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驕縱少爺x落魄天才(13)
晏藍山的眼神暗了幾分。
燈光隨著時間的推移,很人性化的放低了亮度。
寢室里安靜極了,隔音做得極好,幾乎聽不見走廊和別的房間里傳來的響動。
氣氛很曖昧。
空氣像是凝成了某種膠質,在他們之間緩緩流動著。
溫度蒸騰。
薄雪捏著自己的手,有些猶疑,亮晶晶的淺色眼睛看著他:“做嗎?”
晏藍山像是被這話驚醒了一樣,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搖了搖頭。
薄雪皺眉,有些惱羞成怒,一時拉不下面子:“為什么?”
晏藍山喘著氣,粗粗的,暖光流瀉而下,落在他眉眼里,點綴著光暈:“少爺,不行。”
這種事情,他可以肖想,那也只是肖想罷了。
他現在只是sheep,不可能也不應該成為wolf的伴侶。
有一條巨大的鴻溝,明顯而清晰的隔閡在他們的世界。
這種關系,注定不長久。
現在就做那種事,是對薄雪的不尊重。
晏藍山斟酌了好一會兒,那股火氣緩緩平息,他說:“少爺,你還小。”
薄雪氣笑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晏藍山!給我滾出去!”
他指著門,氣勢洶洶。
小孔雀又炸毛了。
現在沒法哄著,晏藍山點了點頭。
他也覺得出去冷靜一晚上挺不錯的。
可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聽見薄雪喊他:“晏藍山,晏藍山。”
晏藍山停了,回頭看他。
薄雪氣鼓鼓的,像只小河豚,指著地上的床鋪:“你睡地上!”
晏藍山又轉過來,快步跨過地上的被子,站在了薄雪床邊。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晏藍山湊近他,溫熱的氣息吹拂薄雪面頰:“少爺,你想要?”
薄雪又被蠱住,鬼使神差點了點頭。
窗戶被關得很緊,放在桌上的幾張作業圖紙微微被風卷起,發出了輕微的簌簌聲。
薄雪坐在床上,里面的白色襯衫一角被他用牙齒輕輕咬住。
他的腿微微蜷起,花瓣般的唇微微張合著。
像是忍耐不住了,他仰著白皙尖削的下巴,生理性的淚水打濕了睫毛,漂亮得像只精致的娃娃。他一只手胡亂握住晏藍山的手,微微喘息:“晏藍山……晏、晏藍山……”
晏藍山沒有辦法回答他,握著他的手,捏了捏。
“嗚……”薄雪像是一只被困住的小獸,強忍著不發出聲音,嗓音低低啞啞的,很繾綣。
……
……
薄雪的眼淚不能自抑。
晏藍山拿著一張紙巾擦手,順便抽了一張給薄雪:“擦擦眼淚。”
又被薄雪推開,少爺很嬌貴地嫌棄:“好臟,離我遠點。”
晏藍山無奈地笑了一下。
都是自己的東西,還要嫌棄。薄雪的少爺脾氣真的是淋漓盡致地發揮在了各方各面。
僅僅是……都哭成這樣,要是真做了,薄雪估計會哭成淚人吧。
晏藍山老老實實用消毒液洗了手。
他拿了一塊全新的手帕給他:“是弄痛了嗎?”
薄雪搖搖頭。
沒痛,其實還挺舒服的。
但是真的……好羞恥。
但是晏藍山看起來好像不太在意。
薄雪別別扭扭地接過手帕,胡亂擦了擦臉,決定一句話都不和晏藍山說。
——至少今天。
晏藍山很善解人意地扯開話題:“少爺,你之前說,我們明天就可以去軍校訓練營,是真的嗎?”
薄雪趕忙順坡下驢,忙不迭點點頭:“明天早上八點的機甲。”
晏藍山沉默了一會兒。重回他的地位,要回他的身份,不再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已經成為了他很久很久以來的夢想。
以前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如同鏡花水月,觸手不可及。
但是,那些晏藍山以為需要很久很久的時間、要付出很多很多努力才能得到的東西,薄雪都幫他得到了。
像夢一樣。
他現在的夢想,就是能夠有資格站在薄雪身邊。
他愿意接受薄雪一切好的、壞的。
無論所有。
晏藍山合眼之前的最后一個想法是——
要是在很多年以前就喜歡上薄雪,那該多好。
也不存在將近三年的錯過。
多好。
系統009感覺自己像個深閨怨婦,它弱弱地看著薄雪:“雪寶,這個這個……”
誰能和他解釋一下滿屏的馬賽克是什么意思!
薄雪破天荒沒理他這茬,換了個話題:“99,我問你個問題,原書中的薄雪是什么時候下線的?”
系統009回答:“沒多久了。”
……
第二天一早,晏藍山就醒了。
除了洗漱之外,晏藍山的首要工作就到了伺候薄雪這一主要環節。
薄雪在賴床。
少爺脾氣很大,銀白色的長發糾糾結結地纏在一起,不是很凌亂,反而毛毛躁躁的。
像是小動物毛絨絨的腦袋。
晏藍山無奈的喊他:“少爺,快起床了。”
薄雪轉了個身,把腦袋埋進暖乎的被子里,“唔”了一聲,揮了揮手,讓晏藍山走開。
少爺才不想起床。
少爺要睡懶覺。
但是晏藍山今天好像不依不饒,搖了搖他的身體:“今天要去訓練營,你……”
薄雪幽幽轉醒。
對哦,他快下線了。
到時候拿著一大筆獎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嘿嘿。
還怕沒覺睡嗎?
薄雪深覺自己有道理,很順從的伸出手。
晏藍山握住那只白皙的手,把薄雪拉出了被窩溫暖的懷抱。
薄雪的腳踝恢復得很好,紅腫已經完全消退。
薄雪在意識模糊的狀況下,清楚的表達了自己堅決不想要帶任何輪椅去訓練營的請求。
晏藍山只好給他配了根拐杖。
聊勝于無。
薄雪迷迷糊糊的,任晏藍山幫他穿好衣服,洗漱完了又馬不停蹄的上了機甲。
克林頓學院給的配置很好,每個人的機甲艙都是獨立隔間,隔音效果很好。
晏藍山沒去他的一等艙——他要在特等艙服務薄雪少爺。
想一想,還頗有些小人得志的感覺。
晏藍山失笑。
薄雪舒舒服服躺在艙位上,臉往一旁微微側著。
薄薄的光暈穿過星軌到達了艙口,溜進了玻璃玄窗中。
太空中的光線好像都天生沾了銀河的優惠,落在薄雪臉上時,熠熠生輝,好似星河流轉。
晏藍山忍不住摸了摸薄雪的臉。
薄雪一巴掌拍上晏藍山的手,兇巴巴:“不許摸。”
晏藍山沒有把手收回去,反而把右手覆蓋在他的手上:“好的。”
他把薄雪的手一起帶走,揣進了兜里。
他的口袋里居然貼著一枚暖寶寶,明明晏藍山自己的手都這么冷,像是塊冰一樣的但是他居然隨身攜帶暖寶寶!
薄雪驚奇了,問他:“你手冷嗎?”
晏藍山搖頭,把他的手握得更緊了一點:“少爺,我不冷的。”
薄雪看著他的眼睛,在光線下,他暗色的眼睛好像變淺了一點,折射出別樣的顏色。那一點藍更加寂寥,也更加明顯。
“哦。”薄雪漫漫地應了,顯然沒放在心上去,他問,“聽說俞鶴星上很多花海,我們到那里的時候,那里正好是春天。”
晏藍山嗯了一聲,目光追隨著他的眼睛。
很專注,很寧靜。
像是歲月靜好下,他們這種相處模式已經過了很多年一般。
讓人的心里熨貼極了,顯得暖洋洋的。
他聽見薄雪的嗓音懶懶的,又帶了些啞:“那我在花田邊蓋一個房子怎么樣?”
晏藍山握了握他的手,加重了語氣:“嗯,好。”
無論薄雪的要求是什么樣的,他都會盡己所能。
把所有最好的都奉送給薄雪。
——這是一只小狗的忠心。
俞鶴星離首都星不是很遠,僅僅一下午的功夫,遠航機甲就停在了這個蔚藍色的星球上。
這里的天幕很低,云很白,天也很藍。像是紀錄片里面,那久得幾乎不能觸及的古地球時代的天空。
灰色的伴星緩緩西沉,幾乎要擦過天幕,從他們頭頂上虛晃一圈,又漸漸變小。
機甲停靠的地方正好是一個跑馬場,被廢棄了很久,只不過周邊還有幾家閑閑散散的俱樂部,里面正養著幾匹馬。
薄雪興致缺缺。
他本來就不喜歡動。這種容易一不小心摔個屁股墩,然后再眾人年少出丑的活動,他一向是敬謝不敏的。
晏藍山也沒什么興趣。
其他一起跟來的那幾個資格生像第一天進城的猴子一樣,一不留神就全跑到別人的馬圈里去,東摸摸西摸摸。
好像沒見過世面的猴子。
薄雪在心里暗暗唾棄。
這次季博山聽見薄雪要來,也屁顛屁顛的砸了好多資源,買了一個位置。
剛一下機甲,季博山就像背后靈一樣跟了上來,在他身邊大呼小叫:“薄雪少爺!終于見著你了!”
薄雪看著他身上穿的花紅柳綠,很有些嫌棄:“這是什么,你怎么穿得這么花?”
季博山沒想到率先被薄雪少爺注意到的,居然是自己今天的衣服搭配,聞言非常開心:“誒嘿!少爺你這可就不知道了吧,這是我媽給我從哪個大師手里求回來的,據說這樣,坐的機甲不容易墜機,保平安呢。”
薄雪瞇了瞇眼睛,以防他金光閃閃的衣服再閃瞎自己的眼,他問:“多少錢?”
季博山興高采烈,伸出手指比了個數字:“一萬聯邦幣!嘿嘿!怎么樣!”
不怎么樣。
智商稅。
一萬塊錢都能買一個跑馬場了。
季博山真是祖傳的缺心眼子。
薄雪懶得再和他多待,指了指那些正圍著幾匹馬大呼小叫的貴族子弟們,使喚道:“季博山,我想騎馬。”
站在一邊一直沒說話的晏藍山動了動,朝薄雪看去,眼里的神色再清楚不過。
需要我幫你去拿嗎?
薄雪沖著季博山昂了昂下巴:“讓小季幫我去拿。”
季博山被使喚了還樂顛顛的,一邊往那里跑一邊回頭看薄雪,揮了揮手:“少爺,等著我啊,我很快的!”
其實并不會很快。薄雪早就看見了那些馬絕對不夠他們幾個人的,就算去除了他和晏藍山兩個人,也不可能做到一人一馬。
季博山就算骨頭再硬也不可能在一堆紈绔子弟里脫穎而出,那么快就回來。
薄雪拍了拍手,指著房子后面隱隱約約透露出來的一點繽紛色澤:“晏藍山,晏藍山。”
晏藍山已經知道他是為了支開季博山,神色柔了一點兒,問:“少爺怎么了?”
薄雪見四下沒人,索性丟開了礙事的拐杖,撲進晏藍山的懷里。
他在那個盈滿了梔子花香氣的懷抱里蹭了蹭,任性地指著那片小花叢:“晏藍山,晏藍山。”
“我想去看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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