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素等了等，喝了一口咖啡，“周年祭都過了吧。”

        顧念斂眉，“嗯，過了。”

        方素這情緒似乎也低沉下來了，“你爺爺過世的時候，池家其實是想讓人過去的，不過那時候，池家也人仰馬翻，你爺爺過世，池遇的爺爺，也被打擊到了，那段時間，他身體也不太好，搶救了好幾次。”

        顧念看了方素一眼，“我知道的，我沒怪任何人。”

        方素吐了一口氣出來，“其實那時候，阿遇是想去你老家看看的。”

        方素沒看顧念，只轉頭看著外邊。

        她從前還沒這么心平氣和的和顧念說過話。

        她說，“本來是想好了等他爺爺身體好一點了，他就去你那邊看看，可誰知道，他爺爺的病情拖拖拉拉的，一直也不安穩，我們也怕，你們家遠，這一來一回，不知道要耽誤多長時間，萬一阿遇離開，這邊出事了，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于是事情便也就拖了下來。”

        結果這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顧念沒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方素吐了一口氣出來，重新轉過來看著顧念，“我記得，你老家那邊，應該是沒有親人了吧。”

        顧念頓了頓才說，“沒了，都死了。”

        方素只是點點頭，也沒了語言。

        孟暢在旁邊看著她們兩個，也是驚訝的。

        方素之前過來的幾次，雖然說也沒動手發生沖突，可每次過來說話都含沙射影頤指氣使。

        如今這種，心平氣和的說話，是從來沒有的。

        顧念等了一會，就看著方素，“你過來找我，是有事情？”

        “沒事。”方素嚴肅著一張臉，“就想知道你們之前去哪里了。”

        顧念呵呵，靠在椅背上，“然后呢，回去告訴隋清？”

        她砸吧一下嘴，“不過這種事情，你就算告訴隋清，除了給她添堵，也沒別的作用。”

        方素表情慢慢的就沉了下來。

        倒不是因為聽見顧念的這番話，而是對隋清，真的有點失望。

        上一次，她稍微試探了一下隋清，透露自己和池遇關系的僵化。

        結果那之后，她給隋清打電話，隋清又變成了之前那種忙的不可開交的狀態，甚至接她的電話，都有些沒時間。

        她去隋家公司那邊觀察了好幾次，隋清明明是正常上下班的，可電話里說的永遠是在加班。

        方素腦子確實是不太好使，但是并不代表，真的什么都想不明白。

        方家老夫人這兩天也在給她分析，說她過去被屎糊住了眼睛，怎么就一門心思看隋清順眼了，隋清那樣的姑娘，雖然條件不錯，但是絕對沒有她以為的那么良善。

        方素感覺自己有點被打擊到了。

        倒也不是說一下子就覺得隋清十惡不赦，只是似乎現在才知道，這個姑娘對自己，始終是有一些保留，存了一些心眼的。

        于是這心里，自然是不舒服，很不舒服。

        顧念見提到隋清，方素的表情變得不太對勁，就笑了起來，“怎么了，提起你的心頭好，你怎么好像不太高興。”

        方素自然不能和顧念說自己和隋清的事情，她哼了一下，“我的事情，你管得著么。”

        顧念撇了一下嘴。

        她能感覺出來，今天的方素，真的是和之前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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