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默默念道。

周身玉清光輝，卻在迅速收斂，剛才橫推虛天的氣勢也在消散。

他感到體內的玉清，憑空“遁走”了大半，  仿佛剛才連續降臨，只是為了捍衛玉清元始的無上道威，此時威降那個大級別的黃塔天之主，便鳴金收兵退去。

不過，還是有一部分玉清本質，被李青云強行地截留下來。

他感覺自己只要退出真實的黑灰世界，就能在大千現實中，嘗試“化珠為人”了。

片刻后，李青云眼神一動，周身玉清沉寂，僅有四重果位清光繚繞。

與剛才相比，此時的他就“弱小”太多了。

四周打量一會，見塔內空蕩蕩的，沒有什么可搜集的，他蛇尾一抖，便朝下方塔內空間躍去。

這座黑塔最大的價值，就是塔器本身，如果能收了，李青云自然可擁有莫大的依仗，甚至可仗此塔器，直接將危祖大千的虛天混沌轟出一個大窟窿，然后超脫而去。

但此時的他，對這座黑塔卻是毫無辦法。

黑塔，比他要強大太多太多！

那頭戴九旒道冕的長須道人，當是黑塔的主人，但僅憑留下的一道壁影殘念，都無法撼動驅使這座黑塔絲毫。

可見此塔的位格有多高了！

稍后，李青云從黑塔那道唯一的出口，退出塔內空間。

他站在黑塔的巨大斜影下，靜靜打量塔身上那密密麻麻的黑色縲紋，便是若有所思。

“縲紋更像是某種自救，想要絞滅塔器，但可惜力有未逮，或其他什么原因，源力斷絕，一切半途而至……”

他忍不住輕嘆，心中莫名涌出一絲絲的悲涼，似是開始被黑灰世界感染了。

站在山巔，他朝黑色大山的另一面看去，還是大山，但極遠處似乎有淡淡的暗紅血色波光，那里當也是有江脈之類。

接著，他順著黑色大山的山脊，六目神光閃爍，極力突破黑灰與迷霧的遮蔽，看到的卻是無盡綿延的山體。

“不對！視線的盡頭，另一處山頭之頂，怎么也有一巨大高巍的黑影，看起來像把劍？”

李青云看到視野盡頭的模糊巨影，不由面容微微變色。

再看看面前的黑塔，他心中泛起一種明悟：“也許前方盡頭的巨大劍形黑影，也是如這座塔器般的存在！它們，在萬古之前，當是打穿了我所在的這方大千世界！”

“莫非，所謂的真實就是……”

此念一起，他心神驚悸涌動，熟悉的大恐怖降臨感覺，就又出現了。

混賬！

他不甘心地暗罵一句，就要再次融入玉清元始的道蘊中。

啪！

剎那間，李青云卻似乎聽到外面，即巴蛇山廟堂有一聲脆響。

恰到好處地“驚醒”了他。

眼前隨之一亮，現實迅速由虛變實，而漫天的黑灰與黑色大山，瞬間遠去，消散。

下一念，廟堂中無端刮起一陣猛烈的黑色怪風。

風里，甚至還殘留著些許的黑色燃灰。

他諸般回歸。

一瞬間，也能察覺到廟堂的晦暗與扭曲異常。

“散！”

便是默念敕令一聲，果位清光瞬間徹照廟堂，驅散一切未知的污染彌留。

“呱呱！老爺，剛才我打翻了供桌上的玉盤……”

橫梁上的魂青鳥，渾身似乎還在打著寒顫，卻不耽擱它向老爺邀功。

李青云便微笑表揚：“做得不錯！今年大墟落，你可以放肆飽餐一頓！”

青奴大喜，頓覺身上沒那么陰冷了，呱呱應好。

李青云心念一動，“看”向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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