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友不必擔心，我們早有對策。”沈丘笑著，從袖口中取出一個半掌大的淡紅色液體小瓶。
  “就是這個？”王霖好奇地看著那瓶淡紅色液體。
  "沒錯，這是從一種擁有無盡生命力的怪獸體內提煉出的精華，只需涂抹于身體一處，就能短時間內變換外貌，幾個時辰后自然恢復原狀。"沈丘肯定地點頭。
  "確實神奇，但如果落入心術不正之人之手，恐怕會造成極大的破壞。"王霖想到可能的后果，擔憂地說道。若是被那些慣于作惡的人掌握，短短幾刻鐘足以釀成無法挽回的災難。
  "這種制劑多年前就已經被禁止生產了。一方面，人妖之間已經和平共處近兩百年，原料稀缺。另一方面，正如你所說，'紅妝'藥劑剛開始流行時，被許多人利用來干了許多難以追查的勾當，因此被荒野各大人族州聯手禁止了。"沈慧云解釋道，沈丘在一旁頻頻點頭，表示贊同。
  "情況大致如此。此物對抗妖獸毫無用處，但在人類社會中卻引起了不小的風波。于是各大宗派發起禁令，各城主執行，才漸漸平息下來。"沈丘補充道。
  "所以，現在即使有這種東西，價格必定昂貴，而且購買途徑有限，也就很少有人用它去做壞事了吧？"王霖重新提及剛才的話題，松了口氣。
  "當然，這一小瓶還是先輩遺留下來的。若非如此，以現在的監管力度，無論多么隱秘，總會被察覺。"沈丘略帶心虛地回答。
  趙家作為西云郡城的最高統治階層，掌控著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任何出現在城市中的事物，不論如何藏匿，只要實力不足，總會留下線索。
  "剛才聽慧云姑娘提到，這東西叫紅妝，不知這個名字有何由來？"王霖連忙轉移話題，以免觸及他人的隱私。
  "這個嘛……"沈丘想了想，苦笑說："一直就這么叫，老夫也不清楚緣由。"
  王霖的目光轉向沈慧云，期待她的見解。沈慧云微垂的劉海下，瓜子臉上掠過一絲紅暈，但她大方地說："因為它能帶來災禍啊。"
  王霖愣了一下，沈丘則哭笑不得。
  "原來如此，紅妝禍水，既可改變容貌，又可能招致災禍，稱為紅妝確實恰當。"王霖恍然大悟。
  "是我見識短淺，竟不知如此貼切的解釋。"沈丘有些尷尬。
  原本壓抑的氣氛瞬間輕松許多，就連跟在沈丘身后的四人也露出了笑容。
  于是，一行人談笑風生地向白云山進發。沿途地形起伏不定，每當遇到民居，他們都會小心翼翼，門閉則過，有人則繞行。
  途中還發生了一件讓王霖頗感尷尬的事情。行走了兩個多時辰后，道路變得狹窄，兩旁也少有住戶。
  突然，沈慧云望著祖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哎呀？怎么笑得這么開心？"沈丘一臉茫然，不明所以。
  "爺爺，您瞧瞧您的衣裳。"沈慧云盡力抑制著笑意說。
  沈丘滿臉困惑，開始檢查自己的衣物。
  他身后四人也忍俊不禁，輕聲提醒："大伯，您衣服上有好幾道口子呢。"
  "而且縫隙還很規整。"有人補充道。
  "我看到了。"沈丘小心翼翼地提起衣服，輕輕一拉。
  接著，沈丘不解地問："不對呀，早上穿的時候還好好的，這件衣服我都穿了三天了，怎么現在才看到呢？"
  王霖頓時愣住，難道是早上向沈丘展示力量時，左眼的混亂之力失控了？
  王霖悄悄打量了幾眼，臉色更加尷尬，那些細密的裂痕就像被尖銳的刀片劃過，若非細看，恐怕難以察覺。
  "會不會是仆人在打掃房間時不慎弄的？"有人在沈丘背后提議。
  "不可能，她們只是掃地擦窗，再說我的房間不是誰都能隨便進的。"沈丘立刻否認。
  "肯定是思云那小子搗的鬼，他表面文靜，實際上可沒少干壞事。"沈慧云咬牙切齒地說。
  "等回去，看我不好好教訓他，上次弄破他父親的衣服就算了，這次居然敢對我動手腳！"沈丘笑著怒道，引得身后四人苦笑不已。
  "思云兄弟，或者可能是妹妹，這次就委屈你替我受罰了。大師讓我保密，左眼除了透視外還有強大的攻擊性，以后有機會一定補償你。"王霖在心里默默地為思云默哀三秒，然后尷尬地想。
  "咦？前方那座看似只有三百米高的山是白云山嗎？"王霖抬頭看見道路盡頭有一座不高但綿延至妖精森林的小山，問道。
  他必須轉移話題，否則一直聽著他們談論如何懲罰思云，會讓人覺得他不正常。
  "對，那就是白云山。雖然是一座監獄，但實質上已被趙家掌控。西云郡城的軍隊駐扎在城西，那里才是主要的監獄。趙家歷經多年的擴張，這城邊的監獄幾乎成了他們的私產。"沈丘的笑容瞬間消失，神色變得陰郁。
  難怪十年過去了，沈家才知道這個情況，王霖暗自思量。
  "爺爺，我們出發吧。"沈慧云望向沈丘，認真地說。
  "大家都過來，王霖小兄弟，你也過來。"沈丘停下腳步，招呼眾人。
  隨后，他拿出那瓶紅顏，讓大家伸出手，每人滴了三滴。
  "快涂在臉頰上，否則一會兒藥效就要對你的手掌起作用了。"  沈慧云叮囑著。
  王霖立刻將那瓶青春靈液抹在臉上，一陣冰涼過后，便再無其他感覺。
  他轉頭看向沈慧云，只見她的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豐滿起來，五官都有微妙的轉變，配上她齊整的劉海，美麗程度卻似乎有所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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