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爭鋒
露華苑宴席過后,蕭允荷的名字便成了郡城街頭熱門聊天對象,再得知蕭允荷琴棋書畫都頗有成就,還生的一副傾國傾城的面容,羨慕嫉妒的比比皆是。
更為狂熱的是很多男子為見蕭允荷一面,將秀女們所居住的瓊花館圍了個水泄不通,不得已,郡守大人只好派城衛軍護在周圍。
培訓的日子過得很無聊,常修儀教些站坐之類的儀態后便要求各位秀女自主練習,這些東西其實大家小姐們早就練習過,此刻不過是有個流程罷了。
蘇大家并不禁止秀女們外出訪客,但有一點,不準在外留宿,如若發現,秀女資格立即取消。
露華苑一事后,柳瑩瑩盡量避著蕭允荷,她本身在郡城交游廣闊,早出晚歸,蕭允荷找了幾次也不見人影,不知她一天忙些什么。
這其中,蕭允荷讓周寬給化裝成游商的徐聞夕帶去了一些信息,徐小樓在她身邊呆的很好,他想要查探什么的話放心去查,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聯系周寬。
這一日,蕭允荷正在屋內練字,柳瑩瑩帶著另外三名秀女神秘兮兮的來了。
“允荷妹妹,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都是山南郡的名人了,再這么勤奮下去,我們這些姐妹怎么跟你一塊走出去啊, 跟姐姐出去玩玩吧,也別老悶著,你們說是不是?”
另外那幾名秀女也是出言相勸,同樣都是秀女,蕭允荷越是優秀,就顯得她們更黯淡無光,幾個人一起前來將軍,蕭允荷明知是局也得跳,不然就是完全被孤立,同郡的尚且如此,進了宮可想而知。
出門時,蕭允荷讓小桃跟隨,給了徐小樓一個晦暗的眼神,聰明的徐小樓馬上會意,在蕭允荷出門后,便去找了大哥徐聞夕。
參加這次聚會的除了她們幾個秀女外,還有上次露華苑的幾位公子也在,見著蕭允荷一行,幾個世家公子紛紛起身迎接。
張世充朝著幾位秀女微微一笑,伸手介紹起身旁的其他幾位世家子弟,那黃姓公子依舊神態傲慢,只有看向蕭允荷時,眼神中是藏不住的炙熱。
當今皇后娘娘是黃瑋的姨媽,親爹是如今的兵部侍郎黃昌寧,此次他來山南郡本是來找他的同窗好友張世充游山玩水的,恰遇數十年一次的選秀,便留下來多住了些時日,黃瑋雖無官身,仗著有個在宮里呼風喚雨的舅媽目空一切。
一群人都是年輕人,輕歌曼舞,肉香酒酣,途中幾名秀女輪番勸酒,很快蕭允荷便有了醉意,不一會便一醉不起。
“黃兄,這是干什么,她們的身份你我都知道,讓她們走吧,別玩過火,否則你我都擔負不起責任。”
黃瑋的眼神自從蕭允荷到來便沒有離開過,眼見蕭允荷醉倒,黃瑋的眼神更是毫無顧忌,張世充看在眼中,他深知自己這位同窗的德行,落在他手里,蕭允荷這輩子算是完了。
黃瑋眼神陰霾的盯了眼張世充,低聲道:“怎么?張兄對她也有興趣,不如這樣,我玩完之后,將她送與張兄,你看如何?哈哈哈哈哈哈.......”
要說對蕭允荷沒有任何想法,恐怕張世充自己都不能說服自己,他很清楚,以那天蕭允荷展現的天賦來看,她要出了事,蘇維絕對會出面問責,首當其沖的便是他爹郡守,他也逃脫不了關系,要是鬧大了,他爹這頂烏紗帽都有可能保不住。
見張世充悶不做聲,小桃見蕭允荷醉倒,便準備帶她回館中休息,黃瑋如何按捺的住,端起酒杯來到小桃跟前,吹出一口酒氣,熏的小桃直搖頭。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宴席都沒結束,這么著急走干什么?來呀,去給蕭小姐找間上好的廂房,等她酒醒一些再送她回去不是更好!”
很快便有兩個膀大腰圓的女婢推開小桃,一左一右的架起蕭允荷準備去廂房,小桃當然知道秀女夜不能外宿的規矩,她家小姐又醉了酒,怎肯允許外人接手?
“你,你們快把我家小姐放下,張公子,我家小姐醉了,我就先帶她回去了,柳小姐,我,我們走吧,要是回去晚了被蘇大人知道了......”
“小桃,你怕什么?我酒還沒喝夠呢,你就照黃公子說的,去廂房照顧你家小姐,等她酒醒了再回去不是更好。再說了,你一個人扶的動你家小姐嗎?醉成這個樣子回去,撞見了蘇大家,你說他會怎么想?”
端著酒杯,柳瑩瑩一把將小桃拉近身邊,一只手搭著小桃的肩膀,醉眼朦朧的勸道。
小桃也知道柳瑩瑩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總感覺有哪里不對,卻又說不出來。
“不行,我還是帶我家小姐回去吧。”
說著,小桃便準備去從那兩個女婢手中接過自家小姐,誰知被其中一個女婢一巴掌推倒在地,兩人繼續架著蕭允荷朝廂房而去。
雖然醉了酒,蕭允荷心中卻跟明鏡似的,她也想借這個機會看清楚這幫子人究竟想干什么,在來之前她知會了小樓,應該不會出什么意外。
張世充心里掙扎不已,他不愿得罪黃瑋,更不愿蕭允荷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出了事,不管是為了前途還是為了自己,至少今夜,黃瑋不能帶走蕭允荷。
“黃兄還請住手!蕭姑娘,醒醒,小丫頭,起來吧,帶著你家小姐快點走吧。”
“你敢?張世充,別以為這是在山南郡,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樣,今兒個我要干的事誰敢攔我,就是與我為敵,你可想好了,別說到時我不顧同門之誼。”
黃瑋橫眉冷對,話語間,已有幾名護衛持刀闖了進來,攔住了小桃的去路,嚇的宴席中的幾名舞婢四散而逃,柳瑩瑩等人也是嚇的酒醒了大半。
張世充突然笑了起來,黃瑋有句話倒還真說對了,在山南郡,還真沒人敢動他,就算他是黃瑋,也不行!
一群手持長槍的軍士突然沖了進來,殷紅的槍尖,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冰冷,黃瑋也不例外。
一個身材高大,全身重甲的隊長邁前一步,朝著張世充微一點頭,冷冰冰的眼神掃了眾人一圈,所有人都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那是真正經歷過刀山血海的眼神,只要張世充下令,哪怕眼前是天王老子,也一往無前!
黃瑋終究是退縮了,讓開了道路,小桃扶著蕭允荷出了門,徐小樓早就在外等候,隱藏在暗處的徐聞夕見狀也是松了一口氣,再度退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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