是這么一個評價。
“商人不是你想的那樣,一門心思只想著賺錢的那不是商人,而是投機者!”這是霍令春送凌正道出門時,說的最后一句話。
霍令春說的沒錯,凌正道那份費盡心思做出的策劃書,主要內容就是如何更好地取得利益化,一門心思想著怎么把錢掙到手。
這算是什么?在霍令春看來就是殺雞取卵,再想到凌正道還是政府官員,那其目的就更顯而易見了,無非就是給自己撈一把政績而已,而不是一個踏踏實實的生意人。
的確凌正道的策劃書功利性很重,可是霍令春卻看錯了凌正道這個人。
為什么要追求最大的功利面,關鍵就是為了解決中平縣四千職工的工資問題。
穩(wěn)扎穩(wěn)打,先打好自身基礎這需要時間,可是這個時間,凌正道等不起,中平縣四千職工更等不起。
正是因為如此,以盡快賺錢為目的的凌正道,不介意去做一個商界的“大騙子”。然而他的這種想法,是正經(jīng)商人霍令春所不認可的,甚至可以說是極其排斥的。
就這樣,凌正道被霍令春轟出了家門。
“我去,這什么人呀!話都不讓說完,就把人轟出來。”凌正道郁悶地點燃了一支煙,他很清楚,霍令春對自己缺乏的是“信任”兩個字。
官的誠信度不僅是在普通老百姓眼里很低,在商人的眼里也同樣如此。
就在凌正道沮喪地向自己那輛破奧迪走去的時候,一輛很惹眼的保時捷跑車,駛進了莊園中。
凌正道這會兒并沒有心思注意什么,可是那輛保時捷副駕駛位子上的人,看到凌正道的背影后,卻露出驚訝的目光。
他怎么來這里了?車門打開,一位穿著青色西裝的女子,連忙走下車來,可是這會兒她所看到的凌正道,卻已經(jīng)乘車離開了。
“筱靜看什么呢?”保時捷駕駛位上也下來一個女人。
這女人年紀約近五十歲的模樣,身上穿了一件灰色大衣,脖子上還掛著一條很漂亮的羊毛圍巾,顯得很是雍容華貴。而在羊毛圍巾中間,掛著的則是省大大代表的代表證。
率先下車的女子回過頭,她看上去要比那中年婦人年輕很多,臉上有一種讓人看了就覺得很認真的氣質,這不就是原東嶺省D校的副校長楊筱靜嗎?
楊筱靜因為之前和凌正道的一些事情,而被人舉報而被免去省D校副校長的工作,如今在省政府任職。
這會兒剛從省人大晚間座談會議上回來,她旁邊的婦人,正是她的姑媽,省大人代表楊玥,也正是霍令春的結發(fā)妻子。
“哦,剛才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就是剛走的那個。”楊筱靜有些疑惑地說。
“熟人,你的熟人不都是些領導官員嗎?怎么會跑這里來,你知道你姑夫這人,最不喜歡和領導官員打交道了,估計你是認錯了吧。”
認錯了嗎?楊筱靜更是疑惑,她確信自己是不會認錯凌正道的,畢竟她對這個男人一直心有所屬。
“我去問一下姑夫。”楊筱靜很是好奇,凌正道為什么會跑到這里來。
……
“咳咳……凌總,你能少抽根煙嗎?這一根根的還沒完了,這個二手煙最害人了。”趙興宇有些痛苦地對不停抽煙的凌正道說了一句。
“大老爺們矯情什么,說的好像你不抽煙似的!”凌正道說著,便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煙。
“我是吸煙,可是也沒有你這么個吸法,你就不算不為我著想,也要為你自己著想,為我姐為孩子……”
趙興宇見自己差點說漏了嘴,連忙閉上了嘴巴。
凌正道么心思新會兒全在霍令春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趙興宇在說什么,他把燃盡的煙蒂塞進車上的煙灰缸里,便有些煩躁地閉上了眼睛。
此刻凌正道正在想,自己到底該去怎樣說服霍令春。
可是還不等凌正道靜下心思,趙興宇卻又來了一句:“凌總,這都八點多了,咱們是不是先在臨山吃點飯再回去?”
“事都沒辦成,吃毛飯,沒心思!”凌正道不耐煩地說了一句。
“可是這也不能不吃飯吧……”
“回去吃!”凌正道的話剛說完,手機便想了起來,看到是葉書記的來電,他遲疑了一下便接通了電話,“葉書記你好,我是凌正道。”
“收購長興白酒的事怎么樣了,有什么困難嗎?”葉霜似乎很是關心凌正道的工作。
“這個倒是沒有什么困難,收購的事已經(jīng)完成了。”
“那你怎么不給我打個電話說一聲?”
“這個……對不起葉書記,主要是想到你在臨山開會太忙,就沒去打擾您。”
“嗯~那你今晚有事嗎?如果方便的話,就來臨山一趟,我想了解下你下一步的工作。那個……你也知道省里對中平縣收購長興白酒的事很重視。”
“那行,我現(xiàn)在就在臨山市,我過去一下。”
“好,我……我就在省招待所附近的咖啡廳等你。”
掛斷了葉霜的電話,凌正道就覺得領導有些奇怪,倒不是因為談工作要去咖啡廳,而是他有些不明白,領導要找自己干嘛要說這么多話?
平時領導見自己,不都是一句“凌正道你過來下”就完了嗎?
凌正道這正想著,一扭頭卻發(fā)現(xiàn)趙興宇正滿臉嚴肅地看著自己,著實把他嚇了一跳,“開車你不看路,看我干什么?”
“我就是看看你,有沒有做對不起我姐的事!”趙興宇話語中帶著少有的嚴肅。
“你少給我扯淡!”
“我這不是扯淡,誰不知道你和那個葉霜有一腿?但是我姐對你怎樣,你應該也知道,你要敢對不起我姐……”
“臥槽!打方向盤,要撞隔離墻上了……”
凌正道的話還是慢了一步,A6的整個左側車身,緊貼著半米多高的隔離墻劃了過去,同時半側車身發(fā)出一陣刺耳的“吱吱”身。
“趙興宇,你回不回開車,這特么都把車刮成什么了?”
凌正道下車,看到整個車身左側,被掛起一片白紋,連漆都掛沒了,氣的不由大罵趙興宇。
“這不是一個沒注意嘛,關鍵還是怪你……”
“我告訴你趙興宇,要不是因為你姐,我早讓你有多遠滾多遠了!”
“至于嘛,鈑個金烤個漆不就完事了?”
“錢呢,你給我掏錢修車?”
“先別說修車的事了,這機油表都亮了,咱先給車加點機油再說吧。”
“嗎的,上個月剛換的機油!”凌正道滿臉的肉疼。
一個窮的別說修車,這連機油都加不起的未來總經(jīng)理,竟還一門心思想著振興長興白酒,養(yǎng)活好幾千人吃飯的事,這也難怪別人會去質疑。
“正好你那一千塊錢還在我這,給車換個機油,然后把油箱加滿,車就先不修了。”
“凌總,那是我姐給我的生活費……”
“你還要什么生活費,跟著我還能餓著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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