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招財貓貓
余幸坐在桌前,貓跟她面對面蹲著,面容嚴肅。
天知道是怎么能從一張毛臉上看出這樣的表情!
余幸覺得好笑,戳戳貓臉:“哎,你是怎么回事?”
“擔心我?好啦,只是扭傷了腳,又沒事——等等,我現在也有點擔心了,那老大夫連貓都不認識,到底會不會看病啊。”
她把錢袋掏出來,里面叮叮當當,還剩下一大把銅幣。
“哎,本來今天能賺一個銀幣的,可惜咯。”
“希望能快點好起來,還有一場婚宴呢,我還是想多存點錢。”
貓甩甩尾巴,倒也沒再叫,平靜的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飯。
因著扭傷了腳,加上白天著實累的狠了,余幸只是粗略的擦洗了一下,便沉沉的睡過去了。
貓在床頭蹲了半晌,悄悄從門縫里溜出去。
第二天大清早,余幸是被貓叫起來的。
貓跳上了枕頭,用爪爪肉墊拍她的臉,一下下很有節奏感。
“”
什么毛病。
見她醒了,貓叫了一聲,輕巧的跳了下來,又回頭看看。
“”
這是讓自己跟著的意思?
余幸拿了棉襖披著,一邊系扣子,一邊扶著墻,一瘸一拐的往外走——說來也是心酸,因著上輩子的經歷,她倒是很習慣這樣走路。
“干啥?”
這樣說著,又有點好笑。
“已經把飯做好了?你是田貓姑娘?不對,公貓,田貓少爺?”
以前就聽說過,有的貓會擔心主人吃不飽,進而主動擔負起養家重任,進行一些狩獵行為。
無非就是抓些老鼠青蛙的,試圖投喂。
但當她走到外間,看著桌上那個小包裹的時候,卻有些驚訝。
“這是什么?誰家的包袱——是昨天苔嫂子忘下的?”
但抓到手里的瞬間,便推翻了這個猜測。
這布包的料子厚重,織花繁復奢華,光是用看的就知道價格絕對是低不了,無論是苔嫂子還是她自己,都買不起。
這布袋,怎么會出現在自家餐桌上?
余幸掂在手里晃了晃,沉甸甸的一包,里面叮當作響,很有分量。
思索片刻,還是打開了。
但下一秒,卻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金杯玉碗大串珠翠,堆在一起散發著富貴的光芒,簡直要閃瞎人的眼!
良久,余幸才勉強找回自己有些發抖的聲音。
“這是哪來的?”
貓叫了一聲,十分豪氣的用爪子拍拍。
送你的,收著吧。
“”
余幸咽口唾沫,試探的拿起了一個金器——是個小酒杯,帶著繁復的雕花,小巧精致,拖在手里很有分量。
“這是金的?”
“喵。”
當然。
你不是想要錢嗎,金子,保值。
余幸深吸一口氣,在里面摸索半晌,顫著聲音:“大花,這個是,你撿的?還是你偷的?”
“喵!”
想什么呢。
這都是他半夜摸回自己的住處,辛辛苦苦帶過來的——足足跑了大半個晚上呢。
余幸看著滿桌的寶貝,露出糾結的表情。
“我去,大花,你可能闖禍了”
“從哪兒撿的啊,這不能要,你這,快還回去!”
貓懶洋洋的叫了一聲,團起來不動了。
余幸:“”
作為一個從小接受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教育之下的現代靈魂,對于冒然的天降橫財,是很難接受的。
且下城區里哪有能用得起這等珠翠的人家?
能用的起的,又豈是自己能得罪的?
這樣想一想,更擔心了。
“啊呀,這肯定不行,失主會不會找過來啊,這是不當所得!人家會把我們當成小偷的!”
貓覺得莫名其妙。
什么亂七八糟的,怎么就小偷了?
這都是他自己的東西!
余幸兀自糾結:“報警嗎?巡城使能管這事兒嗎?應該去哪里張貼尋物啟事啊?”
可是一旦告知了巡城使,又該怎么解釋這東西的來歷呢?
實話就是貓帶來的,但會有人信嗎?
在經歷了青雅和明明的事件之后,余幸對這里的人權有很嚴重的不信任感。
萬一他們并不相信她的話呢?萬一他們覺得自己才是賊呢?
在這地界,人命似乎是真不值錢的。
余幸喜歡錢沒錯,但還沒到貪念的地步,也不想冒什么風險,再活一次本就是上天恩賜了,她很珍惜。
這哪是錢啊,分明是催命符。
視線再次投向那個布袋,猶豫再三,還是小心的提起來,塞進了柜子深處。
想了想,仍然不太放心,便又提到院子里去,試圖埋在蘿卜坑里。
貓黑線臉。
它走到蘿卜坑里,用爪子扒拉開布袋,叼出兩塊金幣,甩在坑外。
金器珠寶不敢用,金幣總行了吧?
反正全天下的金幣都是長一樣的。
余幸望著那枚金幣。
一百銅幣等于一銀幣,五十銀幣等于一金幣,按照這個換算概率,自己全部的家當可能都這個金幣值錢。
有了這些錢,就能離開下城區,甚至擁有自己的一家小吃店。
她摸索著那枚金幣,仔細感受上面的紋路,最后還是一咬牙,將它扔進了蘿卜坑。
錢是很好,但命更重要哇!
做壞事是要遭天譴的呀!
一連好幾天,余幸打著崴腳的旗號,縮在家里沒出門。
期間苔嫂子來過兩次,送了大袋的紅薯,喜宴的鄭嫂子不知從哪聽說了,也帶了兩斤豬肉來探望。
余幸很感激,給她們裝了棗子糕作為回禮。
其實她腳傷的不嚴重,這幾天過去,早就能下地行走,但因為那包意外的珍寶,還是深居淺出。
倒不是說財不外露,更怕惹禍上身。
等稍微能出門之后,也去趕了早市,除了要補充一些日常食材之外,也因為早市上消息比較靈通。
她挎著小籃子,裝作不經意的挑揀青菜,實則耳朵豎起高高,聽幾個嬸子大姨的聚堆聊天。
一般來說,下城區有個什么風吹草動的,都瞞不過這個群體。
但聽了一陣,話題卻都是稀松平常,無非是張家的梨子李佳的棗,沒什么新東西。
‘那些東西到底是誰的?那么貴重,失主都不報失嗎?’
“要命啊,大花到底是從哪拖來的,以前也沒見它偷東西啊這貓學壞了。”
她沒什么心思再待下去,胡亂買了點東西,提著籃子往家走,卻又遇上了巡城使例行的巡邏。
為首的正是于三兒。
余幸心中一動,幾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打了個招呼。
“于大人,您早上好。”
于三兒點頭,聲音低沉:“有事嗎?”
余幸定了定心神:“是這樣的,于大人,我前兩天撿了些東西,沒找到主人,想著問問您這邊有沒有什么失主報失的。”
“撿了東西,什么東西?”
“嗯,一個布袋,里面有幾個碗,還有幾個幾個銅幣。”
并非她有貪念,實在是不敢說實話啊。
于三兒點點頭:“好,有消息會通知你的。”
然后幾人繞過她,繼續朝前面巡視去了。
余幸:“?”
就這樣?
不用去做個登記,或者仔細盤查問詢了?
旁邊有個聽了一嘴的,笑著道:“幾個碗碟的,沒人要就自己收了唄。”
“反正依著規矩,等上十天半個月的沒人找,那就是你自己的。”
余幸瞪大了眼睛。
還有這種規矩?
撿到東西,沒人要就成了自己的?
看來她對這個世界的法律,仍然停留在一知半解的地步。
想到這里,本打算回家的步伐也停下了,轉而去了街上的書店,因著還沒開門,便在臺階上坐著等。
一直到日頭上來了,老板才遲遲把門打開,看到門口坐著個人,還嚇了大跳。
但余幸也懶得跟他計較,自顧自的挑了些,連價都沒講。
這個世界的文字與上輩子大致相同,個別字上會有稍微的出入,但用諧音猜的也不難,讀懂是沒問題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沒找對地方,關于法律的書籍很少,她翻了半天也只翻到一本《桾都律規》,邊角都皺起來了。
桾都,便是上城區的別稱,也是這個世界的都城——應該吧?
至今余幸還對大局觀十分懵懂,一知半解,原主那點記憶明顯是不夠用,要問呢,也不敢亂問。
她揣著書回家,遠遠就看見貓坐在墻頭。
“”
見她回來了,貓抻個懶腰,很優雅的跳下來,蹲在腳邊,等她開門一起進去。
任是誰見到這副場景,也是忍不住要心軟軟的。
余幸將貓抱起來,放在籃子里挎著,又摸摸貓腦袋。
“今天沒買到魚。”
“但是芋頭很不錯。”
“煮一煮,蘸白糖。”
貓應聲。
關好門,余幸煮了熱水,開始洗芋頭,一邊還嘆氣。
“怎么辦啊大花,我沒找到失主。”
“你到底從哪里找的包袱?這里多少錢能判刑啊?那個數目,我得被關上二十年吧”
“”
這女人,是不是傻的。
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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