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二十章 偉大與逃避
成州市委書記被人在配車上藏刀威脅,這已經(jīng)讓李兆正為某些人的無法無天而為之震怒了。
可是聽完林建政代黃全忠反映的問題后,當(dāng)即就怒身而起,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讓朱景泉來我辦公室!”
李兆正口中的朱景泉是省委書記的大秘,省辦公廳副主任,之前黃全忠給省委打電話,就是被這位朱大秘給刻意攔下來的。
身為省委書記的大秘,朱景泉這位廳級秘書,在東嶺省也是非常有實權(quán)的。李兆正的行程安排、會議對外溝通聯(lián)絡(luò)、政務(wù)活動等等,都是由朱景全負(fù)責(zé)的。
值得一提的是,朱景泉之前是原省長田光明的大秘,田光明離職后,便成了李兆正的大秘書,這人在省辦公廳多年,也可謂是老成持重。
李兆正在東嶺省原本是有自己的親信大小秘書的,只是這兩個大小秘書,前者因為之前東嶺官場地震被調(diào)查,后者在擔(dān)任中平縣委書記后落馬。
很明顯的一件事,一直都有人在刻意架空李兆正,動不了這位東嶺省委書記,便直接從其身邊的人入手。
這種事情,李兆正自然是能感覺到的,為了近一步穩(wěn)固東嶺省的局面,他一直堅持提拔本地干部,如成州市黃全忠就是如此。
如果地方主要管理層都是被調(diào)任來的,那么李兆正在東嶺省,恐怕真的就要被無形中架空了。
可是讓李兆正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做了這么多的防范措施,結(jié)果還是從內(nèi)部出來問題,朱景全典型的陽奉陰違大秘書。
其實在很早之前,朱景全在給田光明任省長大秘的時候,就是各種的陽奉陰違,只是這位朱大秘一直把自己隱藏的很深。
可以說,這次如果不是因為黃全忠的車上被人藏刀,事態(tài)影響過于惡劣,朱景全的問題也不會被注意到。
東嶺省一直是一些人所窺視的地方,畢竟這個大省,無論人均GDP還是整體的經(jīng)濟(jì)發(fā)展,在這幾年都一直名列前茅。
不過在東嶺省卻有兩個非常難纏的領(lǐng)導(dǎo),一個是原臨山市委書記、省長田光明,另一個就是東嶺省的一號領(lǐng)導(dǎo)李兆正。
相比李兆正,之前風(fēng)頭正勁的田光明卻是第一個被針對的。
不過田光明無疑卻是官場上最難被針對的人首先田光明無兒無女,妻子也是離婚多年,唯一的愛好就是GDP,可以說根本就無從下手。
然而即便是田光明,身邊也是有自己親信的,比如他之前任臨山市委書記時的大秘,就被一些人給滲透了進(jìn)去。
說到這里,田光明還要感謝凌正道。當(dāng)初要不是凌正道當(dāng)面向臨山市委書記舉報了那位大秘的違紀(jì)問題,估計田光明也做不到后來的省長位置。
當(dāng)然了坐在省長位置上的田光明,更是成了眾矢之的,一邊是身邊大秘朱景全的陽奉陰違,一邊則是來自諸多方面的抹黑打壓。
以至于最終,田光明這位東嶺省的省長最終黯然落幕。
可以說東嶺省這兩年來發(fā)生的事情,沒有一件是偶然,每一件事情的發(fā)生都是充滿了針對性的。
李兆正相比田光明要老道了很多,正是因為他意識到有人在刻意針對東嶺省,挑撥自己與田光明之間的關(guān)系,所以在田光明面前才一直選擇讓步。
可是即便是如此,李兆正終究還是沒有挽救田光明這位東嶺省的好省長。
如今田光明離開了東嶺省,那些人終于忍不住要對自己這個書記下手了嗎?站在東嶺巔峰處李兆正,此時的心情也是有喜有憂。
喜的自然是在東嶺省還有一批如黃全忠、林建政這么一批好干部,憂的則是如朱景全、常一新之流正在侵蝕前途大好的東嶺省。
林建政這次算是賭對了,他代黃全忠向李兆正反映相關(guān)問題,因此也贏得了李書記的高度認(rèn)可。
還是那句話,林建政雖然不是好人,可是他的為官原則卻是不貪不腐,勤政愛民,這種形象也一直是他在努力維護(hù)的形象。
只是太刻意地去表現(xiàn)自己的正直,本身就是一種問題。
……
省委大秘朱景全,五十歲,在東嶺省辦公廳任職多年,顯然他之前在省辦公廳并不起眼,誰讓辦公廳以前還有一位強勢的馮秘書長呢。
沒有錯,馮秘書長也是一位在東嶺省被刻意針對的省委常委。
其實馮秘書長本身并沒有軟肋,唯一的軟肋就是他那不成器的兒子馮聽聲。馮秘書長的離職卸任,就是被自己兒子坑了爹。
東嶺省的防線從馮秘書長到田省長,已經(jīng)被一點點地攻破,在某些人看來,如果沒有當(dāng)初凌正道的各種攪局,李兆正早就被架空了。
凌正道官在東嶺省并不大,可是搞事情的本事卻絲毫不亞于田光明和那位馮秘書長。尤其是當(dāng)初凌正道非常大膽地拘留興隆集團(tuán)王朝軍,更是一度打斷了某些人在東嶺省的布局。
毫無疑問,在當(dāng)時凌正道已經(jīng)成為很多人眼中的攔路虎,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臨山高新區(qū)的區(qū)長,不盡快除掉的話,難免會后患無窮。
朱景全多年來一直在東嶺省任職,從馮秘書長到田省長,再到那個跳的很歡的凌正道,他很清楚地看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有些人是不能招惹,不然你有多大能耐,也無法在東嶺省待下去。
為了自身,也為了自己在燕京某部委任職的兒子,朱景全做了東嶺省的叛徒。
本來做這個叛徒,朱景全為的只是更好地保護(hù)自己,可是他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竟會如此之快地暴露了出來。
在接到省委的通知,得知李書記要找自己的時候,朱景全慌了。其實在得知成州黃全忠被人藏刀威脅時,朱景全就已經(jīng)慌了。
不得不說,李兆正對朱景全這個大秘書還是比較仁慈的,并不是直接查朱景全,而是決定先與其進(jìn)行談話。
李兆正有自己的想法,現(xiàn)在的他是想全力保護(hù)好東嶺省官場的局面。處分一個朱景全是沒用的,即便是沒有朱景全,還有牛景全、馬景全。
所以對李兆正來說,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希望朱景全能夠認(rèn)識錯誤,端正態(tài)度,以及回頭是岸。
可惜的是,李兆正終究沒有等到朱景全。中午十一點時五十分,朱景全在臨山市國際大廈縱身一躍,只留下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
省委大秘朱景全跳樓自殺了,至于是為什么如此想不開,很多人并不清楚,包括李兆正對此也是有些不理解,自己只是想找朱景全談話而已。
朱景全為什么會選擇跳樓自殺,原因現(xiàn)在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一是自己經(jīng)不住查,只要省紀(jì)委一查,自己就徹底毀了;二是如果自己不做出選擇,恐怕還會牽連到剛剛升職的兒子。
犧牲自己保全家,朱景全這種做法或許在尋常百姓家是偉大的,可是作為一個官員,這種做法卻是一種自私的逃避。
當(dāng)官的人與老百姓的區(qū)別,就在于如此。
同一時間,東非國際機(jī)場,正在候機(jī)的凌正道剛剛接完劉文明打來的電話,臉色也如同頭頂?shù)奶炜找话汴庼病?br />
“怎么了?”一旁的沈慕然見狀,輕聲問道。
“省委李書記的大秘朱景全跳樓自殺了,另外就是成州市的市委書記黃全忠的專車?yán)铮蝗朔帕艘话褞а牡丁!?br />
“什么!”沈慕然聽到這里,隨即又問:“事情是朱景全干的?不對,如果朱景全有這能耐,恐怕就不會跳樓自殺了。”
“是呀,我剛才聽劉文明說,成州黃全忠因為外商唐金的涉毒案,幾次打電話找李書記反映情況,結(jié)果都被朱景全給攔了,準(zhǔn)備親自去臨山時,卻在車上發(fā)現(xiàn)了帶血的刀。”
“真是無法無天,現(xiàn)在成州的治安工作怎么這么差,于德平太不作為了。”
“你可能是冤枉于局長,在黃全忠去臨山之前,于德平局長就被燕京方面的高檢和監(jiān)察調(diào)查組帶走接受調(diào)查了。”
凌正道的話剛說完,就聽到遠(yuǎn)處的天空傳來沉悶的滾雷聲,隨之暴雨傾盆而落。
因為天氣原因,東非國際航班全線延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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