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抬起頭，看到了王主管怒氣沖沖的一張臉。

“我有沒有說過，讓你跪在地上擦？”網主管擰著尖細的雙眉，質問一聲。

安歌有些局促，解釋道：“那個……我是因為看到這個拖把挺好用的，一下子就能把……”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主管粗暴打斷：“這里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看著王主管氣勢洶洶的樣子，安歌不敢再說話。

要是她再說點什么，王主管趁機來找她的麻煩，她這個工作可能就保不住了。

她之前還在沈翊謹面前信誓旦旦，說不管現實的職場多艱難，她都會為了孩子堅持下去，還會盡早還錢。

這要是第一天上班就被開除了，她完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沈翊謹。

王主管眼看安歌不說話，得意撇撇嘴。

“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來這里上班就為了勾搭有錢人�！�

“對付你這樣的賤人，我有的是辦法�！�

王主管說完，一把奪過了安歌手里的拖把，把旁邊的抹布扔到了安歌的身上。

“別羅嗦了，用這個跪著擦�！�

說完王主管先走了，安歌雖然覺得這個人不好相處，但想著可能這里的要求就是這樣的。

畢竟這里是A市最豪華的商場，是寸土寸金的中心地帶的地標建筑。

安歌沒有多想，跪在了地上開始擦拭地板。

這樣干活對于體力的消耗確實是很大的，不過安歌覺得也挺好，累了下班之后就可以好好睡覺，不用胡思亂想。

不遠處

沈翊謹和助理站在轉角，男人看著正在擦地的安歌，眼睛瞇了瞇，眼神復雜難辨。

一旁的助理有些看不下去：“老大，我們公司從來都是以人為本的，什么時候要讓人這樣打掃衛生了，這個王主管真是太過分了�！�

沈翊謹沉默片刻，然后轉身準備離開：“走吧�！�

可助理還是覺得安歌太慘，替她抱不平。

“老大，安小姐只是一個弱女子，這后勤部工資也不高，不能這樣把人當牛馬使啊。”

沈翊謹頓住腳步，緩緩回頭。

他看著助理，眼神透出一絲警告：“宋文，搞清楚你的身份�！�

宋文沒有讀懂沈翊謹的警告，他以為沈翊謹說的身份，是他總裁助理這個身份。

“老大，我當然是搞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才說這樣的話。”

“我是你的助理，管理著公司所有的部門負責人，這后勤部也是一個重要的部門�！�

沈翊謹輕挑眉尾，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

他再次轉過身，繼續往前走。

“老大，你真的不管嗎？”宋文在男人身后又問道。

沈翊謹這一次連頭都懶得回，直接扔下一句：“你要是看不下去，就去幫她擦啊�！�

說完，男人大步往前走去。

宋文一臉茫然站在原地，看著沈翊謹的背影，他自言自語一句：“老大這是生氣了嗎？我沒說錯話啊……”

……

安歌忙了一天，到下班的時候，感覺自己全身都快要散架了。

她這一天除了簡單吃個飯的功夫，其他時候都在干活。

一樓的衛生間是使用率最高的，每一次客人用完了之后，她都要去清掃一番，特別是晚上，人流量劇增。到了商場關門之前，才稍微能喘口氣。

可是商場關門了，王主管卻不讓安歌休息。

其他人都離開了，安歌還被王主管叫住。

“你說讓我把衛生打掃完了再下班？”安歌不解問道。

早上帶她的同事明明說過了，她們在商場關門之后都是先下班，第二天一大早再來打掃的。

王主管瞪大眼睛：“怎么，你這是在質疑我嗎？”

安歌想了想：“王主管，要不我明天早上提前半個小時來打掃吧。今天太累了，可以讓我先下班嗎？”

王主管冷哼一聲：“那你明天就不要來了�！�

安歌咬著下唇，感覺委屈，可又想想，今晚干了這些活，明天早上就不用干了，也能輕松些。

于是安歌點點頭答應了下來，王主管先回了員工宿舍，剩下安歌一個人在一樓打掃。

又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安歌才把衛生弄好。

她回到員工宿舍的時候，發現房門緊閉著。

安歌為了方便，住在了后勤部的集體宿舍里。

但是這里的女員工基本都是上了年紀的阿姨，家里有老公孩子的，她們每天下班之后都會回家，不住這里。

聽那些老員工說，這里一直都是王主管一個人住著。

安歌正想抬手敲門，聽到里面傳來一陣陣不堪入耳的聲音，是王主管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男人的喘氣聲。

里面的人正在做什么不言而喻，安歌苦笑，她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休息，現在卻有宿舍不能回。

沒有辦法，安歌只好去了倉庫，找到了一個墊毯和一床睡袋，就近在走廊的角落打起了地鋪。

身體得到了放松，安歌很快就睡著了。

等周圍的聲控燈都熄滅了，黑暗中緩緩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

沈翊謹看著地上熟睡的女人，表情復雜，安歌適應環境的能力這么強，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一直以為，安歌這些年被許辰良養在家里，一定是養尊處優吃不了一點苦的。

可現在她竟然不挑地方，累了倒頭就睡，也不怕周圍不安全。

男人定定看著女人片刻，最后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消失在走道里。

隔天

宋文一上班就來找沈翊謹。

“老大，你說你的鋼筆在昨天檢視商場的時候，不小心掉了？”

“嗯。”沈翊謹一臉淡定，把桌上的鋼筆緩緩放回了抽屜里。

“是的，很有可能掉在了后勤部的附近。”

宋文滿臉的問號，沈翊謹說他的鋼筆丟了，那自己剛才看到的是什么？

是幻覺嗎？還是鋼筆的游魂？

不過，宋文畢竟是沈翊謹身邊待了很久的人，他下一秒就領悟了沈翊謹的意思。

“老大，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調監控，尤其是后勤部附近的監控，一定把您的鋼筆找到。”

沈翊謹點點頭，沒有說話。

宋文此時更加確定了，監控里面一定有沈翊謹想讓他發現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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