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風雨欲來
《一念分身》這門法術,是利用自身的力量和氣息形成擁有本體約兩成實力的分身。這些分身完全受自身的靈魂力量所控制,倘若靈魂力量不夠強大,根本無法創造出分身。即便是修煉出了分身,也可能會因為自身的神識不夠強大而導致分身崩潰。
原本依照王霖自身的能量水平,能夠創造十個分身就已經是他所能達到的極限了。但在這個夢幻般的心靈領域中,一切既虛幻又真切存在,所以他才能修煉出如此多的分身。
更令他驚喜的是,這每一個分身都能夠進行學習,這意味著他的閱讀速度可以提升一百倍!每個人都捧著一本書坐在書海中,眼前展現出書中的世界,就如同一百個人各自擁有一臺電視機一般。但不同的是,他們的意識沉浸于書中世界,而不僅僅是觀看而已。
同樣的時間過去,五六天后,王霖的模樣已不再是初到書海底部時的狀態。相反,他變得更加豁達,那一百個王霖圍成一個圓圈,圈子不斷擴大,周圍則是書崖,上面不斷有書籍滑落下來。
此時外界已經過去了十天,因大雪越下越大,自從王霖踏入藏書閣以來,便再也沒有見過陽光。大地一片潔白寂靜,刺骨的寒風吹進每一個縫隙,似乎想要凍結天地萬物一般。
佛堂內,無顏的臉色有些蒼白,他緊緊裹住了身上的衣物。
按照道理,像無顏這樣的境界之人是不會感到寒冷的。即便是在雪域無邊無際的雪山之巔,他也同樣不會覺得有任何寒意。而現在僅僅是寒風輕輕一吹,卻讓他的內心陡生恐懼,這不是一個好的預兆。
“他終究還是回來了啊,這一次我們總要有個了結。”無顏睜開眼睛,神情凄涼而堅定地說道。
“師傅,您可別責怪徒兒啊。弟子無能,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我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事情發生啊……”說到此處,無顏的聲音已經梗咽,臉上充滿了悲痛與無助的表情……
要是這事讓王霖知道了,肯定會心疼得不行。在王霖面前,無顏總是表現得從容不迫、胸有成竹,究竟是什么事會讓無顏如此慌亂失措呢?
“罷了,人生何處不相遇,相遇何必非要在人生的舞臺。”透過含著淚花的眼睛,無顏眼神中閃爍出堅定的神色,看起來他已經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無顏站起身,離開了佛堂。
“師父您也這么喜歡雪花嗎?這么冷的天氣還特意出去賞雪。”海逆剛結束修煉回來,看到無顏在蘭伽寺里毫無目的地閑逛,趕忙上前打招呼。
“是啊,你看這場雪,平平淡淡,每年都會自動降臨。可是每年又不盡相同,不知道是因為看雪的人變了還是雪本身變了呢。”無顏伸出手,輕輕地握住幾片飄落的雪花,它們就像小精靈一般在他的手心里活潑地飛舞起來。
“師父,我就一糙人,除了種地啥也不會干。但我每天都這樣堅持,從沒變過。我覺得那雪花雖然會變成水、變成氣、再變成云,最后依然化為雪花降落人間,但它本質上應該沒變,變化的只是外在形態而已。”海逆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然而聽聞此言,無顏微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你說得沒錯,你我還是原來的我們,雪花還是那個雪花。之所以會有不同的感受,大概是因為我們內心起了漣漪吧。”
“嘿,我們內心起漣漪倒是很正常,但師父您早已不屬于這片土地上的生靈了。說什么您內心有波動,我是打死也不信的。”海逆調侃道。
“哈哈,你這個小子,世間尚且有春、夏、秋、冬四季更迭,我怎么就不能有內心的波動呢?”無顏笑著搖頭,半開玩笑地回應。
告別海逆之后,無顏在蘭伽寺內徘徊了很久,終于在一個偏僻的墻角找到了他尋找的東西。
那是一個先前出現在精堂小路邊,甚至連海慧主持都沒注意到的小黑佛像,無法看出材質,也無法感知其存在的形態。
“這一次,就請你來守護蘭伽寺吧。”無顏低聲自語,然后揮手一引,小黑佛像便飛到了他的手中。他又輕輕一扔,小黑佛像便飄向空中,升至高空時已經看不見黑色,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璀璨的金色。
雪花紛飛的天空中,金色突然爆發,瞬息之間將天幕染成了彩霞般的顏色。下方有幸目睹這一奇景的人都驚呆了,天空呈現出七彩斑斕之態,在它的映照之下,仿佛飄落的雪花也都變幻成了七彩之色。
然而這絢麗的色彩僅僅維持了一會兒就消失了。以至于許多興奮地跑去找好師兄弟一起觀看的人,還要費力解釋自己并沒有撒謊。
而在這光芒正下方的無顏孤寂的背影,無人察覺,即便有人察覺到,也不會聯想到這是無顏的杰作。
就這樣又過了十幾天,蘭伽寺周圍的雪堆已經有十幾厘米厚了。蘭伽寺的僧侶們已經開始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籌備迎接新的一年,而王霖卻仍然在藏經閣里未曾走出...
在王霖的精神世界里,再也看不到無窮無盡的書堆,只剩下幾千本星星點點的書籍。如果有百來個王霖齊心協力閱讀,估計兩三天就能讀完這些書。
盡管如此大量地閱讀,“書界”中的所有知識并不是他都能完全掌握。例如雷道的公共法則,由于王霖本身不具備雷屬性,所以他研讀了十幾本關于雷道法訣的書都沒能學會其中任何一種。
不過其他類型的書籍,諸如煉丹、布陣以及五行小法術等方面,他倒是學到了一些基礎知識。即使是目前尚且難以理解的高深內容,在他日后的成長過程中也會逐漸掌握。
對他來說,最大的收獲無疑是那本《九震裂天決》。經過在書中的修煉,跟隨創始人一同經歷了從樹震、石震、人震到天震的過程后,他感覺自己現在已能掌控樹震這一極盡極端的法訣,它可以通過與物體共鳴的方式實現對外物的裂解。
“不清楚外面過去了多少天,我得加快速度,盡快把這些剩余的書看完。”看著身邊所剩無幾的書籍,王霖略感疲憊卻又立刻重新集中精神繼續閱讀。
與此同時,在現實世界的天空上方,雪花密集的地方,不斷傳來“撕拉撕拉”的聲音。巨大的撕裂聲中,一道道空間裂縫此起彼伏地出現又消失。
那些空間裂縫動輒長達幾百米,遠比王霖自己制造出的那一米不到的空間裂縫恐怖得多。當裂縫產生時,伴隨著一股股強大的吸力,無數雪花如同被吸入深淵般紛紛飄進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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