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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66章


大理寺卿與秦恒公主秘密離京。祿公聞訊,未經多思就派出一撥武藝高強的殺手去行刺。他可不是齊文,非要保著周霖維護朝堂平衡,甚至不惜讓相黨陷入劣勢。真是可笑,如周霖一般礙事的家伙不盡早除掉,莫不是要留著他,等哪日把他們這些手不干凈的一網打盡?

        至于秦恒公主,將之把控起來,用以威脅衛儆反齊文就不錯。最好這秦恒公主能懷上他鄭家的骨肉,到時等有皇室血脈的孫兒出生,便將太子頂替,嬰兒可比那草包好控制得多,亦省心得多。那時他們就不再需要齊文了。

        為此,鄭謙特地動用江湖勢力,請腥刀閣出手。可惜五千金只能買動腥刀閣殺手辦一件事,真是奸商。不過腥刀閣有“無窮追殺”的死令,即便這個殺手失敗了,也會有下一個繼續追殺目標,直至完成委托。

        他就不信周霖能逃得過!

        黑夜悄然而至,一陣陣陰風不知何時穿過幽林,拍打著大道上的幾匹馬。其中一匹馬哆嗦著噴了口氣,二十數“烏鴉”悄悄落在密林一側的林木之上。

        他們居高臨下,靜靜地俯視著躲在馬車一側的五道人影。因著月光薄淡,他們看不清那五人的面容,但依稀能分辨出其中一個穿著衣裙,身姿窈窕,不似男子。

        相近的兩只烏鴉對視一眼,確定那就是目標秦恒公主,而攬著那唯一一個女子的必然就是大理寺卿周霖。

        烏鴉們不打算與周霖硬碰硬,一來他們主子另有安排,二來周霖武勇過甚,他們心有膽怯。可問題是該如何將這幾人分開?

        對了,一共六個人,還應該有一個才對,那人哪去了?

        正當烏鴉領頭心生疑惑時,馬車突然有了異動,他立即給其他人打手勢蓄勢以待,同時眼睛死盯著那馬車。

        但見一道人影撩開車簾,悄摸坐在駕車的位置,抓住韁繩。又見那人披散著頭發,似是綁著條眉勒,坐沒個坐相,霎時便知其身份,定然是大理寺那沒個正形的寺正靳元。大理寺也唯有此人喜好擺弄飾美之物。

        哼,想以誘餌調虎離山?沒想到大理寺卿竟如此天真。莫不是以為我等會信他裝成靳元獨自逃離,將公主交給手下照顧?怎的可能!秦恒公主要是有什么閃失,他大理寺卿難辭其咎,乃至會上斷頭臺,他怎敢將性命交托他人?

        烏鴉領頭暗暗冷笑,給其他人打手勢,僅注意那五人,馬車別管。

        其余烏鴉紛紛輕微頷首,目光盡數集中于馬車側面。

        說時遲那時快,“靳元”突然抽甩韁繩,棕馬立即嘶鳴一聲,向前奔去。同時“周霖”攬著“王煊”,帶另外三人沖進幽林。

        “追。”短促一聲落下,二十數烏鴉飛掠,鉆入林中。

        他們走后,一根枝丫微顫,一道黑影輕飄飄落地。于漆黑兜帽之下,覆著一張黑鐵面具,于狀似柳葉的長刀旁,掛著一塊方形木牌,上書黃甲。

        黃甲瞥了眼馬車離去的方向,抬步飄飄,隱沒于暗林。

        幽林內,俱是面頰紅腫的柳河與靳元逃往林子深處,欲引敵步入柳河提前布置好的陷阱。莊樸與裴武已與數名烏鴉交手,且戰且將敵各引一方。而充作第五人的無晴自踏入林子后便失去蹤跡,約莫已追馬車而去。

        幽林外,周霖沒有不斷甩動韁繩,而是讓棕馬不緊不慢地前行。約莫走了一刻,他忽然勒停了馬,漠然一語:“不必藏了,欲取周某性命者,盡管來便是。”

        話音未落,幾柄利劍于空中交錯,發出刺耳的“嚓”音。長劍掠過馬身,數名蒙面人輕巧落地,抬首望向立于車頂,手拿黑白血劍的周霖。

        只見——

        寒夜冷風忽挑三千青絲,獵獵,眉勒長帶訇然飄舞奔月。一抹血花揮灑于空靜駐,颯颯,一柄長劍劃過皮肉迸裂。

        圍繞馬車的蒙面者不禁卻步,那白玉人仍佇立于馬車頂,然其手中長劍卻是在一陣風掠的功夫滴血連珠,染紅土地一片。緊接著,三四蒙面人雙膝跪地,血浸衣褲,汗流浹背。

        奇怪的是,周霖沒有取他們性命,而僅是讓他們動彈不得。可見他沒有殺意,但一眾蒙面人卻并不覺輕松,盡皆擺好架勢,不進亦不退。

        雙方如此僵持,仿若石塑數件,無聲無息,唯風聲忽急忽緩。

        突然,一道細小的“阿嚏”乍起,一眾蒙面者即刻將目光集中于馬車帷簾之上。瞬息,劍上寒光撕裂薄淡月采,鏗鏘碰撞激出耀目火花。

        周霖手腕一動,將幾個蒙面人的劍攪和在一起,又內力運轉,將幾把劍震飛出去。旋即一躍而起,再度立于馬車頂,他目光一掃,另一面的蒙面人舉劍靜止不動,乃是他方才于落地前扔出的石子打中穴道所致。

        眼下僅有五個蒙面人尚能行動自如,其余十人不是一開始被他砍了腿就是遭隔空打穴定住,無一不是任人宰割之態。

        毫無疑問,周霖莫說用盡全力,恐怕就連一分力都未用到,從始至終不過是陪著小兒過家家,又放水不下死手,讓這些死士深感憋屈。

        無人一心求死,若能不死,誰會決然去死。因此這些蒙面死士只覺束手束腳,不知該如何進攻,更無膽氣與周霖硬碰硬。

        似乎馬車中的人對此等焦灼境況有所覺察,她便撩開帷簾向外張望,給了蒙面人一個機會。

        一道暗箭破空襲來,王煊微微瞪大眼,尚未來得及驚詫,一枚石子就將那支箭羽砸折。緊接著,周霖跳下馬車,衣袂翻飛,他持劍直沖向那五個蒙面死士,與之纏斗,動了殺心。

        于是死士得以擺脫枷鎖,招招發狠,那暗中射箭之人亦頻頻鉆空子,刁鉆欲取周霖性命。

        一時間兵刃相接的冷徹之音連綿不絕。

        王煊瞧著瞧著,不禁蹙眉,這些棋子是真的想吞沒周霖。而周霖的殺意卻是假的,他恐怕已經發覺這些棋子來自何方,目的為何。

        就在她深思之際,那邊的纏斗忽然分出勝負,盡管周霖武勇甚利,但雙拳難敵四手,他難免在蒙面死士毫無顧忌的圍攻之下露了破綻,哪怕只是一瞬間也足夠讓敵人鉆到空子。

        趁死士主動撞上周霖的劍,阻滯那神兵利刃的剎那,幽林中的暗箭飛出,沒入周霖的后背,一片血漬速速蘊開,于白衣之上甚為扎眼。

        與此同時,面色難看的周霖抹了一個蒙面死士的脖子。

        眼瞅周閻王殺意漫出,得了手的死士猶如一陣狂風般撤退幽林,而那些不能動彈的皆毅然決然咬碎口中藏著的劇毒,幾息間沒了生息。

        周霖默然收劍歸鞘,并不在意背上的傷。可他的妻子甚為在意。

        王煊便是急切跳下馬車,滿面擔憂地奔向他,期間險些一個趔趄摔倒。好在周霖余光捕捉到她的身影,急忙迎了上去,及時將她扶穩。

        “君澤,你的傷!”她顧不上旁事,擔憂地抓住周霖的手臂,急切的模樣絲毫不似作假。

        周霖微笑,溫柔地說:“梓曦莫慌,我并未受傷。”

        “怎會,莫欺我,君澤,我瞧見了,你…不必忍著,讓我看看,我學過包扎在宮里,你不會有事!”她語無倫次磕絆說著,眼淚急得一顆接一顆滾落。

        周霖輕輕替她擦去淚水,眼神愈加溫柔,認真道:“我未騙你。我穿了厚衣軟甲,綁了血囊,那血是豬血。我覺察到那些人意在傷我,遂順了他們的意,好將他們打發走。我是故意中的那一箭,梓曦不必擔心,以他們的武藝難以傷我分毫,用毒更是白費。”

        他這番話里藏話叫王煊心下一沉,尤其是最后那六字,無疑是在試探。

        “不是試探,梓曦若想了解周霖直言即可,何須冒險,險些傷了自己。”周霖一字一句說得清晰鄭重,生怕她聽差多想,平添誤會。

        奈何王煊無法不多想,能一眼洞穿她的想法,知她心中真意者,至今為止唯有周霖一人。她可以肯定自己面上并無破綻,便如當下,她已是將不解明晃晃擺在面上,然周霖還是看出她在懷疑其言為試探。

        若非對她真面目有所了解,他如何能看穿她的想法?

        宋戾,難道是被他出賣?

        “梓曦無需驚慌,周霖永遠站在你這邊。你若實在不放心,我可以送梓曦一個把柄。”

        他的言語愈加危險直白,倘若應了,則要么與之坦誠相待,得一真心人;要么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陷入萬劫不復。

        王煊不能拿王氏命運去賭,故而她選擇裝傻到底。

        “君澤,你所言到底是何意?煊愚鈍,不甚明白……”

        此言出,周霖暗嘆一聲,瞥見妻子不知何時收回去的手,不再繼續逼迫。

        “無甚,梓曦不知便不知罷。梓曦可愿知曉周霖的過去?”他即是體貼地明知故問。

        王煊眼睫輕眨,眼底滿是戒備,面上卻是柔柔笑語:“自然,君澤是煊的夫君,煊自是愿意知曉夫君的過去,想更加了解夫君。”

        “嗯。”周霖唇角微提,兀的拔劍出鞘,手臂一甩,非善脫手疾飛。

        “嗖”的一下劃破冷風,沒入一聲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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