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空氣實在太冷，秦檀兒看了一會兒，便關(guān)上了窗戶。

        低頭時候，她又習(xí)慣性去摸自己的手腕，此刻，那里戴了一枚白玉手鐲，已然不是當(dāng)初母親留給她的那個。

        秦檀兒嘆息，母親留給她唯一的手鐲，也在那天被綁架的時候，不小心弄丟了……

        三日后，賀擇承手下的人果然將鳶兒接了過來。

        鳶兒推開門，當(dāng)看到坐在房中的秦檀兒的時候，不由紅了眼眶。

        “小姐！”她將秦檀兒上下打量，又哭又笑：“小姐，真的是你！鳶兒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秦檀兒捏捏小丫頭的臉，也紅了眼睛，沖賀擇承道：“二少帥，謝謝你！”

        “小檀，我說過，永遠不要對我說這兩個字。”賀擇承走出房間，將空間留給久別重逢的主仆二人。

        外面的雪已經(jīng)停了，陽光灑滿整個枝頭，賀擇承想起，便是七年前的一個飛雪天，他從國外回來，見到自己大哥的房間中有一本相冊。

        他拿起來一看，是不同的名媛淑女的照片，而秦檀兒，赫然就在里面。

        當(dāng)時，她站在一座公館之前，似乎是在等人。

        她的手里提著一個白色的皮包，穿著一身紫色的旗袍，嬌嫩的臉上稚氣未脫，卻已經(jīng)能看出往后的芳華。

        他問大哥，這位是誰。

        大哥說，這是海城海關(guān)司秦家的千金，照片背面都有生辰年月。

        賀擇承當(dāng)時便抽走了那張照片，而如今，那張照片赫然還躺在他的隨身錢夾里。

        她只知他第一次見她是在南城那次相救，卻不知，他早在七年前，便已經(jīng)對她念念不忘。

        房間中，主仆二人說了許久的話，彼此解釋了離別之后的經(jīng)歷。

        似想到什么，鳶兒欲言又止：“小姐，前些天，我見到了那個人。”

        秦檀兒瞬間就明白了鳶兒指的是誰。

        她沉吟片刻：“在哪里？”

        鳶兒道：“就在秦家舊宅，他……看到了你的信，知道了真相。”

        “嗯。”秦檀兒點點頭，許久，才開口道：“鳶兒，我都知道。”

        鳶兒吃驚：“小姐？”

        秦檀兒解釋：“其實南北兩邊，快要開戰(zhàn)了，所以北城這邊，一直密切注意著海城那邊的動向。相對的，南城肯定也安插了人在這邊。那天那個人去了海城后，被北城這邊的勢力知道，自然是要對他展開追截的，只是他逃了。”

        鳶兒望著秦檀兒，想從她的臉頰上看出情緒：“小姐，你對他還……”

        秦檀兒望向窗外，陽光灑滿雪城，又是另一番晶瑩景象，她想起的卻是，當(dāng)初嫁給紀肇文的第一年，冬天也是這般的冷，他夜晚折騰了她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就讓她去浸滿了冰水的井里為所有人洗衣服。

        她的手生滿了凍瘡，到了后來麻木到完全不能動彈。

        她暈倒在井邊，自此，她的月事便再也沒有好過。

        后來，她偷偷見了一位中醫(yī)，中醫(yī)告訴她，她這輩子都不會懷孕了。

        秦檀兒一字一句道：“鳶兒，我死過一次了，那個人對我來說，是生是死，是榮華是潦倒，都再與我無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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