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從容珠帶著小柔回來,到芍藥被容珠拒之門外起,一早上,小柔就被芍藥纏著開始問東問西了。
小姐的事情,既然小姐沒有主動開口,那小柔就不會對任何人講,問也不打算說。
所以任憑芍藥像條尾巴一樣,跟在小柔后面嘀咕個不停,得到的只有小柔的沉默和后腦勺。
要說芍藥不氣,那是不可能的。
可偏生不管她問什么、說什么,眼前這人就像個啞巴似的,一個字都不回她。
平日連屁都不放一個就算了,今日她纏一上午了,居然從她口中,一句有用的話都沒問出來。
芍藥簡直都要被氣死了,耐心消耗光之后,就開始揪小柔的錯處,像以往折損人一般責罵。
容珠打開門,悄無聲息地從房間里出來,果然就見到芍藥,正惡狠狠地指著小柔好一頓罵。
容珠看戲似地站在門邊,見到張牙舞爪的芍藥也不說話。
反倒是疑惑:怎么前世就丁點沒看透,這人原是這樣,借著她狐假虎威威風著呢?
她雙手抱臂,忽地嗤笑一聲。
剛好夠外面兩人聽見,明白背后站著誰的芍藥,驚恐地止住了聲,內心真是后悔死了。
前面才得罪了小姐,現在又被抓住了錯處,心里真是恨死了小柔。
若是小柔早點開口,也不至于她在這被小姐瞧見。芍藥倒是慣會把責任往別人頭上推,自己倒是摘得一干二凈。
若是往日,她定要好好對容珠狡辯一番了,反正小柔往日就是個不會說話的,該怎么還不是她說的算。
不過連著幾日犯錯,她現在倒沒有那個膽子了,特別又是被容珠親眼瞧見,現在更是連頭都不敢回。
容珠看夠了戲,懶懶地開口道:“本小姐不過睡一覺,你們這是背著本小姐做什么?”
聲調慵懶極了,沒有一點生氣的感覺,可越是這樣,芍藥越從她的話里,聽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芍藥趕緊收回指著小柔的手指,轉身朝容珠跪了下來,急道:“小姐恕罪,奴婢是和小柔鬧著玩的。”
說完,還不忘偏頭給小柔使眼色。
小柔被芍藥纏了一上午,早就煩了。
不過以前被芍藥壓榨慣了,也不敢和她對著干,垂著頭沒有吭聲。
容珠眼里看得清楚,這事她就當戲看,并不是想要做是什么,眼睛在兩人身上看了一圈后,就轉身往房間里走了。
芍藥可不知道容珠的想法,只以為容珠將她記在心里了,越是不敢跟去,只跪在地上沒敢起來。
小柔最近常在容珠身邊,也機靈了許多,見容珠離開,抬腳就跟了進去。
小跑到容珠身邊,殷切地問道:“小姐醒啦!可要吃點東西?”
容珠沒有理會跪著的芍藥,不過見小柔過來問安,倒是點了點頭。
邊往房間走邊問道:“我睡著的時候,有沒有什么事發生嗎?”父親去見了葉淮,按理說應該會叫自己前去商議才對。
果然聽小柔回道:“別的事情沒有,不過在小姐睡下后,老爺派了個小廝過來遞話,說若是小姐醒了,讓去松竹院一趟。”
容珠喝了口茶水潤口,在放下茶杯的時候,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睡到這個時候,太陽都西斜了,不過既然小廝回去了,應當也知道她睡下了。
父親都等了那么久,應該不介意再多等一會。
摸了摸空癟癟的肚子,容珠笑道:“那便擺飯吧,吃完再去松竹院。”
反正不急在這一時。
容珠話落,小柔就趕緊離開去安排,容珠目光順去,錯過小柔的身影,看向跪在地上的芍藥。
她還低頭跪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容珠見了也沒說什么,她不想走前世的老路,又不好將芍藥打發走,便只能先將關系一步步疏離。
不管芍藥要做什么,只要是在這容府里,容珠是絲毫不怕的。
如今,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
眸光里浮浮沉沉,容珠沉默地思索著前世的事,直到小柔將午飯擺好。
雖說現在都未時了,但是并不影響容珠的食欲,因著事情辦順心,容珠心里高興,還多添了半碗飯。
路上,伸手揉了揉有些圓潤的肚子,容珠心滿意足地朝松竹院走去。
也不知道父親現在什么個想法?
不過容珠也不擔心,前世許有之那般棘手,父親開始也是不愿,后來還不是同意了。
更別說,這次她還提前和葉淮統一了口徑。
松竹院離梧桐院不遠,容珠挺著圓滾滾的肚子走了一路,這一路上,剛好讓吃撐的肚子好好消化一下。
主仆二人不緊不慢地趕到松竹院,一進院落就見容一站在院子里,后頭書房的門緊緊閉著。
容珠收回目光,抬腳往里走去。
容一顯然不知容珠這時候過來,見到二人時還有些驚訝,片刻便收回吃驚的神情,恭敬上前給容珠行禮。
她早上回去就睡了,小柔也不知道容珠什么時候起,所以也沒有給個準話,顯然父親并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來。
容珠讓容一起來,接著問道:“爹爹是不是在會客?書房里的是誰?”
她想知道父親這邊多久忙完,若是要很久,她就再去走一圈,晚些時候再來,剛剛睡醒吃飽,正精力充沛著。
容一聞言,垂頭回到:“稟小姐,是周大夫回來了。”
“什么!周叔回來了?”容珠很是吃驚,聲音都大了一圈。
她笑彎了一雙眼,這可是個好消息!
高興地就差要在地上蹦兩下了,按道理,前世周叔是一個月后才回來的,待了沒幾日又離開了。
這世倒是提早了一個月。
容珠心里高興,既然書房里是周叔,那也沒什么好避諱的,越過容一,就準備往書房走去。
剛剛在院落里,她說話聲音不小,還沒走到書房門口,就看見門從里面打開了。
接著她看見父親從里面走了出來,高大的身軀站在書房門口,眉頭緊鎖正負手瞧著她。
沒過一會兒,后面立馬跟著一個矮了父親一截的中年男子,留著長長的胡須,穿著灰青色的廣袖長袍,倒很有一種仙風道骨的味道。
正是許久不見的周叔,正一手扶須微笑望著她。
兩世不見,再見周叔,容珠直接紅了眼眶。
雖說周全是容父的手下,可他對容珠的疼愛并不比父親的少。
前世容珠癡傻,周全沒少為她外出奔波尋藥。
沒想到前世周叔離開金陵,竟成了永別。
容珠眼中酸脹的厲害,為了不露出馬腳,她忍下眼中的酸意,雙手提起裙擺,大步朝書房走去。
“爹爹,周叔!周叔什么時候回來的?”聲音里,是掩蓋不了的驚喜。
容父本是皺著眉頭,負手站在門口,見容珠提裙快速跑過來,眉頭皺的更深了。
直接往前走了兩步,將人給接著,生怕這小祖宗沒個輕重將自己給摔到了。
“你周叔就在這,又不會跑了,你沒事跑那么快做什么?”容父不韞道。
見寶貝女兒安穩站在自己面前,容父這心里才真正松了口氣。
“嘿嘿,我這不是太久沒見到周叔,想周叔了嘛!”知道父親也是關心自己,容珠也不反駁,嬉笑道。
轉頭對著站在父親身邊的周全,問道:“周叔這次去哪游歷了,什么時候回來的?”
容珠走上前,像以往一樣挽著周全的衣袖撒嬌,三人一前一后一起進了書房。
周全眉眼帶笑,一邊摸著胡須一邊細細打量容珠,見她眼神清明,口齒也伶俐,倒像是真的好全了,心中歡喜。
落座后,便想給容珠把脈看看。
回道:“今日剛到,許久不見小姐了,容老夫為小姐把個平安脈先。”
容珠眼神在容父和周全兩人間游走,知道他們擔心什么,也沒有拆穿,十分配合地撩開衣袖,伸出手腕讓周叔把脈。
今生提早回來的周叔,對于容珠來說,不外乎是個好消息。
葉淮那邊能越早讓周叔上手治療,就越好,既然他答應了跟自己合作,那容珠對他的事情總是要上心的。
見周全正在專心給自己把脈,容珠也沒出聲打擾,安靜地呆在椅子上,想著父親昨日答應自己的事情。
不過,她并不知道,今日這事可能沒有那么簡單。
周全收回手,高興地對著容山點了點頭,再一臉慈愛笑著對容珠說道:“小姐沒什么大礙,身子很好。”
容珠收手整理衣擺,笑著問了些全周在外游歷的事情。
二人說話間,她還不忘趁機對著父親使了使眼色,畢竟,她可沒忘記自己來這是為什么?
既然周叔回來了,可不得提醒父親別忘了答應她是事情。
容父見周全點頭也很是高興,放在心里十幾年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下去。
當年容珠母親生產時難產,容珠在肚子里耽擱久了,以至于容珠母親后來也沒保住,難產去世了。
后面才知,容珠頭腦比一般的孩子反應遲鈍些,偏生這病一直沒法治,容父心生愧疚,對于容珠才諸多溺愛。
如今見周全點頭,那便肯定女兒的康復,容父別提有多高興,便是連眉間之前的郁色,都消散了不少。
偏生容珠是個沒眼力見的,這時候在那使眼色,想到住在廂房里那小子,容父就開始頭疼,忍不住伸手按了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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