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楓有點無奈：“因為太過于討厭女干尸，所以你就拿筆戳了自己的大動脈？”

　　這事兒怎么聽都覺得有點————智障。



　　支學文一臉認真地糾正道：“我拿筆戳的是女干尸，不是我的大動脈！”

　　說完之后，他悻悻地補充道：“誰知道戳完之后，才TM發現戳的是自己。”

　　當時那個場景簡直可以稱之為十分慘烈。

　　監考的考官和那個競爭對手中分男眼睜睜看著支學文從原地蹦了起來，口中大喊著：“女妖怪走開！！！”，抓起桌面上的簽字筆，毫不手軟地扎進了自己的手腕。

　　雖然支學文發了瘋，但是他手下扎的還不是一般的準，直接繞過淺表的靜脈血管，一下子就戳穿了自己的大動脈。

　　當時那個血啊，噴的啊……

　　監考的考官一下子就慌了，那中分男哪里還考的下去，兩個人一個拽著支學文，不讓他繼續自殘，另一個找到手機撥打了120。

　　120很快轉著小燈過來了，兩個身強力壯的男護士給他綁在了病床上拉走了。

　　也是奇怪，120的救護車剛剛走出電視臺辦公大樓那片的街區，支學文猛然間就清醒了過來。

　　眼前也沒有女鬼，沒有花田，只有白花花的車廂，還有紅丹丹的輸血袋。



　　支學文：“……………………”

　　.

　　聽完支學文的全部描述，姬明哲冷聲說：“這種丑陋的幻象，也只有鬼魂才能弄得出來。”

　　艾楓看向姬明哲：“道長，你確定是鬼魂搞的鬼？”

　　姬明哲沒有說話，是默認了艾楓的猜測。

　　艾楓摸了摸下巴，又看向支學文：“你懷疑這事兒是你那個競爭對手搞出來的？”

　　支學文認真地點點頭：“對啊，當時我看他急的都不行了，要不是出了這檔子事兒，我肯定穩贏的。”

　　“哦……”艾楓想了想，又問道：“那你們那天的成績作數么？”

　　支學文點點頭又搖搖頭：

　　“按理來說是要作數的，但是吧……嘿嘿嘿。”



　　他說著說著，自己又壞笑了出來：“但是我私下里認識那個負責考試的監考官啊！我給他打了一千塊錢，這個考試就要重考了。”

　　全場無語地看著他，每個人都深深地覺得——這樣的壞人趕緊讓老天給收了吧！

　　支學文接收到了大家鄙視的目光，不樂意了：“怎么了啊？你們這是什么眼神啊！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啊！”

　　他一梗脖子：“我才怨呢！好好考著試呢，我也沒作弊，沒打小抄，竟然因為失血過多進了醫院！這對我來說很不公平！！”

　　“我這是自己給自己尋找公平！”

　　說完，他一抱胳膊，哼唧一聲轉過身去。

　　竟然是誰也不理了。

　　石南和艾楓面面相覷，還不太適應支學文這大起大落的情緒。

　　倒是姬明哲淡淡地在一旁說道：

　　“你不怕你下一次考試，會遇見更可怕的幻象么？”



　　支學文：“………………”

　　艾楓&石南：“好！道長一針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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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姬明哲說，支學文自己是真怕了。

　　經歷了箕仙困村、摸女人就倒霉的種種事件之后，支學文就算是老虎膽子，也已經縮得跟老鼠膽子一般大了。

　　他吭哧吭哧地轉過身來，淚眼汪汪地看向姬明哲：“姓姬的，你是道長是不是？”

　　姬明哲漠然地看向支學文，點點頭。

　　支學文從嗓子里擠出來一聲嗚咽：“那你們道教是不是奉行‘救苦救難，庇護眾生’啊？”

　　“那是佛教。”姬明哲冷冷地看了支學文一眼：“我們道教中的《太上感應篇》教誨道教弟子矜孤恤寡,敬老懷幼。請問閣下是孤寡，還是老幼？”



　　支學文一時噎住了。

　　雖然他真的很想不要臉地說自己屬于“老幼”那一個類別的，不過看著姬明哲這不斷散發寒氣的冷臉，就一個字也皮不出來了。

　　姬明哲想了想：“哦，還有一句，昆蟲草木,猶不可傷。”

　　支學文：“……………………”

　　第一次領略到姬明哲的毒舌，支學文差點沒有哭出來。

　　道長，你這是要逼死我是么？

　　我好好的大男人，怎么三言兩語下來以后就變成昆蟲了？？

　　艾楓雖然也挺喜歡看姬明哲欺負別人那副小模樣的，但是吧，做人還是要厚道。

　　她暗搓搓地戳了姬明哲一樣，讓他不可以太過分。

　　接收到了“小楓”的“暗示”，姬明哲抿了抿嘴唇：“不過太上也同樣教誨了，讓我們積累功德。”



　　支學文眼睛一亮：“對對，幫助可憐的無辜者，這就算是積累功德。”

　　姬明哲隨意點點頭，眼睛直直看向支學文：“所以，你愿意出多少錢？”

　　支學文：“？？？不是功德么？怎么突然提起來錢了？”

　　姬明哲還不忘舉起修長白皙的手掌，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上面摩擦了兩下，著重道：“功德。”

　　艾楓：“………………被道長一解釋，我懷疑我讀的是假經”

　　支學文&石南：“………………”

　　沒毛病，這毛爺爺不論在寺廟還是在道觀，都有另一個名字————功德。

　　支學文：〒▽〒原來積累功德是這個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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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知道支學文和姬道長最后就“功德”這一個話題，達到了一個怎么樣的共識。

　　但是等到他準備參加第二次考試的時候，姬明哲很準時地到場了。

　　他今天還是那副牛仔T恤的打扮，和身邊的艾楓又成了情侶檔。

　　支學文就當自己沒看見。

　　他完全估計不上吃醋，還在不停地檢查著自己身上各種各樣的裝備。

　　艾楓站在一邊看著他整理，不禁咂舌————

　　不提那些十分搞笑的“逢賭必贏”“出門平安”的小牌牌，光是這串在一起的小玉佛、小玉菩薩，就可以立刻去夜市擺個小攤了。

　　還有那些串在手提包上面的數十個小桃木劍……

　　帶著這么一身，別說來正經的電視臺考個試呢，就是去鬼屋現場斬妖除魔都夠了啊……

　　艾楓從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一遍支學文之后，轉頭看向姬明哲：



　　“道長，這身裝備……你一共收了他多少錢啊？”

　　姬明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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