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驕縱少爺x落魄天才(23)
馬戲的場所其實離賽琳娜家族很遠。
那個叫李師傅的司機看見薄雪和季博山跑出來,剛想要送他們,就被季博山拒絕:“李叔叔,您可歇歇吧,我們就是去外面玩一會兒,很快就回來。”
李師傅怎么敢插手他們的事,點點頭,放行了。
薄雪從來沒有看過馬戲。
自從他從賽琳娜家族出來讀書,一讀就是十多年,不是泡在各個交際場所給別人找麻煩,就是在宿舍里睡大覺。
這幾年他滿世界跑,看了好多自然風光。
馬戲對此時的他有極大的吸引力。
薄雪不許季博山靠他太近,季博山本來想和薄雪勾肩搭背走的,但是薄雪說:“你離我遠一點。不好聞!
季博山皺著眉頭。趕緊低下頭來,在自己領子上聞了一下。
就是沒有味道啊。
怎么不好聞的?
薄雪淡淡瞥了他一眼,漫漫道:“不香!
沒有晏藍山身上香,薄雪少爺連靠近的欲望都沒有。
季博山:……好吧。
薄雪坐上了季博山開來的專車。
很大,一看就很豪氣萬千,
薄雪看不上里面的萬紫千紅富貴滿堂,很真心實意地問:“季博山,季博山。你是什么品位啊,才能裝潢出如此清奇的車內裝飾?”
最可笑的是,車的前窗居然還掛著一個紅色的掛件,上面寫著:平安是福。
薄雪瑟瑟發抖,感覺自己與這車格格不入。
幸好車程很快。
季博山悶著頭憋笑。
他跟著薄雪打打鬧鬧快十年,除了中間兩年被薄雪偷走了,其他時間的薄雪少爺都是這么挑剔。
不講道理得很。
但是薄雪就是有辦法,讓所有人都為他服從。
季博山觀察他臉色不錯,心情應該也差不到哪兒去,于是斗起狗膽問:“少爺,你跟晏藍山怎么樣了?”
薄雪還沒想起他爽約的事情,捏了捏眉心,神情還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心情:“還能怎么樣?要你管?”
季博山閉嘴了。
怎么又變成這樣了,這小祖宗。
馬戲團很熱鬧。
薄雪擠下車,找到了屬于自己的vip索道,坐在了椅子上。
他很想看那個會噴火的猴子。
季博山買的位置挺好的,能夠讓人看得很清楚。
又在c位。
有人給了節目單,薄雪接過來的時候,上面帶了一點點滑膩。
薄雪又把節目單扔回去,皺著眉用隨身帶的紙巾擦手指。
很細嫩,潔白。
又帶著一點薄薄的骨筋,看起來很漂亮,很養眼。
季博山又把那張節目單接到手上。
薄雪定睛看表演,抽出時間問他:“會噴火的猴子還有多久才出來?”
季博山有些無奈:“少爺,是啊,這馬戲才剛開始呢,才演到第一個節目。你要看的會噴火的猴子,在倒數第三個,估計還有很久……”
周圍很吵鬧,薄雪哦了一聲,正好他想睡覺。
季博山幫他放平了椅子,讓他躺著睡。
“要衣服蓋著嗎?”季博山問。
薄雪皺眉,小臉繃緊:“不要!
好臟的。
又不香。
季博山笑了一下。
好吧。
薄雪自己用自己的大衣外套蓋在了身上。
雖然那股香味有一點點淡了,但是還是能聞到那種細微的、淺淺淡淡的梔子香。
很舒心。
過了一會兒,薄雪還是睡不著。
他好想看猴子。
又爬起來,睡眼惺忪地坐在那里,睫毛上都染了一點水光,玻璃一般剔透的雙眼在暖光下顯得更加靈動。
蒙著一點水霧,很惹人憐愛。
季博山不知道為什么,忽然覺得有點渴,就把服務生叫了過來。
他問薄雪:“你要喝什么嗎?”
薄雪說:“水!
“不要果汁?”
薄雪搖頭,他怕不干凈。
不太敢喝。
等服務生把飲品拿上來的時候,薄雪又睡著了。
小腦袋像小雞啄米,一下一下的往下面垂著。
等到快完全垂下了,又會抬起來一點兒。
很可愛的。
季博山忽然起了點私心。
他提起膽子,摸了摸薄雪的頭發。
觸感很舒服,像是摸到了一塊上好的緞子。
絲滑柔順,讓人還想再摸摸。
手心透著薄薄的熱度,很舒心。
薄雪沒反應。
季博山小聲叫:“薄雪少爺?”
薄雪沒理他,他又叫了一聲:“薄雪?你睡著了嗎?”
薄雪真的睡著了。
季博山把他的腦袋偏了偏,擱到了自己肩膀上。
不是很有重量。
另一邊,落星餐廳。
服務生注意到,有一個男人已經在這里等了很久。
應該是在等人。
服務生偷偷抬眼看他,他穿著剪裁合身的,看不出是什么名牌的高定西裝外套,里面疊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很正式。
那個男人也很年輕,不過二十出頭的歲數。
眉目鋒利,鼻梁很挺拔,側臉的曲線起伏不定,五官立體又鮮明。
很帥。
可是他已經等了兩個多小時了,但臉上卻沒有露出半分不耐煩的情緒。
他就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服務生有些坐不住,走過去問他:“先生您好,您現在想點餐嗎?”
晏藍山搖頭,要等薄雪的。
薄雪應該會有喜歡吃的菜,特別是甜品。
晏藍山找了好久,才找到這樣一個又能滿足薄雪的肚子,又不會讓少爺覺得太枯燥無味的餐廳。
可是為什么薄雪還沒來。
難道是被賽琳娜家族扣下了?
晏藍山蹙了蹙眉,打開那個老舊的光屏,屏保上的白發青年笑容很鮮活。
是一種動態的美。
晏藍山沉默地點開通訊箱,又關上。
已經離約定的時間過了兩個多小時,薄雪為什么沒發信息給他?
真的被扣住了?
晏藍山走出餐廳,打了電話。
“您好,這里是通訊接收器,您可以在語音信箱留言……”
晏藍山掛了電話。
他朝服務生飛快地說了聲:“不好意思,我得先離開了。預約餐廳的費用請從我賬戶上扣除,謝謝。”
服務生呆呆的看著他火急火燎上了車,又飛奔著跑遠。
他搖了搖頭,去收拾桌面。
桌子上面,放著一束花。
藍盈盈的,像是暗夜里的星星。
服務生看見了一張卡片。
他小心翼翼的打開,看見上面很飄逸漂亮的字體。
只有一句話。
贈你滿天星。
……
賽琳娜家族還是燈火闌珊。
今天是宴會前的小序曲,薄雪的車停在外面,都能聽見室內里傳出來的隱隱的歌聲和奏樂聲。
華貴脆弱,像是一場貴族之間的美夢。
晏藍山推門進去。
他有請柬的。
奏樂聲被他的忽然闖入嚇了一跳,停住了。
大廳里忽然靜寂無聲。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晏藍山不在意,他掃視著人群以及各個角落,想找到薄雪。
可惜沒有。
他的視線一頓,在一個角落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包。
是薄雪的,他不會認錯。
晏藍山走過去,把包拎在手上。
白色的小包拎在他手上,居然不顯得很幼稚。
薄雪的小姨像是認出了他是誰,有些尷尬,上來打了個招呼:“是晏藍山長官吧,怎么來的這么晚……”
她還沒說完,就聽見這個陰鷙而極富壓迫感的男人開口了,聲音低低的,帶著說不出的危險:“薄雪少爺呢?”
小姨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和別人出去玩兒了。”
晏藍山的眼神越發冷了,小姨悶不吭聲地又往回挪了幾步,有點懼怕。
活閻王似的,又沒有人吞吃了他的少爺。
嚇死個人。
還是管車的老李師傅出來打了圓場:“我知道我知道,少爺和季少爺一起出去玩了,聽說,要去看什么馬戲?”
晏藍山皺眉,走過去:“什么季少爺?”
小姨給老李師傅接話:“應該說的是季博山少爺,我下午的時候就看見他們在一起玩。應該是,錯不了!
晏藍山走出門的時候,沒忘記丟下一聲倉促的“謝謝”。
原來不是被賽琳娜家族扣著了。
是自個兒跑出去玩了。
還不接他電話,把包扔在這里。
逗狗玩嗎?
晏藍山把包扔到后座,說是扔,其實還是小心翼翼放著的,他知道薄雪很寶貝自己的東西,然后他回來看見自己的東西壞了或是怎么的,那指不定該怎么鬧。
晏藍山嘆氣。
少爺……你怎么這么不聽話。
他捏了捏眉心,左手夾著一根煙。
單手開打火機點燃,煙霧升騰。
晏藍山知道薄雪不喜歡這個味道,他開窗散了一會兒煙氣,對自動駕駛系統說:“城南,202街道,馬戲團!
自動駕駛系統很高興,因為它自從被安裝到這里,就壓根沒有被使用過幾次。它很人性化的說:“好噠!正在前往——”
……
另一邊的薄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
他醒過來的時候,季博山正坐在他旁邊,自己的腦袋歪在了他肩膀上。
薄雪咦了一聲。
倒不是有多討厭季博山,只是沒有那個味道,他就是不喜歡。
——也許也是因為,季博山不是晏藍山。
所以他不喜歡。
季博山察覺動靜,偏過頭看他。
他笑得很傻氣:“少爺醒啦。”
薄雪心里還掛記著那個會噴火的猴子,著急地問:“演了嗎演了嗎?我睡過頭了?”
季博山笑:“沒有,還有兩個節目才到,本來我想到時候就把你叫醒的!
薄雪拍了拍胸口,雪白的發絲隨著他的動作動了動,很飄逸,季博山能聞見他頭發上的洗發露的香味。
小蒼蘭味道的,還摻著點不知名的花香。
薄雪沒在意季博山的目光,專心致志地看表演。
這些馬戲其實很有趣的,幾只被馴化了的動物在人們手底的指揮下做出旋轉、跳躍的動作。
明明是瀕危物種的野獸,也要在人手底臣服。
有點悲哀,卻又理所當然。
季博山問他:“好看嗎,少爺?”
聲音很近,薄雪差點又以為是晏藍山要來吻他。
不是的,不是晏藍山。
晏藍山很香的。
薄雪玩了一會兒頭發,垂著腦袋嗯了一聲。
他忽然覺得這個馬戲也不是很好看。
有點想回去,但是他又想到,都在這里坐了一晚上了,只為了看那個傳說中的會噴火的猴子,現在快排到了,又要離開,有點劃不來。
薄雪少爺決定再待個幾分鐘,把會噴火的猴子看完。
季博山找他攀談:“少爺,你說這些猛獸被馴化之前,會傷害飼養員嗎?”
不知道為什么,薄雪想到了兩年之前,在克林頓學院救下來的少年。
——與其說救,不如說是強買強賣,半搶過來的。
那些尖牙利齒、鋒利的爪牙都被晏藍山一一收起,只剩溫順的皮毛。
讓人愛不釋手。
這就是馴化嗎?
薄雪不太清楚。
他低著頭玩手指頭,季博山就在他旁邊喋喋不休,一直在說這些馬戲團動物的事情。
薄雪只在想晏藍山。
沒想別的。
忽然,他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和千百次聽過的不同,那道聲音像是淬了冰,涼涼澀澀的,帶著點壓抑的怒火。
薄雪轉過頭,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
晏藍山的眉眼不太清晰,半張臉都籠到了黑暗的陰影里,顯得隱隱綽綽的。
他不顧旁人異樣的眼光,伸出一只手,眼神里是從未表露出來過的溫柔病態:“少爺,我來接你回家了!
薄雪看著他不起波瀾的眼睛,默默想。
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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