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你這個精明的毒婦
人若是過得不好,出門會給自己偽裝一番,整兩件體面的衣服穿在身上,看著便像那么回事,反正外表上能糊弄過去。
動物家禽諸類,卻完全不同,它們被養(yǎng)的好不好,一眼就能看出,從體格毛發(fā)上能窺見出端倪,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許知意話畢,周圍的人便不約而同的皺起眉頭。
青山拎著的那十來只活雞,毛亂糟糟的,個頭也很小,有兩只剛才還喘著氣,這會兒已經(jīng)沒動靜了。
許逸申的臉色,完全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他不給情面的道:“李老板既不是誠心做生意的,那便會砸了自己的名聲,你以次充好是其一,高出市價是其二,真當(dāng)我們許家是冤大頭?什么時候輪得到你這賤商,敢爬到我頭上作威作福了?本官的嫡女原想給你個面子,你不識好歹,咄咄逼人,現(xiàn)在,諸位同僚諸位貴客都在,恰好都看清你的嘴臉!以后這種賤商,大家能躲則躲,掏空家底是小事,吃出毛病來再被反咬一口是大!”
許逸申冷言厲色的道:“把他叉出去!”
“大人!”李老板豁出去了:“這些雞,是大姑娘故意冤枉小人的!這絕不是小人的活雞!”
他要是被這么趕走,以后是真沒了活路,他手上還有個小小的養(yǎng)雞場呢,事情一旦傳出去,怕是在這個圈子都別想混下去了!
“事到如今你還想誣賴別人?”許知意恨恨的說:“那今個就教教你做人,連人都不會做,做什么生意!”
她將府上廚子里的下人都找出來,由邢大嬸兒開始,對著他一頓亂罵,唾沫星子橫飛,倒是將她這些年做過的惡事都抖了出來。
邢大嬸兒還沒罵完,就被許逸申制止了。
他實在丟不起這人,叫人把人給趕出了府,態(tài)度之堅決果斷,令在場的人都覺痛快!
賤商就是賤商,為了利益,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許逸申是最氣的,好在事情查明白了,不然的話,他家嬌嬌的名聲,又將接受新一輪暴風(fēng)雨的洗禮。
思及此,他心疼又欣慰的看向許知意,贊賞道:“嬌嬌,你這件事沒做錯!
在場的人當(dāng)然會捧面子,一來此事做的確實很暢快,二來則是許知意身后人脈廣,是他們可望而不可求的。
許知意乖巧的應(yīng)是,說道:“女兒長大了,能夠?qū)W著處理事情了,以后也可以在家中為爹爹,和夫人分擔(dān)!
突然點到趙嬌娥身上,她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她看了眼許知意,對方卻沒再說什么。
陸廷野在看完那出熱鬧之后,謊稱有公事在身,先行一步。
他能夠來,本就是意料之外的驚喜,如今要走,當(dāng)然沒有人攔著,許逸申還要親自送他,無奈醉的腳步踉蹌。
“嬌嬌,你去送送陸大人。”
許知意乖巧稱是,在前面帶路,陸廷野同諸位大人打著官腔辭別之后,快步跟上來。
他與她并肩走,目光卻落在她身上,好久都未曾移開,看的許知意沒脾氣,道:“你看路,別看我!
“我的嬌嬌今天好厲害!彼南聼o人,路上只他們,陸廷野放肆起來,聲音還是漫不經(jīng)心,但帶著幾分戲謔,道:“管家這么厲害,回頭等過了門,我的東西都給你管,里里外外都讓你管。”
許知意頓下腳步,毫不掩飾的朝他翻了個白眼:“我沒說要進(jìn)你家的門,陸府高攀不上,姑娘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那是父親的陸府,不是我的陸府!彼孕庞骤铗埖拈_口:“我的陸府只有你能相配!
許知意這下嗤笑出聲,算是對他胡言亂語的回應(yīng),狗男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散發(fā)自己魅力的機(jī)會,而她很清醒的記得,他還背著一紙婚約。
她默默的想,要是把她與陸廷野的這段虐戀放前世的網(wǎng)上,陸廷野妥妥的渣男,而她肯定也被罵知三當(dāng)三死媽死爹死一家。
這許知意真沒話說。
她的確和陸廷野兩情相悅,扛不住董北蘿有父母之命的婚約,如此算來,她沒被陸家承認(rèn),確實是個三。
“在想什么?”
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就被陸廷野的聲音拉回現(xiàn)實。
許知意搖搖頭,見已經(jīng)到了門口,道:“陸大人慢走!
她說完轉(zhuǎn)身就走,留給他一個纖瘦迷人的背影。
陸廷野望了會兒,舔了舔唇,笑著離開,他確實還有事要做,那養(yǎng)雞的李老板應(yīng)該沒走遠(yuǎn),許是還能追上。
鬧了那么出插曲之后,壽宴后半段很是無波無瀾。
許知意陪著許逸申送走所有來客之后,見許逸申醉的實在不輕,和趙嬌娥一起將人送到房間里休息,這時許兮菀姍姍來遲。
她作為庶出女兒,自然不能像許知意這般,她在大場面露不了什么面,只能窩在自己的小院兒,聽前面熱鬧的聲響。
許兮菀問趙嬌娥:“爹爹喝多了?”
趙嬌娥心神不定,不知在想什么,竟沒回答,直到許兮菀扯了扯她,她才回過神來。
母女兩個說起體己話,許知意沒想逗留,直接離開。
趙嬌娥抿了抿唇,看著她的背影,咬了咬牙。
她一大早就知道李忠的事情了,攛掇著他去鬧到大庭廣眾之下,無非是為了借此讓許知意出丑,日后許逸申再也不會將別的差事交給她,這樣的話,她既能夠為了自己女兒壓一壓許知意的風(fēng)頭,又能夠借此讓許逸申知道,管家還是她在行,對自己重視起來。
誰知道鬧成這樣,活脫脫偷雞不成蝕把米。
李忠是再也別想從許府撈好處了,至于自己……她現(xiàn)在只期待著,沒有人去查她和李忠的關(guān)系,否則她也摘不干凈。
趙嬌娥隱隱不安,沒來由的不安,可到底她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且來的是這么快,這么迅猛。
當(dāng)天晚上許逸申酒醒之后,許知意便進(jìn)了房間,父女倆說了會兒話,沒多時,趙嬌娥就被叫到了屋子里。
趙嬌娥眼皮子跳得厲害,就聽見許逸申冷冰冰的問道:“李忠是你遠(yuǎn)方表舅家的外甥?”
李忠是仗勢欺人的,之前來過府上幾次,有次是喝醉了說漏了嘴,估計被人全聽了去。
這個時候裝蒜是最蠢的。
趙嬌娥反應(yīng)極快,認(rèn)下來后,拿手絹抹淚道:“以前這孩子過得苦,我就想著幫襯便幫襯些,但是這些活雞的事情我都沒過問過,真不知道他以次充好的事情,若是知道的話,我還怎么會一直用他。∥译m是體恤遠(yuǎn)房親戚,但這顆心是向著老爺?shù)陌!誰都沒有老爺您重要!”
“紅口白牙,說的倒是好聽!”許逸申呵斥道:“你向著我,就是瞞著我拿我的錢去給別人?我的錢是大風(fēng)刮來的嗎?你但凡有對你親戚的半分好,用來對嬌嬌,她之前吃的用的住的,都不會那么寒磣,那么可憐!你這精明的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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