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陷入感情的凌大花
從桾都回來的第二天,店里來了個熟面孔。
飛花酒家的老板,凌尋。
這人倒是很自來熟,往桌前一坐,面上笑盈盈的:“聽說余老板打算在桾都開店?已經在籌備中了?”
余幸:“是有這個打算,不過凌老板是從哪里得的消息?”
凌尋把扇子一甩:“哎,消息的出處不重要——余老板打算開什么店?”
余幸無奈道:“就是普通的吃食店,先試試水,行不行還不一定呢。”
凌尋卻滿臉認真:“余老板的手藝我是很信得過的,若是有什么用的著的,缺錢還是缺事,都盡管說。”
余幸:“一定一定。”
其實是不缺什么了,畢竟以她的性格而言,要做一件事,一定是有萬全準備才要動手的,現在裝修也正常進行中,流通資金也夠,就等開業了。
眼見著正事是談完了,這人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在院子里轉來轉去。
大花攀著凌尋的衣服跳到他的肩膀上。
余幸從一開始的試圖阻止,到后來滿臉木然——怎么說呢,人和貓看起來都還挺開心的。
至于那華麗閃光的衣料里是不是鑲嵌了金線銀線的,又是不是會被貓爪子勾絲了,已經完全不在考慮的范圍內。
凌尋硬是蹭了晚飯才回去,依舊是有豪華的馬車接送,一行一動之間都透著富貴之氣。
“我覺得姓凌的一家子都好奇怪。”
余幸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貓脊背:“怎么都這么自來熟啊”
但是說實話,能搭上凌尋這層關系還是很好的。
他出身好,又在本地有些影響,不說能幫多少忙,但絕對能少很多麻煩。
“也不知道算是好運氣還是壞運氣。”
“以后估計要有很長一段時間得兩頭跑了,哎,好懷念小汽車哦。”
她嘆了口氣,抱著貓回屋睡覺了。
過完了夏天,鴨腳港迅速的冷起來了。
白天時候倒是還好,但最冷的時候是凌晨,還沒破曉時分,那寒意真是要滲透進骨頭里的,凍得人牙齒咯咯的響。
鹽二每天早上去港口收海鮮,得穿棉襖子,戴上棉帽子——海邊的風更涼,吹的人手腳發木。
余幸不大適應這突如其來的氣候改變,感冒了。
感冒這回事,可大可小,無非就是流鼻涕嗓子痛,就算不管它,一個星期也好的差不多。
不過余幸向來惜命,還是去買了藥,每天喝著,身上一股苦味兒。
隔天又去市場上找了布料店,定了一些新的被褥和鋪蓋。
“都是今年最新的棉花,又軟又舒服。”
店家見來了大主顧,也是介紹熱情:“這些料子也好呢,不過自家用就不用選太花哨的,柔軟舒服才是主要。”
余幸點點頭:“行,這些都要了——對了,你們這里是不是也接成衣制作的?”
“接的,是您穿還是?”
“做十多個人的,罩衫和棉襖都要。”
店家笑的滿臉褶子:“我們上門量尺寸的,看您什么時間方便。”
“那就明天下午吧,大花快餐店,家里有人。”
“哎,沒問題!”
第二天半下午的時候,一個年紀大些的婆子領著個小姑娘來了,捏著軟尺,還帶著些樣品的布料。
余幸走到院子里,懷里還抱著個小暖手袋:“大家都停一停手上的事情,來排隊量尺寸,準備做秋冬的制服了。”
“啥,我們都有?”
洗碗的大姨睜大眼睛:“要給我們做棉襖?”
快餐店一直都是有工作服的,淺藍色的單衫,用了很厚實耐磨的布料,看上去很干凈顯得人也精神。
但棉襖可不比單衫,用料和造價貴了不止一倍呢。
余幸點頭:“天氣冷的太快了,再拖就來不及了,每人一件兩件棉襖兩件罩衫,做的肥點,套在外面好拆洗。”
負責量尺寸的小姑娘也靈精,笑著道:“遇上這樣的好主家,真是好福氣!”
“說的是啊。”
那婆子展開軟尺,滿臉笑意:“誰先來量?”
料子選了深一點的藍色,除卻棉服和罩衫外,還多定了三套厚皮毛的大衣,里面還要多加兩層夾棉和鵝毛層,也是所有衣服里面造價最貴的。
“港口吹海風更冷,誰要是有事做上港口,就套上這大衣。”
“尺寸做大些,誰都能穿。”
雖然鴨腳港的發展程度還可以,但大多數老百姓也都是過著很普通的日子。
就算小孩子,也沒有要年年都穿新冬衣的,至于大人么,縫縫補補反正是穿在里面,又沒人看見。
罩衫做件得體的,就能對付好幾年。
很多廠子里做工的也有工作服,但冬天基本都是罩衫,套在外頭的,就連定制衣服的老板,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但他本身也是個生意人,有錢賺就好了,至于別人是不是善心做好事,又不跟他相關。
等量完尺寸,余幸把貓舉起來:“還有把它的尺寸也量一下。”
“也是要做三件,兩件棉的一件單的,單的那件要做連帽的。”
老婦人應聲,也過去給貓量了——她們對于這件事接受程度很高,因為以前也見過那些富貴人家的小貓小狗都是要穿衣服的,而且用料還十分講究,比人穿的都好。
“這三件算添頭,不另外算錢了,咱們工期大概半個月,到時候都給您送來。”
余幸答應了,交了訂金,然后商定一些圖案和細節。
其實她還打算著要再定一批紅色的,暗紅色的立領夾襖那種,作為火鍋店的工作服,不過目前還沒太想好款式。
量尺寸的老婆子走了,大花快餐的員工卻還各自高興著。
在這里上工管吃不說,連衣服都包了,同事和睦老板和善,真是實實在在的好工作,回去說起來鄰居都羨慕,紛紛打聽還要不要招人。
“雖然活兒多,但勤快些,就忙的過來。”
這樣說著的時候,自己也覺得很驕傲。
余幸自己也新置辦了幾身成衣,都是定做的,反正也不長個兒了,不吝嗇這些。
最主要的是,成衣比量身更貴——店鋪里掛著好看的那些,每一件都要銀幣起步的。
“雖說鴨腳港天涼的早,但他們都說,今年好像格外早。”
余幸縮在房檐下,身上還披著厚襖子。
“我記得木匠家是有那個暖桌?什么樣子的啊?不知道集市上能不能買到。”
又看大花渾然不在意的模樣,忍不住有點羨慕:“你就好了,厚厚的一身毛,下雪都不用怕。”
“去年冬天的衣服你都不肯穿,今年換了好料子和漂亮花式,可不準不穿了。”
“喵。”
驢棚的另一側,斯楊和斯柳正在合作榨草料,準備囤起來過冬。
斯柳:“殿下的情況不太穩定,我想他可能拖不了太久。”
斯楊點頭:“上次在桾都就不受控制的變了一次,持續了半天。”
他們兩個都是凌朝的下屬,世世代代的家養子,最近身伺候的那種,斯柳負責信息搜集方面的工作,而斯楊就是護衛。
作為人類,凌朝已經是個成年男子。
但作為另一種形態,他還需要跨過一個非常重要的進階階段,而且這個階段并不是緩慢成長,而是跨越式的,從半大貓一下到完全的成年體。
這段時間的不穩定性是很高的,他會控制不住的變身,持續的高熱和昏迷,甚至會存在一定的危險,所以必須要有本族的人守在身邊。
按照既定的流程和計劃,凌朝現在應該在桾都的府邸里,接受同族人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看護,而不是這鳥不拉屎的鴨腳港肆意放飛。
這真的非常胡來。
但是這貨脾氣是很不好的,誰都管不到他頭上,又誰的話都不肯聽。
斯柳嘆了口氣:“最慢也就是這個冬季結束之前。”
目前她的打算是能讓桾都的火鍋店順利進入運營期,余幸肯定要去操持大局,這樣殿下也能被帶到桾都。
那邊他們的人手更足,萬一有什么突發狀況,處理起來也比較方便。
斯柳其實私下里有問過凌朝,要不要選擇更安全的度過方式,比如‘失蹤’什么的,畢竟家貓跑丟是高頻發生事件。
最多半年,他的情況就可以徹底穩定下來,到時候重新出現就可以了。
但凌朝卻立刻拒絕了。
他不是沒嘗試過,事實上,一直待在余幸身邊才是很不理智的選擇。
凌朝很承認,最開始留下是因為貪嘴,余幸做的東西太好吃了,是他從來沒有見識過的美味,而且她的來歷成迷,讓他十分好奇。
那段時間也沒事可做,索性就扮演一只普通的家貓——反正他是不大在乎面子的。
后來就慢慢變了味。
“我嘗試過離開,但她很難過。”
那種驚慌和無措,那些淚水和牽掛,比牢固的鐵鎖鏈更能桎梏他的腳步。
凌朝只經歷了很短暫的猶豫,然后毅然決然的認命了。
他也不過是蕓蕓眾生的普通一貓,陷入感情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嗎?
于是他賴在余幸身邊不走了,除非是有什么過于緊急的事情發生,或者事態已經沒法控制了,就短暫的消失半天。
并盡量不在外頭過夜。
(https://www.dzxsw.cc/book/12622256/29847834.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