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長相俊美的男人
區區房門當然不可能關得住奶牛貓,事實上,余幸剛離開它就立刻扒開窗戶撓破了紗窗,從縫隙里強行擠了出來。
小跑穿過院子進了前廳,跳到桌子上,伸爪去撈笸籮里的炸蝦仁吃。
凌朝挑眉,用筷子敲它的爪子,奶牛貓歪頭就咬。
一人一貓斗智斗勇,然后在聽到腳步聲靠近的時候立刻休戰,各自佯裝無事發生。
余幸端了新的茶過來。
酸梅果子茶,同樣是可以用來清口解膩的,里面漂浮著薄荷葉,還要放些冰塊。
她將茶杯放在桌面上,正準備起身離去的時候,一只小銀魚被喂到了嘴邊。
幾乎是本能的,余幸張嘴咬住了這只小魚。
“”
男人目光坦然:“吃啊。”
“謝、謝謝。”
她嚼了兩下,將小魚干巴巴咽下去,強自鎮定的離開了前廳。
至于味道?完全沒嘗出來。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喂食的行為都實在過于親密了。
首先,這人絕對不是自來熟的個性,其次,自己的魅力也沒有大到讓人一見傾心的地步,更何況這位一看就是人中龍鳳,眼睛長在頭頂上都不過分。
難道背后有什么別的目的,比如他想和自己套近乎,然后套出青雅的下落?
可實話就是,她現在也找不到青雅。
余幸站在門外思考了一會兒,并沒有能想清楚其中的關節,終于嘆了口氣。
跟這人沾邊的,就沒一件好事。
鹽芳芳將一個竹簍搬到院門,里面裝了些五顏六色的彩帶和燈籠。
按照可新節的傳統,是要掛起來亮上一整晚不能滅的。
她興致勃勃的:“老板,我們把燈籠搞亮點!貓都是能認路的,說不定大花看見了,就自己找回來了!”
余幸被她逗笑了:“嗯,你說的有道理。”
于是兩個人搬來了梯子,將燈籠掛上去。
鹽芳芳其實是比較活潑的性子,熟絡之后話也不少,而且余幸平時也不擺老板架子,兩人相處的更像是朋友。
鹽芳芳探頭看看前廳那邊,低聲道:“老板,那位先生到底是誰啊?你認識他嗎?”
余幸搖頭:“不認識,可能就是個一時心血來潮的有錢人吧。”
“有錢人?”
鹽芳芳小聲重復了一遍,又道:“我見過的有錢人也不少了,可這位先生看起來就不太一樣。”
鴨腳港是開放型的港口,你來我往每天人流量巨大,人員構成更是十分復雜。
雖然大多數都是討生活的普通人,但也很不乏臥虎藏龍之輩,在鴨腳港的街上,綾羅綢緞和粗布麻衣是并存的。
“這位先生和凌老板有點像,但也不是特別像。”
凌老板至少看上去還面善,待人接物都是笑瞇瞇的。
而這位客人,怎么說呢,倒也不是兇神惡煞,就是莫名讓人覺得有距離感。
“但他確實是我見過長相最為俊美的人了。”
“俊美?”
余幸想了想,點頭道:“那確實。”
這樣的長相,就算是再有如何的偏見也說不出貶低的話語,的確是足夠出彩了。
生怕小姑娘閱歷太淺容易上當受騙,她補上兩句:“好看是次要的,還得看人品,人品比較重要。”
余幸不是顏控,確切的說,在她擇偶的標準里,臉只占了很小一部分的參考。
很清晰的自我認知就是個小人物,沒有什么轟轟烈烈,吃飽穿暖,掙點小錢,安安穩穩的過完一輩子就好了。
兩輩子加起來沒談過戀愛,也的確被生活磋磨的有點對浪漫過敏——那句老話怎么說的來著,飽暖思銀欲。
但前提是得飽暖。
餓著肚子朝不保夕,房租分分鐘繳納不起連人帶車一起被丟到街上,推著小吃車被城管攆的到處逃竄,心心念念惦記著自己的存款什么時候才能租的起一個小小的鋪面哪來的心情思量別的。
也的確有過懵懂中意的對象,那個學校門口的修車漢子,暴雨中隨手幫了一把,就足以讓她心生好感。
修車漢子有什么不好呢?勤勤懇懇的做事,光明正大憑勞動吃飯,愿意對陌生人施以援手足以證明他的善良。
至于凌朝這種,渾身上下每一處地方都恨不得寫滿了‘未知’‘風險’‘警戒’‘高危’標簽字眼的,立刻就是一個大no特no。
美好的樣貌會給觀賞者美好的體驗,但不能當飯吃。
啊,其實話也不能說死。
以前她有段時間在大學的小吃街租了個流動攤位,賣雞蛋灌餅,邊上是個賣烤串的,攤主是個年輕的男生。
男生長得標志,穿著打扮也很講究,個子又高,乍一看跟明星似的。
所以即使他的烤串沒有特別出彩,即使他比別人賣的還貴一些,攤前也是大排長龍,嘰嘰喳喳圍滿了小姑娘,每天都能提前把貨賣光。
其余人只有羨慕的份。
兩人正整理著剩下的彩帶,就聽前廳有動靜,原來是鹽母回來了,大嗓門的喊著:“哎,沒人在嗎?大門怎么開著?”
余幸疑惑道:“前面沒人嗎?”
“沒有哇!”
鹽母大咧咧說完,又緊張起來:“是不是進賊了?”
“那倒不是。”
她搖頭:“先前有位客人在吃東西,如果沒人,說不定是已經離開了。”
一邊說著走到廳里去看,果然,座位上的人已經不在了,盛著炸小魚的笸籮也不見了。
只剩奶牛貓蹲在桌子上喵喵叫,似乎是在控訴一般。
鹽芳芳也進來,吃驚道:“老板,他是不是沒給錢?”
“沒給就沒給吧。”
余幸道:“說不定真是凌老板的朋友呢,權當請他吃了。”
事實上,只要這人不要三番兩次挑戰她的小心臟,就算白吃白喝供著他也愿意。
三人將屋內簡單的收拾了一番,便在棚子里支起小桌準備包可新餅,餡兒料都是早準備好的,做了棗泥花生和豬肉三個口味的。
這種餅包起來不難,但還是有一定技巧的,余幸學東西快,三兩下便做的有模有樣,整齊的碼放在案板上。
做好的可新餅要放在平底鏊子上,用豬油慢慢的熥熟了,表皮酥脆金黃色,然后在干凈的笸籮里晾著,能存放好幾天。
什么時候吃,隨時加熱就行。
新做好的餅很香,可余幸著實是沒有胃口,今天這一整天下來,又是疲倦又是受到驚嚇,實在是累的狠了。
強撐著吃了一個之后,便回房間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昏昏沉沉之間,似乎有什么毛茸茸的東西在她脖子邊上蹭來蹭去。
余幸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揮手:“——大花,別鬧。”
但并沒有什么作用。
“大花,別”
話還沒說完,她猛地睜開了眼睛,轉臉看去,一張花貓臉。
“大花?!”
“喵。”
貓叫了一聲,仍然是專心致志的舔余幸的胳膊,昨天被熱油濺到了,現在還留有一個小小的深色暗疤。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她撲騰的翻身坐起,兩只手掐著貓的腋下將它提到眼前,翻來覆去左右的看。
花色樣貌都沒錯,脖子上掛著的藍色貓貓頭也對得上。
“你自己找回來的?”
“喵。”
余幸喜出望外,緊緊將貓抱在懷里,深深的吸了一大口,一時之間竟然有落淚的沖動。
好在是平安,好在是沒出事。
但正如孩子闖禍后跑丟又回家,惶恐害怕之后,火氣就上來了。
“說!昨晚干嘛去了!誰準你到處亂跑不著家的!”
“喵。”
“把你綁起來!栓桌子腿上!”
“喵。”
“看你蹭的這一身土,去哪兒瘋竄了?眼里還有沒有我!”
“喵。”
大花用腦袋蹭蹭,輕巧的跳下床去,伸爪指向小灶臺的方向。
要吃飯。
余幸:“”
生氣歸生氣,還是心疼居多。
從昨天跑丟到現在,說不定都沒吃東西呢,畢竟是家養的貓,跑出去外面也適應不了,更勿論和別的野貓搶食。
說不定昨晚上就被追逐驅趕了一夜,好容易才找回家來。
肯定是餓壞了。
她當然不知道昨天這家伙自己吃了一整個笸籮的炸小魚,這會兒只是饞了想找什么香香嘴巴而已。
認命的下地穿鞋,去找看看有什么趁手的食材,可以做點吃的。
今天店面是要正常營業的,早有供貨商將食材都送過來,員工們也都來上工了,正在各自忙活手頭的事情。
不過大花跑丟這件事只有鹽芳芳知道,所以倒是沒有人問起,只是尋常的打了招呼問好。
余幸走到棚子里,翻看今天的食材。
按理說大早上就該吃點清淡的,但那是從人類菜譜的角度,而大花是貓,貓本來就是偏向于肉食的生物。
更何況它從昨天就沒吃什么東西,肯定要吃葷食快速恢復體力。
于是抄起一只白條雞,斬了兩個雞腿并一個雞翅,又拿紗網兜裝了所需要的各種調味料,臨了順手將一塊新鮮的豬肉扔進了煮著鹵味的鍋里。
這地方沒有高壓鍋,要把肉燉的軟爛就得多費些時間,算算大概中午時候就可以了,在烙幾個小餅,剛好可以做肉夾饃。
她對于街邊小吃總是有種特殊的情感。
貓很殷切的蹲在灶臺邊上。
余幸摸摸它的腦袋,手感有點澀。
“待會兒你得洗個澡,大花,去哪里拱了這一身的灰塵。”
“去去,離著鍋遠些,別飄了貓毛進去。”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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