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南極科考的真相
晚餐時分,除了已經死去玩家的女仆沒有再出現以外,其他的女仆仍規規矩矩的站在每個玩家的身后,幫助管家推來銀質餐車,將碟子里的食物一盤盤的端上桌。鮮嫩的鱈魚肉、鮮蝦卷、油光锃亮的烤雞……陸柯白看著女仆端過來的一碟碟肉菜,深刻的意識到老管家想弄死他們的心是多么的強烈。
胡梢就坐在他的右手旁,十根手指的指甲已經全部變黑了,手臂上的肌肉也有暴增之勢,彷佛在下一刻就會變成利爪和獠牙。吃了盤子里的肉就會被異化……而老管家平時又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不像會出去買菜的樣子,還天天揚言說要處理安奇公爵以往的客人,所以陸柯白在心里很大一定程度上認為他們吃的這些肉,應該就是被老管家料理的那些客人們的肉。
而之所以被異化,十有八九就應該是因為那些客人本身也不是人。
早餐吃過肉的玩家現在該異化也都異化的差不多了,眼下再沒一個人把刀叉往肉菜里伸,全都埋頭于青草沙拉里,立志要和這些素菜在這場游戲結束前都共沉淪了。
但是異化的程度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祛除了。
如果老管家在夜里清掃客人,陸柯白想,那對于被異化了的玩家來說,今晚可就不是平安夜了。
“所以要和我交換情報嗎?”另一個坐在陸柯白旁邊的玩家不動聲色的說。
“嗯?”陸柯白一愣,轉頭看了那個玩家一眼,好奇的問道,“你想要用什么情報來和我換?”
“我今早也吃了熏肉。”那個青年玩家淡淡的說,一邊把拿叉子的手松開,展示給陸柯白看。令人吃驚的卻是他的兩只手都完好無損,根本沒有一點異變的狀況。
“……您怎么稱呼?”陸柯白問。
“我叫謝清瑄。”那個玩家說。
“但也許只是因為你的異變發生在我沒看見的地方。”陸柯白說,“這個理由不夠說服我。”
“今天我在所有人都離開安奇·謝克利的臥室后又留下來探索了一遍,”謝清瑄坦然的說道,
“他房間里有一個大書柜,上面有用旗語表示的密碼。但因為書柜被白布給蒙住了,而密碼又在書柜的背后,所以在我之前并沒有被人發現。”
陸柯白轉頭看向他,而謝清瑄卻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很熟悉對吧?這個書柜在推開之后就有一個暗道。之后我就在二樓的走廊里又發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書柜,但當我把密碼破開之后,卻發現盒子里的鑰匙不見了。”
“說明在我之前就有人就破解了旗語。”
“所以你覺得是我?”陸柯白興致盎然的說,“而那把鑰匙就是打開書房的鑰匙。”
“是不是你都無所謂。”謝清瑄說,“是所有玩家都集聚在書房門口時只有你和你旁邊的那位不在。可能是你,也可能不是。如果不是你,那就勞煩幫我當個傳話筒吧?那樣事情就更好辦了,他看上去可比你急得多。”
“安奇的書柜上寫了什么?”陸柯白問。
“是一個德語單詞。”謝清瑄毫不猶豫的說,“克服。”
“那你想知道什么?”陸柯白說。
“我問你答。”謝清瑄啞聲道,“你也可以先問我,我相信你。”
“啊?”陸柯白驚訝的笑了一下,沒想到自己在這種游戲里還能得到如此厚愛,但他也沒有客氣,直接就問道,“暗道后面是什么?算了……既然你是在那里面得到了可以消除異化的東西……那暗道的后面就是謝克利家族的實驗室,對嗎?”
“對。”謝清瑄說。
“實驗室里是謝克利在進行物種實驗的殘余證據,但有很長時間沒有人進去了,所以有的實驗器皿都蒙上灰了?”陸柯白問道。
“沒錯。”謝清瑄痛快的說,“不僅如此,大部分的實驗器材都被損壞了,所有實驗的數據也全都被銷毀了。”
“他們的計劃失敗了?”陸柯白看著他問。
但這一次謝清瑄卻搖了搖頭,說:“不,恰恰相反——他們成功了。”
謝克利家族想要創造一個‘古老者’的計劃萌生于安奇·謝克利。
來自高等文明的古老者曾經賜予過謝克利家族無上的榮光,借此他們才可以披荊斬棘,最終得以在無數王爵面前封侯拜相。但那種高度發達的文明不是區區謝克利家族作為人類之軀就能與之抗衡的。
若以人類之眼去看那不可名狀的巨大生物,就算是再怎么自大的人類恐怕也說不出自己能夠征服古老者這樣的蠢話。
——所以對于謝克利家族來說,與其說他們和克蘇魯生物伴生,倒還不如說是謝克利家族全然供奉于古老者,不得不像只螻蟻一樣必須為古老者鞍前馬后。
這不是安奇·謝克利想要看見的。
渺小、螻蟻、鞍前馬后、這些都不是只用一個詞就能說清楚的事,渺小的螻蟻意味著不會受到
尊重,生死完全由他人界定。謝克利家族為古老者鞍前馬后,意味著只要古老者想,也許謝克利家族就會在頃刻間灰飛煙滅。
所以因為信仰不同,安奇·謝克利的媽媽就活該被血祭慘死,他的妻子就不得不背井離鄉,只求能找到一隅可以遠離古老者,才得以安息的樂土嗎?
如果這是他們本人愿意的,那安奇就覺得無所謂,當初的老謝克利心甘情愿為古老者奉上自己的血肉,他也沒有一句的怨言。他尊重自己父親的所有行為。
可是更多謝克利家族的人,像奧爾娜·謝克利和馮琳·謝克利一樣,她們終其一生可能都不知道有古老者此類生物的存在,她們為什么要因為謝克利家族的過去而被迫獻出自己的生命?
人類因為渺小就沒有生存下去的理由嗎?難道人類就不能創造出一個‘古老者’嗎?
安奇·謝克利默許了南極科考隊從冰川之下帶回異種的碎尸回來,并在謝克利的大宅下傾注巨資來打造了一個實驗室,想要以此來研究和剖析古老者。但可惜文明之間的跨度實在是太大太大了,古老者的精密程度遠超了當前人類的所有認知。所有的實驗都失敗了。
古老者不管是細胞的增生速度還有細胞核細胞器奇怪的分布位置,都令科學家們大吃一驚,不要說妄想創造他們,單是試圖理解它們就已經十分困難了。
“這種細胞的分裂方式和分裂速度都是我們聞所未聞的,我們可能永遠都沒辦法重新創造出來,這可能就是神跡吧。”一個研究人員曾經遺憾的對安奇如此說道。
“如果我們創造不出來,那能擁有一個和它們一樣的分裂方式和分裂速度,然后成為它們嗎?”安奇問道,“蔬菜可以為我們提供營養,禽肉也可以,那古老者的碎尸可以嗎?”
這是所有科學家都從未設想過的一種可能,但這種設想已經超過了人類想象的極限,沒人能說得出到底會發生什么。
于是安奇·謝克利心甘情愿的當了第一個實驗者,他把古老者腕足的碎片吃進了肚子里,在所有研究人員震驚的注視下完成了異變,盡管心臟早早的就停止了跳動,但安奇·謝克利卻依然奇跡般的活了下來。他的相貌、力氣和生命好像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只是他還活著,在心跳已經停止的狀態下依舊還活著。
異化和奇跡在同一天降生。
數不勝數的科學家前仆后繼的獻身于此,但他們大多都變成了沒有意識的野獸,牙齒和指甲全都變成了獠牙,不能再稱之為人類。只有唯一的一個人成功了,那個服侍了安奇有將近二十年的老管家,他曾經是一個殺人潛逃的嫌疑犯,但被安奇留在了身邊。不過可能也正是因為其曾經兇殘的過去,讓約翰·沙克神跡般的扛住了古老者殘暴的意識碎片,誕生出一種讓人情不自禁就想要為之淚流的力量,足以和古老者抗衡的力量。
安奇把它取名為‘修格斯’。
‘修格斯’的血清有能讓異化的人類恢復正常的能力。但令人的遺憾的卻是,當初為了科學而獻身的人們早已在野獸殘暴的意識中隕落死亡,所以那二十支來之不易的血清也就永遠的被封存于實驗室中,無人問津。
“二十支?”陸柯白聽后一愣,旋即了然的點了點頭,“怪不得是二十個玩家。所以你才不介意讓我先問吧?因為沒有那個血清,我就算知道了謝克利有地下實驗室也根本無濟于事。”
謝清瑄點了點頭,說:“現在該輪到你了。告訴我怎么樣才能在謝克利大宅平安的度過五天?”
“我以為你會問書房里有什么?”陸柯白說。
“我不好奇。”謝清瑄說,“我只想完成六場游戲然后從這個游戲里活著出去。現在溫莎、安奇、實驗室三個地方所有的線索都已經出現了,如果說最終通關游戲的線索會出現在哪里,那也只有書房了吧?”
“很有道理。”陸柯白贊同的說,“但遺憾的是我還沒有從書房里找到能通關游戲的辦法。”
“沒關系。”謝清瑄從桌子底下把血清遞給陸柯白,斷然道,“我要和你們結盟,一起找通關游戲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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