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也？秦郎有很多道侶嗎？”青姝柳眉微蹙，目光意味深長地盯著林川。

“……”

知道今天在劫難逃的林川，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

“不知這位妹妹如何稱呼？我是秦郎的道侶兼師姐，如果妹妹不介意的話，可以喚我一聲青姝姐姐。”

青姝收回目光，沉默片刻后，對著江婉瑩淺淺一笑。

“可是真的？”

江婉瑩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粉嫩的下唇被她貝齒緊緊咬著，仿佛只有這般用力，才能勉強穩住自己此刻難過的情緒。一雙美眸中淚光隱隱閃爍，就這么死死地盯著林川，似要從他那里討要一個答案，又似在無聲地控訴著什么。

“嗯。”林川無力的點了點頭，正要說些什么，一道身影又闖了進來。

“瑩兒，你聽為師……”

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徐寒衣邁進來的腳步瞬間頓住，目光瞬間變得冷冽無比，直直地盯向坐在床邊的青姝。

“又是你。”徐寒衣冷冷開口，周身冰霜劍意瘋狂涌動。

“看起來秦郎平日里將妹妹們都藏的很好啊。”

青姝微微撇了撇嘴，壓根兒就沒去理會那突然闖進來的徐寒衣，只是目光幽幽怨怨地看向一旁滿臉生無可戀的林川，那語氣里似裹著一層淡淡的醋意，又仿佛藏著諸多無奈。

“呃……”

“你們……要不要先坐下來聽我解……解釋？”林川艱難地張了張嘴，聲音里透著明顯的底氣不足。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等你找我。”

青姝幽幽地說著，話語里滿是無奈，隨后直接化為一道流光，朝著遠處疾馳而去。

徐寒衣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那兒的林川以及眼眶泛紅的江婉瑩，那目光似有責備，又似有心疼。

隨后，她猛地一甩衣袖，緊緊握住手中的長劍，整個人如同一道凌厲的疾風，朝著青姝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眨眼間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方才還略顯擁擠、充斥著劍拔弩張氛圍的客房，此刻竟一下子冷清了下來，只剩下林川小心翼翼的呼吸聲，以及一絲隱隱約約的抽泣聲。

“師姐，我……”

望著眼前眼眶泛紅，那原本靈動的雙眸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層哀傷的水霧，淚珠兒在眼眶里打著轉兒，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只是低頭不語的江婉瑩，林川心里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臉上滿是愧疚。

“我討厭你們！”

江婉瑩咬著嘴唇，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話落，她猛地一轉身，那泛紅的眼眶里，淚珠兒終于奪眶而出，順著臉頰簌簌滑落。她沖出門外，化為一道流光，眨眼間便消失在了林川的視線里。

“師姐！”林川見狀，心中一急，頓時便朝著江婉瑩離開的方向追去，只不過如今才是筑基巔峰的他，似乎根本追不上。

……

河邊。

青姝靜靜地站在那兒，微風輕輕拂過，帶起她幾縷發絲在空中飄動。她微微彎著身子，雙手背在身后，正饒有興致地盯著河里歡快游蕩的魚兒。

“你糾纏著川兒到底有何目的？”

一道冷冽的聲音仿若裹挾著寒霜，在青姝的背后驟然響起，原本在河里歡快游弋的魚兒們，一下子像是感知到了危險的氣息，瞬間驚慌失措起來。

它們擺動著魚尾，四處逃竄，原本平靜的河面被攪得水花亂濺，不一會兒，那些魚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只留下一圈圈漣漪還在水面上緩緩蕩漾著。

“你真的很像一個人。”

“眼神、語氣、態度。”

青姝緩緩轉身，看向徐寒衣的目光中透著一絲復雜的情緒，像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里，她喃喃自語般地說著，聲音很輕，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不過你比她強，不會只敢把心思藏在心底。如果我沒猜錯，你不僅是秦郎的師父，也是秦郎的道侶吧？”

青姝微微挑眉，嘴角似有若無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目光直直地看向對方。她的聲音里透著一種別樣的通透，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

“秦郎……”

徐寒衣想起了之前那個有些光怪陸離的夢境，里面的青姝的確是有個心上人叫秦郎，而且貌似秦郎的師尊也喜歡他，只不過她一直將心思埋在心底，到死都未曾表露出來。

受那夢境的影響，徐寒衣不想最后落得和那和秦郎師尊一樣的下場，這才不顧一切地跟林川表露心意。

“川兒就是川兒，不是你要找的秦郎。”

徐寒衣深吸一口氣，將腦海里的雜亂思緒紛紛壓下，對著青姝冷聲開口道。

“他就是秦郎，我比你們更早的遇見他，我才是他的第一位道侶，你們都是后來的。”

“秦郎很優秀，長的也很討人喜歡，我因為身體的問題，常年沉睡，他身邊難免會有些鶯鶯燕燕，我不怪他，也不怪你們。”

“我知道，你們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接受，都想著要獨占秦郎，因為我也是這么想的。”

“但我不會像你們一樣表現得這么明顯，比起自己的感受，我更希望秦郎開開心心的。”

……

青姝靜靜地在河邊坐下，背對著徐寒衣，輕聲地說著這些心里話，微風吹過，輕輕撩動著她的發絲，卻吹不散她話語里那濃濃的深情。

“如果我偏要獨占他呢？”

徐寒衣的聲音驟然冷了幾分，透著一股決然與強硬，話語里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她微微瞇起雙眸，目光中似有寒芒閃過，緊緊盯著青姝的背影。

“剛才房間里那位少女，也是你的徒弟吧？”

青姝并未因徐寒衣那強硬的話語而有過多情緒波動，她依舊靜靜地坐在河邊，只是微微側了側頭，語氣平淡卻又似乎暗藏玄機地問道。

“瑩兒……”

徐寒衣呢喃輕語，聲音里滿是復雜的情緒，有疼愛，有憐惜，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愧疚。一想到那眼眶泛紅、滿心委屈的模樣，她的心就像被一根尖銳的針輕輕刺了一下，微微刺痛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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