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對簿朝堂
監獄里發生的風波,最終以獄卒插手而告終,面對突然潑辣了起來的蕭允荷,柳瑩瑩主仆們沒有占到便宜,氣的柳瑩瑩被趕走時還叫囂著要去皇后娘娘那里告狀,說什么要讓蕭允荷全家不得好死的話。
經過這一段時日的相處,監獄中很多受欺負的人都對蕭允荷產生了好感。
所以柳瑩瑩在蕭允荷手里沒占到便宜,還在囂張叫嚷的時候,有太監侍女作出要朝柳瑩瑩丟擲穢物的動作,嚇的柳瑩瑩忙不迭的跑了,也不顧傳來的哄笑聲,哪里還敢作半分停留。
這日,蕭允荷帶著鐐銬被帶上了朝堂之上,因為是大梁最近幾年最為嚴重的指控,皇帝陛下命三司在朝堂上當著百官的面審理此案,他則旁聽。
刑部尚書吳淮告病在家、侍郎又有事不在京城,七皇子李齊鋒主動擔任了主控一職,御史大夫林光祿、大理寺寺卿唐覃一起負責審理此案。
蕭崇厚、蕭勝書、蕭尚賢都被五花大綁的押進朝堂中,蕭允荷看著已然憔悴不堪,顯得蒼老了十數歲的父親,臉上竟然還有些腫脹,一道鞭痕赫然在目。
蕭勝書跟蕭尚賢的下場更為凄慘了些,兩個人即便到了朝堂上,衣服上依然有血跡浸出,走路更是需要衙役扶著,不然自己根本走不動道。
蕭家父子看著蕭允荷,不由得都有些淚眼朦朧,一家人終于見面了,沒想到卻是以這樣的方式。
“蕭家本是前朝遺孽,太祖皇帝在上,寬宏大量,饒恕了蕭家,并允許他們從商,蕭家利用自己的優勢,強取豪奪,短短百年便賺的盆滿缽滿。”
“后來蕭家生意越做越大,手伸到了屯陽郡、遼遠郡,蕭家在屯陽郡,屯陽便爆發了內亂,我們抓了些叛賊,據叛賊供述,他們手中有些物質便是出自蕭勝書的手。”
“為何蕭家在遠離山南郡的遼遠做生意?據傳有前朝皇族余孽藏在邊境,暗中圖謀不軌,有跡象表明蕭尚賢有資助前朝皇族的傾向。”
“而且蕭家在遼遠郡最近一批貨物的買主是羌狄貴族,蕭尚賢私通外族,走私違禁,謀逆之心昭然若揭,其罪當誅。”
李齊鋒將蕭家的一條條罪狀羅列而出,便有大理寺將一些證據帶上朝堂,陳列在地。
“哦,原來這么多證據,唐寺卿,該判什么罪啊?”
皇帝陛下看了看朝堂上的證據,又看了三皇子李乘佑。
“如果這些證據確鑿,蕭家通敵叛國,按七皇子所說,其罪當誅全族。”
“犯人可還有何話可說?”
“稟告陛下,小民不服,我蕭家一直從事正經生意,從未有謀逆之心,這些純屬誣告,證據也是虛造,請陛下明察。”
蕭崇厚低沉著聲音控訴道。
“我也不服.....”
“我也不服.....”
蕭勝書、蕭尚賢都先后陳述事實。
聽了父親、大哥、二哥三人的事實陳訴,蕭允荷已經完全明白了對方是作了些什么手段,又用了什么名目來誣陷蕭家謀逆的。
“陛下萬歲萬萬歲,民女蕭允荷有事稟奏。”
皇帝李辰乾看了眼蕭允荷,眼眸中一抹精光閃過,大聲笑道:“起來說話,什么事?”
“依大梁律例,屯陽郡內亂,郡守康大人才是關系重大,他治下不嚴,鎮壓不利,反而誣賴我蕭家提供物質?”
“我蕭家正經作買賣,已依律填錄購買方信息,你們利用信息追查到叛賊,不計我蕭家有助平叛之功,反倒怪我們資賊,難道有人來買東西,我們還得好好查探他們是何等背景不成?如若這樣,要官府何用?”
“遼遠郡毗鄰夷狄,邊防乃是重中之重,羌狄貴族能入無人之地般來我遼遠搶購物質、暗中購買違禁,難道邊關將領、郡城太守都是知情人?還是邊防廢弛,查驗不嚴?”
“住嘴!邊防要事豈是你這女子可胡說八道的?”
“好個伶牙俐齒的女子,照你這樣說,是說我們誣陷了你們蕭家了?這些證據又如何說?走私違禁又該如何解釋?”
有數名兵部要員直接出聲阻止,涉及兵部聲譽,不許他人褻瀆。
遼遠太守童源、屯陽太守康富強都是滿頭大汗,都沒想到蕭允荷這么個小妮子這么快抓住事情的關鍵點,不論蕭家反叛的罪名成立與否,他們都是要擔一定的責任的。
“童大人、康大人,來,都說說蕭姑娘說的是否屬實啊?還是你們真的玩忽職守,尸位素餐?真當我大梁無人了?邊防是怎么查的?會不會哪一天我一覺睡醒來,夷狄的大軍打到我床榻前我都蒙在鼓里?”
皇帝陛下震怒異常,滿朝文武百官紛紛跪下大呼‘陛下息怒’這樣的話。
蕭允荷提的這幾點,皇帝李辰乾越想越是心驚,大梁的邊防真的到了這種千孔百瘡的地步了嗎?
會不會京城都藏有無數敵人的暗探?江山易主這種事情他是想都不敢想的,大梁的江山決不能壞在他李辰乾的手中!絕對不能!
“著兵部侍郎黃昌寧、戶部侍郎衛國豪,吏部范達趕赴遼遠、北邙、靖邊各郡巡查邊防、清查錢糧、整頓吏治,即刻出發,不得有誤。”
皇帝惱怒之余,馬上便命戶部、兵部、吏部三部要員趕赴大梁幾大邊境大郡徹查軍政之事。
被點名的幾人齊齊出列領命,立馬著手趕往邊境的事去了。
“好了,無事退朝!”
皇帝有些心煩意亂,已經沒有心思再管其他的了。
左右太監剛宣布退朝,文武百官便紛紛拜倒在地,高呼萬歲。
“ 父皇,蕭家的事......”
七皇子李齊鋒猶有些不甘心的道。
“鋒兒,蕭家的事自然有刑部、大理寺他們來操心,你就別管了,別忘了,再過一段時日便是冬獵了,你跟乘佑可都得上心些,別丟了我皇家的臉面。”
聞言,李乘佑、李齊鋒互看一眼,只好乖乖點頭。
“蕭家之事,陛下有口諭,擇后再審!”
李齊鋒、林光祿、唐覃等人各自看了眼如釋重負的蕭家人,心中都有些無奈。
蕭允荷長出了口氣,她終于掙得些時日,也為蕭家掙得一些生機。
側目一顧,發現三皇子李乘佑也在看著她,還對她投來了贊賞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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