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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chapter49


程燃新做的這個造型,頭發剪短了一寸,整張臉的輪廓都露出來,五官變得更鋒利。

        尤其那雙眼,挑起眉瞇眼一笑的神態,有六七分和方南相似。

        簡宜一時看怔,耳邊響起程燃興致盎然的說話聲:“大家都說這個造型好……”但卻被她腦中的轟鳴聲蓋住。

        此時此刻,簡宜腦中浮起的畫面,是五年前那個春天方南倒在血泊中的場景。

        “不過前面做的那個造型,梁導也覺得不錯……”程燃說著,終于發覺簡宜的神色不對勁,正要問她發生了什么,便忽見她面色徒然一變,轉身走了。

        程燃欲追上去,造型師卻出來喊他:“程老師,該做下一個造型了。”

        簡宜沒走太遠,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打電話。

        她神情很凝重,看起來不太高興。程燃擰眉看了她一會兒,扭頭問一旁的郁小谷:“你們去逛景點,發生了什么事?”

        郁小谷同樣一頭霧水:“什么也沒發生呀。”

        程燃還想再說什么,化妝室那邊連梁宴也出來催他,看見郁小谷在,梁宴也朝她招了招手:“你也一起來,再做一個造型看看。”

        郁小谷哎一聲,程燃回頭又了看一眼簡宜,壓下心中的異樣,在催促聲中和郁小谷一起回到化妝室里。

        簡宜的這一通電話,是打給胡薇的。

        兩人多年好友一貫是無話不談,電話接通后,簡宜沒有過多廢話,開門見山地問:“薇薇,你還記得當年那個肇事司機長什么樣嗎?”

        害死方南的罪魁禍首,胡薇當然記得住,語氣淡淡地答:“就算他現在化成灰,我都能認得出來。”

        “我今天看見一個光頭男人,感覺像他。”簡宜說,“身高約一米七,國字臉單眼皮,雙眉眉尾開叉。”

        她的形容與肇事司機的貌相分毫不差。

        胡薇道:“是他沒錯。大約在獄中表現好,他減刑提前出獄了。”

        簡宜沉默了片刻,到底是沒把肇事司機和方副總有聯系的事情告訴胡薇,只問了句:“你還記得他家的地址和聯系方式嗎?”

        胡薇低聲說:“當年方南車禍的事情鬧得大,粉絲們找出肇事司機家人的地址電話,打電話發短信騷擾,還寄花圈,他家人不堪其擾,舉家搬走了。幺幺,逝者已矣,無論如何方南都活不過來了,你不要沖動。”

        她以為簡宜問肇事司機的地址,是想報復對方,勸道:“五年了,我放下了,你也放下吧。咱們活著的人,總得往前看。”

        簡宜道:“我沒想做什么,今天碰巧看見他,才順口問一問。”

        胡薇聽她語氣冷靜,才放心地掛了電話。

        簡宜握著手機,神色看似平靜,腦中思緒卻不斷翻涌。

        五年前,方父住院病逝,時隔兩個月,方南車禍身故。

        五年后,那場車禍的肇事司機一出獄,就和方副總扯上了關系。

        方副總這種踩低捧高的人,做事一貫是無利不起早。那個肇事司機出身普通,卻能讓方副總千里迢迢專程趕來黎城見他。

        且聽兩人的對話,方副總似乎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那個肇事司機手里。

        這樣的異常和巧合,很難不讓簡宜多想。

        但也只是想想。

        沒憑沒據的猜疑,證明不了什么。

        -

        劇組花了兩天置景,到第三天,就恢復正常拍攝。

        這一天,趙一淮帶來了幾個年輕女生來探程燃的班。

        其中有個女生,正是清明時在程燃家大罵簡宜不要臉的黎姣。

        大半年過去,黎姣顯然已經知道當初程燃帶回家吃燒烤的那個女生,就是她口中潛規則男演員的編劇簡宜。

        這一次黎姣纏著趙一淮帶她來劇組探班,也是為了當面向簡宜道歉。

        畢竟當時她當時罵簡宜罵得實在太難聽,簡宜沒當場潑她開水簡直是菩薩下凡。

        同行的幾個女生都涌向程燃,爭著和他合影,找他簽名。

        黎姣則單獨走向簡宜,誠誠懇懇地道歉:“對不起,之前我不該那么惡毒地罵你,都怪我追星追得腦子都沒有了,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

        簡宜不是那種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性格。

        黎姣罵她的這件事,她真要計較的話,當時就扇臉打回去了,而不是過了這么久才來秋后算賬。

        因此面對黎姣的道歉,簡宜只擺了下手,淡淡地說了句:“沒關系,這事我沒放心上。”

        “簡姐姐果然是仙女下凡,心地善良又大方。要是我被人那么罵,我肯定氣得當場就扣對方一鍋湯。”黎姣嘴很甜,一聽簡宜不跟她計較,臉上立馬撐出一朵笑容,“不過你大人大量,但我心里還是過意不去。要不這樣吧,我請您吃頓飯,就當是賠禮道歉。”

        簡宜想說不用,但架不住黎姣自來熟地挽上她胳膊,一邊搖來晃去,一邊撒嬌:“去嘛去嘛,簡姐姐,你不知道我因為這事,這大半年來心里多煎熬,飯吃不香覺都睡不好,瘦了十幾斤。”

        十八九歲的女生,臉上滿滿都是膠原蛋白,甚至還有一點未褪的嬰兒肥。

        哪有一點清瘦的模樣。

        但簡宜最后還是磨不過黎姣,松口答應了。

        等到中午,程燃下了戲,黎姣立刻笑嘻嘻地上前問他:“大校草,把你家簡老師借我兩個小時唄?”

        程燃被“你家簡老師”五個字取悅,但還記得黎姣曾罵過簡宜的事情,繃著臉沒作聲。

        黎姣雙手合十:“我就是請她吃飯為之前罵她的事,賠禮道歉。你放心,我保證全須全尾地給你把人送回來。”

        程燃望向簡宜,見她微微點了頭,才“哦”一聲。

        她既然愿意去,他沒有攔著她的道理。

        只是黎姣先前罵人罵得太兇,在程燃心里已經落下一個小太妹的形象,他不放心簡宜和黎姣單獨相處,偏偏今天時間緊,午飯吃完就要趕下一場戲的拍攝,擠不出多余的時間到鎮上一起吃飯。

        程燃對一旁的趙一淮說:“不是說劇組盒飯吃膩了?”

        趙一淮立刻會意,扭頭問黎姣:“黎妹妹,我能不能跟著一起去蹭個飯。”

        今天得多虧趙一淮帶她來劇組,這個人情不能不還。

        黎姣點頭:“當然行。”

        三人到了鎮上,吃飯的地方是黎姣選的。

        是一家位于鎮上中心地段,裝潢頗有小資情調的西餐廳。

        洛水鎮游客多,但這家西餐廳的生意卻不怎么好,偌大的地方,也就零零散散幾個客人,顯得很冷清。

        不過客人少的好處是,上菜很快。

        簡宜只點了一份意面。

        面上來后,她嘗了一口,頓時面露意外:“味道可以的,怎么客人怎么少?”

        “開錯地方了。”趙一淮家里是做生意的,很懂這里頭的道道兒,“西餐廳哪里吃不到,游客千里迢迢趕來洛水鎮,當然要品一品當地特色美食,怎么會對西餐感興趣。”

        這話說得不無道理。

        簡宜便沒再說什么。

        倒是黎姣解釋了句:“這家餐廳是我初中同學家開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以前我倆關系最好,我就照顧下她家的生意。”

        一頓飯吃得七七八八,黎姣去前臺結賬,趙一淮也起身去洗手間。

        簡宜坐在座位上,往窗外看去。

        時值秋日正午,陽光溫融,游人如潮,一波又一波地從窗外而過。

        忽然,一個左臉帶疤的光頭男人隨著人潮經過。

        簡宜目光一震,失態地站起身想要追出去,卻聽見餐廳門口忽然響起一道歡快的機械女聲:“歡迎光臨。”

        那個光頭男人走了進來。

        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十七八歲的短發女生。

        前臺,剛結完賬的黎姣轉頭一看,臉上涌現驚喜:“桐桐!”

        短發女生亦是一臉驚訝:“姣姣,你怎么來了?”

        看見這一幕,簡宜抓著桌角,穩住身子,又緩緩坐了下來。

        臨窗的座位和前臺距離隔得有些遠,她聽不太清楚黎姣和短發女生說了什么,但從兩人交談的神態,可以看得出來關系應當很不錯。

        過了幾分鐘,趙一淮從洗手間回來,黎姣也和老同學的敘完了舊。

        三人一道走出餐廳時,趙一淮問了句:“你剛才跟誰在說話呢?”

        黎姣答:“就是我那初中同學,我們倆五年沒見過了。”

        “五年沒見過?”簡宜似是隨口一問,“你們關系這么好,沒考到一個高中嗎?”

        “初三的時候她突然就轉學了,沒留聯系方式。到高三,我才聽說她全家都搬到洛水鎮。”黎姣說,“這幾年她一直在省城念書學畫畫。”

        簡宜眸光微動:“那你這同學家里條件挺好的,剛剛那個光頭的男人,就是你同學的爸爸嗎?”

        “是她爸爸。不過她家里條件并不好,她爸原來就是一個貨車司機,她媽就是在餐廳后廚里做臨時工,早年為了給她媽治病,欠了幾十萬的外債。初中那會兒,我同學連一塊錢的肉包都舍不得吃。”黎姣說著,忽然疑惑地咕噥:“怎么幾年不見,她家條件突然這么好了,我剛剛聽她說,她哥前年就去英國留學了。”

        趙一淮嘖了聲,“說不定是你同學家里拆遷了,或者是中大獎了呢,總不能是天降橫財。”

        說者無心。

        聽者有意。

        簡宜眼睫微垂,不動聲色地說:“又興許是你同學家里親戚幫了他們一把,家里境況就好起來了。”

        黎姣語氣篤定地道:“不可能,我同學家的親戚,比她家更窮,逢年過節的還上她家打秋風。”

        “嗐,那說不定人家就是命里注定富貴,遇到了什么貴人,就發跡了呢。”趙一淮大大咧咧,“我爸當年就是遇到貴人賺了第一桶金發家的。”

        黎姣便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唯有簡宜仍在沉思。

        得是遇到什么樣的貴人,才能讓這一家在男主人鋃鐺入獄的情況下,不僅能在熱門旅游景點的黃金地段開西餐廳,還送得起女兒去學畫畫,供得起兒子英國留學。

        那位貴人,會不會就是方副總?

        想到這個可能性,簡宜心中忽然一凜,驀地停下。

        一股涼意從腳底躥上來,在秋日暖陽融融下,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黎姣察覺她臉色不對,小心翼翼地問了句:“簡姐姐,你怎么了?”

        簡宜抿了抿唇,“忽然想起了點事。”

        說話間,她已下了決定,拿手機登錄訂票軟件,定了下午五點半從洛水鎮到北市的高鐵票。

        -

        程燃是到了傍晚,從片場回到酒店房間,發現房間里已沒簡宜的行李,也不見她人,打電話過去一問,才知道她要回北市,且人已經上了車。

        “臨時有點事要回北市處理。”簡宜這么跟他解釋,“事情太急,忘了和你說一聲。”

        程燃想問她什么事情急成這樣,話剛到嘴邊,便聽簡宜那頭響起一陣轟鳴風聲,隨后嘟嘟幾聲,電話斷了。

        幾分鐘后,他收到簡宜發來的消息:【剛進隧道,手機信號斷了。】

        不等他打完字,又來一條新消息:【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擔心。】

        不是什么大事,卻能讓她急到連夜趕回北市。

        程燃手指微頓,將原來問她發生了什么事的那一行字刪掉,重新輸入一行字:【好,到北市了說一聲。】

        消息發出去后,簡宜沒有再回復他。

        這一趟前往北市的直達動車,全程五個小時。

        簡宜在車上睡了一覺,夢回高二那年,她和胡薇被人綁在廢舊倉庫里,夜里倉庫昏暗,忽聽一陣狗叫聲,看守她們的綁匪起身出去查看情況,只留下一盞孤零零懸在頭頂,隨風晃動。

        照得她們的影子,在地上也跟著一晃一蕩。

        15歲的方南便是在這時候出現,瘦高瘦高個子,剃了寸頭,穿著大短褲白色背心,胳膊上露出一片張牙舞爪的紋身。

        瞥見她和胡薇后,他嘀咕:“怎么是兩個人?”

        那時候,他以為倉庫里放了什么好東西,才會有人日夜不休地看守。

        而她和胡薇則被他的花臂駭住,以為他和綁匪一伙,要撕票滅口,看著他一步步走近,都嚇白了臉。

        直到狗叫聲漸弱,方南從口袋里掏出小刀,割破她們身上的繩子,叫她們快走時,她們才信了他不是惡人。

        那一晚,為了救她和胡薇,方南丟了那條與他一道長大的老狗。

        生死不知。

        她與胡薇為報救命之恩,給他送過好幾條品種狗,都被他拒絕了,不耐煩地道:“它陪了我十年,早與我家人無異,不是什么阿貓阿狗能替代的。”

        明明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眼中卻有幾分滄桑的痞氣,挑起眉眼,要笑不笑地說了句:“兩位姐姐既然可憐我孤家寡人,有空就來多陪我唄。”

        胡薇賞了方南一拳,罵他小小年紀就學了一肚子不正經的話,卻也答應下來多陪他。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她和胡薇跟著方南蕩遍北市大街小巷,才知道原來這世上還有那么多好玩刺激的東西。

        舊事在夢中重溫,簡宜最后是被手機來電震醒的。

        電話是程初打來的。

        程初說:“沈嘉陽和方辰影視解約的事情解決了,這事多虧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和沈嘉陽請你吃個飯。”

        簡宜沉在夢中,尚有一絲不混沌,含糊地應了一聲:“嗯。”

        這時,車內忽然響起廣播,告知車上乘客即將抵達北市南站。

        程初聽到了播報聲,驚訝問道:“你回北市了?”

        簡宜神智終于清醒過來,坐直了身體,轉頭看向窗外,前方已經能看到燈火通明。

        “嗯,馬上到南站了。”她說。

        程初語氣驚喜且輕快:“我和沈嘉陽正好在南站附近,要不我倆去車站接你,一起吃宵夜?”

        簡宜應好。

        十五分鐘后,順著人流走出安檢口的簡宜一抬眼,就見到了程初和戴著口罩的沈嘉陽。

        沈嘉陽因解約風波,這一段時間在網上的動靜不小,前陣子有不少娛記跟著他,試圖挖出一點大新聞。他把所有事情都交給程初代理,深居簡出一周,總算甩掉娛記。

        “歡迎回到北市。”程初笑著上前擁抱了簡宜。

        沈嘉陽站在一側,也笑眼彎彎地喊了聲:“簡老師。”

        簡宜點了點頭。

        程初替簡宜拉過行李箱,“走吧,咱們去吃宵夜。”

        說話間,沈嘉陽伸出手,替程初拿過簡宜的行李箱。

        程初朝沈嘉陽溫柔一笑。

        這兩人之間……

        簡宜看在眼里,卻不動聲色。

        三人一起走到程初的車前,沈嘉陽打開后備車箱放行李箱,簡宜在這間隙里,伸手掐了下程初的腰,目光朝沈嘉陽的方向飄了飄,低聲問:“搞定了?”

        “搞定了。”程初笑容分外溫柔,“要不然今晚我怎么會和他一起請你吃飯?”

        簡宜明白過來,不再多言。

        這一頓宵夜,吃了一個半小時。

        席間,程初把沈嘉陽和方辰影視解約的事詳細告知簡宜,末了道:“就是可惜,饒是儒興影業出面,方辰影視那邊也沒松口,直接放話要解約可以,必須全額支付違約金。”

        將近一個億的違約金,沈嘉陽自己出了一半,程初只拿得出幾百萬,杯水車薪,但也聊勝于無。

        剩下的,是儒興影業代為墊付。

        “《青鸞》票房太低,賠了不少錢,現在方辰影視的資金鏈快斷了。”程初說,“這將近一個億的違約金,算是給方辰續了一口氣。”

        簡宜聽得心中一動:“方昊最近怎么樣?”

        程初訝異地看她一眼:“他啊,最近參加各種飯局想拉融資,忙得有些焦頭爛額。”

        說到這兒,程初臉上閃過一抹快意,但很快又掩了過去,轉而好奇地問簡宜:“這么多年了,這是你頭一回主動問起方昊的事情,怎么突然關心起他了?”

        “到底是相識一場。”簡宜一句話含糊過去,好在程初并未深究。

        吃過飯,三人一道從會所出來。

        此時已經過了凌晨,夜正深,但北市街頭卻依舊人來車往,并不冷清。

        簡宜已經叫了家里司機來接,正在路邊候著。

        三人在車前道別,便各自散了。

        簡宜回到家,已經近凌晨一點。

        她爸媽白天和朋友去郊外馬場玩了,晚上也是睡那邊的別墅,并不在家。

        但家里有自幼帶大她的保姆陳姨,不僅給她煮了安神湯,還一直守在客廳等她回家。因此她并未覺得偌大的房子里冷清,但有一股空落感卻始終縈繞在腦中,提醒她還差什么事情沒做。

        直到睡著的前一秒,她都沒想起來自己到底忘了什么事沒做。

        –

        黎城洛水鎮。

        程燃還沒睡,坐在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前,攤開劇本背臺詞。

        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叮咚”一聲響,跳出一條微博熱點消息推送。

        【簡宜疑似劈腿沈嘉陽,二人深夜相會舉止親密】

        程燃拿起手機一看。

        一個娛記賬號發了一組照片。

        照片里的簡宜側過頭正和沈嘉陽在說話。臉上神情很輕松,看得出來是在笑。

        沈嘉陽身側,還站著程初。

        不過大概是拍攝角度的原因,程初在這一組照片里的位置,就像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基本都是背影或者一個側臉。

        存在感幾乎為零。

        這組照片下,評論很快如雨后春筍冒出來,都在懷疑簡宜是不是劈腿沈嘉陽綠了程燃。

        程燃和沈嘉陽兩人的粉絲,大概是商量過了,口徑一致地表明只是朋友之間的聚會。

        另有兩人黑子已經渾水摸魚地發了程燃頭頂一片綠、沈嘉陽插足別人感情一臉奸笑的表情包。

        總之,評論區里說什么的都有。

        程燃略一眼過去,就退了微博。

        再回到微信上。

        置頂的聊天框里,始終沒有簡宜發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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