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學(xué)好數(shù)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林青瑜上輩子每回聽見班主任喊這句口號的時候都險些要石化,如今卻覺得那留著地中海發(fā)型的小老頭格局還是太差!
豈止是走遍天下都不怕!就是穿越空間時間,也同樣混不太差!
林家今日是在正房暖閣里大圓桌上擺的晚飯,菜品也極其豐盛,清蒸凌波河鱸魚、白灼桃花溪甜蝦、香菇筍片燉烏雞、梅菜扣肉……
林青松數(shù)了數(shù),比起過年時候,也就少了一道冰糖肘子而已。
林青松見阿娘親手給阿姐盛了一碗雞湯,里面還放著一只大雞腿,隨后又一邊給阿姐剝蝦,一邊殷切關(guān)懷道:“阿瑜多吃一些,對了……,你那工房里頭若缺了工具、木頭、鐵塊什么的,只管給阿娘說,阿娘想辦法給你弄來。”
阿姐夾起剝好的蝦仁,反過來喂到阿娘嘴里,撒嬌賣乖道:“謝謝阿娘!阿娘您也吃,等我以后出息了,一定在京城買個大宅子,找齊了丫鬟仆婦,接您去京城里享福!”
阿娘聽了這話笑瞇了眼,嘴上卻還要嫌棄道:“等你出息?那阿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阿娘就盼著你去了京城以后呀,莫要惹是生非就行!”
阿姐聞言竟然噘著嘴,不樂意道:“阿娘,我何時惹是生非了,您不能冤枉我!”
阿娘用筷頭敲了敲阿姐的腦門,拉長了調(diào)子揶揄道:“對對,我家阿瑜從來不惹是生非,都是是非先惹的你!”
“……”
林青松捧著碗筷,看著對面膩歪在一起的母女,感覺自己就是個多余的人。
林青松轉(zhuǎn)頭對著身旁同樣多余的阿爹,一臉納悶道:“阿爹,阿姐為何要去京城?”
林宏山自己給自己盛了碗湯,語氣酸溜溜道:“……你阿姐已經(jīng)不是你原來的阿姐了,從此以后得稱呼她為林大匠呢!”
林青松:“……?”
林青松聽了這話,腦子里更加迷糊了。
林青瑜臉皮極厚,聞言一本正經(jīng)道:“阿爹,雖然您閨女我確實有那個實力,但是評級還未定下,……低調(diào)、低調(diào)!”
林宏山白了她一眼,韓秀蘭又給了她腦門上一筷頭,笑罵了一句“你個弄怪的丫頭!”
林青松:“……??”
見林青松臉上神情更加茫然,林青瑜卻只好奇道:“你今日可見著端華公子了?他給你題字沒?”
說到這個,林青松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沮喪起來,怏怏不樂道:“端華公子只給甲班準(zhǔn)備參加明年鄉(xiāng)試的師兄們上了課,像我們丙班這種還未下過場的學(xué)子,今日連端華公子的面兒都沒見著呢。”
韓氏族學(xué)同樣分為甲乙丙三個等級,剛啟蒙的童子進(jìn)丙班,等到將四書五經(jīng)、《大旻律》、《工農(nóng)商概論》等書籍學(xué)透徹后,通過考核才能進(jìn)入乙班。
進(jìn)入乙班后,就要開始研讀琢磨科舉文章,等到了火候,便可以從縣試開始考起,正式踏上科舉仕途之路。
至于甲班學(xué)子,那幾乎都是過了院試,有了秀才功名的人才,平日里除了研習(xí)文章外,時常聚在一起論政交流,已經(jīng)開始為以后仕途積攢人脈了。
林青松于讀書科舉上算不得是什么天才,七歲去族學(xué)啟蒙,如今剛滿十二,去年參加考核的時候差了些名次,明年或許才有望升班。
“陶夫子今日讓我們自己溫習(xí)功課,他自個卻厚著臉皮拿了十幾篇文章跑去請教端華公子。”
林青松語氣酸得跟個青檸檬似的,羨慕又嫉妒道:“端華公子不僅細(xì)讀了陶夫子的文章,還在每篇文章后都寫下了中肯意見!”
“端華公子不愧是六首狀元,陶夫子回來后直感嘆說,端華公子只三言兩語,便猶如撥云見日,叫人思路通透明澈,還笑言明年之后,或許就沒時間再教我們了。”
林青松語氣略有些惆悵道:“陶夫子在我眼里學(xué)問便已經(jīng)是頂頂好了,可他也是考了三次才過院試,后來又考了兩回秋試,卻接連兩回都榜上無名,……這科舉之路實在太過難走!我以后說不得光院試一遭,就得考上七、八回。”
“……”
韓秀蘭一直以為兒子是個豁達(dá)心寬之人,沒想到他還有這般敏感的時候,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勸解。
林青瑜聞言卻有些同情陶夫子。
大旻江浙一帶乃是人文薈萃之地,紹興府更是拔盡江南之文脈。
韓家鎮(zhèn)所屬的會稽縣,跟余姚縣、山陰縣等幾個縣幾乎家家有小兒讀書,每年應(yīng)舉的優(yōu)秀讀書人數(shù)量龐大,其中更是不乏臥虎藏龍之輩,更有像端華公子韓令和這樣連中六元的曠世奇才。
院試、鄉(xiāng)試名額有限,競爭殘酷,像陶夫子那樣的水平,在別處早就中舉了,可在浙江這地方,卻只能連續(xù)兩年淪為陪襯。
林青松的擔(dān)憂其實很有可能,但林青瑜卻不好打擊他,只能拐彎安慰道:“阿弟莫要擔(dān)心,等你阿姐我將來成了巨匠,名下便有一名國子監(jiān)的恩蔭名額。”
“你若是在浙江參加科舉實在過不了,阿姐便想法子送你進(jìn)國子監(jiān)去,混個監(jiān)生的名額,直接參加春闈就是。”
林青松聽了這話卻更是納悶,疑惑問道:“阿姐,你怎么又成巨匠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林青瑜不好親自答他,以免顯得自吹自擂,不夠矜持!
韓秀蘭卻笑瞇瞇給兒子說了今日康親王上門之事,還給兒子普及了神機(jī)營是多么的神秘,要成為巨匠得十分有本事!
當(dāng)然,關(guān)于神機(jī)營的種種,韓秀蘭同樣也是今日才知曉的。
林青松每聽阿娘每說一句,嘴巴便驚訝得更張大幾分,等到韓秀蘭說完,林青松已經(jīng)激動得有些大喘氣。
林青瑜微微挺直了腰板,正等著聽她阿弟的彩虹屁時,卻見她阿弟豁然起身,飛快地跑去堂屋里,一屁股坐在堂屋右側(cè)的圓椅上,臉上像做夢似的,神色恍惚道:“端華公子做過的椅子,……我竟然跟端華公子坐了同一把椅子!”
林青瑜:“……”麻蛋!不可理喻的腦殘粉。
韓秀蘭同樣有些無語,至始至終都老神在在喝著雞湯的林宏山卻十分淡定地為自己添了一碗米飯。
“這可是六首狀元坐過的椅子!不行,我得將它搬到我書房里去!”林青松說完,竟真的飯也顧不得吃,抬著椅子先回了書房。
林青瑜跟阿娘對視一眼,齊齊嘆了一口,果然,林青松能有什么敏感心思呢?他就是個連心都沒有的缺心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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